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5、多么痛的领悟
距离山海界降临，还剩一天。
在群体性的激动稍稍降温之后，大家就开始去扒拉圣主这个职称的含金量，这不查不知道，一查那真的是哈死个人，原来世界上真的是有这种铁打的职业呢，不管王朝更迭了多少次，圣主都还是存在的。
只是因为当时转播的时候圣主全程给的都是侧脸镜头，没有特写。所以就让人无法清楚的根据他的容貌去人肉他，只有相熟的一些人认出来这个圣主就是小张哥。
其中就包括他们小队的几个人。
“妈的，张哥就是圣主吧？”仙姑坐在那反复看着那一段热映的重播镜头：“这就是张哥吧！”
旁边的江划船反复的暂停捕捉那几帧闪现的画面，然后鉴定的说：“就是他。”
仙姑的手眼看着开始哆嗦了起来，为了保持镇定他拿起了一支烟，但却连烟都拿不稳，落下来好几次才叼在了嘴上。
修行者可能不知道圣主是谁，但却不可能不知道圣主，他们知道这个名字的份量和内涵，他们也许会信奉各种各样不同的神明，但在他们心中唯一的真神就只有圣主，因为没有圣主他们连修行的传承都传不下来。
因为神是不能直接降下功法的，所有的秘法都是要经过圣主那一脉的修订才能进行传承，所以说不管功法是传承自谁，最终追述上去都是从圣主这边出来的。
而当一个修行者知道自己的同伴其实是圣主本人的时候，那情况大概就相当于在RPG游戏里发现一起打装备、偷看村姑、围观女骑士被史莱姆融化护甲的变态同伴其实是神圣光明龙王一样的离谱。
“我们怎么办？”
江划船的话让仙姑愣了一下：“什么怎么办？”
“就……知道张哥是圣主之后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装不知道啊。”仙姑斜了他一眼：“他既然选择跟咱们混在一起，肯定是有他不想暴露的原因，咱们去点破了，你就没有圣主当队友了。”
“对！”
“其实平时咱们对他也很尊重的，所以继续保持就好了。”
“主要是他看上去真的很不好惹。”
这话立刻得到了仙姑的共鸣，他也是这么感觉的，虽然张哥脾气极好，而且有点文文弱弱的，说话办事也是温温柔柔的，但那种一看就不好惹的气质却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而且后续各种事情也证明了他们的判断是没错的，张哥总是会有奇奇怪怪的方法来解决各种让他们头很大的危机，有些甚至已经超过了他们的理解范围。
虽然他们一直都怀疑张哥是什么传奇人物，但终归是没想到他就是圣主。
不过也不是所有熟悉张哥但不知情的人都发现了他是圣主的，比如何水霖跟小土豆就没发现，何水霖就是觉得当时的场面很帅，但那个人又不露脸，所以她完全看场面去了。小土豆则只知道圣主出场了，她甚至还跟张哥说她觉得圣主有熟悉的感觉，但想不起来是谁了，看样子有点像卤鸭店的老板。
张哥说没错，那老板不光会卤鸭子还会腌腊肉。
而有没有没那么熟但认出来是张哥的呢？当然也有，比如罗栀，她这段时间都住在改造人的招待所里，因为改造人去参加武林大会了，所以他们只能等在这个破地方干耗时间。她就从电视转播中看到了那一幕，看到圣主出场的瞬间她就认出来圣主就是张哥了。
她当时感觉自己的血压都过两百了，心脏在砰砰砰的跳，她突然觉得自己何等的牛逼，押宝押在了对的点上比什么努力都要强，这要是选择跟对面死磕，那她恐怕真的是死无葬身之地了，那可是圣主，就连正儿八经的神都能打到落花流水的圣主，他们这种信奉犄角旮旯邪神的破组织，那还不得被打出粑粑来啊？
所以罗栀在知道张哥是圣主之后，她的脑子里逐渐形成了一个想法，那就是把这个东王的人头交上去，但到底该怎么交这也是个需要仔细谋划的事情。
