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还债

　　下午时，贾琏春风满面的回到家，见家里没人，就派了个小丫鬟去，将怄气的二奶奶请回来。

　　不久后，小丫鬟来回：“二奶奶不肯回，说，说她已经不是二奶奶，外头的才是二奶奶！”

　　换做先前，贾琏会气恼妻子太要强，但今日不同。

　　他寻思一番，便动身前往园子。

　　“二爷这是要去哪？可是要去找二奶奶？”

　　看门的婆子笑问。

　　贾琏笑道：“我进去找楚神仙。”

　　听到他是去找神仙的，婆子便不再问，也没跟着，若是他扯了慌，日后就不给他再进。

　　因说道：“神仙老爷往日都在潇湘馆，要不在行宫，二爷找人一问便知。”

　　贾琏听了后，径直往潇湘馆走去。

　　“琏二爷来了！”

　　丫鬟们禀报，让潇湘馆内的楚祯、黛玉、宝钗宝琴等人都有些疑惑，他怎么进来了？

　　“准是为凤姐姐来的！”

　　黛玉猜测道，让紫鹃去迎贾琏，一众姑娘们都站起身。

　　贾琏进来后，见过表妹黛玉等人，又转身给楚祯行了个长揖礼。

　　楚祯笑道：“琏二哥这是做什么？难道也要来借银子？”

　　贾琏一听，就知道是他媳妇来借过，当下有些尴尬，笑说：“我倒是想借，但府里原本就欠着楚大爷的钱，我也不好再开口。”

　　顿了下，说：“我是想请楚大爷出面，劝一劝我那媳妇，让她回家去住！”

　　黛玉等姑娘们都看过来。

　　楚祯想都不想就摆手拒绝：“你们夫妻的事，我怎好插手？不过，既然你有心和好，我可以跟你一块去见凤姐，她跟可卿在聊天中。”

　　贾琏忙道谢。

　　黛玉等人不方便去，都留在了潇湘馆。

　　楚祯和贾琏一起来到了秦可卿所在的侧殿。

　　“好个二爷，竟把神仙都请来了！”

　　王熙凤见这阵仗，立刻知道怎么回事，当即冷嘲热讽起来。

　　楚祯坐到了秦可卿旁边，和她一起看着。

　　贾琏看向多日未见的妻子，原本还有些火气，但见到她那张粉面带煞的脸后，怒火也消了，想起往日里她的好。

　　他几日没与尤二姐同房，正是憋得难受时。

　　而王熙凤无论是相貌还是身段，都远胜尤二姐，只是脾气太倔，远不如尤二姐对他阿谀奉承。

　　今日哄她回去，晚上再好好赏玩，细细想来，自女儿巧姐出生后，他竟没和王熙凤同房几次，二人不和后，更是连一张床都没一起睡过。

　　如今再见到王熙凤，贾琏才想起她身子的百般好处。

　　于是怒火散了，人也和气了，赔笑道：“你还要生气？太要足了强也不是好事，罢罢，我再给你赔罪！”

　　说着，给王熙凤做了個长揖礼。

　　秦可卿掩嘴笑起来，楚祯也看出来了，王熙凤的脸色好了不少。

　　“你那新娶的二奶奶怎么不见来？”

　　王熙凤不动声色的问。

　　贾琏闻言一喜，笑道：“我明日就接她进来，伱且放心，二姐她性情和顺，定不会惹你生气，在家中由你做大，她安心当个小的，等养好胎，生下来的儿子管你叫娘！”

　　听到二爷这话，平儿就知道坏事了。

　　果然，王熙凤那柳叶眉竖起，冷笑道：“我没那福气当别人的娘，既然大夫诊断是儿子，二爷还不把她快些娶进门？再迟一些，荣国府嫡子的名分可就保不住！”

　　贾琏的火又被她三言两语勾起来，但还是忍住，只说：“太过好妒也不是好事，你我成婚几年，我一个妾室也没，只有平儿，还被你看得死死的，也是我平日里宠你太过，我不跟你计较！”

