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军神穆虎

　　中年男子远对着蝙蝠侠躬身行礼，沉声致意道：“韦恩先生，小孩子们不懂事，惹恼了您，也犯了错误，还请您大人仁慈宽厚，千万手下留情。”

　　蝙蝠侠望着这位相貌普通的中年男子，心中掀起仿佛惊涛骇浪般的感觉，他的灵魂深处，居然兴起一种怪异的感觉，仿佛眼前面对的不是一位普通人类，而是一头比毁灭日或超人更加凶猛的上古魔兽。

　　这是韦恩·布鲁克成为蝙蝠侠之后，头一次重新品尝到恐惧的滋味。

　　“阁下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中年男子轻声笑道：“韦恩先生，我是她们的长辈，都是天外天中人，我们去别的世界冒险，都会提前了解各种信息。而在这个世界中，您是重要主角之一。主角的消息来历，我们不得不仔细研究。”

　　说完这话，中年男子又将目光聚到那些工人们身上，眉头皱起，扭头对碳碳与滕逸风道：“你们真是太胡闹了。这虎狼符岂可乱用？若无熊罴之心、虎狼之魂，只凭符咒，练不出真的强兵，还会把人给练死。”

　　滕逸风不好意思地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把事都想简单了，本以为靠他们，能更好融入哥谭市的环境。”

　　中年男子轻轻弹指，遂有无形金色丝线射出，倏地绕卷全场，在众工人头顶盘旋数圈，紧接着，就有数十张纸符被裹着取出。

　　所有的工人，刚失去了这些纸符，其仿似虎狼般的军人气质，立刻荡然无存，眼神重新恢复慵懒愚昧，一个个丢下武器、抱着脑袋，七嘴八舌，蹲到地上——这才是哥谭人的原生态。

　　蝙蝠侠看见这一幕，是又惊又悲，惊得是中年男子一伙天外天来客的神奇手段，悲得是哥谭人自强成为虎狼，仅是一场美梦。

　　“这些都只是天外天的幻术，不登大雅之堂，倒让您见笑了。”

　　中年男子打个响指，金色丝线变成火苗，瞬间焚化掉全部的符纸，在空旷的场地中，随即响起虎啸狼嚎，皆作悲呛之音。

　　“韦恩先生，我已纠正了孩子们的错误，将歌谭市民都恢复正常，今后不会有什么事，能让您麻烦。现在，我将中止任务，带着孩子走！小丑的事情，请您高抬贵手，就此作罢了吧。”

　　中年男子语调轻柔，毫不见半点霸道，但却有着不容抗拒的气势，仿佛他就是个主宰生死、判断阴阳的神灵。蝙蝠侠背后隐隐渗出汗水，无形的威压之力，险些将其压得跪倒在地。

　　面对一人，竟然如直面百万雄师，陷身无尽兵海。蝙蝠侠心头涌起强烈的绝望感，理智告诉他，应该算了，见好就收，但他的精神意志却告诉了，站直了，绝对不可以趴下。若是连黑暗骑士都放弃了，那哥谭市的人民，将失去所有的希望！

　　因此最后蝙蝠侠还是斩钉截铁阻止道：“不行，她们不能走，就算你们是天外天人，杀人就是犯罪，必须接受法律的惩罚。”

　　中年男子淡然一笑：“韦恩先生，我很尊敬你，不想与你伤了和气。但你说得法律，只是哥谭的法律；而我的孩子们，却并非是哥谭人。你们的法律对我等没有溯及力。”

　　“入乡随俗，来到哥谭，就必须遵守哥谭的法律，任何杀人者，不管是谁杀人，所杀者为谁，都必须为他们的行为作出交代。”

　　中年男子点头道：“那好，就我来替他们做个交代，韦恩先生，我们就打个赌吧。我的时间不多，只要你能接住我三招不败，就让孩子们，都按哥谭法律处罚。”

　　此言一出，蝙蝠侠彻底惊呆，没想到这个中年男子，竟然是如此狂妄：扬言要三招搞定穿戴着局内人装甲的自己，只怕超人都不敢有如此放肆的言论。但是这人，却偏偏说得如此轻松，犹如吃饭喝水，而他的两位伙伴，都未见有何异议，对其充满信任，似乎胜负早就已分明。

