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大人莫要着急饮酒,,等伙房那边把鱼送过来,有个下酒物岂不是更好?”

  在李孟的帅帐中,一点也看不出来白天刚刚经过一场大战,倒是很有节日的气氛,倒是非常的不搭调。

  除却几名站在营帐边上的亲卫之外,其余的人都是被打了出去,帅帐周围的亲兵护卫也被要求距离远些。

  因为在帅帐之中的山东巡抚颜继祖实在是放浪形骸,完全不顾得官身体面。说起来,山东总兵李孟和他的高下关系,并没有改变,巡抚颜继祖仍然要事事听命,让他这么高兴的原因有一个。

  正在四川、湖广督师剿灭张献忠、罗汝才的内阁学士、兵部尚书、总督五省兵马的杨嗣昌,因为襄王和福王的被杀,作为统兵的文臣,失陷亲藩,而且还是两位最尊贵的藩王,这等大罪不管如何也是逃不过惩处了。

  据连夜传来的文告,说是杨嗣昌在将要出四川的时候就开始绝食,在进入湖广之后就“畏罪自杀”,而统领兵马的任务,则是交给了监军万元吉。

  山东巡抚颜继祖如今这巡抚官位,恐怕是全天下的巡抚大臣之中,政务最清闲的一个,也是最没有权力的一个,事事都要仰李孟鼻息。

  之所以有今日的境地,无非就是那年满清鞑虏入寇北直隶、山东。因为杨嗣昌的错误调动,山东兵马扼守德州,济南城空虚之极。导致在济南城的德王被满清鞑虏抓走,这失陷亲藩地大帽子扣在颜继祖和监军太监刘元斌的头上,要不是李孟的军功作保,那一次恐怕就被杨嗣昌的议定功罪砍了脑袋。

  后来虽然保住了性命。但这巡抚地官位已经成了个空架子,每件事情都要看山东总兵李孟的眼色。

  杨嗣昌若是秉持公心,议定功罪,巡抚颜继祖或许没有这么深重的怨气,偏偏杨嗣昌的行事。出于私心的多,为自己推卸责任地情况更多。

  今日杨嗣昌也因为当日给别人定下的罪名获罪——失陷亲藩,巡抚颜继祖真是大感痛快,若是从前可能还要讲究个涵养气度,可这几年巡抚颜继祖自觉地和总兵衙门一个师爷比,地位都有所不如。那还顾得这么多。

  现在的颜继祖是唯恐在李孟面前表现的严肃,越是这般不顾体面,就越显得和山东总兵李孟的关系亲近,这一年来,巡抚颜继祖越来越现一件事,荣华富贵已经不敢提了,但这身家性命却在李孟的手中握住,尽力讨好吧!

  不管颜继祖在李孟面前如何地表现,督师杨嗣昌畏罪自杀的消息对李孟来说,他听到之后也感觉到颇为的快意。

  这些年地位飞涨。李孟看东西所占的位置也与从前不同,每次想起死在北直隶巨鹿的卢象升。就是惋惜异常,这样的忠勇之臣,却因为杨嗣昌的一己私心,死在鞑虏的优势兵力,一名如此出色的人物,却变相的死在杨嗣昌手中,李孟心中怎么也不会有什么好印象。

  虽说临敌大战之际。饮酒也是很忌讳地事情。但李孟还是和颜继祖喝了一杯酒,李孟也看出来了。颜继祖现在是用各种的方法和自己表示善意,这样地一个文臣,若是能和自己站在一条阵线上,总归是好事。

  颜继祖看见李孟能他和饮酒,知道自己的示好已经是起到了作用,他也是知道行为分寸,当下不再打扰,告辞回到自己的住处。

  这位山东巡抚白日观战已经是心情激荡,晚上在这么折腾了一番,着实是感觉到疲惫了,回到住处就是呼呼大睡。

  在另一处的太监陈敏还有那些锦衣卫也是被圈在帐篷里,早有胶州营的文书拿着今日的战况和斩等数目,让这位太监朝着朝廷报告功劳,这伙人真是亦喜亦忧,喜的是自请监军,总归是有些军功地分润,升官财应该是有地,可洛阳陷落,福王被杀,这失陷亲藩的大罪,连杨嗣昌都要自杀,自己这边催促出兵地会不会受到牵连,似乎也是难说。

  不管是文官还是太监,都是闷气的很,眼下这局面,武将犯了天大的错误,只要是手下的兵力还在,朝廷最多是削职,然后还要这武将暂时代管,这和不处罚也没有太大的区别。可文官和太监,只要是犯了罪,立刻是下狱。

  这几年杀文官、杀内官有如杀鸡一般,皇帝丝毫不曾手软,这次福王失陷,实话说和山东兵马出兵快慢的关系不大,陈敏私下里也是算过,就算是自己刚一催促的时间就出兵,沿着黄河前进,还没有到洛阳,那边就应该陷落了。

