第四十二章 取舍

　　没用多久，李飞就随师父来到了凌云宗主的大殿中。熊副宗主、何氏双雄、欧阳大长老都已经在座了。

　　欧阳大长老，李飞还是第一次见到，约二十七八岁年纪，容色举止、言语神态之间，天生一股娇媚婉娈，微微一笑，媚态横生，艳丽无匹，同时又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李大长老只是说了一句话：“李飞穿着踏云靴可以‘瞬移’十丈。”便闭口不言了。

　　其他人听了李大长老的话，脸色巨变后，都陷入了深思，气氛显得极为沉闷而凝重！……

　　李飞莫名地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变冷了，隐隐的危机感笼罩在心头，却不敢有丝毫异动，只能乖乖地站在一旁，怀着忐忑的心情等待着未知的命运……

　　大约沉默了一炷香的时间，凌云宗主扫视了一圈，开口道：“李师弟，你先带李飞去禁闭室，回来后，我们再讨论！”

　　李大长老点了点头，率先向门外走去，李飞低头跟上。

　　在去禁闭室的路上，李飞已经猜到，是天尘微步和踏云靴造成了这场突变，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脚步变得极为沉重！每挪动一步都感觉十分艰难，仿佛是在向死神靠近……

　　李大长老自然看出了李飞的反应，叹息一声，安慰道：“你不用害怕！我认为你本身并没有错！只要师父在，就是天大的事，师父也会为你扛着！”

　　逃跑的念头，在李飞心里转了无数次，最后在心里叹息一声，放弃了逃走的想法，主要是能逃掉的可能性太低了！……

　　片刻后，李飞住进了漆黑的小屋，李大长老关闭房门后离开。

　　估计师父走远后，李飞试着用匕首在房门和墙壁上划了一下，虽然能划开一些，但灵光一闪，瞬间又恢复如初。

　　经过无数次试验后，李飞绝望了，只能静等审判……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飞感觉渡过了极为漫长的时间，也没有人来理睬自己，正昏昏欲睡的时候，禁闭室的门缓缓打开了！

　　凌云宗主站在门外叹息一声，接着严厉地说道：“李飞，我不管你的功法跟谁学的，以后如果不是生死搏杀，不得再展现远超同阶的神通！如果不得以要施展，也不能留下活口！你自己也许还不太明白，但有一天你会明白的。万一不慎，将可能带来无尽的浩劫！那怕是整个星球毁灭，也不是不可能！”

　　李飞吓得冷汗直流，心想：“这后果也太严重了，自己只是穿着踏云靴全力出手了一次而已！但宗主既然来警告我，暂时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了。”

　　当然，李飞也只能想想，嘴上却是坚决地保证道：“是！弟子谨遵宗主法令！如造成不良后果，将自裁谢罪！”

　　凌云宗主点了点头，艰难地说道：“为了保全你，今天在场的所有弟子，已经被强行全部抹去记忆，有的因为不成功，将人一起抹掉了……只有极少数核心弟子可以幸免，但也被下了封口令，外加禁制……”

　　李飞听完宗主所说的处理结果，已经受不了了，虽然不知道抹除记忆的难度，但从宗主那凝重而痛苦的表情就知道是件极为凶险的事情！

　　开始，李飞本来还想为思思求个情什么的，但想着那么多人都无法幸免，再也无法说出口，几百弟子，还有长老，说牺牲就牺牲了，如果不是为了某种考虑或是特定的原因，自己应该是第一个被灭的对象，只能在心里为思思祈祷了……

　　凌云宗主犹豫了一下，走入了禁闭室，温和地说道：“李飞啊，事情已经过去，你也不要有太大压力！你带给我的惊奇太多了，我也不知道将来是祸是福，只能看你的造化了。”

　　凌云宗主稍停顿了一下，双眼闪着希望的光芒继续说道：“你不是方源星的修真者，应该来自遥远的地方，你原来的师父应该是位了不起的强者，为什么会把你送到方源星来呢？”

　　李飞内心一阵发苦，知道真正的主题要来了，但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只是恭敬地回道：“回宗主，我确实不是方源星的修真者，我师父送我来的原因，我也问过很多次，但他老人家就是不肯告诉我，只是说应该知道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凌云宗主的兴趣更浓了，往前挪了挪，低声问道：“你听说过‘先天功法’吗？”

　　“没有，我修真时间比较短，来方源星前基本上什么也不知道，雪儿当时也知道的。”李飞对这个问题，根本不用想，很自然地回道，至于从折扇上了解的事情，自然不会提及，而且李飞认为那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凌云宗主沉思片刻，继续问道：“前一阵闹得沸沸扬扬的外星强者，跟你有关系吗？”

