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六章 低片酬和高片酬

　　杨实意本来只以为自己会见到陆严河，却没想到，屋子里竟然还有李治百和于孟令，以及一个不认识的人。

　　他有些惊讶、同时有点拘谨地进去，坐下。

　　陆严河回过神来，笑着说：“介绍一下，杨实意，本来我今天带你们去看的那个话剧，里面那个三少爷的角色，是他演的，我前天看了一场他演的，跟今天那个演员演的完全不是一个质感的东西，可惜今天他没有上场。”

　　于孟令颇为好奇地看了一眼杨实意，问陆严河：“你们是好朋友吗？”

　　“噢，不是，我跟他今天也才第一次见面认识。”陆严河说，“我是通过冰原视频的一个朋友才联系上他的，《胭脂扣》的剧版是冰原视频在开发，是他发现了他。”

　　苗月看着杨实意，点点头，“很像，太像了。”

　　陆严河说：“我前天在台下看着他的表演的时候，也很惊讶，没有想到有这么适合的，我前天是跟黄楷任一起去看的，黄楷任还说，如果我在拍电影之前就知道他，说不定就不会找他演了。”

　　李治百啧了一声，“那今天有点可惜啊，没有看到你上台。”

　　杨实意默默地说了一句“不好意思”。

　　“是今天身体不舒服吗？”陆严河问。

　　杨实意：“不是，团里的安排。”

　　苗月问：“你是不是之前从来没有演过影视剧？我对你没有任何印象，但你长得太帅了，要是我见过你，肯定会有印象。”

　　陆严河笑，说：“要是刘毕戈在这里的话，肯定要吃醋了。”

　　“怎么会？我经常跟他评价哪些男演员长得好看。”

　　“你真的是频繁地在危险地带跳舞。”李治百认真地说。

　　苗月：“……”

　　杨实意有些疑惑不解，不知道这怎么又关刘毕戈的事情了。

　　当然，他也不好意思开口问。

　　陆严河问：“你有经纪公司吗？”

　　杨实意摇头，说：“我是跟剧团签了合同。”

　　“是只能在剧团里演话剧吗？”陆严河有些诧异。

　　“也不是，就跟正常的上班的合同一样，但出去演戏，需要团里批准，否则就只能辞职。”杨实意直言，“不过一般如果在外面有演戏的机会，团里是会批准的，尤其是我们这种不演主角的、没有名气的演员。”

　　陆严河想了想，说：“你演话剧其实也演得很好，但如果你愿意来演影视剧的话，我可以帮你推荐给拾火——我经纪人开的一家经纪公司，帮你做影视剧的一些经纪代理。《胭脂扣》这部剧，你愿意演吗？我知道有一些话剧演员是挺瞧不上影视剧的。”

　　“我没有。”杨实意摇摇头，又说，“我只是不想演烂戏。”

　　“嗯，冰原视频那边也跟你联系了，有可能他们也会想要签下你，如果是这样的话，你选哪边都行，他们也不会亏待你的。”陆严河说，“如果他们最后同意你来演这部剧的话。”

　　杨实意点头。

　　陆严河转头看向于孟令。

　　“令姐，怎么样？要不要看看剧本，试一下妆？”陆严河笑着说，“虽然我知道，你从来没有演过电视剧，平时都只演自己喜欢的戏，不过，我是真的想不到，整个演艺圈，目前我想到的女演员里，还有哪一个可以演出跟碧舸姐不一样版本、但是又能让人相信和喜欢的如花了。”

　　于孟令仍然有些犹豫，说：“我是觉得，我去演一个青楼女子，未必演得好，碧舸姐珠玉在前，我自己……从来没有演过这类型的角色。”

　　“令姐，你知道我为什么觉得你可以吗？”陆严河说，“因为你给我的感觉，就是一个非常有文人清流气质的女性，实话实说，在演艺圈里要找到有这种气质的演员，很少。

　　“而如花，她虽然是一个青楼女子，但是，她是一个会跟心上人去赴死的女子，仅仅是为了挣脱世俗束缚，永远在一起。这种近乎于飞蛾扑火、自欺欺人似的理想主义，碧舸姐演的版本，是一个至情至性的版本，已经演到了极致。