  但这话解释给上面听,皇帝和内阁大臣们根本不会理会,眼下这局面,陈敏这帮人就是李孟说什么他们就干什么,指望着军功能跟着分润下,减轻自己的罪责。

  颜继祖和陈敏忙碌完了就去安歇,这军营之中也没什么娱乐,很快也就睡了过去,但身为一军之帅的李孟,却不能和他们一样的清闲,他的夜晚才是刚刚开始。

  天彻底黑下来之后,一直是远远跟随着郝摇旗部的探马也是返回了军营,胶州营的马队从河滩上一直追出去三十里,郝摇旗比胶州营的马队多跑了十五里,在那里铺开摊子,开始收拢溃兵。

  流民、流民,本就是一盘散沙样的集团,对于他们来说,被官军打散是兵家常事,到时候再寻找一个可以投靠的,加入进去就是。

  今天的战斗,虽然郝摇旗的大军一点上风也没有占到,但不管是基干的头目,还是大股地士卒。都没有遭受太大的损失,而且如今的河南地,唯一值得投靠的就是闯王,流民们被马队撵地满山遍野的乱跑。

  但胶州营的马队停止追击之后。他们却不约而同的朝着郝摇旗的收拢处聚集过去,郝摇旗部白日间看着已经是把他十成地实力打掉了成,可让他这么一收拢步队溃兵,马上又是恢复了成。

  所谓的流民之军真正让人头疼的地方就是这个,无法彻底的打死。只要是还有天灾,只要是土地兼并,只要是官绅不必缴纳税赋徭役,流民之军就始终有源源不断的兵源,打散了就始终能恢复。

  不过之所以能收拢起来,那是因为山东兵马没有打开杀戒。骑兵追击,面对那些背对着自己的敌人,只要是马刀劈下,木枪刺出,就是一条人命,就是斩地功劳,何况是骑兵一直控制着度,如果全的追击,兜个***就能把差不多所有的步卒圈进去,到那时候可就是屠杀了。

  在距离河滩地四十五里的地方收拢败兵。这个距离对于郝摇旗在暂时的确是安全的,不过在这个位置。距离开封城也才三十五里左右。围攻开封城的李自成直接是感觉到了侧翼的危险。

  郝摇旗的兵败,自然有快马把消息传到了闯王的那里,闯军立刻是分散出来上万人地步队,在开封城西侧布防。

  这次不足十万兵,分出两万去阻截官军,对开封城的围攻已经不能是十面埋伏,而只能是针对几个重点区域攻打。开封城已经可以和城外互相传递消息。

  郝摇旗地兵败消息同样是传进了开封城中。白日攻城,城上的反击就更加激烈了。那场胜利对士气的激励可是不小。

  等到分出一万兵去东侧防御,策应收拢败兵的郝摇旗,对开封城的攻打,只能是在西门一带进行,而且这攻击牵制城内守军的成分更大一些,目前闯营可是有被里应外合夹击的危险。

  方才喝地那杯酒,让李孟有些微醺,那名探马地头目禀报完之后,他只是让探马继续盯着郝摇旗的动向。

  李孟并不担心郝摇旗在这几日内还会有什么动作,今日地战斗,山东兵马一直是很克制的状态,相信对方也能明白。

  看着站在帐内的几名亲兵,虽然目光看向别处,可都是一副全神贯注的模样,李孟忍不住笑了起来,开口说道:

  “你们这些小子,自己倒是有主意,莫非听到探马禀报郝摇旗的动向,就以为本座要调兵遣将吗?”

  那几名亲兵被李孟说中心事,都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起来,李孟挥挥手,开口道:

  “让王海那边加强营内的防卫警戒,我这边不需要人伺候了,你们下去休息就是。”

  知道了郝摇旗那边在收拢败兵,这边不做出任何应对吗,几名亲兵都是颇为的诧异,可还是恭恭敬敬地行军礼,然后走出军帐。

  李孟看着几案上跳动的烛火,慢慢的眯上了眼睛,心中暗道:李某的姿态已经是做出来,能不能看明白可就是你们的事情了。

  在开封城下的闯军大营,闯王李自成的营帐之中***通明,闯王和手下的大将谋士都是齐聚一堂,郝摇旗的失败让闯军的每个人都有些惊慌。

  一名小校站在当中回答着帐中主人的询问,李自成想要拿起身边的水碗喝水,却牵动了手臂的伤口,眉头禁不住一皱,边上站着的李过连忙把水碗递了过去,李自成还没喝就听到自己的左手边一人在那里大声的咆哮:

  “老郝也太无用了,莫非是这吃了这半个月的饱饭,肚子撑到,这脑子也撑糊涂了吗?咱们两万精锐,打不过从山东远来的两万兵,这仗怎么打的!!”