　　“你宠我？呸！”王熙凤啐骂：“是我在公婆和老太太跟前尽心伺候，才压得住你，不然，家里还不知道有几根骚毛，什么鲍二尤二，脏的臭的都往家里拉！当我不知道？”

　　楚祯看到，贾琏气得嘴唇都咬破，但竟想不到自己看戏也中枪。

　　只听贾琏说：“世间的大男子有几个家里不是养有妾室戏子姨奶奶的？说句冒犯的话，楚大爷家中不也有几个妃子？”

　　楚祯：“……”

　　秦可卿噗嗤的笑出声，掩着嘴扭头。

　　她自己就是妃子，奈何还是想笑，因看到老爷吃瘪的模样，若是薛妃娘娘在，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王熙凤气极反笑：“你也配和神仙比？神仙能……”

　　后面的话她不敢再说。

　　神仙能一晚上，他能吗？

　　贾琏立马说：“我也不跟神仙比，跟府里的，跟外面的男人比又怎么样？只说你往日里疼爱的宝玉，他又如何？也就袭人麝月等被夏金桂赶走，不然现在也是家中妻妾成群！”

　　王熙凤猛地站起身：“你当我是夏金桂？！”

　　“我可没说！”

　　“好好好，这才是琏二爷！”

　　王熙凤咬着牙，道：“你想跟楚大爷比？那就来比一比，我也不说别的，楚大爷一年给园子赚来十万两，交给林妹妹管，任她花任她使，你能赚几个钱？！现在府里要养两家人，穷得砸锅卖铁，就差卖儿卖女，你又从外边赚了几个钱？！”

　　提到银子，贾琏终于熄火了。

　　王熙凤乘胜追击，冷笑道：“府里欠着楚大爷七万五千两，你又能拿出几个钱来还上？怕不是银子全都给你那些娼妇们！”

　　贾琏找到了还击的话：“若不是你借了蓉哥儿两万五千两，如今府里会那么难？借的钱全花在宝玉和你身上，我是一分钱都见不着，如今反来怨我！”

　　这无疑也是戳中了王熙凤痛处，夫妻二人吵起来，一个说我是为维持府里开支才借，一个说我没花一分钱，钱谁借就谁来想办法。

　　最终闹得不欢而散，贾琏只给楚祯拱了拱手，就摔门离去。

　　他走后，王熙凤扑进秦可卿怀里哭着，平儿站一旁，眼眶里也湿了，把目光看向楚大爷。

　　楚祯两手一摊，表示：我也没办法。

　　他甚至以为王熙凤是故意和贾琏演戏，为了借他的钱。

　　不管是不是，这钱他都不会借了！

　　只不过，看着刚才在贾琏面前要强的凤姐，现在却在秦可卿怀中哭得肩膀抽动的样子，还是不忍心。

　　想了想后，楚祯拍了拍凤姐香肩，在她抬起头，露出那张梨花带雨的妩媚脸庞后，说道：“过些日子我带宝钗她们去后世玩，你要不要去？”

　　“我？”

　　王熙凤迟疑了下，她一个已经出嫁的妇人，还跟别的男子出门游玩？

　　虽说这人是神仙，但他却也是会纳妃的神仙！

　　楚祯点头，说：“后世有不少东西在这里都挺值钱，你去的话，能带多少东西回来，全凭你本事。”

　　秦可卿笑道：“正是呢，听林妹妹说，老爷带来的台灯，电报等，都是从后世买来，你去一趟不知能赚多少。只不过，你敢去不？”

　　秦可卿掩嘴，似笑非笑的看她。

　　楚祯看出她意思，手指摁了下她额头：“别乱多想，我只是带她们去旅游，宝妹妹和三姑娘也去的。”

　　顿了下，楚祯朝王熙凤笑道：“你不去也成，让三姑娘买一些东西回来，也够你家度过难关了。”