　　“在我的想象中，你来演，将是一个更偏向于追求自由精神与不肯与世俗妥协的独立女性的版本，这么说起来似乎不太符合那个年代的背景，但大概就是这么一个意思，比起电影版的至情至情与幡然醒悟，电视剧版的如花，是从一开始的我执，我信，到后面寻找十二少，也是为了一步步地确认自己追求的一种至纯至净，这也是苗月改编的剧本所体现出来的不同。”

　　于孟令露出些许惊讶之色。

　　“这恰恰和你身上这种与众不同的、与周围有些疏离的气质，相得益彰。”陆严河说，“这就是我对剧版的想象与定位。”

　　于孟令迟疑了片刻，问：“那剧组会按照你刚才说的这么拍吗？”

　　“最后怎么拍，我承诺的没有用，我只是一个艺术总监，但我想，如果我，编剧苗月，和你真的来主演，我们几个人都能达成一致，再去找一个志同道合的好导演，应该是可以按照这个方向去努力吧。”

　　于孟令说：“那麻烦先把剧本给我看看吧，我想先看看剧本，至少让我看看前面三集是怎么写的。”

　　“没问题。”苗月说，“我们全集剧本都已经改了好几稿了，你也可以通读一遍，如果有什么想法和意见，随时跟我交流。”

　　于孟令惊讶不已。

　　“你的全集剧本都已经写完了？”

　　“对。”陆严河笑着说，“她足足打磨了一年，这一年的时间，全都投入到这个剧本里了。”

　　于孟令说：“我还是头一次接触一部剧，能够直接看到完整的剧本。”

　　陆严河有些诧异。

　　李治百说：“现在的电视剧确实经常只有前面十集左右的剧本就开始找演员，我接过这么多剧本，其实也只有几部在找我的时候，是有完整剧本的。”

　　陆严河再一次感受到了自己过去演戏的经历，某种程度上，是特殊的，跟别人不一样的。

　　因为合作的都是顶级导演，要么就是自己编剧，他演任何一部剧，都是拿到了完整剧本才进的组。

　　顶多是没有定稿，还要进一步修改。

　　陆严河有些惊讶地问于孟令：“令姐，你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一直没有演电视剧吗？”

　　“一方面是这个原因，另一方面，找我的电视剧也少。”于孟令笑着摇头，“我不红嘛。”

　　于孟令在圈内确实是那种地位远远高于她实际名气和商业价值的人。

　　而她能有这样的圈内地位和职业形象，很大一个原因，不仅仅在于她是影后，更在于她始终坚持只演艺术片，一个商业电影都没有演过。

　　因为稀缺，而且真的抗拒了名利，所以让人尊重。

　　陆严河忽然想，如果《胭脂扣》真的找于孟令和杨实意来主演，冰原视频未必会同意。

　　男女主演，没有一个热度高的当红明星。

　　要坚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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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此，冰原视频却突然很尊重陆严河的意见。

　　“如果你真的认为他们两个人适合，而且，没有人比他们更适合，那我们就定他们。”

　　被冰原视频这么尊重，陆严河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当然不是受宠若惊，没有受宠，只有惊。

　　因为这不太符合一个一线视频平台的作风。

　　哪怕他是陆严河。

　　陈梓妍就说了：“你想多了，如果你觉得杨实意和于孟令很好，第一，《胭脂扣》现在本身就是个大IP，影版和韩版在前，这部剧的前期关注度和热度根本不需要靠当红明星来带了，第二，杨实意是他们看中的人，他们会签下杨实意——据我所知，他们已经在沟通这件事了，那即使这部剧最后没有达到预期，就这部剧的关注度，一上来就是一个大IP的男主角，又跟于孟令这样一位影后搭当男女主角，一个准一线明星就到他们的怀中了。”

　　“还有第三吗？”