  坐在咆哮这人下的那名汉子,缓声的说道:

  “刘大哥,郝大哥不是不会打仗的人,咱先听听怎么回事如何,郝大哥这不是把他的本家弟弟都是派来了吗,想必就是让闯王和咱们听听这究竟。”

  被叫做“刘大哥”的这人气哼哼的看了劝说地那人一眼,开口说道:

  “快说,快说。这仗打得真是憋气。”

  闯王喝了口水,抖抖手腕,却呵呵的笑出来,对站在中间。满身不自在的那名小校说道:

  “刘宗敏他就是这个脾气,容易着急,小郝你连夜过来,也是辛苦吧,在咱这里不用客气。自己搬个椅子坐下,先休息休息喝口水,然后给咱们大伙好好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

  坐在闯王右手边有一名文士,四十左右的年纪,一直是很恭谨地状态坐在一边,沉默不言。但这文士却一直是在打量帐中诸人的反应和状态,坐在中间的闯王,确实是那种将要成就大事的豪杰模样。

  左第一位的刘宗敏,是闯营地武将之,脾气火爆急躁,不过谁知道他这状态到底是真的,还是装出来的,应该是真的,之所以为武将之,想必是李自成信用他的忠心和勇猛。

  站在李自成边上的李过。年纪和李自成差不多大,是李自成哥哥地儿子。眉眼之间和李自成颇为的相似,很少看到李过说话和表意见,但做事练兵,这李过却是最有规矩的一个方才缓和气氛的高一功在闯营诸将之中人缘却是最好的一个,高一功掌握着整个闯军的后勤补给还有调度分配,可他却从来不因为这个要挟或是盛气凌人,只要是对方真正需要的。他总是会尽力的去筹办。每个领军的大将都是承情。

  至于田见秀,坐下左边最下的那位。带兵拼命倒是可以,但一在这军帐议事,就看着他一副没睡醒地模样,在那里不断的低头,这闯军虽然是草莽起家,可这些军将却各有各地不同之处。

  且不提这文士在那里观察和思索,已经是坐下的那名小校在那里叙述白天的战斗,方才刘宗敏的那些叱责,让这小校颇为的羞恼,所以说起来山东兵马的战斗力,他也不敢有一丝的隐瞒,夸大倒也是不敢,营内地诸人都是打老了仗地军将,哪能蒙骗的过去。

  可这小校越说,在两边坐着地这些人就越是神情古怪,先坐不住的自然是刘宗敏,他猛地站起来,指着那小校怒喝道:

  “直娘贼,输了就输了,说这些天花乱坠的东西作甚,跟老郝打的到底是官狗子还是天兵天将,就厉害成那个样子。”

  这郝摇旗的本家弟弟立刻是哑口无言,心想自己明明是实话实说,怎么别人有这样的印象。

  帅帐的内所有人都是面露疑惑的神色,怎么说的这山东兵马好像是神人一样,居然完全是压着郝摇旗的大军打,这还不算,居然有如此犀利的火器,这怎么会是大明的军马,确实是匪夷所思。

  一看众人的神色,郝摇旗的这个本家族弟也是急了,从椅子上起来直接跪在地上,赌咒誓的说道:

  “小的在闯王和各位将军面前,怎么敢说一句假话,就是我们郝将军来,也是小的这般说,若是各位不信,小的愿意砍了自己的脑袋,绝没有一句的假话!!”

  这般赌咒的誓,坐在左边的高一功又是把刘宗敏劝了几句,却也是沉思着说道:

  “闯王,各位,山东兵马不光是从前刘泽清那般的草包,我听去过山东的弟兄说过,那边有个叫李孟的军将,治军练兵和旁处有些不同。”

  李自成手下的那些将领,从前也都是来过河南的,当日间山东的曹州总兵刘泽清领着大军过来平贼,结果把营地扎在河边,被打的死伤惨重,狼狈不堪,在闯营诸将之中完全就是个笑话。

  而高一功当日间去山东和李孟借钱,还有那青盐生意,在座的这些人却只有李自成和李过知道,这毕竟是不合规矩,而且还是属于极为隐秘的事情,所以托辞的解释了几句。

  当年高一功借钱的时候,可是看到过李孟以及手下的兵士,那时候虽然是管中窥豹,看不得全景,却也是觉得他那边的兵马和大明的兵马不是一回事,要精强许多,而且李孟的行事作风。更是古怪。

  听到高一功地说话,营内的诸人都是有些沉默,那小校更是充满感激的看了高一功一眼。

  李自成沉声说道:

  “今天下午各处传来的消息,洛阳那边已经被左良玉夺了过来。邵书办也被那混帐杀了,北面保定总督杨文岳率领地兵马还有四天就要到达开封城,东边又有这样的怪事,咱们不能再在这开封城下耽搁了,今晚回营之后。抓紧回去准备,左良玉不是去了开封吗,那南阳肯定是空虚,咱们去那!”