　　“我、我要想想…”

　　王熙凤犹豫着。

　　“行，也不急，还要一段时间才去，你们聊吧，我去林妹妹那。”

　　楚祯起身出门。

　　他走后，秦可卿继续看电视剧，让她一个人想事情。

　　许久。

　　似乎才下定决心，王熙凤让平儿和瑞珠宝珠三人出去。

　　“你要说些什么？”秦可卿嗑着瓜子问她，看了看平板里的时辰，说：“待会我去潇湘馆吃晚饭，你快说罢。你要不要也去？”

　　又是半晌，王熙凤才问她：“你先前说的话，可是认真的？”

　　秦可卿嗤笑：“没头没尾，你说的什么话？”

　　王熙凤的脸红起来，吞吞吐吐的说：“就是前几日，你说让我给他当暖床丫头……”

　　啪嗒。

　　秦可卿嘴里的瓜子掉地上，惊得嘴巴都张开了。

　　王熙凤见状，忙说：“罢了，都是顽笑话！”

　　秦可卿认真打量她，王家的女儿模样是顶好的，体格风骚，眉眼含媚，眼梢自有一道春情，骂人时虽狠，可被她骂的下人小厮，却又偷偷看她。

　　想到这，秦可卿伸手一抓。

　　王熙凤哎哟一声，连忙捂住胸口，瞪她道：“你这是做什么？”

　　秦可卿一本正经道：“我家要买人，自然要看看你身段如何，你也别害臊，本宫甚是满意，是个好生养的奶娘，且买下了，今晚由你来伺候我家老爷！”

　　王熙凤红霞遍布，伸手打了她一下：“少来跟我唱戏，你还没过门，是哪门子本宫？”

　　秦可卿笑得前仰后合，但很快拉着她，悄悄的说：“你今晚来我这，老爷明日要离开了，定会到我房里，你跟上回一样，脱了衣服，躲床里边，我再找个时机让给你！”

　　脱了衣服四字，直撞入王熙凤心里，使她心里怦怦跳起来，全身都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热潮。

　　秦可卿竟那么快想出这好办法，细细一想，竟仿佛天衣无缝。

　　“我、我……你别乱来撺掇我！”

　　王熙凤支支吾吾，妩媚的脸上满是羞涩。

　　秦可卿轻声笑着：“来不来且看你，若是来了，给我家老爷侍寝一次，也算还了人情。若是不来，这人情不还也没人说你。”

　　王熙凤咬牙：“说什么侍寝……也不嫌害臊！”

　　给他侍寝一次，还清了人情…？

　　秦可卿掩嘴笑着，凑到她跟前：“凤丫头模样好，我家老爷是喜欢的~”

　　说罢，哼着仙侠剧的主题歌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道：“我去潇湘馆吃晚饭，今晚不跟她们去散步，早些回来准备伺候老爷~”

　　她纤巧婀娜的身段，伸懒腰时尽数显露出来。

　　王熙凤迟疑半晌，才叫住她：“我跟你一块去潇湘馆！”

　　“那快些走~”

　　二人径直往潇湘馆走来。

　　跟来的平儿有些疑惑，二奶奶神色怎有些古怪，到了潇湘馆后，更是没了往日里的大方，跟变成了惜春似的，躲一旁闷声吃着饭。

　　晚饭用毕，歇息一会后，楚祯和黛玉她们出门散步，秦可卿则是回了行宫，王熙凤也一同回去。

　　平儿自然是跟着二奶奶。

　　一路无话，平儿见秦妃娘娘似笑非笑，到了行宫后，拉起了二奶奶的手，问她：“考虑得如何？”

　　“……”

　　“平儿！”

　　“奶奶什么事？”

　　“今晚你回去歇息。”

　　“哦。”

　　平儿原本以为自己是不需要跟随二奶奶，转过身，才猛然反应过来，忙转头问：“奶奶今晚要住在秦妃娘娘那儿？”