　　“第三，对你表示了足够的尊重，方便后续进一步跟你合作。”陈梓妍说，“当然，还有一点，相信你的眼光，相信你认可的演员阵容能够获得成功。”

　　陆严河：“行吧。”

　　“而且，《胭脂扣》的剧版剧本，还有男二号跟女二号，戏份同样不少，于孟令虽然人气热度没有办法跟当红流量比，可人家是影后，地位高，压得住阵，男二号女二号去用比较火一点的年轻演员就行了，冰原视频旗下不少。

　　“《胭脂扣》既然是冲着剧王去的，他们肯定是要把这部剧做成一部精品大剧，在已经先声夺人关注极大的情况下，品质高于一切。”

　　陈梓妍说：“我觉得你们去找于孟令来演这部剧，是最明智的一个选择，只有这样一个级别的女演员，才能够让这部剧真正地获得区别于电影版的期待。”

　　陆严河点头。

　　“有时候，不得不相信女人的直觉，苗月说，她就是冲着于孟令那与众不同的、独一份的气质，所以才照着她的形象写的剧本，我其实从来没有想过，于孟令适合演如花。”

　　“我知道。”陈梓妍说，“演艺圈有意思的地方就在这里，它有的时候真的就跟做实验一样，你只有找到合适的原材料，才能够获得想要的结果，但是，在你成功之前，你也不知道什么是合适的原材料。”

　　“处处是风险。”陆严河笑，“不过，也是这样才有意思，要不然就没有新鲜感了，电影版都已经那么成功了，还这么快地启动剧版，总得有点让观众觉得新鲜的。”

　　“杨实意会一夜成名的，他长了一张现在电影圈缺乏的、端正的脸。”陈梓妍说，“这张脸之前竟然没有被电影圈挖掘，也是蛮稀奇的，如果不是被冰原视频的人发现，可能就埋没了。”

　　“那也没有，主要还是因为我们现在的影视剧题材，对他们这样一张端正的脸，尤其是男性角色，其实没有那么需要。”陆严河说。

　　就像年轻时候的周润发，以及尊龙，他们那样的长相，放到现在的演艺圈里，有适合他们的电影吗？

　　反正乍一想，是没有哪个角色特别需要他们那样一张脸的。现在的影视剧——尤其是电影，几乎没有主角是需要男演员有一张清俊贵气的脸，时代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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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严河其实挺喜欢跟陈梓妍一起讨论行业的这些变化。

　　很多东西，真的是兼听则明。

　　他对这个行业有自己的看法，别人也有别人的看法。

　　一个人的视角总是局限的，而只有真正看到了真实的东西，才能够结合这个行业的变化，去确定接下来一段时间里，你应该做什么样的作品。

　　就像不是很多作品放在任何一个档期都成立的。

　　每一个作品都是独一无二的，比如现在的《小鬼当家》，没有顶级明星扛票房，又是一个儿童喜剧题材，除了春节档，陆严河想不到还有哪个档期适合。

　　捋清楚了冰原视频为什么会答应于孟令加杨实意这样一个看上去不太符合当下选角标准的阵容，也方便陆严河弄清楚冰原视频的思考逻辑，方便他后面项目的推进。

　　为了让于孟令答应出演这部剧，后面，冰原视频那边的高层也是三登其门，不断游说。

　　于孟令借机对剧本提出了很多自己的想法，跟冰原视频确认，剧的拍摄最后会怎么样拍，会拍成什么样子。

　　这个阶段，陆严河就退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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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达伦·威尔逊那边也传来了消息，《活埋》跟Parameter的拍摄协议达成了。