  闯王既然是令,军帐中的几名带兵的大将都是起身抱拳领命,不过李自成随即又是说道:

  “城内的陈永福手下多是马队。这山东兵马也是这般难缠,大军撤离地时候,怕是会在后面追来,那可是天大的麻烦,我准备带着老八队的弟兄断后……”

  要是河南总兵陈永福一只孤军,闯营大军即便是后撤,他肯定也是不敢追上来的,回头一口没准就把他吞掉了,而有了这莫名其妙的山东兵马,两军合一。陈永福肯定是胆气大壮。

  山东兵马要真是那小校说的那般厉害,衔尾追来。还真是要有大麻烦,用兵有个常例,就是所谓地精兵断后,闯王准备自己带着精兵断后也是理所应当,他看看在座的诸人,就准备点将,让一人带领兵马同他一起断后。

  在闯营之中。出兵作战。可没有一个人怯场,从刘宗敏到田见秀。各个露出了期盼的表情,闯王目光巡视了一圈,刚要说话,却被边上那名坐着的文士打断,那文士温和的说道:

  “大王、各位将军,学生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李自成呵呵的笑了起来,爽朗的开口说道:

  “牛先生是我闯军之中的军师,本就是诸葛亮一般的人物,有什么计策直接说就是了,何必那么客气。”

  这文士就是加入闯军的河南举人牛金星,对于李自成来说,一位有功名地文士来投奔自己,这意义实在是非同小可,就算这牛举人没有真才实学,李自成也要做出个千金马骨的姿态来对待。

  闯王李自成已经是对天下有了野心和愿望,要想得天下,光是靠这些流民组成地军队不行,必须要有文人来加入才行。

  但这天下间,读书人往往都是地主士绅的家庭出身,而闯军的死敌和战斗的对象正是这些地主士绅们,双方彼此仇视,怎么会有读书人和士子加入,这堂堂的举人牛金星的投奔,真是意外之喜牛金星起到的模范作用非常明显,最起码一些秀才之类地角色,也开始主动地接近闯营,渐渐也有主动投靠的了。

  而且这牛金星对闯营地帮助可不光是千金马骨的作用,加入之后,就提出来“迎来闯王不纳粮的”口号,并且是劝李自成莫要依仗大队的流民浪战,而要从流民中选练兵马,这样才能成就大事。

  那“不纳粮”的口号,迅的传遍几省,从前攻打地方县城,乡间砦堡,尽管闯营的军纪严谨,可地方上的贫民百姓还是主动的帮着豪强和官员守城,就是怕流民进城大掠,可这口号传开,很多地方都是主动的开城请大军进入,眼下在河南,甚至在山西和北直隶都有人过来投奔。

  所以不管从那个方面来说,李自成对牛金星都是极为的看重,所以牛金星一进闯军,立刻是被封为军师,这位置等于是李自成的席谋主,在闯营中已经是前几号的人物,现在听到牛金星的话,李自成立刻是请对方讲述。

  “听郝将军营中的这位军校描述,这山东的兵马应该完全有歼灭郝将军这支大军的能力吧?学生这话说的有些不中听,各位将军勿怪。”

  这话的确是不中听,一说出来,刘宗敏的眼睛立刻是瞪了起来,其余几人面色也不好看,但大家都没有作,因为从那郝摇旗的本家弟弟讲述,可不就是这么回事,那名小校咬咬牙,点点头说道:

  “那些官狗子只是提着马冲,也不快跑,也不杀敌。好像是赶羊一般……”

  “赶你娘的羊……”

  “宗敏,让牛先生问,你不要乱开口!!”

  牛金星听到这里也就是足够了,笑着开口说道:

  “说句涨别人士气的话。这山东地兵马两三个时辰就击破了郝将军的大队,若是真心想要救援开封城,他全营就应该是向前推进,怕是此时大营已经是扎在兰阳城的西边了,可咱们打听来的消息。却是他依旧在河滩地,全军不动。”

  在座地诸人都是打老了仗的军将,自然是明白牛金星所说的意思,其实也就大家没有想透,牛金星把这层窗户纸说破,众人都是回过味来。刘宗敏、高一功、李过几个人彼此对视,都是有些糊涂,就连一向是打盹的田见秀都睁大了眼睛坐直。

  他们糊涂的不是牛金星所说,而是这山东地统兵将为什么要这么做,闯王李自成用手捂着另一只手臂上的伤口,琢磨着牛金星的话,沉声的说道:

  “军师说的有道理,可这山东总兵为什么要这么做,李孟,这名字这些年根本没怎么听过……”

