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盖世天才

　　天才和愚夫，生来就不同，尤其造化空间强化系统中武学、修仙两系，对资质更有着极高要求；与之相反，魔幻、科技两系，却能以勤补拙，只须足够有恒心，并拥有巨额的资源供给，铁杵可磨成针，凡夫俗子同样有机会成就巅峰境界。

　　但练武、修仙就比较麻烦，它更讲究顿悟，资质悟性若是不配最低标准，则仙门难进、武道难成。造化空间四区圣人，只有通天教主有教无类，不看重被授业者资质，其余圣人，为抢高资质圣选者，曾引发过无数年、无数次的惨烈纷争。

　　按照造化小儿与女娲娘娘的介绍，空间穿越者和剧情人物按照资质高低主要可分为如下几个档次：

　　首先，最差的档次是愚昧之智，此类人心性如似禽兽，长着花岗岩的脑壳冥顽不灵，智商、情商双项落后，学习领悟能力极差，记忆能力差，基本无甚讲谈理解，哪怕依葫芦画瓢，都会被画成圆规。唯一得意处是善钻牛角尖，一旦入坑，九牛不回。

　　正常情况下，拥有愚昧之智，就等于注定炮灰的命运，哪怕气运将某些特殊人物硬推上风口浪尖，可最终结局还只能是陨落，就如传说中的康圣人、洪天王，当归属于此。

　　比愚昧之智更强的，是中人之智，这类人拥有基本的学习能力，领悟理解能力尚好，但却极度依赖师资的优秀程度，来落实实际的学习效果。中人之智是最具潜力的阶层，正是勤能补拙理论的主要实践者。其缺点是自主创新能力略显不足，需因人成事。

　　超越中人的资质，就都是人中龙凤，他们可称之为天才之智。有些天才学习速度快、记忆力超强，如笑傲江湖世界中的令狐冲；有些天才学习效率高，学习结果功效大，同样的拳脚功夫，在他手里远比在旁人处要厉害百倍，如天龙八部世界中的萧峰；还有些天才，善于触类旁通、随机应变、举一反三，具有强悍的自主研创能力，如神雕侠侣世界中的杨过。

　　天才之中最特殊、最诡异的一类，他们外表看起来就仿佛是愚昧之徒，记忆力极差，学习速度也慢。不过这些人虽领悟得慢，但却领悟得深，能在平凡修炼中，实现返璞归真的创新，达到一种心无所住的质朴之境，这般人物，同样亦属天才之智，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射雕英雄传中的笨鸟大侠郭靖。

　　比天才之智，更高一层的资质，那就更为了不起，他们全面兼有天才之智的所有优点：天才的学习速度，天才记忆能力，天才的学习效果，天才的领悟能力……这般的天才中天才，可被誉为是盖世天才，如三国演义世界中的伏龙先生诸葛亮、羽扇纶巾美周郎周瑜，哈利波特世界中的主角哈利波特，名侦探柯南世界中的柯南……皆是此类人物中的翘楚。

　　当然，传说在盖世天才之上，还有资质更高的人物，这类人是天命主角，生来慧根，仿佛神佛，能够英雄创时势：如那灵明石猴孙悟空，只用七年就修成太乙金仙，达到常人十万年修道都难以企及的境界。再比如那真武大帝，历世修行天子皇气不衰，每回转世都能十年之内，修成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的境界。

　　再如真实历史之中，收录三千弟子、教授七十二贤人、开创儒家学派的孔丘；发表万有引力和三大运动定律的百科全书式科学家牛顿；以相对论开辟地球科学新纪元的爱因斯坦；只手擎天、统一中华，结束割据内战、推动炎黄复兴的杨烨前辈同行，那位最伟大的图书馆管理员……

　　也就只有这般了不得的人物，才配誉为是亚圣之智，他们是造化空间三千世界所有生灵之中，最接近圣人的存在。

　　当然，亚圣之智太过传奇，世间罕见，暂且不提，回头来说杨烨的资质。必须确认，杨烨的资质并不差，他在地球上时就会自学武术，还能学有小成，进入造化殿后机缘巧合，历次被开发脑域，直接推至天才水平，然而他被誉为盖世天才，却也是破天荒第一遭。

　　因此，杨烨甚为好奇地问：“大贤良师，你何出此言。在下虽自恃并非愚氓，却也担不起盖世天才的盛誉。”

　　张角笑道：“我平生从不看错人。杨先生，你这本两心神功不简单呀，这是一种由魔入圣的特殊仙术，求得是超脱规则、扭转宿命。如此仙路，崎岖苦涩，非大毅力大智慧者无法入门。”

　　“依我之见，若要修炼两心神功，起码条件必须有天才之智。然而那个假董卓天外天来客，此人据我观察，乃是一位已渡过五次天劫的长生境金仙，更得未来青莲尊者相助，拥有查天洞地、搜罗山河之能，除非将两心神功修炼至最高境界，否则断难从未来青莲尊者手中脱逃。”

　　“而要修成两心神功最高境界，没有盖世天才的资质，却又如何能成？”

　　听完张角这些解说，杨烨轻轻叹息“惭愧”，方才让事情都恍然大悟。原来当日杨烨结束颍川之战，初步完成剧情任务，随后赶赴广宗救张角，但在半路上，归灵七宝刀再次紧急兆凶。

　　归灵七宝刀兆凶证明，前面广宗将会有凭杨烨本身搞不定的强敌出现。然而按照剧情任务的进度，还未到四区圣选者全体进入的时间，三国世界本身剧情人物之中，单挑比杨烨更猛的寥寥无几，且都不可能此刻赶来广宗。