　　赤裸裸的轻蔑，毫不掩饰的自信。

　　蝙蝠侠只觉自尊心受到严重伤害，任凭他品德再高尚，也受不了如此轻蔑，一时赌气便答应道：“好，三招就三招，这条件是你自己定的，千万不能反悔。你如果输掉，这两个人就都进监狱；你若是赢了，我就把我的命给你！”

　　中年男子摆手道：“我可不敢要黑暗骑士的命，若是我侥幸胜了，你就将那件发誓永远不会用的装甲，送给我。”

　　蝙蝠侠发誓永远不会再用的装备，就只有一件，那是比局内人装甲威力更胜一筹，由正义联盟六大元老联合制作，拥有六人最强异能、并带有极可怕的负面效用、会榨取生命能量的地狱蝙蝠装甲——它是DC世界最可怕的神器，没有之一。

　　“这……”讲到赌注将使用地狱蝙蝠装甲，蝙蝠侠就明显现出犹豫表情，旁边有炭炭冷笑道，“怎么样嘛？大蝙蝠，你就这么怕输？”

　　蝙蝠侠暗忖道：就算这天外天人再厉害，仅仅只斗三招，他就可以打败我？这局内人装甲，可不是吃素的。他再强，还能强过超人吗？反正我赢定了，没什么好怕，随便他要赌什么。

　　“好！你要赌地狱蝙蝠装甲，就赌地狱蝙蝠装甲。你若赢了，它就是你的。”

　　蝙蝠侠再次按动多功能腰带中的传送按钮，将堪比魔神铠甲的特殊科技装甲，传送到战场中间，充作赌注。

　　中年男子朗声豪笑道：“韦恩先生，我们速战速决，就在一盏沙漏的时间中定胜负。”说着话，他一扬左手，现出阴阳鱼印记，从中飞出一个小巧玲珑的沙漏，里面装载着无尽虚空中的星屑银砂，顺着缝隙，快速漏将下来，以此来计算时间。

　　沙漏刚被置落，中年男子的攻击就倏地发动，一炳光剑风云激荡，吞吐银蛇，横扫苍穹。

　　“韦恩先生，您看清楚了，这是我的第一招，原力风暴！”

　　蝙蝠侠机警无比，看出中年男子这一剑的厉害，料到遮拦不住，当即发动局内人装甲的主要功能迎战，却是闪电侠的速度。

　　局内人装甲泛化电弧，蝙蝠侠瞬间遁出千里之外，可惜他速度快，中年男子的光剑，其变招速度就更快，只听一声长啸传来：

　　“愿原力与我同在！”

　　光剑乍然碎开，化成无数闪电光弧，以光速追击光速，直斩得局内人装甲到处铿锵作响。

　　“砰”蝙蝠侠运转东方武术，落地生根，跃落地面，印出两个深沉的脚印，随后捂住胸口，仰天喷出一口血箭。局内人铠甲四肢胸膛位置，留下了十多个熔烧剑孔。

　　“好厉害的剑法，这是天外天的绝技？”蝙蝠侠连退数步，单膝跪地，保持着冲刺的姿势，一边喘气，一边探问。

　　中年男子将光剑一收，向外释放出一股似乎是无处不在的气场，沉稳如山吟道：

　　“无需激情，平静心智。”

　　“勿随愚昧，顺从真知。”

　　“勿纵情欲，沉静明意。”

　　“无有灭亡，唯行原力。”

　　“原力任我逍遥！”

　　中年男子施展的剑术与闪电，正是出自于星球大战世界的正道力量源泉光明原力，是属于绝地武士的高深力量，其原力深厚无匹，堪比绝地大师，哪怕西斯皇帝与之对拼，都讨不到便宜。

　　任凭蝙蝠侠学遍全地球的格斗术，但到底无法超脱世界，因此无法理解星球大战世界无处不在的原力，因此首招对拼，立刻吃了大亏，被原力闪电灼烧，幸亏局内人装甲防御足够强劲，可以减轻闪电伤害，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韦恩先生，请你注意了，接下来是第二招！”说话间，中年男子将光剑一抖，闪电光弧爆射，重新狂卷滚出，威力更胜第一招数倍。

