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落秋城”

    一路向前，逆着水流往上游走去。


    圆圆的鹅卵石铺满河边，水不深，水澄澈见底，鱼儿在水下悠闲的游来游去，相当的悠闲自在。


    清风吹过，水面掀起一道道涟漪，树梢沙沙响！让人神清气爽，身心舒适。


    “道家有言，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即宇宙万物皆为一！恐怖的言论，可细思却有几分道理。”姬明渊道。


    万物息息相关，彼此相连，看似毫无关系，却又有难以言语的联系或相似。


    “而又言，唯道集虚，虚者心斋也，即大道至虚至静，心清虚至静，以合大道！”姬明渊思忖！感悟豁多。


    以静心去感悟天地，而又因万物归一，层层相连，而以此感悟世界万物，细思极恐。


    “世界真精彩啊！”姬明渊笑了笑道。


    这个世界太过丰富多彩，让人惊喜不断，有许多东西需要自己去探索，去发现。


    他一路向上，不足两里之后，河道越来越小，最后不足十丈，他便看到了远处高挂高崖的瀑布了。


    瀑布一如既往，十年如一日，不曾有任何改变。高高悬挂在高山之上，水天一色，如链接着天宇，奔流不息，水花四溅，飞流直下三千尺，轰然落下，发出阵阵轰鸣声，掀起阵阵水花。


    水花四溅，飞溅半空，在烈日的照耀之下化成一道彩虹，五彩缤纷，雾气弥漫， 水雾升腾，使之瀑布变得仙气飘飘，如若仙境，极其唯美动人。


    “许久未曾回来了！”姬明渊望着身前的大瀑布感慨道。


    当年自己被追杀，掉入湖中，一路被冲来到这里，坠入瀑布之下水潭之中，等他醒来的时候早就在这了，浑身乏力的躺在岸边，也算是九死一生。


    靠着熟悉水性，捕捉深潭里的鱼为生。那时的自己年幼，更有伤在身，能活下来实数不易。


    有时心中愁苦，哀伤，他就会来这里安安静静的坐着，直到日落才回去。


    姬明渊双手抱拳，俯身礼拜，也算是感谢此处救活过自己。


    礼毕！


    姬明渊望向深潭旁的树丛边，那里树木丛生，百草丰茂，有一处有一个轮廓黑影。姬明渊知道，那里有一个两丈高的山洞，姬明渊当年就是在里面度过了许许多多的夜晚。


    收回心神，姬明渊笑了笑道“走了！”


    走到瀑布旁边，水花不时飞溅过来。


    一堵如墙笔直高耸的山岳挡在身前，乱石凹凸，难以攀爬。


    姬明渊笑了笑，小时候想家，也曾尝试攀爬过，然而不足两丈就摔了下来，最后摔到怕了，只能坐在一旁抱膝哭泣。


    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姬明渊丰神俊逸，儒雅端庄，身姿挺拔。一个踏步上前，纵身一跃，跳起三丈之高，一把抓住一块凸出来的石头，悬挂在山崖之上。


    姬明渊迅速往上攀爬，找到能踩踏点就一脚踩踏，纵身跳跃，如灵猴般灵巧，一路向上。


    “砰！”


    姬明渊抓住的石头被岁月洗礼，风化，早已松动，一抓便掉，姬明渊直接往身后掉落！


    姬明渊不慌不忙，身躯一扭，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直接插在石壁上！匕首破开石壁，下坠划出一道笔直修长的裂痕，最后终于停下来，姬明渊挂在上面。


