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水天

　　四蛋因为冬蛋被破雲所擒，不得已认输，答应破雲以后不再杀人，更是认破雲当了自己的老大，但破雲不过以为老大一说本是玩笑。

　　此时……

　　破雲瞠目结舌，惨叫道，“这不会是真的吧！”

　　四蛋大为疑惑。

　　“什么不是真的？”秋蛋歪着脑袋问道。

　　怜静在后面笑弯了腰，笑道，“破雲是不相信真的能当你们的老大！有你们这样孔武有力、英俊不凡的手下，实在让破雲受宠若惊。对不对，破雲。”说着忍不住又掩口偷笑起来。

　　破雲本来以为教训四蛋一下就行了，谁想到四蛋一根筋，对自己说的话倒是执着的很，非要认自己当老大。看见这四个乱七八糟的家伙，破雲就头疼，还当他们老大？

　　破雲有些后悔和四蛋比试了。

　　四蛋听怜静夸奖自己不由洋洋得意。

　　春蛋一脸得意，故意遗憾道，“想我兄弟四人仪表堂堂，武功盖世，做了人家的手下是有些屈才呀。”

　　“那你们就别认我做老大啊……”破雲长叹一声，喃喃道，“说起来我还真不配做你们老大，你们还是走吧……”

　　夏蛋瞪眼道，“那怎么行！我们兄弟一诺千金，既然已经认输，就会认你做老大！这是必须的！”

　　三蛋同时点点头，脸色虽然遗憾，但丝毫没有犹豫。

　　破雲长叹一声，怜静走过来笑道，“你不是想要管教一下他们吗？这不就给你机会了。我看他们几个虽然胡闹，但还算重情重义，你就答应了吧。”

　　“我看你惟恐天下不乱……”破雲轻轻摇头，自己也是见四蛋有情有义，言出必行，行事还算磊落，转首看向四蛋，郑重道，“我做你们老大，你们就要听我的话。除了方才我说的话，日后有事也要多加注意。”

　　四蛋长吁短叹，大叹命运不公，让四人受了破雲束缚，但还是点头同意。

　　忽然，冬蛋弱弱道，“不能撕人……偶尔撕个牛……行不？”说着偷眼看看撕得鲜血淋淋的黄牛。

　　“不行！”

　　破雲怒道，“世间万物皆有灵性！怎能做如此凶残事情！”

　　四蛋长叹，再次感叹破雲为人古板，四人找了一个不地道的老大。

　　破雲苦笑摇摇头，走回酒楼，见掌柜的正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喊命运不公，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辛辛苦苦打造的小酒楼被一帮瘟神给拆了。

　　破雲暗叹一声，掏出几锭银子扔给掌柜的，让掌柜修缮酒楼，顺便帮自己赔那只黄牛。走出酒楼，正见四蛋和怜静聊得正欢。

　　四蛋兴高采烈，怜静喜笑颜开，破雲不由暗暗纳闷，什么时候四蛋和怜静熟稔上了。

　　怜静见破雲走出来，笑着迎上去，笑道，“破雲。这四个家伙太有趣了。为了证明比鱼在水中还要自如，竟然在水下憋了四五天，险些被憋死。你说好笑不好笑。”

　　春蛋得意道，“那三个家伙都不行了，最后我才浮出的水面。”

　　秋蛋大声怒道，“还不是你偷偷骚我们痒！害得冬蛋喝了一肚子水，险些被王八吃了去。”

　　冬蛋丑事被揭，恼羞成怒，大叫道，“我那是在证明我的肚子比你们都能装水！”

　　夏蛋哈哈大笑，道，“装得都沉水底了。”

　　冬蛋大怒，刚要大骂，被破雲挥手制止。

　　破雲只觉头好痛，沉声道，“你们确定要跟着我走？就是你们现在离开，我也不会为难你们。”

　　四蛋脸露不屑，看表情就知道不会走了。

　　破雲暗叹被这四个狗皮膏药贴上，想甩都甩不掉，叹息道，“咱们赶紧走吧。你们把这里闹得鸡飞狗跳的。再说我去南海还有要事。”

　　四蛋一听去南海，不由脸露兴奋，双眼放光，大呼小叫地招呼着怜静冲出了村，倒把破雲一人扔在后面。

　　破雲心中不停在问自己为什么这么倒霉，纵身追了上去。

　　就这样，一行六人走走停停，向南海进发。

　　倒不是破雲怕累坏众人，是四蛋太能捣蛋，每每遇到一些奇怪的东西，必定把玩一阵，更让破雲郁闷的是，怜静竟然也加入四蛋的行列，每日和四蛋调皮捣蛋，简直比刚与破雲相遇的时候还要能捅娄子惹事。

　　破雲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只有硬着头皮向南海走，只盼哪天四蛋受够了自己的号令，偷偷跑掉，自己也省去了头痛之苦。