　　Parameter同意了该片使用李治百主演的方案。

　　Parameter同步开启了跟李治百方的演出合同谈判。

　　林苏洋根本没有相关经验，不得不来请教陈梓妍。

　　陆严河则跟泽比·多伊尔通了好几个电话，去讨论《活埋》的拍摄想法。

　　泽比·多伊尔竟然想要弄一个贯穿电影始终的长镜头。

　　陆严河震惊不已。

　　长镜头当然有长镜头的效果，可在《活埋》这样一个故事里，去做所谓的长镜头，就有点没有必要了。

　　本来就是一个人的电影，在这么逼仄的空间，还做长镜头，怎么想，怎么觉得扯。

　　长镜头很炫技没错，前提是有东西可炫。

　　又没有空间的移动，又没有多个演员之间的视角变化，在《活埋》里玩长镜头，那就是个固定机位下的独角戏。

　　说不定还会被人说成“伪纪录片”。

　　他又不打算做一个像《布莱尔女巫》那样的割韭菜片子。

　　好在，泽比·多伊尔还是一个听劝的人。

　　更重要的是，这部电影怎么拍，其实还是要听导演的。

　　现在《活埋》这个片子，导演都还没有找呢。

　　关于这一点，就不用陆严河去发愁了。

　　有Parameter这样一个导演人才库极其丰富的电影公司，他们肯定会找到合适的导演人选的。

　　而关于合作协议的另一个重要的地方，则是《活埋》这部电影为陆严河及其电影制作公司保留了35%的投资份额——这是要享受优先分红的份额。

　　从这一点，就看出来达伦·威尔逊这个好莱坞经纪人的重要性了，在合同具体条款的谈判上，他非常凶猛地捍卫着陆严河的权益，并且，非常明确地要求Parameter在对电影版权进行任何形式的衍生开发时，都需要获得陆严河方的书面同意。

　　同时，从《活埋》获得的任何形式收益，都需要优先对陆严河方进行结算，等等。

　　不仅如此，达伦·威尔逊还建议陆严河方这边跟好莱坞一家靠谱的会计事务所签约，由他们安排人，代表陆严河从前期就进入《活埋》电影的财务工作，独自掌握一份“不至于被Parameter隐瞒和忽悠”的账本，了解电影的真实制作经费。

　　不然，任何一家电影公司都有一帮做账高手，你喜滋滋地拿着一张支票觉得自己赚了不少的时候，根本不知道，原本你赚得更多。

　　这个时候，陆严河只能够去跟最负盛名的会计事务所合作，因为没有熟人，都是陌生的，只能先选择那些久负盛名的公司。

　　陈梓妍则说：“这个时候，你该去用一下振华的人脉了，你那么多学长学姐都在美国那边工作，尤其是金融和法律这两方面，多少人啊，有振华这一层关系，可不比你自己直接去找好多了？”

　　陆严河马上去找了自己在振华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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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项目都获得了实质性的推进，对媒体来说，这当然也是争夺的独家新闻。

　　在美国，《综艺》杂志一直是这方面的佼佼者。

　　他们率先报道了《活埋》这部电影的消息，包括将由中国当红明星李治百主演的消息。同时也报道了，这部电影将是一部同样聚焦亚裔身份的惊悚片。

　　这是首发。

　　对美国人来说，这个消息并不怎么引人关注，仅仅是因为这是陆严河担任编剧的第一部好莱坞电影，受到了一些业内和影评人的关注。

　　毕竟李治百在美国可以说是没有什么知名度。

　　可这个消息传回国内以后，却引发了轩然大波。

　　陆严河编剧，李治百主演，如果不是这个制片公司是Parameter，这不就是一个纯粹的华语电影的配置吗？

　　最重要的是，这部电影是李治百领衔主演，不是配角，也不是共同主演。

　　即使是陆严河，都没有在好莱坞主演过一部电影。

　　李治百却做到了这一点。

　　他的粉丝第一时间开始大肆鼓吹这件事。

　　#李治百好莱坞电影一番男主角#的词条被他的粉丝们一起推上了热搜。

　　就在大家还在议论《活埋》的时候，《综艺》又报道了一条消息：

　　陆严河编剧的科幻题材电影《源代码》，已与导演路内·里斯达成合作意向，将由后者执导，进行开发，现在正在由路内·里斯的制片公司进行前期开发。值得注意的是，路内·里斯原本正在推进的作品，是刚刚因为汤姆·菲尔顿的辞演而前途未卜的《毁灭日》。