　　“你少打听些罢！”

　　王熙凤拉着秦可卿走了。

　　留下的平儿震惊的呆在当场，目送二奶奶苗条的背影离去，进了侧殿内。

　　平儿心思乱如麻。

　　她虽也想着让奶奶找依靠，可眼下真的发生了，她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胡思乱想着，平儿在含芳阁门前徘徊，频频看向侧殿门口。

　　入夜后，宫女们抬着木桶和热水进去，平儿脑海生出一个想法：

　　“二奶奶是要洗干净了，再送到楚大爷床上？”

　　半个时辰后，宫女们再次将木桶抬出，平儿见到二奶奶和秦妃出了殿门，在外边的回廊散步。

　　不久后，两人再次进了殿门，似要准备睡下了。

　　“也许什么事也没。”

　　平儿安慰自己，可又鬼使神差般没有进屋，依旧在远处看着。

　　又过了半个时辰，平儿看到远处传来声音，转头看去，是楚大爷和晴雯回来了。

　　平儿的心跳加快起来，楚大爷走来的方向，正是秦妃寝宫！

　　并且。

　　在平儿睁大眼睛的注视下，楚大爷进了寝宫内，将门给关上，彻底消失。

　　“……”

　　“……”

　　平儿等啊等，最终一颗心沉下，二奶奶果然没有出来！

　　二奶奶竟然没有出门！

　　二奶奶她，她就睡在秦可卿寝宫里，而楚大爷，也进了寝宫。

　　这一回，二奶奶可没有再喝醉，是清醒着，且洗好了身子，才睡在秦妃寝宫里！

　　“……”

　　平儿来到二奶奶门外，仿佛间看到了寝宫内，秦妃娘娘床榻上，二奶奶那白玉般姣好的身子……

　　绣着鸳鸯戏水的红色被褥，被二奶奶的脚踢动，红被上的彩绣鸳鸯仿佛活过来，在交颈而舞，尽享合欢。

　　平儿脸上羞红，回到含芳阁，躺在床上，许久，换了贴身衣物后，又不禁想到：

　　琏二爷不知作何想？

　　二奶奶今晚，是要累惨了……

　　……

　　楚祯明天就回海城，因此，在和林妹妹道别后，又送了宝钗回蘅芜苑。

　　临走前，抱着宝钗亲了几回，她满面羞红后，才笑着松开，搂着亲昵片刻，才和晴雯回行宫。

　　晴雯也猜出他今晚要做什么，引着楚祯径直往秦可卿所在的侧殿走来。

　　宝珠为他开门。

　　“可卿睡了？”

　　楚祯问，丫鬟支吾的说不上来，他也没在意，让晴雯回去睡了，自己进了秦可卿闺房内。

　　见里面熄着灯，楚祯正要去开，床上就传来秦可卿妩媚的声音：“老爷，快来~~别开灯~”

　　难道她穿了什么好看的衣物？

　　楚祯心中一动，也没去开灯，随意脱了衣裳，上床后，秦可卿立刻缠了过来。

　　一如既往的热情。

　　楚祯舒服躺下，搂着她腰肢笑道：“你先来，免得待会你没力气了。”

　　秦可卿噗嗤笑了，朝床的里边说了一句：“且看着，看我怎么来当老爷的美女蛇~”

　　屋内黑漆漆的，楚祯也没注意，还笑道：“你这蛇每次都坚持不了多久，就你这样的，连一只兔子都抓不到！”

　　“兔子抓不着，可我能抓住老爷~”

　　秦可卿得意洋洋，开始了捕猎。

　　楚祯双手交叉枕在脑袋后，借着微微的光线正欣赏着美女蛇的妖娆，忽然，听到旁边似乎传来传来呼吸声，扭头看去，问：“宝珠也在？”

　　秦可卿忙俯身下来说道：“宝、宝珠，待会再，哎呀老爷~~”