　　所以唯一解释就是：三国中已有和杨烨一样使用特殊道具，并按贵族模式替代身份进入的穿越者绝顶高手进入。在清微天四大部洲中，实力胜过杨烨的，就只有斗战十二圣中的豪强，如武圣人于和、拜驴帝教教主、折花公子、女超人艾薇尔。

　　未知的强烈威胁，必然来自于以上四位强者之一。当下刘慧娘献计，让杨烨临时提升一门专门蒙蔽天机、颠倒乾坤因果的特殊仙家功法，是得自杀死森兰丸的奖励——两心神功。

　　若要硬碰硬，将两心神功修炼到最高5级，并非容易之事。正如张角所说，没有盖世天才的资质，可谓难比登天，杨烨虽有进化脑域，学习领悟能力极高，但和盖世天才仍有差距。

　　幸好办法总比问题多，造化空间还有最不讲理的剧情扭转度，依靠刘慧娘、陈丽卿和凯兰崔尔等红颜知己，转让她们的剧情扭转度，再加上杨烨自己的积蓄，结果直接将两心神功的等级点数加满，达到足够混淆四阶紫府境天仙炼气士的窥探、推算的功效。

　　至尊魔戒基本装备效果，本可自动提升全特殊技能1级，被杨烨使用金浆玉露滋润培育，神器功能获得优化，自动提升等级范围，扩大到功法和职业技。因此两心神功额外追加等级，达到逆天的六级，能混淆、蒙蔽五阶长生境金仙炼气士的窥探、推算——让折花公子的未来青莲尊者，都铩羽而归。

　　杨烨明白究竟之后，并没有继续向张角解释说明，而是将话题一转道：

　　“不知天公将军今后有何打算？”

　　张角摇头叹息道：“还能怎样？吾本是为救世而起事，欲要打造出朗朗黄天，让生民乐业，让尊卑平等，人人如同龙凤。但可惜最终救世反而成为祸世，刀兵兴起，犹如洪水猛兽，搅动九州腥风血雨，造就出人间地狱，此皆是吾之罪也。如今广宗、颍川皆败，吾也算可以彻底死心。所谓黄天当立，不过一场痴梦。”

　　杨烨却道：“朝廷昏庸无能、民不聊生，豪强兼备土地、贩卖奴隶，贫者无立锥之地，天公将军替天行道，为民请命，又有何罪？哪怕掀起杀戮，要重整山河，终究少不得破而后立，以干戈止武，替百姓重选仁君，这同样也是功德。”

　　“是功德又有何用？终究还是失败了，可怜我黄巾数十万教友兄弟，都牺牲得好惨。”

　　“天公将军，你可知黄巾举义因何而败？”

　　张角脸上霎时现出悲悯：“因何而败？自是我黄巾起兵后所托非人，就连地公、人公两位兄弟，都违犯太平道教规，乱行杀戮，反倒残害起百姓，因此而丧失人心，搞得天下共弃，世人皆敌，义军倒成了过街老鼠。”

　　杨烨继续又问：“天公将军的理想，可是要用太平道教规来管束人心，使神权、君权归一，尊教主为君王，建立政教合一的国家。”

　　张角到底是一人创造一教，单枪匹马拉出数十万人团队的天才，最不缺的就是智慧和理解能力。所以，他虽不懂杨烨所说“政教合一”和“国家”为何义，但还是领悟了其内涵：

　　“然也。吾之夙愿，乃太平道黄天鼎立，一统九州，造福万民。”

　　杨烨暗忖“果真如此”，又继续问道：“既如此，我却想请教大贤良师，天庭之主究竟是玉皇大帝，还是太上老君？华夏炎黄历代从三皇五帝起，可有教主圣人，直接来担任人皇的？”

　　张角涣然顺着追问，将思绪转到一个自己从来都不曾思索的领域，恰似被当头棒喝，脑海里隐现出一个非常可怕的答案：

　　“难道太平道与世间君王之权，终究还是无法相容？”

　　杨烨沉然点头，又讲出一番更令张角震惊之言：

　　“天下熙熙，皆为利往，世俗人道公平，核心在于如何分配利益；把握利益分配，就等于把掌控人心。可黄巾只尚德卫道，教义超脱于凡俗利益，又教导百姓奉献牺牲，以期待黄天降临。其实地公将军、人公将军，及众渠帅，他们并未违背太平教义，更是为了维护教规神圣，才会成为举世之敌。”

　　张角大惊失色道：“此话怎讲？”

　　杨烨接着再说：“因为华夏百姓绝不仅只有黄巾一种信仰。天公将军，莫看你太平道教众数十万，三十六方好汉遍及八州，但论及天下，仍旧只是少数。那些绿林豪杰、士林学子，又有几个是真信你太平道的？”

　　“为护教纯洁，黄巾脱离世俗；因教义相触，黄巾难容儒门士子；更为了攻城掠地，黄巾与氏族望姓为敌。哪怕陈胜、吴广蚁民举义，都没有太平道这般艰难。”

　　“天公将军，黄巾之败，不在杀戮，不在所托非人，更非汉朝强悍，实则因政教合一，先天猛拉仇恨；要成君王教主，更是难容于华夏炎黄的惯例。”

　　“大贤良师，您是修道高士，当明白南辕难以北辙，人断不可逆天行事。依在下愚见，任凭苍天已死，但黄天终究难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