　　李飞摇摇头，平静地回道：“跟我没关系，只是在骆州城的拍卖会上见过一面，当时参加拍卖会的人都见到了。”

　　凌云宗主点点头，对李飞的回答还算满意，最后提醒道：“一定要记住我开始说的话，另外就是要好好修炼，有什么问题或者是有什么需要随时可以找我，只要是能提供的，一定尽力满足！”

　　“谢谢宗主！我一定努力修炼，不辜负宗主的期望！”李飞恭敬地回道。此时，李飞才算真正松了一口气。

　　凌云宗主取出几张传音符递给了李飞，随即转身离去。

　　过了好一会，李飞才走出了禁闭室，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向西北方向飞去。

　　半个时辰后，等李飞赶到西北峡谷的时候，比试之地已经空无一人，除了地上残留的大批散乱的脚印，似乎什么东西也没有留下。

　　李飞在周围转了几圈，仔细查看后，发现在不同的方向有几摊新鲜的血迹！虽然大部分已经简单处理，但李飞仍可以确认，不久前，这里发生了争斗，估计是有人察觉到了什么，不愿意坐以待毙，选择了反抗……

　　回到临时洞府，李飞感觉到一阵烦躁，想起那么多的同门因为自己，无辜受到牵连，心里极为难受！……

　　还有思思，李飞基本上可以肯定，如果她在坊市没有遇到自己，应该不会来看这个热闹，最关键的，如果自己不全力出手，慢慢坚持过两炷香的时间，也会什么事情也不会发生……

　　但一切都没有如果，李飞在煎熬中度过了数个时辰，根本无心做任何事情……

　　第二天，李飞决定回北峰看看，希望师兄弟们没有受到波及。当时，因为人太多，李飞并没有注意到他们。

　　李飞快速来到北峰，发现北峰山门前连值守的弟子都没有了，四周一片寂静，巨大的山门在漆黑的夜空下显得分外诡异。

　　首先赶到前几天跟思思一起开辟的洞府，李飞一无所获。接着，李飞赶到大师兄的洞府。

　　李飞推了推大门，没能推开，院子里面很安静。李飞敲了很久的门，才传来了大师兄低沉而恼怒的声音：“谁在外面敲门？不知道师父已经严令任何人都不得在外面走动吗？”

　　李飞低声回道：“大师兄，我是李飞。”

　　大门快速打开了一条缝，刘云小声地说道：“快点进来，什么话也别说，跟我走！”

　　李飞跟着刘云一路七拐八拐，来到了刘云的地下洞府，地下洞府面积挺大，但除了一些简单的装饰和一些书籍外，没有多余的物件。双方盘腿坐下后，刘云叹了口气，欲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沉默了一阵，李飞还是忍不住出言问道：“大师兄，那些被带走的宗门弟子都去哪儿了？有生命危险的多吗？”

　　刘云低沉地说道：“不久前，师父回来的时候跟我提了一下，出现生命危险的倒是不会太多，但成为傻子的会不少……还好，当时，几位师兄弟都有事，没有去看热闹，否则否果不堪设想！另外，关于这次事件的原因，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李飞听了刘云的解释，心情一点也没有改善，作为历经千辛万苦后超脱凡人的修真者，最后成了傻子，还不如死了痛快点。

　　李飞有点不甘心地继续问道：“有什么办法可以救治这种情况导致的后遗症吗？”

　　刘云不确定地回道：“听说好像有，是什么丹药不知道，只知道要治好，极其困难。”

　　李飞追问道：“人如果最终成了傻子，会怎么处置他们呢？”

　　刘云随口回道：“当然是安排去干苦力了，基本上会安排去宗门的灵矿上挖矿去。”

　　李飞接着提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一些幸运者又如何安置？”

　　刘云稍点不耐烦地回道：“当然是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反正他们最近的事都忘记了。”

　　李飞起身向刘云告辞：“谢谢大师兄！我这就返回西北峡谷，努力修炼去，没事不会轻易出来了。”

　　刘云头也没抬地回道：“去吧。”

　　李飞知道了还有挽救办法的，心情稍好了一点，尽管知道很困难，但只要有一线希望，就会努力去争取，为自己的无心之过尽可能做一些补偿。

　　回到临时洞府，李飞服下一粒化灵丹，努力排除杂念，全力修炼。

　　第二天一早，李飞结束了修炼，心情平复了一些，准备从今天开始学习炼制化灵丹。

　　考虑到短时间之内不会再回来，李飞收拾了一下，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临时洞府。

　　但门外的情景却是令李飞又惊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