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六章 杀人，要讲艺术

　　回到小村落，我们二人急匆匆地来到布鲁纳大师的小木屋里，大师见到我们两人归来，满意地点了点头。我满心期待地等着大师的礼物，哪知他却放下手中的话笔，跟我们慢条斯理地讲起了废话来：“你们二人身为一名杀戮者，是否明白杀人的真谛呢？”

　　我跟夜色无边是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刺客杀人还有真谛吗，该不会就是悄悄的杀人，千万别被人杀吧。

　　见我们二人没有答话，布鲁纳大师微微露出一丝深邃的笑容，继续说道：“其实杀人不是最重要，怎么杀才是最重要。在被杀和杀人二者之间所营造的‘场’，是否足够血色妖娆、蛊惑鬼魅、幽默诙谐、杀界无限等等，才是评价一个杀手技巧最高的标准。在杀戮的世界里，你不能简单朴实地给他人一个苹果，但是你可以把这个苹果放在银蛇杯里，举在头顶上，再给他人一张长弓。”

　　大师这番话语是意味深长，但是我跟夜色无边却听得是满头雾水，浑然不知其所云，刚要询问，布鲁纳大师继续说道：“用来杀人的武器不需要名字，不需要华丽，更不需要历史，它了充满邪恶与杀戮，却浸透着感情，除世间之邪恶、正义责任的感情。在武器背后的终点只不过是一双沾染无数鲜血，收割无数灵魂的双手，魔鬼的双手，魔鬼的手执行着正义的使命，这才是这双手的命运，也是这个武器的命运。从履行杀念的那一刻起，武器就已经完成了它的使命，而轮回的权力，永远都掌握在那双手中——那双魔鬼的手，艺术家的手——杀人，本身就是一门高深的艺术。”

　　杀人是一门艺术，这话我貌似在哪里听到过。

　　在记忆的长河中搜寻，我猛地想了起来，在我三转晋级的时候，迪卡多也对我说过同样的话，当时他说要教我雕刻，我没有在意，现在回想起来，似乎还真有些道理。

　　布鲁纳大师话说完后，从一边方桌的抽屉里拿出三块石头，一块是白色半透明的，有点像是水晶，但又比水晶光滑圆润；一块是纯黑色的，像是一块刚从矿堆里挖出的煤石，粗糙而坚硬；还有一块是血一般的红色，四四方方，如同印章一般。

　　“你们两个各选一块吧！”布鲁纳大师将三块石头推放到桌面上，说道。

　　难道这就是他要送给我们的礼物吗？晕，我还以为是啥极品装备，技能书的，原来就是个石头而已。

　　反正三块石头都差不多，纯粹碰运气，谁先选都是一样。夜色无边拿起了那块白色的石头，而我看了看剩下的两块，黑色的那块怎么看都像块煤，我还是选红的好了。

　　拿起来一看：不知名红色石头，用途：未知。汗，这块石头的属性差点让我吐血，咱出生入死，忙活了这么半天，难道就为了块不知用途的石头。

　　“就这样吧，你们拿到自己应得的东西了。”大师将剩下的那块“煤炭”小心地收回到抽屉里，从他的表情看起来，那块石头似乎还真有点名堂，我是不是选错了？

　　“等哪一天你们对我的话有了更深一步的认识时，欢迎随时来找我。”布鲁纳大师转过头又开始继续作画，大有你们可以走人的意思。

　　我和夜色无边看了看，只得转头闪人，不敢再打扰大师作画。

　　“你拿到的石头有什么用？”从布鲁纳的小木屋里出来，夜色无边问我道。

　　“不知道，可能要鉴定。你呢？”我随口回道。

　　“技能石，可提升自身一项技能等级一级。”夜色无边笑得连嘴都合不拢了。

　　我靠，这么变态，没想到这小子运气这么好，居然拿到这种好东西。我满肚子都是无限郁闷，脸色也微微有点难看。

　　夜色无边见我面色不善，立即安慰道：“哥们，你也别太在意，越是不知道干嘛用的东西，可就越是有用，你得到的石头肯定不比我的差。说不定到时候我还要羡慕你呢。”

　　夜色无边这句话说得倒也有几分道理，天地里的不知名物品基本上都有其特别的作用，既然大师给的，我应该没有吃亏。想到这里，我心里多少平衡了点。

　　“哥们，这次多亏你了，有空的话，得好好请你喝上两杯才成。”夜色无边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

