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小孩子不能看这个

    艾伯尔特跌跌撞撞地从满是煤灰的壁炉里钻了出来，一边骂骂咧咧地把衣服上面的煤灰拍掉，一边跟着布拉德向柜台走去。


    像原著里说的那样，破釜酒吧既昏暗又肮脏。


    在蜡烛吊灯的昏暗灯光下，艾伯尔特清楚地看到酒吧里不多的顾客。


    酒吧里鱼龙混杂，什么样的巫师都有。


    角落里三个鬼鬼祟祟、全身笼罩在黑袍底下的巫师聚在一起，围着桌子上的一张羊皮纸指指点点。艾伯尔特路过他们的时候，听到他们似乎在密谋着什么。


    “麦克，干完这一票，得到的金加隆足够我们下半生挥霍了！”


    “崔佛，听我说……”


    艾伯尔特可不想惹上麻烦，快步绕过这三个似乎准备抢劫古灵阁的巫师，跟上了布拉德的步伐。


    “嘿，布拉德，要不要来一杯？”问这句话的人是破釜酒吧的老板，老汤姆。


    酒吧老板的脸像个瘪胡桃，头发几乎掉光。此时的他正拿着一块脏兮兮的抹布不停的擦着一个啤酒杯。


    “不了，汤姆。我带着这小子来买学习用品。”布拉德拍了拍旁边艾伯尔特的肩膀说道。


    布拉德说得很客气，但艾伯尔特能听得出来他话里暗藏着的嫌弃。


    平时十分注重清洁卫生的布拉德大叔，怎么可能会有这么脏的酒吧里喝酒的兴致呢。


    “嚯，时间过得真快，小艾沃也到了该上学的年纪了啊。”


    艾伯尔特努力地装出一个有礼貌的好孩子该有的样子，向对方问好。


    布拉德和老汤姆客套了几句，带着艾伯尔特走向了酒吧的后门，来到了一个四面都是围墙的小天井。


    布拉德掏出了魔杖，走向了墙角的垃圾桶，魔杖在墙上的某块砖上去敲了敲。


    被布拉德敲过的那块砖抖动起来，开始朝着向两边移动，墙壁中间出现了一个小洞。洞口越变越大，不一会儿，他们面前就出现了一条宽得足以让海格那样的混血巨人通过的宽阔拱道。


    艾伯尔特跟着布拉德走过拱道，来到了熙熙攘攘的对角巷。


    由鹅卵石铺砌的道路，喧哗的街道，各种古怪、装修风格与现代截然不同的商店。对角巷不愧是英国魔法界最繁华的商业街道，


    对角巷里来来往往的巫师很多，各种售卖声此起彼伏。


    实际上艾伯尔特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到对角巷了，但无论他来多少次，他都不会觉得厌烦。他喜欢这个他即将踏入的魔法世界。


    艾伯尔特很快找到了卖坩埚的帕奇特坩埚店，这是离破釜酒吧最近的一家店。这家店售卖各种型号，材质的坩埚。


    金色的阳光挥洒在商店外悬挂着的一块招牌上：坩埚——全部尺寸——纯铜，黄铜，锡，银——自动搅拌——可伸缩。


    “艾沃你需要买一只，不过现在我们得先去取钱。”布拉德顺着艾伯尔特的视线向坩埚店看去。


    随后他们来到一栋高高耸立在周围店铺之上的白色建筑前。亮闪闪的青铜大门，门口站着穿着猩红镶金支付的妖精守卫。


    在艾伯尔特他们来到古灵阁门前时候，妖精守卫向他们鞠躬行礼。


    他们沿着白色石阶来到了古灵阁的第二道大门前，银色的大门上镌刻着如下文字：


    请进，陌生人，不过你要当心，


    贪得无厌会是什么下场，


    一味索取，不劳而获，


    必将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因此如果你想从我们的地下金库取走，


    一份从来不属于你的财富，


    窃贼啊，你已经受到警告，


    当心招来的不是宝藏，而是恶报。


    望着这几行字，艾伯尔特忽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两个妖精引领着艾伯尔特他们穿过第二道银色的大门。


    进入宽敞的大理石厅堂，艾伯尔特看到大约百十来个妖精正坐在长柜台后面往大账本上草草登记。


    有的妖精在用天平称钱币，有的妖精正在用目镜检测宝石。


    大厅里有许多的门，分别通往不同的地方，许多妖精指引着巫师们在这些不同的门里进进出出，看起来业务十分繁忙。


    布拉德走到柜台前，出示自己的魔杖，“我要取两百加隆”。


    ——


    接下来布拉德带着艾伯尔特来到了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


    这里是大多数霍格沃茨学生购买长袍的地方，虽然小巫师们在学校里穿的就那么几个款式的衣服，但摩金夫人的长袍似乎是最好的。


    “艾沃小子，你那是什么眼神？我可没有那么多钱带你去脱凡成衣店买衣服。”