在这些事情之外，那就是八嘎那边的大海啸了。
经过一天时间，大概遇难人数已经统计出来了，死亡和失踪的人口大概在七到十万之间，这还得感谢他们这边灾害频发有比较完善的预警机制，不然这种凌晨的大海啸弄死个二三十万人跟玩一样。
但即便如此那也是以万为单位的人，这已经算是一场天怒人怨的大灾难了，虽然这对一个神来说只能算是小惩大诫，但对于人类本身来说这是何等的愤怒。
本来信仰崇拜说实话就是一种饭圈文化，既然是饭圈就有脱圈退粉一说，现在他们的信仰之一干出了这样的恐怖的事情，自然就激怒了一部分的粉丝和大多数的非粉丝，八嘎那边有名的九菊一派连夜漂洋过海来到了这边求助，他们提的要求也很简单，就是把迎祖塔下的砖石归还，然后这边帮助他们弑神。
这个诉求都不配传到清灵子的耳朵里，到了英砸那边之后，他给出的回复就只有一个滚字。
“这么多年了，我真的很搞不懂八嘎们的脑回路。”
雷龙在吃饭的时候对清灵子把这件事说了说：“用这种条件就想跟我们达成契约呢。”
“迎祖塔是什么？”
“在他那边有一座八纮一宇塔，下头镇着咱们238块石头，这些石头是在咱们的长城啊、宫殿啊、泰山啊……”
英砸的话没说完，清灵子手中的茶杯咔嚓一声就碎成了渣，他眼睛慢慢的垂了下来：“什么时候的事？”
“八年抗战呗，还能什么时候。”
“该死！”清灵子的牙都快咬碎了，饭都没吃完就起身开始往外走。
英砸连忙追了上去：“这个节骨眼上，你就再忍忍。”
清灵子能搭理他就不是清灵子了，点了十二个人就走了，清灵子去干什么不言而喻，英砸肯定是要追的，毕竟那个地方可是人家重点关照对象是由他们那边的神位护佑的，让大灵子过去怕不是要吃亏哦。
果不其然等到英砸追过去的时候，清灵子已经被那边的守护神给围了，这地方是人家的风水之地，算是龙脉所在了，清灵子独闯龙潭这档子事怎么看都不像是他的风格。
但谁知道大灵子上去直接开大，四条斑斓猛虎从他身侧跳脱而出，虎威震天，几声呼啸就已经飞扑上前，英砸根本来不及阻拦。
那几个小鬼轻易的被撕碎，就在清灵子要去拆塔的时候，终于来了大东西了，镇守在这里的高天原诸神立刻现身了，那架势看起来是要打架的。
“我就说吧。”
英砸双手呜的一下亮起了电光来到了清灵子的后背处：“你真是三生有幸跟我这天下术法第一人并肩作战啊。”
“吹牛也不先打打草稿。”
他们俩这可是第一次合作对战，那场面比双人成行可刺激多了，对面那都是正儿八经的神仙，而且是等级不低的高位神，可不是那种暖水瓶、马桶盖成的精。
清灵子很难得这么畅快且不用畏首畏尾的动手，甚至违背了他一贯以来怂包的人设，两人都是顶级术法大佬，都强力的一批，但毕竟对面也不是菜鸡，这就导致战斗节奏非常快，他们两个甚至都有点落了下风。
“他妈的，这地方只要还在，他们无限复活啊。”
经过一番鏖战，两人再度汇合，英砸侧过头对清灵子说：“不行摇人。”
“不摇！”
话音落下，清灵子身上也开始泛起了雷光，英砸立刻会意，接着就是一招双人合体技，霎时间雷光漫天，他们两个就趁着这雷光化作了一柄尖锐的匕首，刺穿了对方的防御网络，接着再一次反身袭来逐个击破。
慢慢的电光变成了电弧，拉扯起了一股焦糊和臭氧的味道，速度快到对方重生都跟不上他们的节奏。
可是最终他们只有两个人，而且是在人家的主场作战，吃亏都吃到姥姥家了，甚至英砸已经看到了他们的主神天照就在旁边观战，那个娘们还作弊，虽然没有亲自插手但却持续不断的在为她的下级神们供能，提供场外支援。
清灵子或许能跟主神有一战之力，但架不住人家车轮战、人海战，在他们天照大神的协助下，清灵子跟英砸很快落入就有些力有不逮了。
“挖槽，顶不住啊。”英砸此刻已经没有刚才那么游刃有余了：“撤不撤？”