　　“别，其他都好说，喝酒别找我，那，你这事也完了，我得赶紧回去鉴定装备，不陪你聊了，有空联系啊。”我连连挥手说道。

　　告别了夜色无边，我直接回城后，一路狂奔向山羊胡子的鉴定商店，黄金级的裤子鉴定得倒是不错，能够加防加敏，还有提升10%体力的附加属性，可是那个石头得到的答案，却让我再吐血两升：该物品无法鉴定。

　　奶奶的，什么玩艺儿嘛，我拿着这块四四方方光滑如镜的红色石头有点发了傻，出了鉴定所，是满城乱晃悠，心中一片茫然，难道真不知道它的用途吗。

　　咦，我怎么走到这里来了。抬头一看，居然到了佣兵协会门口。看来是上天注定，我不如拿进去问问迪卡多导师吧。既然布鲁纳大师认识迪卡多，说不定他能给我些线索。虽然上回打听阿尔塔夏的眼泪让我碰了个壁，但是我还是毅然决定，再进去试上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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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下手中的刻刀，迪卡多导师看了一眼我手中的红色石头，没有正面回答我的话，而是别有深意地说道：“你现在想跟我学雕刻了吗？”

　　怎么又是学雕刻，我微微皱了皱眉头，脑海里似乎猛然抓住什么东西，立刻豁然开朗，连声说道：“学，当然想学。”

　　杀人就是一门艺术，布鲁纳大师一直在画画，而迪卡多导师从我认识的第一天起就在雕刻，看来这艺术跟杀人还真的是有联系。莫非布鲁纳大师的话就是想让我学一门艺术不成。

　　迪卡多导师听到我说要学，那张冷酷的脸上浮出一丝欣慰的笑容，跟着从怀中掏出一块石头，和我的那块是一模一样。

　　“这……这是……”如果这块石头真的随处可见，那就肯定不值钱了。亏了，咱还真是亏大方了！

　　“这是一块试炼之石。”迪卡多拿着那块四四方方的红石头，像是捧着一颗脆弱的心脏，沉声说道：“布鲁纳大师也是我的老师，当初他送我这块石头就是为了让我领悟杀手的真谛。如果有一天你明白了这个道理，那就说明你已经突破了杀手的限界，成为一名合格的嗜血者。”

　　什么什么？我没有听错吧。如果我的理解能力没有出错，也就是说如果我能够领悟到这块石头有什么用处，那我就可以直接晋级成为嗜血者，那可是要到七十级才能四转的职业啊。

　　奶奶的，夜色无边平白提升一个技能等级都已经让我红眼，如果真的能平空学到四转技能，那我不是要……我突然明白了大师的苦心，这等好事，的确是可遇而不可求，我心头顿时涌出一片狂喜。

　　狂喜之后就是冷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如果这块石头真的有这用处，那么想要领会其中的奥妙，肯定不容易。

　　“导师，我要怎么样才能领悟呢。”我望着迪卡多导师，虚心之致地问道。

　　迪卡多收起试炼之石，拿起桌上的雕刻刀，缓缓地说道：“作为杀手，是收割生命，毁灭灵魂，而作为一名艺术家，是创造生命，付予灵魂，这就是两者之间的不同，等有一天你完全掌握了这两者之间的相同之处，你也就能够真正领悟嗜血者这三个字的真谛了。”

　　这话很深奥，但是我知道它的真谛，肯定是要先学会一门艺术，然后才能进行比较。“导师，您现在就教我雕刻吧！”

　　迪卡多导师举起手，嘴角扬起笑意地说道：“想学，就得有工具，你该不是连刻刀都要我替你准备吧？”

　　这话说得我脸色一红，咱怎么把这茬给忘了。上哪里去找一把雕刻刀呢，也不知道商店里有没有卖。估计玩家中没几个会做这玩意的吧，跟迪卡多导师打了个招呼，我赶紧跑到街上的武器店里转了转，嘿，那的确有雕刻刀卖，我赶紧买了把上档次的，跟着气喘吁吁地跑回佣兵协。

　　迪卡多看了一眼我手中的雕刻刀，摇了摇头说道：“你认为用这种雕刻刀的人能够成为一名杀手吗？”

　　什么，雕刻刀难道还有区别吗。我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这把，再看迪卡多手里的那把，前者做工粗糙简陋，采用的材料也很普通，而后者漆黑的刀身上雕着精美的花纹，刀口细小而锋利，完全可以作为一把杀人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