    艾伯尔特尴尬地对着布拉德笑了笑，转身往店里面走进去。


    摩金夫人是一个矮矮胖胖的女巫，笑容可掬，穿着一身紫衣。


    长袍的制作显然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在给艾伯尔特量好尺寸后，艾伯尔特和布拉德来到了隔壁的丽痕书店。


    这是一家堆满了很多直达天花板的书柜的大型巫师书店。


    丽痕书店售卖的是初级的巫师书籍，但是可能也是唯一一家给霍格沃兹的学生提供学习教科书的书店，尽管霍格沃滋的课程需要的书籍超出了他们所售卖的范围。


    很快买齐了一年级教材的艾伯尔特站在书店里四处张望着，不是说每个穿越者都能在对角巷采购物品的时候碰到原著里的重要剧情人物的吗？


    为什么他在对角巷逛了这么久，除了几家商店的老板之外，他一个剧情人物都没碰见呢？


    主要剧情人物没碰见，艾伯尔特倒是撞见了布拉德大叔和丽痕书店店主不可见人的交易。


    艾伯尔特死死盯着布拉德手中的牛皮纸袋，他刚刚看见布拉德和店主在一个阴暗角落里窃窃私语。布拉德付出了不少的金加隆才从店主手里换过来这个不大的纸袋。


    交易的时候，两个人的脸上都保持着诡异的笑容。


    就刚刚布拉德付出的那一笔金加隆，买下两个小巫师上学所需要的全新教材都绰绰有余。看着纸袋的厚度，里面估计也就放着一两本书。


    艾伯尔特觉得纸袋里面要么是教授某种生物学知识的书，要么就是黑魔法书，但考虑到布拉德是从德姆斯特朗毕业的，所以纸袋里的东西只可能是前者。


    和艾伯尔特灼灼目光对上的布拉德，有些不好意思地将纸袋往长袍里面藏了藏。


    “小孩子不能看这个。对了，你买好教材了吗？”布拉德的语气从未如此和善过。


    艾伯尔特将视线从他袍子下藏着纸袋的地方移开。


    布拉德明显松了一口气。


    ——


    二十分钟后，手里提着大包小包魔药材料的艾伯尔特急急忙忙从吉格斯药房冲了出来。


    在原著的描写当中，这家魔药素材药店是一个堆满了各式各样有趣东西的迷人地方：


    地上是一排桶装粘稠物，靠墙的是各式各样的一罐罐粉末、药草，成捆的羽毛、尖牙和利爪悬挂在天花板上。


    艾伯尔特现在有桔麻麦皮不吐不快，说好的迷人地方呢？整个药房散发出来的气味，闻起来就像臭鸡蛋和烂熟菜的混合气味。


    怪不得布拉德让他自己进去买魔药材料。


    艾伯尔特在心里的小本本上给布拉德记上了一笔。


    ——


    坑了艾伯尔特一把的布拉德自觉理亏，再加上刚刚在丽痕书店不小心被揪住把柄，于是买了一只漂亮的圆脸胖鸡作为上学的礼物送给了艾伯尔特。


    开什么玩笑！我艾伯尔特是一只猫头鹰就能被收买的人吗？


    再说了，猫头鹰就算布拉德不送，考虑到和家里通信的需求，最后不也是要买。


    艾伯尔特很愤怒，他神情激动，挥舞着手臂，准备把布拉德批判一番。


    “再加上一个施了无痕伸展咒的箱子。”


    “成交。”艾伯尔特从布拉德手里接过了猫头鹰，他决定给猫头鹰取名叫做泽亚。


    ——


    在路过神奇动物园的时候，艾伯尔特瞥了一眼店内的情形，便头也不回地从店门口走过去了。


    他并不打算养宠物，或者说，不打算养像蟾蜍、猫、老鼠这样的宠物。


    他只是觉得，真男人，就应该像“神奇动物在哪里”电影里的纽特大爷一样，养一些像如尼纹蛇、雷鸟、驺吾这样高大威猛的神奇动物。


    ——


    兜兜转转，艾伯尔特最后终于站在了奥利凡德魔杖店的门口。


    这是一家拥挤、狭窄、破旧的小店，门上的金字招牌已经剥落，上边写着：


    奥利凡德：自公元前三百八十二年即制作精良魔杖。


    门口的玻璃展柜里，有一根魔杖放在一个褪了色的紫色软垫上。


    专业制杖两千多年，艾伯尔特心里默默吐了个槽，伸手推开了那扇仿佛下一秒就会掉落的木门。


    “叮铃铃……”店里响起清脆的风铃声。


    店内直达天花板的柜子里塞满了成千上万装在长形窄盒子中的魔杖。


    轮子在木质地板上滚动的声音响起，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爷子站在一张梯子上，从纸盒堆后面滑了出来。


    老爷子银白色的眸子在光线暗淡的店铺里像两轮明月，他微笑着向正在用好奇目光打量着店铺的艾伯尔特打招呼。


    “啊，一个新面孔，你是霍格沃茨今年新入学的小巫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