“往哪撤？”清灵子身上多处挂彩，显得就有些狼狈了，这也是英砸第一次看到清灵子出现狼狈的姿态：“我们的后路都被封了。”
英砸深吸一口气，一只手举向了天空，而清灵子看了他一眼之后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圣主在上，借我神通！”
此时此刻的本来正在做饭的张哥突然站定，接着他往伸出手来看着自己掌心，上头出现了四道符文，他几乎没有迟疑的将右手大拇指放到嘴边用力咬破手指，然后将带血的手指按在了掌心的符文处。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他授权的一瞬间，清灵子跟英砸两个人的身体状态直接拉到了顶，然后就是身后落下了十三道图腾。
图腾开始依次亮起，十二灵列位周遭，中间则是金龙腾空。
接着英砸的全套装备直接穿戴上身，双臂的龙爪配上神龙套装，亮瞎双眼。相比起来清灵子就显得有点平淡无奇，只是他的面前多了一柄黄金剑，剑身一面刻日月星辰，一面刻山川草木。剑柄一面书农耕畜养之术，一面书四海一统之策。剑柄下方二十七道剑穗，每一道剑穗下都挂有黄豆大小的铭牌，铭牌正面篆刻着二十七位上古人皇，背后则用细不可查的文字镌刻着列祖列宗的生平。
持剑之后的清灵子稍转剑身，剑气腾空，夜空中竟有呼啸之声，接着乌云散尽，一颗彗星拖着长长的彗尾将天空一分为二，光芒映衬在神剑之上后发出古磬嗡响。
“老子不服，凭啥不给我一把！”
英砸大声喊道：“你这作弊！”
清灵子横剑在自己的手心抹了过去，以血开刃，之后黄金剑光芒绽放，他呵呵一笑，笑声阴冷，环顾四周只是用力一挥，剑气涤荡而去，散落一地残躯，管它是人是鬼是神，二十七位人皇之力势不可挡，根本就连防御的机会都没有。
英砸这会儿也是非常变态的，十二灵龙甲全装，四时天龙夔龙的亲儿子，战力完全解封，速度已经是让人难以描述的了。
清灵子就像是一台重炮，所到之处寸草不生，那此刻的英砸就化作了一台联合收割机，根儿都给掘了去。
几乎是一瞬间局面就已经发生了改变，如果要放在外头去跟人说，有俩人单挑了超过一百个神，这谁说谁都会被人当傻悲，但现在要是有人看到，就是会发现这个世界真的有点荒谬的。
很快场上就剩下了几个超高阶的顶级天神了，他们面对清灵子的疯狂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的身材，还是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特别是天照，她仗着自己是主神，而且是高级主神，所以没太看得起清灵子，即便是他手持圣物，毕竟在这一亩三分地上，她近乎无敌。
清灵子完全无视她的存在，径直走上那座鬼塔，甩开剑就要砍下去。
“你想好了吗？砍下去，你就要留在这了。”
清灵子转过头看着说话的天照，嗤笑一声：“我出生的时候还没你呢。”
话音落下，一剑斩下，高塔轰然崩塌，四分五裂，而清灵子这会儿也真正的要开始面对一个上位主神了。
可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嗖的一声出现在他们身边，坐在废墟上的砖块上，紧接着另外一个也到了，清灵子转头过去发现竟是黑观音跟双子星。
“老头子可以啊，闷声不响干大事呢？”
清灵子笑道：“你别给自己惹麻烦。”
“我是不会给自己惹麻烦，我这个人最怕麻烦啦。不过有那不怕麻烦的。”
说完黑观音往旁边一撤：“将将将将！大佬出场啦！”
出现的人正是扛着一把雨伞的花花，她斜靠在荼蘼花编制的椅子上，神态慵懒的说道：“谁还不是个主神级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