  实际上。李孟这个名字,李自成还真是有些印象。不过高一功所说的那个来河南贩盐,在山东借钱地军将,居然是山东总兵,居然能练出这般的军队来,闯王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心想这种人也能带得好兵不成。

  站在他身后的李过闷声的说道:

  “这李孟是三年前,那次鞑子入北直隶和山东的时候。在济南府和鞑子打了个胜仗。斩近千,这才从参将提拔成到总兵的位置上。外面一直没听说山东兵马出来打过什么仗,也就是前段时间“宋江”那伙人被他们打散了。“

  众人都知道,这李过在闯军中,除了是领兵大将之外,也担负着打听消息、刺探机密的任务,和所谓的绿林道江湖道关系很深,这应该就是他打听来的消息了。

  高一功在下迟疑的说道:

  “宋大刚那些人都是草包,可这鞑子强地紧,山东兵马还真是……”

  “鞑子又能强到哪里去,咱们陕西的官兵和蒙古鞑子打了这么多年,那吃过什么亏,是官兵太草包了,等着吧,到时候咱们闯营也有对上鞑子地一天,那时候就知道到底是谁强谁弱!”

  闯营若是对上鞑子,那可就是得天下了,李自成这番话大壮士气,在军帐中的每个人都是连连的点头,闯营一直在内6活动,根本没有和东虏女真作战的时候,而在陕甘一带的土默特和鞑靼蒙古人,战斗力比大明的官军强的有限,有这个观感地闯营诸人自然是会类比推测。

  李自成打断高一功地话,调笑了几句,然后对牛金星笑道:

  “军师继续说,在我这帐中,都是兄弟,大家不要太拘谨了。”

  牛金星欠欠身,那些老粗可以随便,他还是要保持住风度姿态,要不然怎么能显出这文士谋主的做派,牛金星微笑着继续说道:

  “闯王还记得八大王派人关说左良玉地事情吗?”

  大家都还记得,去年张献忠已经是快要陷入绝境,被平贼将军左良玉追得天上地下,山穷水尽,不过张献忠派人去劝说左良玉,说是“因剿贼,将军方有今日贵重,若无贼,将军如何自处,不闻鸟尽弓藏……”之类的话语,听到这话的左良玉马上就懈怠下来。

  这些事,朝廷未必知道,不过流民军中自有流传消息渠道,民间早就是把这典故传的沸沸扬扬,无人不知。

  牛金星这么一提,所有人都是恍然大悟,好像是一切解释不通的东西都是豁然开朗,原来是“拥贼自重”啊!这些朝廷的狗官,心中都是这么多花花肠子,早晚一个个的收拾你们。

  看到众人恍然大悟的表情,牛金星心中略有些自得,不过脸上没有表现出来,还是客客气气的说道:

  “学生觉得那山东李孟有此大胜,却大军不动,显然是心中有了这个念头,可咱们闯营也不得不防。因为这都是咱们猜测,对方大军不前进一步,没准也是在辨明风向。对这样的军将,咱们还应该是贿以重金。关说利害,彻底的定了他地心思,只是事不宜迟,要抓紧办这件事,各路官军已经快要聚齐。要等到这山东兵马不得不追的时候,那就一切都来不及了。”

  李自成在上连连点头,心想这读书人想东西就是有些门道,李自成和张献忠不同,李自成比张献忠更多的是大聪明,而张献忠的小计谋颇多。这也决定了两人将来地境遇成就大有不同,李自成沉吟着说道:

  “军师说的有礼,金银珠宝,咱们营中还真是不少,送过去就是,只是关说利害,这可不是寻常人能做的了。”

  琢磨了下,扫视帐中的诸将,开口询问道:

  “你们几个手下有什么合适的人手,能去对方地营盘里面当这个说客……”

  刘宗敏和几名大将对视了一眼。都有些为难的神色,这样的人还真是不好找。大家都是穷棒子,泥腿子出身,官话都说得不利索呢,还去劝说别人,要说这郝摇旗脑子道道多,倒真是个合适的人选,可刚刚大败。正在收拢兵马。他还是算了吧。

  高一功神色动了动,刚要开口。就听到牛金星又是开口说道:

  “闯王、诸位将军,若是放心,牛某倒是有个人选,适合做这个说客!!”

  闯王李自成脸上故意装作有些着恼的神色,开口训斥道:

  “军师是自己人,怎么老说这外人的话,尽管讲就是,咱们大伙听着呢!”

