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请老将赴死
李承乾，字高明。
被训得头都不敢抬，更不敢再争辩。
心下很凉。
那小石头漂亮机灵，很会说话做事。
身世也令李承乾同情。
他给小石头起名称心，是希望自己能带给小石头一个好的结果，能让小石头以后的日子，称心如意。
他并没有不分轻重缓急。
原想着：先查清小石头所言之事，再一并禀报。
能替父皇分忧。
可惜这话不能说。
否则，父皇会更以为他贪恋权柄。
也不曾想到小石头会逃。
到底还是不信任他是吗？
自己这个东宫太子，不知做得有何滋味。
李承乾默默认错，默默退出。
李世民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失望。
他们父子，相处时日并不多。
承乾小的时候，李世民常年在外征伐作战。
偌大的王府里，观音婢忙着处理各项事宜。
承乾孤单，且又饱受压力和惊吓。
又身为长子，被寄予太多厚望。
尤其在成为太子之后。
李世民很心疼承乾。
他希望承乾能理直气壮、对着他直抒胸臆。
可承乾却连据理力争都做不到！
……
而小兕子，正挖得起劲儿。
挖出包着胡饼的油纸包。
还又依着神灵给的纸条提示，继续挖。
笨笨也帮忙一起挖。
又挖出个油纸包。
小兕子大眼睛晶晶亮，像发现宝藏。
感觉好好玩呀。
一屁股坐在地上，打开油纸包。
咦？介个系什么呀？
两根白色方管，用细线并列扎在一起，大约一尺多长。每管上面，有大小一样的六个孔洞。
小兕子看不懂。
用小手指抠抠孔洞。
又抓着爬出假山洞，举起来，对着阳光看。
“是骨制羌笛！”
直播间有老爷一眼认出。
“哦豁！我猜对了，小石头是党项羌人！”
老爷们顿时各种猜测。
“党项羌人朝吐谷浑叛逃，小石头兄妹，应该就是在叛逃途中，与族人失散，再被人拐卖到长安！”
“小石头沿路，可能偷听到流民、或者是被一起拐卖的流民，说高昌侵边之事！”
“小石头不敢说出真实身份，又想救妹妹。恰好遇到李承乾，被带进宫。”
“出又出不去，妹又救不了，豁出去蒙混帝王？”
“小子够聪明，够胆气！”
“还够精准，知道皇帝找妹妹最快！”
明浩撑着额角，看老爷们一条条推理热议。
脑中却不由升起一个念头……
“小石头是怎么能在被拐卖过程中，还一直带着羌笛？”
“哎呀，这个不重要。万一他拼死护着，人拐子又想他安静，就让他带着了呗？”
那么短个乐器，又无伤人与自伤之力。
人拐子想娃有个活下去的念想，就留给他也不稀奇。
明浩点点头。
又纠结另一个问题。
“那咱们要告诉李二吗？”
党项羌人归纳进大唐后，被安置在离长安三百多里的地方。
那儿离着吐谷浑可不近。
又是叛逃，一路得遮遮掩掩。
再从小石头身上各种痕迹来看……
羌人还处于在逃之路上。
如果现在让李二知道，派出大唐铁骑，应该很快就能追上。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追！”
“那也不用我们说吧？李二有派兵击破叛逃羌人，只是查不到具体时间。”
“说！羌人逃跑路上，必然有杀害大唐百姓。”
越早说，损失越小。
那怎么说？
直接写字条，让小公主送去？
李二会对他们防备心更重。
哦，你们什么都知道，你们在指挥我做事？
别再让李二把小公主搬出宫去。
不过嘛……
老爷们还是纷纷把目光，投向小公主。
……
小兕子举着那物什，左看右看，又竖起耳朵听听。
有风吹过孔洞，发出轻微好听声响。
小兕子回头看看假山洞，眨巴眨巴大眼睛。
蹬蹬蹬，一冲一冲，颠颠儿开跑。
“叭唧。”
还摔一跤。
将那物什摔远。
不哭。
屈腿，撑地，撅腚，爬起奈。
捡回东东，抬袖抹抹小脸脸。
嘻嘻笑，继续跑。
跑去御书房。
“阿耶阿耶！”
献宝一样，将手中物什举高高，给阿耶。
“介个系窝朋友哒！”
仰仰小下巴，小得意。
“窝挖出奈哒哟。”
伸脏脏小手手，表表功。
阿耶关她朋友，不就是想知道她朋友哪里来哒吗？
有了介个，可以证明哪吧？
“阿耶能放放窝朋友吧？”
李世民一手接过，一手轻抚兕子小脑袋。
及至细看，浓眉一拧。
立刻下令：“全城寻找来自伊吾城方向流民，问清楚边关情况！”
“把小石头兄妹带回来！”
“拟旨：派盐泽道行军总管高甑生，彻查党项羌人事宜。便宜处置！”
言毕，转头看向李靖。
“羌人如果当真叛逃，必是逃往吐谷浑。”
“吐谷浑敢接纳叛逃羌人，就是在与我大唐作对！”
“药师你尽快准备，统兵出发。”
“等高甑生击破羌人，与你形成对吐谷浑合围之势！”
李世民没有枯等彻查结果。
也不指望宴会能吓阻吐谷浑多久。
与其被动等待，不如主动出击。
即便羌人没有异动，高甑生也可顺势西行，配合李靖，拿下吐谷浑。
至于高昌……
“叔宝，你统兵前往伊吾城，便宜行事。”
“高昌若有异动，你可相机等待。”
一旦李靖作战顺利，便可以大胜之姿，与秦叔宝一起，从不同方向，主动出击高昌。
“李靖、秦琼，领命！”
两位上了年纪的老将军，单膝跪地。
小兕子又被王总管抱走。
临过门槛之际。
有将领前来禀报。
“小石头兄妹逃跑。”
言下之意：小石头妹妹已经被找到。
只是对于两个小孩子，寻找之人疏于防范，又让这俩兄妹给跑掉。
李世民无可无不可地摆摆手。
他让找流民和这对兄妹问清楚，是要自己掌握一些情况。
与直接派兵出发，并不矛盾。
现在问不到羌人情况，也没关系。
顶多需要等一段时间，等高甑生汇报。
稍稍有一点点儿被动而已。
……
“高瞻远瞩我唐太宗！”
“不愧是我偶像，这魄力、这决断，服了！”
直播间老爷们，手指噼哩啪啦，一个劲儿夸赞李二。
夸完才反应：“李二这么一搞，我们改变什么了？”
似乎有把历史拉回正轨。
“不不不，这次没有侯君集，而且打高昌提前啦。”
“可怜我叔宝老祖宗，这么大把年纪还得上马作战。”
“马革裹尸，为将荣耀！”
“请老将赴死……”
“呸呸呸，秦琼寿终正寝！”
“那啥……就没人关心侯君集若是知道，会怎么想？”
那可不是个什么心胸宽广之人。
“还有高甑生！”
与李靖配合攻打吐谷浑，未能及时率兵赶到预定地点，造成吐谷浑王逃脱，草场被烧，后果严重。
吐谷浑没被纳入大唐版图，只纳贡称臣。
才导致之后和亲吐谷浑，以示安抚。
李靖对高甑生进行处罚，高甑生不服，反与那谁家小谁，诬陷李靖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