　　楚祯也就不理会了。

　　他不知道的是，旁边被子里，藏着一个人，她听着声音头脑空白，也不知多久，她才听到大叫后的秦可卿懒洋洋说：“老爷，我们来顽个助兴的~”

　　刹那间，她身躯绷紧。

　　“什么？”

　　“老爷眼睛好，我要把老爷眼睛蒙起来，看看老爷能不能认出我们~”

　　“哦？我赢了有什么奖励？”

　　“老爷怎么不说输了要怎么罚？”

　　“我不会输！”

　　“哼哼~老爷等着。”

　　秦可卿起身，拿出准备好的黑布，松垮垮的绑在老爷眼睛上，又把宝珠和瑞珠叫来，接着，往床里边伸出手，将里边藏着的美妇给拉出来。

　　并塞到了老爷怀中。

　　美妇全身颤栗，拼命让自己不发出声音。

　　“？”

　　楚祯感觉奇怪，搂着她，试了试手感。

　　旁边瑞珠嗤的笑了，问：“老爷，可知是谁？”

　　楚祯听到，秦可卿也在捂嘴笑着，三人都在笑，又伴随她们故意发出的声音，还真一时不知道怀中的是谁。

　　“等等！”

　　楚祯哑然失笑，骑马入峡谷，欲要闻香识女人，霎时间，怀中的人发出闷哼。

　　一口咬到他肩膀上。

　　楚祯浑身一震，这声音有些熟悉！

　　又试了试，怀中的人颤动越发激烈，楚祯下意识再感受她的身段，终于，她撑着身子就要起来，口中喊道：“你松手放开我！”

　　“……”

　　“嘻嘻。”

　　“噗嗤！”

　　楚祯震惊，秦可卿和瑞珠宝珠笑作一团。

　　楚祯下意识搂紧她腰肢，让她不能挣扎离开，震惊好一会，才问：“王熙凤？！”

　　“嘻嘻嘻~就是她~”

　　秦可卿笑得更厉害。

　　“松手！”

　　王熙凤已经羞得抬不起头。

　　但楚祯却没松开，他还处在“为什么”“发生什么事了”的蒙圈中。

　　秦可卿看到了，笑道：“老爷且受用着，妾身歇息片刻，你们出去罢。”

　　“是奶奶。”

　　完成任务的瑞珠和宝珠不舍的离去。

　　今晚是老爷宠幸琏二奶奶的时候，她们是没机会了。

　　“松手！”

　　王熙凤又开始挣扎。

　　楚祯终于回过神，抬起手，在她臀儿上来了一下，没好气道：“你既然来了，还鬼鬼祟祟藏在里边，甚至还解了衣裳做好准备，现在怎么又想走？”

　　“我反悔了！”王熙凤咬牙道。

　　黑夜里，她的脸已经红透。

　　“现在反悔，怕是晚了！”

　　楚祯吻上了她，他的兴致已经十分旺盛。

　　王熙凤被亲了几口后才躲开：“我说反悔就是反悔，难道楚大爷还能逼奸良家妇女不成？”

　　“你说对了！”

　　“啊？不，楚大爷饶了我罢，我、我今晚不该来的！”

　　“但你还是来了！”

　　楚祯很高兴。

　　追着王熙凤亲。

　　秦可卿抱着一床丝绸被子，侧着身子，笑吟吟看老爷和闺中好友在闹。

　　她还饶有趣味的打开床头灯，用手撑着脑袋，欣赏着自己闺中好友从反抗，到半推半就，再到呜咽求饶的美景。

　　王熙凤喘着气，扭头看向她，秦可卿伸手抚过她的脸，笑着说：“今晚让你受用！”

　　王熙凤闭上眼睛，“我都要死了，还受用什么？”

　　秦可卿又笑：“离死还早着呢，待会老爷你才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死去活来。”

　　“……”

　　王熙凤起初还不信，但渐渐地信了。

　　今晚上，她是死了又活，活了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