  牛金星捋了下颌地胡须,淡淡的说道:

  “犬子牛,就这合适的人选。”

  这个人选还真是出乎众人的意料之外,牛今年刚刚二十,倒也是能言善道,在军中担任书办的职位,据说人也是很勤勉,不过,要去明军大营,那可是个险地啊,牛金星又是官府着重缉拿的要犯。

  李自成摇摇头,沉声的说道:

  “先生就这么一个儿子,还是不要去犯险了……”

  牛金星这时候却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的说道:

  “举贤不避亲,犬子虽然年级尚轻,不过倒也有几分胆色,何况文弱书生,对面也不会太过戒备,他口齿还算是便给,正是适合此任,再,我牛家屡受闯营大恩,做这些事情也是应该,还望闯王应允。“

  方才众人为人选为难,听到牛金星提出让自己的儿子前往,刚开始觉得有些不合适,可越想还真就是他比较适合,只是去那官兵的大营,眼下官贼不两立,什么两军阵前不斩来使地规矩,这边是用不上的,真要是有个危险,那可是大麻烦了。

  但牛金星把话说地如此慷慨激昂,倒也没有什么阻拦的道理,李自成也是个有决断的角色,略微一沉吟,扬声说道:

  “既然军师如此说,那就这么定了,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和一功那边说,他那里给你准备。军师对我闯营如此的忠心耿耿,咱也不会负军师的一片忠

  牛金星看着军帐内各个大将的表情,知道自己地提议是取得了应有地效果,他作为举人入闯营,虽然被李自成拔到了军师的高位,可营内很多军将都是不服,心想我们拿着刀枪拼命才有今天,你个读书人嘴皮子上地本事,怎么爬的这么高。

  其中背后怨言最多的就是刘宗敏和郝摇旗,牛金星知道,自己既然投了李闯,将来恐怕是没有什么退路了,要想要在这个体系内站住,并且保持住现在的地位,那就要让别人承认,做些大有功绩的事情。

  其实按照他的估计,让牛去做说客,危险其实不大,毕竟对方已然是那般的表现,但这不惜独子性命,也要忠心为闯营办事的态度,却会大得这些军将的好感,刘宗敏什么人,可是杀妻表决心的。

  果然,刘宗敏看着牛金星连连的点头,还粗着嗓子吆喝道:

  “军师果然是俺们一路人……”

  这话不太合适,被高一功偷戳了下才闭嘴,不过还是竖起大拇指,牛金星脸上还是挂着温和的笑容,微微的欠身,开口道:

  “既然如此,派人去把犬子叫来,闯王和各位将军叮嘱几句。”

  “不必了,就叫一功和军师一起去操办这件事即可,要快,尽量要稳妥,莫要坏了牛的性命。”

  这边牛金星说的虽然是镇静,不过牛离开闯营的时候,却是眼圈通红,明显是很颓唐的模样,在闯军的营地出来的时候,一共是十几匹马,两辆大车,人不过是三十多人,可车上箱笼却很是不少。

  马上的闯军骑兵盯着坐在马车上的牛,禁不住直皱眉头,心想这不过是做个使,怎么一副送死的模样,果然这些读书人干不了什么大事。

  临走时候,牛金星特地把牛叫到自己的住处,父子相见,牛金星说完之后,牛已经是吓得脸色苍白,牛金星已经是把话说在闯王和各大将的前面,现在就算是后悔也已经是来不及。

  牛金星后悔的话却不能说出口,却只能是开口对自己的儿子勉励说道“你已经成年,又在营中担任实职,也该有做大事的担当和气魄”。

  不过牛也是知道,自己家的身家性命和着闯营联系在一起,有些事情尽管是心惊胆战,可总是要去做。

  本来闯营的这一行人还要担心这路上遇到什么官兵,哪怕是遇到平民或是流民都很麻烦,谁想到尽管是商议完了第二天就出,但路上却没什么人,最担心的兰阳县城更是城门紧闭。

  再走不远,前面就是山东兵马的大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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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康的咸鱼生活

转生开局就是亲王世子,俗称小王爷大康国朝安稳,四海清平,商业发达,皇帝大伯又是出了名的宽厚待人我以为我已经站在了人生的巅峰,可以一直飞,一直爽,不断飞,不断爽……结果现实却和我开了个天大的玩笑世间最残忍的一幕,就这么展现在了我的面前……我本想当一条与世无争的快乐咸鱼,可你们为什么偏偏不让我如愿呢?……已完本万订精品800万字《美梦时代》、700万字《重生之最强人生》,以及300万字《我什么都懂》,十年更新从未中断,欢迎老爷们赏脸观赏。

独断大明

天启三年春魏忠贤獠牙初露陕北的李自成还是驿卒辽东的皇太极学会了韬光养晦木匠皇帝在深宫之中努力提升匠艺未来的崇祯皇帝还住在紫禁城忧心忡忡就在这一年有个背手立在宫门前对着这个世界微微一笑平地一声雷历史陡然而变。