　　但四蛋虽然顽劣，对说过之话却异常看重，一直都没有离开破雲的意思，对破雲提出的要求也一直遵守。

　　而且，四蛋和怜静大有相见恨晚的意思，怎舍得放弃如此好的玩伴。一路上而来，丝毫不觉苦闷。

　　经过十余日的路程，一座大城隐隐在望。

　　破雲长嘘口气，暗道南海最大的城镇就要到了。距离孤独前辈的青龙殿也应该近了几分。

　　这座城池名为水天城。

　　据说在海水涨潮的时候，在城中看大海与天空只离城池一步之遥。

　　水天城很大，足有丰州城大小，三面环海，一面临界大地。城镇中三教九流、贩夫走卒、南来北往之人不计其数，是南海与中原相连最大的城池。

　　虽然现在南海沉铁几乎绝迹，还有不少人来碰运气的，但如此龙蛇混杂的地方，各个人，各个势力却都相安无事。

　　原因很简单。

　　这里是炽阳门最南面的、最靠海的一块势力。

　　炽阳门在没有吞并水隐门之前，中原南部的武林豪家薛家，曾垂涎水天城丰富的商机进犯水天城。

　　炽阳门根本没有和薛家正面交谈，或者说根本没有理会薛家的进犯，而是主动让出了水天城。

　　但是，在占领水天城第二天，薛家的大当家，绞文龙薛岳行在自己的房间之中，头颅不翼而飞！

　　二当家，大当家薛岳行的亲生胞弟，战海龙薛岳疾，被发现吊死在水天城外的城门之上！

　　薛家人心大乱连忙撤出水天城，但还是在三天后，全家二百余口莫名其妙的死在逃亡的途中。

　　没有一个人身上有伤痕，没有一个人的脸上没有表情，全部是恐惧到极点、骇破了胆的表情。上到六旬老者，下到三岁孩童，无一不是！

　　自此以后，水天城无人敢动，也没有人敢闹事。也就是为什么水天城要比一般城池繁华的原因。

　　在这里，只要你有能力赚钱，有本事赚钱，不用害怕有人会横抢偷窃。每个人都是平等的，或者说有敢捣乱之人，总会莫名其妙的消失。谁都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炽阳门的手段。

　　水天城居民安居乐业、夜不闭户路不拾遗。

　　有人甚至称水天城为天福城。上天赐给的幸福美好的城池。

　　破雲一进城门便感觉出城池雄伟却很温馨。来来往往的人们脸上，都挂着幸福的笑容。暗暗称奇，能让如此大的城镇、如此多的人都能感到满足，实在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回头一看，怜静已经带着四蛋跑进市场。不一会，每人头顶一花皮虎头帽，手拿一支小马鞭嘻嘻哈哈的跑了回来，会面还追着一群三岁孩童。同样手拿小马鞭。看样子是怜静、四蛋和孩童打闹，被孩童追了出来。

　　破雲长叹一声，装作没看见他们。四蛋却快步跑到破雲面前。

　　春蛋大声道，“老大！我们饿了！”

　　“也有些渴了！”夏蛋挤眉弄眼道，“喝些小酒应该能好一点。”

　　“肚中缺酒饭啦！老大！”秋蛋大声嚷嚷着，“赶快去吃饭吧！”

　　“是啊！”冬蛋闹道，“肚子都饿憋了。快走吧！”

　　破雲大怒，怒骂道，“你们几个家伙！一路之上除了惹是生非便是饮酒吃饭！而且每次都是我收拾烂摊子！到底你们是老大还是我是老大！”

　　“你是老大！”四蛋一脸奇怪的表情看着破雲。

　　“谁是老大都不知道了，年纪轻轻，记性这么不好。”春蛋喃喃道。

　　“就是。你不是老大，难道我们是老大吗？我们是老大，早就远走高飞啦。”夏蛋同样低声喃喃。

　　“还说什么收拾烂摊子。什么烂摊子？咱们刚进城，没弄坏摊子啊。”秋蛋一脸迷惘，搞不明白破雲为什么突然发火。

　　“不错，不错。我看老大必定是一路之上劳顿辛苦，脑袋有些不灵光了。”冬蛋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让三蛋不由都赞同点头。

　　怜静在一旁笑得花枝招展，明媚的笑容同四蛋迷惘的脸庞形成巨大的反差。

　　破雲深深长叹一声，像斗败的公鸡一般，无可奈何的低头喃喃道，“走，我们去吃饭。”

　　四蛋欢呼一声，快步冲进最近、最大的一家酒楼。

　　“就知道吃！”破雲恶毒喃喃道，“吃这么多也不怕噎死！”

　　怜静笑笑，拉着破雲走向酒楼，道，“谁让你非要和人家比试，非要当人家老大。行了，快走吧。进去晚了，不知道那四个家伙又会干出什么事来。”

　　破雲苦笑点点头，忽然感觉身后有丝异样，回头一看，只有溪流不停的人群，没什么异常之处。

　　怜静疑惑地看着破雲，破雲微微一笑，摇摇头，拉着怜静走进酒楼。

　　破雲和怜静的身影刚刚消失在酒楼门口，街角的黑暗中却蓦然出现一条人影。

　　人影眸中寒光一闪，瞬间消失在喧闹的人潮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