    “呼……好险！”姬明渊笑了笑道，也没慌神。


    脚下悬空，离地面有几十丈高，若是落下，肯定要粉身碎骨了，砸成一摊烂泥。


    抓稳石头，继续向上，一柱香之后，姬明渊手握悬崖边，猛的一用力，直接撑起，跳了生去。


    “哎……”姬明渊有的没站稳，身体还有点累，往后倾倒，急忙蹲下来又掏出匕首插在地上，这才没摔下去。


    “呼……差点我就得英年早逝了！”姬明渊心有余悸道。


    收起匕首，转身，望眼看去。


    高山流水，云雾缥缈，白鹤翔云！


    “啊……”姬明渊大叫。声音嘹亮，远远的传了出去。


    喊出来，姬明渊感觉身心舒爽，疲惫一扫而光，感受着唯美风景带来的视觉盛宴，感受高处寒风吹拂。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姬明渊笑了笑道。


    他攀爬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大约有数十丈高，当初自己从这摔下去没死也是个奇迹。


    “古仙阁吗？”姬明渊望向远处道。


    那漂浮在高山之上的宫阙远远望去，依旧恢宏，庞大，霞光璀璨。


    “当年若不是赵庭晟从中作梗，我或许就该是个古仙阁的弟子了吧？在努力修炼，为了考入内院？”姬明渊笑了笑。


    这座古城几乎全部孩子都想考入古仙阁，成为其门下一徒，修仙问道，踏上道途，寻成仙之路。


    自己曾经一机会成为其中一员，不过错失了，不曾进入其中修行。可他并没有气馁，也不曾后悔，他觉得现在挺好的，而且或许比进入古仙阁还好。


    摇了摇头，姬明渊不再想这些，他望向远方，那个高高耸立，圆嘟嘟的小山，像是一颗春笋挺立，与群山相连，看似没有什么区别，可姬明渊一看便知那是何处。


    他笑了笑道“走了！”


    古城浩大，围绕群山万壑，流水端端，姬明渊直到晚上，才走到城门，那怕他脚步。


    高大的城门宏伟霸气，高达丈十几丈，城墙如小山般的高耸，庞大！西门只有小村落，并没有庞大的古城。


    城门是青铜门，宽厚沉重，上面锈迹斑斑，有各种刀枪剑痕，拳印，兽爪，可都没有崩坏。坚固不朽，如若亘古长存一般，见证了岁月更替，世间兴衰。


    城门只打开了小小的缝隙，可也足以让马车通过了。姬明渊知道，这是为了防止敌人或者凶兽来袭，来不及关城门，只有像东门靠近古城，有重兵把守，有强者坐镇，才会敞开城门。


    这西门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平日里只会打开这小小的裂缝。


    城门两边是河道，在城墙两个窟窿之下，从外面延伸进来。姬明渊听闻这城墙有守护大阵守护，敌人和凶兽也不可能靠着其混进来，自己就是这样被冲进来的？


    姬明渊背负古琴，飘然而行，漫步向前。


    “如此松懈？”姬明渊心惊。


    城门里外各站着四个身穿甲胄，威风凛凛的盔甲穿在身上却没有任何的威严，霸气。手持着长戈懒散的坐在地上，若是有敌人来袭，那可怎么办啊？


    “不用理会他们！”有个老爷爷漫步走来，慢声道。


    “愿闻其详！”姬明渊道，他想知道缘由。


    “你是其他城区的人吧？”老者拄着拐杖慈蔼的笑了笑道。


    “嗯！”姬明渊回答道。


    老者笑了笑道“这城门有结界守护，就算是敌军来犯或者凶兽来袭，一时也难以突破结界，足够他们通知其他人关上城门了。”


    “原来如此！”姬明渊道，看来是他小看守护结界了！可还是觉得有点不妥，毕竟要是被突破进来，那就是一场大祸乱啊。


    老者也解释道，因为已经很多年没有强大的来袭了，大家都觉得无所谓了。


    姬明渊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居安思危，防患于未然，才可有备无患也！”


    姬明渊觉得，还是未雨绸缪，做点准备才好。


    姬明渊上前看着四人道“你们身负重任，岂能如此草率行事？不好好看管城门。”