大明话事人

礼崩乐坏的年代,虽然我林泰来出身社团,但我也是一个能科举入仕的读书人!我还是爱大明的,我要深入批判封建王朝的腐朽性!只是,我一不小心成了腐朽本身。

明朝败家子

弘治十一年。这是一个美好的清晨。此时朱厚照初成年。此时王守仁和唐伯虎磨刀霍霍,预备科举。此时小冰河期已经来临,绵长的严寒肆虐着大地。此时在南和伯府里,地主家的傻儿子,南和伯的嫡传继承人方继藩……开始了他没羞没躁的败家人生。

无奈三国

《无奈三国》三国是一个氏族门阀强盛的年代,其强大甚至可以与皇权抗争,权力的顶点皇帝会卖官贩爵,也未尝不是对氏族势力的反抗和妥协。强盛的汉朝,战乱的三国,在此年代的华夏需要更先进的科技吗?不需要!一直到唐朝我们的科技都是领先的。可正是这种长期的领先,造成我们固步自封,唯我独尊的惰性。一个现代人到了古代会如何,虽然他想做一平凡的人,可是古代的生活和现代的生活格格不入,那么如果他不能适应社会,必然需要局部的社

医妃惊世

回到大明当才子

《回到大明当才子》总之一句话,张大少爷确实是一位非常非常难得的好人,谦谦君子,绝对算得上大明朝的道德楷模!当然了,不遭人妒是庸才,张大少爷兼张大探花再是好人,总有一批心...

衣冠不南渡

《衣冠不南渡》古老的帝国倒下,豺狼们虎视眈眈。曹髦从不想去当什么皇帝,只是,魏晋不风流,遍地是白骨。想到五十年后的华夏大浩劫,曹髦只能再次坐上战车,发动最后的冲锋。汉贼不两立!衣冠不南渡!司马氏,门阀,五胡,所有那些想毁灭我华夏的杂粹们,乃公跟你们拼了!又名《以唐续汉计划》,《实有魏武之风》,《陛下是反贼头子》等等。

大秦:秦始皇能听到我的心声

重生到秦朝末年,眼看秦始皇就要东巡而死于途中,李肇决定先从秦始皇身上赚些快钱,再远离这个地方,殊不知,秦始皇竟然能听到他的心声,给他封爵封官,将他绑定于大秦。秦始皇说:“你敢溜,没收你千万财产。”李肇害怕了,说:“陛下,我不溜了,我愿意给你养生品,助你延年益寿。”“给你出谋献策,改变大秦即将灭亡局面;给你现代化种子,种出高产粮食,让百姓丰衣足食;给你飞机大炮,拿下西羌、西域等王朝,成为世界千古一帝。”

上品寒士

现代资深驴友穿越到东晋年间,寄魂于寒门少年陈操之,面临族中田产将被侵夺、贤慧的寡嫂被逼改嫁的困难局面,陈操之如何突破门第的偏见,改变自己的命运,从而维护自己和族人的利益?且看寒门少年在九品官人法的森严等级中步步攀升,与顾恺之为友,娶谢道韫为妻,金戈铁马,北伐建功,成就穿越东晋第一书。

家父汉高祖

一个伟大的帝国刚刚诞生,新的时代即将到来。刘长也曾想过要不要争一争那大位,由自己来率领这个崭新的帝国,可是他看了看自己的周围,刘邦,吕后,刘盈,刘恒...嗯,活着不好吗?于是乎,刘长戴上了穿越者之耻的帽子,开始了混吃等死的咸鱼生活。又名《我愚蠢的欧豆豆》,《这娃其实是项羽的吧?》,《跟你这样的虫豸怎么能治好大汉》等等。

秦时小说家

这里有天下寥寥、苍生涂涂的纵横家!这里有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儒家!这里有天下皆白、唯我独黑的墨家!这里有地泽万物、神农不死的农家!这里有其疾如风、其徐如林的兵家!……当然,这里也有我们亘古不衰的小说家!

满朝奸细,开局觉醒帝王之眼

年轻的副厅级干部李秦在洪水来临之际为了救人,成了烈士,上天为了给他颁一个见义勇为奖,把李秦的灵魂卡进龙椅,成了个一个傀儡皇帝?<br/><br/>不过最近李秦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他能够看到大臣们头顶顶着的标签<br/><br/>「户部尚书:忠诚值0,贪污军饷专业户,昨夜刚纳第十八房小妾」<br/><br/>「贴身太监:忠诚值89,专业投毒三十年,正在研发含笑半步癫2.0」<br/><br/>……<br/><br/>李秦盯着满朝文武头顶的虚拟标签,魂穿的龙体差点二次休克。这可比洪水刺激多了,毕竟水里顶多呛几口泥,这朝堂上可是每口茶都可能有毒。<br/><br/>「陛下,该翻牌子了。」掌事太监捧着绿头牌,头顶「忠诚值-99」的红标闪得李秦眼疼。他盯着系统突然刷新的支线任务【三日内揪出御膳房卧底,奖励:百毒不侵体质】,露出副厅级干部视察基层时的招牌微笑:「传朕旨意,今晚集体吃火锅。」<br/><br/>……<br/><br/>现在压力给到系统这边:这位带着现代官场智慧的穿越者,正用民主生活会的方式打开宫斗剧本。当李秦掏出「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主题教育手册准备给奸臣们补课时,金銮殿的房梁上突然飘过一行小字:【警告!检测到敌国刺客正在翻墙】<br/><br/>所以问题来了:到底是先整顿朝纲,还是先给系统杀个毒?

