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李代桃僵

    …


    林漾漾花了两天时间才在京都北八环的一间墙皮都快掉光了的破仓库门口找到了麦子娱乐的牌匾。


    又跟朋友确认了一遍，林漾漾才走入其中，然后询问正在排练歌曲的韩明泽、熊子健、齐思宇和古琳琳：“请问，你们是大鸟乐队吗？”


    韩明泽放下吉他：“我是大鸟乐队的主唱兼主音吉他手，你是谁，找我们干什么？”


    “你好，我是《歌手》节目制作组的外联制片人林漾漾，我代表我们制作组来邀请大鸟乐队担任我们节目的伴奏。”林漾漾一边打量着让她找了两天的“徐开”、一边说。


    “要签我们去《歌手》担任伴奏？”


    听完林漾漾找他们的目的，韩明泽、熊子健、齐思宇和古琳琳都是目瞪口呆！


    虽然混得惨了点，但作为混音乐圈的人，该知道的消息，他们还是知道的。


    就比如《歌手》这档号称“音乐没有附加意义，只做最纯粹的音乐节目”的大型音乐竞技类节目。


    据他们所知，被签的音乐人，全都是业内最顶尖的存在，那些人中随便一个，他们都如雷贯耳。


    所以，深知大鸟乐队目前情况的韩明泽等人，真的难以相信这个天大的馅饼会砸到他们的头上。


    “不仅如此，我们还想邀请您担任音乐制作人，来训练和指导我们的选手。”林漾漾看着“徐开”说。


    “让我担任音乐制作人？为那些一线歌手做训练和指导？”


    见林漾漾不像是在开玩笑，韩明泽激动得全身都在颤抖：“我韩明泽终于苦尽甘来了！”


    熊子健、齐思宇和古琳琳听见林漾漾所言，在为队友高兴的同时，又有些想不通，在作曲、作词、编曲、录制、混音、母带、后期制作等一系列创作工作方面都没有什么突出才能的韩明泽，怎么会被《歌手》节目制作组看上的？


    “我们在圈内并没有多大的名气，不知你们为什么会选上我们？”韩明泽故作平静的问。


    林漾漾当然不能跟“徐开”等人说杨馨春不让他们说的实话，她只能捡好听的说：“听说您拥有绝对音感，是一位蒙尘的音乐制作人，而我们《歌手》的宗旨是，不看名气，只看有没有实力。”


    “我们相信，凭您和大鸟乐队的实力，在参加完我们《歌手》的录制后，肯定会一鸣惊人的。”


    谁想，林漾漾夸着夸着，就见原本脸上洋溢着掩饰不住的得意的“徐开”变得面如死灰。


    更让林漾漾没想到的是，“徐开”突然就说：“对不起，我们对《歌手》一点都不感兴趣。”


    “徐开”此言一出，林漾漾顿时就慌了！


    徐开不重要。


    重要的是，签不到徐开，杨馨冬就不会上他们《歌手》。


    林漾漾赶紧说：“我们很有诚意的，嗯……这样，我们可以给您和大鸟乐队开出50万一季的出场费，怎么样？”


    50万？


    除了古琳琳以外，其他人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接着连5万块出场费都没见过的他们全都露出了贪婪之色！


    这其中又以都快穷疯了的韩明泽为最。


    可韩明泽知道林漾漾想找的那个拥有绝对乐感的大鸟乐队主唱，是徐开，不是他。


    别说50万，就是50亿，他韩明泽也只能是干看着！


    韩明泽摆出一副别拿钱来羞辱我的神情：“50万就想请我们陪你们做一季节目，开什么玩笑？”


    看了一眼这间早就该拆除的破仓库，又看了一眼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无不散发着寒酸气的“徐开”等人，林漾漾真想一口啐在半点名气都没有还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徐开”脸上。


    可一想到杨馨冬的实力、名气和流量，林漾漾还是忍下了这口气，然后出去给欧阳常林打了个电话，将“徐开”的态度跟欧阳常林汇报了一遍。


    欧阳常林沉默了一会，说：“只要徐开肯来，他就是要500万，也给他，杨馨冬值得咱们出这个血。”


    得了欧阳常林的命令，林漾漾回来对“徐开”说：“价钱好商量，我真是带着诚意来的。”


    “那500万好了，你们肯出500万，我们哥几个就陪你们做一季节目。”


    韩明泽的本意是想漫天要价将林漾漾吓走。


    可让韩明泽万万没想到的是，林漾漾在考虑了一会之后，竟然一口答应下来：“好，就500万！”


    韩明泽等人顿时就傻了眼！


    害怕“徐开”秃露反帐，林漾漾要求跟“徐开”先签一份草拟合同。


    韩明泽当然不想也不敢签这份草拟合同。


    因此，韩明泽又无理要求：


    签草拟合同前，必须得先付30%的预付款。


    他们录制《歌手》期间，必须车接车送，还要安排他们在五星级酒店吃住。


    等等……


    可让韩明泽等人傻眼的是，林漾漾竟然咬着牙全都答应了，彻底将韩明泽给架了起来。


    最后韩明泽只能亦真亦假的说：“当伴奏这件事，我们大鸟乐队可以应承你，但担任音乐制作人这事，徐开不能答应。”


    “徐开虽然有点小聪明，可徐开一没上过专业的音乐学校，二没受过名师指点，只是靠着侥幸和莽撞在早期的音乐圈里闯出来了一丢丢微不足道的名气，何德何能担任《歌手》这档高端的音乐竞技类节目的音乐制作人？”


    见“徐开”还算有点自知之明，林漾漾面沉似水的脸上终于缓和了一点。


    又跟“徐开”商量了一会，见“徐开”铁了心的不想当音乐制作人，林漾漾只能再向欧阳常林请示。


    欧阳常林想了想，然后亲自给杨馨春打了一个电话，将情况一五一十的跟杨馨春说了。


    杨馨春主要想要得是徐开这个人，而徐开能担任杨馨冬的音乐制作人固然好，不能担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所以杨馨春对欧阳常林说：“只要你们能签下徐开，安排冬冬和徐开一块录制歌曲，冬冬就上你们的《歌手》。”


    欧阳常林立即将杨馨春的意思告诉给了林漾漾。


    林漾漾于是接受了“徐开”提出的全部条件，并让《歌手》节目制作组的财务给麦子娱乐的账户上打了150万预付款。


    事情走到了这一步，除了音乐什么都不懂的熊子健和齐思宇彻底懵了，而古灵精怪的古琳琳则觉得这件事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总之，熊子健、齐思宇和古琳琳，或是被动，或是主动，全都没有出面阻止韩明泽。


    而韩明泽突然灵光一闪，认为他们或许可以李代桃僵，然后火中取栗赚了这500万，最不济也可以赚了这150万预付款。


    在这样的念头下，韩明泽以麦子娱乐的名义草拟了一份临时合同——合同当中但凡涉及到个人的地方，韩明泽都添上了大鸟乐队。


    其实——


    在这个过程当中，韩明泽也是提心吊胆的，他甚至想好了，只要林漾漾提出异议，他就掀桌子撵林漾漾走人。


    可也不知是因为经验不足，还是因为没有怀疑过“徐开”的身份，亦或是因为这只是草拟合同并不是正式合同，反正林漾漾直到最后也没有看出来这份草拟合同有什么问题，并代表《歌手》节目制作组签了这份草拟合同。


    而韩明泽则在鬼使神差下签上了徐开的名字，并盖上了麦子娱乐的公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