　　这个消息在好莱坞掀起的关注度要比《活埋》大多了。

　　毕竟，路内·里斯的新项目，谁都关注。

　　短时间之内，陆严河连续被爆出第二个好莱坞项目，这不仅让中国演艺圈很震惊，也让好莱坞开始注意这两个项目，以及编剧陆严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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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严河作为一个顶级演员，毋庸置疑的是，他顶级编剧的身份，为他打开海外市场，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在众说纷纭的时候，一直非常关注陆严河的娱评人管苏晨在自己的自媒体频道录了一个小视频，来评论这件事。

　　“我相信，无论是《活埋》还是《源代码》，都一定是陆严河最擅长的那种剧本——制作成本较低，开发门槛低。否则，陆严河不可能去一趟洛杉矶，就能够这么快地推动了两部电影进入开发阶段。”

　　“陆严河作为编剧所取得的成就，实际上一点也不比他作为演员取得的成就低，如果有演员想要复制他的成功，只复制他作为演员的部分，恐怕是没有办法复制成功的。可以预见，《活埋》和《源代码》中任何一部电影取得成功，陆严河将一定会成为好莱坞炙手可热的新星——尽管在《迷雾》之后，他已经是好莱坞最炙手可热的亚裔男演员。”

　　“我很欣慰，陆严河能够在把他工作重心保持在华语影视剧的时候，仍然保持着野心，要去征服这个世界，他不仅出演了马来西亚导演的电影《热带雨季》，美国的恐怖片《迷雾》，也发挥了他作为编剧的才华，去写了两个英文剧本。他带着李治百，以及另外一个中国女演员，走进好莱坞，不仅是为自己，也为他身边有才华的中国人，创造了被世界认识的机会。”

　　管苏晨的这个评论视频，引起的关注和讨论还挺大。

　　最让大家惊讶的，是管苏晨随后说的这个部分。

　　“据说，就在最近这些天，陆严河还非常认真地参与到了剧版《胭脂扣》的筹备中，牵线搭桥，为剧版《胭脂扣》选择了一对让我们意想不到、但据说非常合适的演员。其中一个人，是彻头彻尾的新人，此前没有出演过任何影视剧，而另外一个人，也是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人选。冰原视频的一个朋友告诉我，如果不是陆严河认为他们合适，一锤定音，这一定不是冰原视频会同意的主演阵容。”

　　“所以，让我们为出现了陆严河这样一个影视人而高兴吧，他在靠一己之力，集结了很多人的力量，在改善我们整个华语影视剧的环境，并带着我们的华语影视剧，走向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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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好莱坞，陆严河的两个剧本成为了最近被询问最多的东西。

　　实际上，好莱坞从来不缺剧本。

　　每天都有大量的剧本流传于大家之间。

　　但很少有一个编剧的两个剧本，接连宣布要拍摄电影，而且，是跟不同的电影公司合作。

　　正是这种前后脚的速度，加上陆严河本身的知名度，让这两个剧本很被关注。

　　在这样一种频繁的阅读中，《活埋》和《源代码》这两个创意大于文学性和人物性的剧本，让陆严河被很多电影公司都看到了他创作商业片剧本的才华。

　　在那之前，陆严河的编剧才能主要是被好莱坞定位在剧集领域。

　　因为，陆严河过去编剧的作品中，真正在全球范围内产生大的影响的，只有《老友记》和《鱿鱼游戏》，像《胭脂扣》和《情书》这两部电影，虽然都在国际电影节拿了奖，但那主要是集中在电影领域，没有形成一种比较广泛的、被普通观众所熟悉的商业效果。

　　绿谷都没有想到，自己刚找陆严河洽谈了《无神》系列的出演事宜，陆严河竟然同时又跟其他电影公司达成了剧本上的合作。

　　施密特·劳利都因此给陆严河发了一封邮件，抱怨陆严河没有把《源代码》这个剧本优先给他们。

　　陆严河说回了一封邮件：《源代码》的剧本我一开始就是想要跟路内合作的，虽然没有《源代码》，但是，我手里还有另外一个剧本，也许你们会感兴趣。

　　施密特·劳利惊讶地问：是什么？

　　陆严河便让万青青将《红眼航班》的纸质版剧本，送到了施密特·劳利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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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管苏晨对陆严河的评价中，有一句话是非常一针见血的。