绝色皇后的贴身假太监

《绝色皇后的贴身假太监》 “假太监?呵!皇宫里只有一个男人,其他的都是太监。”“我就是那个男人。”“假太监,你有女人吗?”“我有皇后。”“公主,贵妃,女将等经常找我。”“你不怕砍头吗?”“我有霸王神功。”石毅也很无奈,这些都是从冷宫皇后交易开始的.........

刑徒

楚汉之争。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三国有君子

回到汉末,成了徐州刺史陶谦的长子,陶商。我爹是讨董诸侯之一,董卓想弄死我和我爹。我爹的手下一不小心杀了曹操的爹,曹操想弄死我和我爹。我爹拥有徐州,刘备看上了,刘备想弄死我和我爹。我爹的地盘距江东和南阳很近,孙家人和袁术想弄死我和我爹。我爹和我被吕布盯上了,他也想弄死我和我爹。总之,很多人都想弄死我和我爹……我爹教导我要当君子,那我就当个“君子”,所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看你们到底能不能弄死我吧。

开海

明朝嘉靖四十五年,隆万中兴前夜。这是最好的时代,戚家军向近代军队迈出第一步,脚踏缫车在东南日夜不休产出丝绸,它强大、富庶。这也是最坏的时代,卫所制因贪污腐败而日趋崩溃,土地兼愈演愈烈内阁夺位混战不休,它衰落、垂暮。当排枪火炮轰鸣在欧洲战场,当西班牙无敌舰队纵横四海,当传教士手捧圣经怀揣密信对这片新大陆露出觊觎的目光。清远卫小旗陈沐头顶笠铁盔,鸟铳扛肩膀,望向大海高高扬起下巴。-已有完本作品,人品保证,更新勤劳,敬请收藏。读者群:102341981,欢迎大家。

人在贞观,科学破案

《人在贞观,科学破案》贞观六年,长乐公主被鬼缠身,唐皇李世民不信鬼怪之说,派重兵包围长乐寝宫,誓要证明此乃人装鬼,而非真鬼。结果,当夜,于众目睽睽之下,鬼影现身。一时宫中人心惶惶,流言四起,李世民震怒。命刑部、大理寺联手调查,可鬼影来去无踪,毫无进展。正值此时,一个拥有十几年刑侦经验的王牌刑警,穿越而来……至此,大唐最具传奇色彩、无案不破的最强大理寺神探林枫的故事开始了。【古代侦探文,主打破案,欢迎入坑】

大明1805

大明泰平三十四年元月五日,西历公元1805年2月4日,今日立春,天气阴转晴。《拿破仑就任法、普、露三国亚洲陆军部队统帅,剑指伊犁河谷》。《纳尔逊率领英、法两国联合舰队抵达印度洋,威胁马六甲海峡》。《英威灵顿公爵指挥英、法、西北美殖民地部队袭击落基山东诸镇,胁迫北美诸藩自立》。《南美白鬼流寇播利瓦与孙马丁合流,持续扰乱帝国新天府边界地区》。《缅甸、暹罗、安南、日本、朝鲜、吕宋、天南诸藩勋贵与资产阶级要求藩王择机自立》。《南直隶、浙江、山西、湖广、辽东多地爆发民变,南京失业流民冲击驻军》。《法工匠宣称攻克无线电通讯技术,并表示不会向明国支付专利费》。《英可畏级战列舰下水,排水量16000吨,最大航速18节》。《反明同盟公告,明帝国停止在西亚、非洲、美洲的一切扩张行动,是和谈的前提》。“他妈的,大明怎么成了现在这么个样子!”

我,大楚最狂太子

穿越大楚,喜提新娘,身为最不受宠的大皇子,纪凌尘却要高举传嫡不传贤的大旗!<br/><br/>什么高冷皇后?睡!什么奸诈兄弟?杀!什么威严父皇,反!

李治你别怂

“陛下非要与本宫作对吗?”武后凤眼含煞。李治畏惧地往后退了一步,吞了口口水道:“朕不敢……不对!李卿,李卿何在?”三朝功勋之后李钦载窜了出来,按住了李治不断后退的身躯,沉声道:“陛下,别怂,干她!”李治仿佛找到了救星,拽着李钦载的袖子低声道:“朕不怂,一点都不怂,李卿,朕授权你帮朕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