    声音严词呵斥四人。


    四人急忙起身，拿起长戈笔直站着，可当他们看到姬明渊的时候，一脸的恼怒。


    有一个男子又松散的坐了下去，一脸嫌弃的看着姬明渊道“你一个小屁孩懂什么？那凉快那呆着去，别打扰我睡觉。”


    另一个男子靠在城墙上，怀里抱着长戈，把头盔挡住眼睛，冷冰冰的道“我们还轮不到你来管！”


    姬明渊神色一凝！不再温雅如玉。


    “怎么？想打架？”他们一看姬明渊这架势瞬间急了，纷纷拿起长戈指着姬明渊。


    “不将武器对准敌人，反而对着城中百姓？”姬明渊墨眉一蹙，声音有点冷。


    四人不务正业，散漫不堪，尽然还为了一己之私，那寒芒闪烁的武器对着城中人？姬明渊心中一冷。


    “多管闲事！”一个男子直接拿着长戈刺向姬明渊腹部。


    姬明渊脸色一凝，这攻势完全是要将自己置于死地啊！身影如烟缥缈。


    “砰！”


    那健壮的男子被姬明渊一掌轰出数丈之外，倒地不起，震撼全场。


    “你！”三人震惊，拿起武器对准姬明渊。


    姬明渊神色自若，毫不畏惧，右手掌心灵力氤氲，能力在凝聚，蓄势待发。


    “太初境七重！”其余三人震惊！没想到一个少年竟然有如此修为。


    他们只是来充公的，只是负责看门的，只要有人来犯，就会去禀报，关闭城门，修为不高，甚至没有修为。别说已经倒下一个，就算是没倒下，四人加起来都是姬明渊的对手。


    “抓你们去城主大人那里问罪！”姬明渊平静道，毫不介意事情闹大。


    几人是一城之门的看管者，身负重任却不自知，姬明渊怎可容忍，若是出事了，那就真的大祸临头了，后悔都来不及。


    三人听到“城主大人”四字之时，头皮发麻，心中胆寒。


    这古城之主铁面无私，就算是他们的顶头上司都要俯首称臣，礼敬三分。真要是闹到城主大人那里去，他们就吃不了兜着走。可是……要在这把这少年打得半死不活，没办法去告密，凭他们三人做得到吗？


    “官爷！官爷！稍安勿躁！”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姬明渊闻声回头，竟然是刚刚自己询问的老爷爷。


    “这孩子也是年幼无知，无心之过，请不要生气。”老爷爷弯着腰拄着拐杖走来。


    “我……”姬明渊想说什么，可被老爷爷一按手示意他不要说话。


    “官爷！你们别生气，这孩子就这脾气！”老者和蔼的笑着。


    “切！赶紧走！”三人心中不悦，可还也不行把事情闹大，最主要的是，他们打不过姬明渊，这样下去肯定少不了一顿打，让两人赶紧走。


    “谢谢！谢谢！”老者谢道。


    “孩子，你要出城门吗？赶紧走吧！”老者道，拉着姬明渊的衣袂。


    姬明渊轻声应了一声，就被老者拉拽着走向城外。


    等出到城外，老者拉着姬明渊的手，看了眼身后的三人，轻声轻语道“没用的！就算你把他们赶走了，下一个来这里的也是如此！没事的，不会有事的。”


    姬明渊默然，不知道说什么。


    “这个世界很大，路在脚下，往前看！”


    “走吧！”老者道。


    “嗯！”姬明渊轻声应了一声，换身离去。


    老者回到城里，目送姬明渊离开……


    姬明渊在晚霞中往前走，身影渐渐拉长。


    姬明渊回首，城门缓缓合上，砰的一声重响，完全合上了。


    城门之上，高高的悬挂的牌匾上写着三个古老繁奥的古字“落秋城”


    “秋风萧瑟，落叶归根！”姬明渊看了眼道。


    转身走向浩瀚无垠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