　　为什么陆严河的剧本，拍摄的成功率这么高？而且，开发的速度都很快？

　　有一个非常关键的原因，就是陆严河所创作的剧本，拍摄难度也好，制作成本也好，都很低。

　　陆严河现阶段拿出来的剧本，全部都是以创意和人物表演为主的剧本，不需要在特效、大场面这些方面下功夫。

　　《活埋》就不用说了，《源代码》这样一个在大家印象中肯定非常烧钱的科幻题材电影，其实也是一个“软科幻”，主要场景就是在一个列车上，唯一烧钱的大场面，其实也就是爆炸的那一刻。

　　但是，虽然电影中爆炸了很多次，实际上，完全可以通过不同角度去拍摄一次爆炸，用一次拍摄就可以完成多个爆炸镜头。

　　而《红眼航班》，陆严河更是直接砍掉了原作两个人下了飞机之后，回家之后的那一段内容。

　　这部电影本身下了飞机之后的那一段，评价也不高。

　　陆严河自己看这部电影的时候，就觉得在飞机上的这一部分就够了。

　　如果女主角和反派男主角的对抗就结束在她把笔扎进他脖子的那一刻，电影其实更加干脆利落。

　　而对电影来说，其实也省了一笔拍摄费。

　　陆严河相信，任何一个电影公司，其实都不会拒绝像《红眼航班》这样的剧本。

　　因为明摆着是一个会赚钱的故事。

　　果不其然，施密特·劳利很快就表达了，愿意买下《红眼航班》这个剧本，拍摄成电影。

　　陆严河则回复，他的制作公司是要参与到电影的制作之中的，而且，这部电影的女主角，他已经有了人选，本来他是准备自己的制作公司来拍摄这部电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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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时候，江玉倩正在美国，在纽约，刚见完一个制片人。

　　对于见面的结果，江玉倩不是很满意。

　　虽然人家表面上客客气气的，可实际上，江玉倩能够感受到对方态度里的那种“轻视”。

　　尤其是，一部投资两千多万美元的电影，却只愿意给她支付十万美元的片酬。

　　低到让江玉倩觉得自己是被人侮辱了。

　　故而，出来以后，江玉倩就找了一家咖啡馆，进去坐下，慢慢通过喝咖啡来平复自己的心情。

　　过了一会儿，经纪人何衡打完了电话，过来，在她对面坐下。

　　“十万美元的片酬，真的就是在侮辱人，如果是这样一个数字，我不演。”江玉倩说，“我又不是一个无名小辈，这明摆着就是在欺负我们亚洲演员。”

　　何衡叹了口气，说：“他们太傲慢了，他们知道很多亚洲演员都愿意低价来演一部好莱坞电影，以此打开自己的知名度。”

　　“那不是我，我不需要。”江玉倩恼火，“与其这样，我宁愿不演。”

　　“这可是咱们难得接触到的一部女主电影。”何衡说，“之前我们在好莱坞，从来没有接到过一部女主电影。”

　　何衡是觉得，至少先通过这种方式，把局面打开。

　　演过女主角和没有演过女主角，这完全是两个概念。

　　“不。”江玉倩摇头，“如果我没有演《鱿鱼游戏》，我可以接受低片酬，因为我确实在好莱坞没有人认识，我拿不到高片酬也正常，可现在我要是接受了这样的片酬，那也显得我们亚洲演员太廉价了。”

　　何衡没想到江玉倩在片酬这件事上这么坚持。

　　说句实话，江玉倩现在根本不需要靠片酬赚钱。

　　她只要接下这部电影，哪怕片酬一分钱不收，一部好莱坞电影的女主角，就足以让她身上好几个代言，在接下来涨代言费。

　　可是，另一方面，何衡其实也支持江玉倩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