　　蝙蝠侠长声笑道：“没有用了，天外天来客，你的剑术已经被我看穿了。”无声无息之间，他的主角光环真实幸运术悄悄发动，堪比电脑般的计算研判，蝙蝠侠迅速捕捉到原力能量的空洞之处，倏地一股绿色光能波炸出。

　　绿灯侠的绿灯能量—这是局内人装甲第二种附加天赋。

　　DC世界中的绿灯能量，可以将精神想象力或意志力强度，转化成为战斗效果。使用者的意志力越强，绿灯能量的威力与杀伤破坏力，也就会越大。蝙蝠侠的意志力，无疑胜过绿灯军团许多倍，因此当他使出绿灯能量时，攻击力被誉为“宇宙里最强大的武器。”

　　可惜当中年男子遇见绿灯能量凶猛反噬，原力闪电被扫荡成灰时，照旧表现出泰然自若的镇定，轻笑一声道：

　　“哦，情况真是这样吗？”

　　话音未尽，光剑发生异变，空气中充沛的能量，由魔幻原力转化成为东方仙侠世界中最常见的天地玄黄清浊之气。

　　“五行转生，千方残光！”

　　言出法随，五行元气都受感应，围拱着光剑，霎时演化出无数剑影，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凌厉俯冲落下，撕碎绿色能量网，将蝙蝠侠整个身体，都尽皆淹没在剑潮之中。

　　沙漏缓缓坠落，时间悄悄流逝，蝙蝠侠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刚才还威武雄壮、堪比魔神铠甲的局内人装甲，已然面目全非，成了乞丐专配百搭衣。

　　专门释放绿灯能量的绿灯戒指，被剑光连刺扎碎，彻底失去了效果。刚才的光明原力，只让蝙蝠侠感到心悸，但现在千方残光剑，就让蝙蝠侠感觉到绝望了。

　　蝙蝠侠算无遗策的大脑非常清楚：中年男子手下留情了，他并没有全力以赴，仍旧保留着许多余劲，刚才那阵剑雨，若是全力施展，自己断然凶多吉少。

　　“难道不打第三招，就此认输？”蝙蝠侠心中出现短暂动摇，但旋即恢复了勇气，“不行，我可是蝙蝠侠，怎可轻易放弃认输？好歹还有最后一招，拼了，不能把地狱蝙蝠装甲留给天外天人，哥谭法律不容亵渎。”

　　蝙蝠侠拼了，他不再固守，改用反攻，将攻击当成最有效的防御手段，局内人装甲的全部功能同时调用。

　　火星猎手隐身术！

　　蝙蝠侠瞬间身形消失，化作虚影、掠到近前，弹射出克隆版本的真言索套，将中年男子紧紧捆住，亚马逊神族神奇女侠所授的魔力随即发动。

　　“天外天人，你不许动！”

　　喀啪一声，蝙蝠侠头盔面罩合拢，露出一对火红的机械眼，磅礴的氪星能量涌动，飕飕两声，两道巨大的赤红热能视线，爆射而出。

　　“局内人装甲功能合一，快点认输，免得受苦。”蝙蝠侠朗声断喝，同时发出胜利宣言。

　　但就在这一刻，中年男子右臂倏地一松，软若无骨，居然从真言索中解放出来，豁地绰出一汪蓝汪汪的长剑。

　　长剑刚一出鞘，就如冰封王座降临，带着无尽的死亡堕落气息。

　　魔兽世界第一神器，巫妖王阿尔塞斯的佩剑霜之哀伤！

　　一剑在手，中年男子气质大变，方才还是锋芒内敛，藏剑于鞘，转瞬便作干将开硎，威扬霄汉，凌然升起一将功成万骨枯的果决坚毅。

　　“噗嗤”一声，超热视力，在冰寒死亡气息中消融化解，局内人装甲成了纸糊，被霜之哀伤一剑穿透，霎时鲜血淋漓，蝙蝠侠沉然倒地。

　　就在蝙蝠侠失去知觉前的瞬间，他断断续续地问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中年男人募地现出一种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山河如虎的军人豪迈，用手指轻弹霜之哀伤道：

　　“我的名字，叫穆虎，华夏国炎黄族拯救者101号的穆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