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一章 年初五

    年初五，郝美裙一大早起来，做了早餐，赶了众人起床，刷牙洗脸吃早餐，准备一家人去探望大姨、大姨丈。


    这在往年，那是年初二的时候，从外婆家回来顺路去探望的。


    由于昨天晚上回来已经太晚了，便只好约定在今天早上去探望。


    郝美裙不知疲倦的早早起来做好早餐，可其他的却是昨天累了、困了，一个不曾起来，直到郝美裙叫了，那才一个个不太自愿的起床了。


    吴笑天昨晚回到房间，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胡思乱想了许多白俊、白胜雪的事情，方才沉沉睡去。


    今早被母亲叫了起来，他吃了早餐，叫来劳师来施，搭乘了家人，还有探亲的礼物。


    “妈妈，你拿一担箩筐，还拿那么多礼物，都是去探望大姨大姨丈的吗？”


    又是满满一车子的礼物，坐上人刚刚好，吴笑天不禁有点好奇的问——似乎仅仅是去大姨大姨丈家，不必拿这么多礼物啊。


    “今天有时间，这一路逛着亲戚来回。多逛几家，把有几家有些年份没有去逛的，也补上了，我们家新屋进宅，还有昨天我们开年，人家也是给脸来了的。这亲戚，要礼尚往来，来回走动才亲。”郝美裙解释道。


    “知道了。”


    “笑天，我们先去竖石村探望表大姨吧。”郝美裙又吩咐道。


    这竖石村的表大姨，是郝美裙的堂姐，也是从寨尾一起嫁下来的。


    这表大姨的家境比较贫穷，丈夫却有一手绝活——会抓蛇。


    在村庄方圆百里鼎鼎有名的蛇王。


    但村庄周围的蛇经不起他老是抓，已经到了绝种的边缘，因此他也到了失业的边缘。


    这表大姨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大儿子同吴笑天的山下学宫同窗学员陈雨林曾经同过研修室，而二儿子同吴笑龙在吴地公塾同班进修过。


    经过百年大桥，再前进两百米左右，进入公路左边的村道入口，前行五十米左右，很快便到了表大姨的家门口。


    郝美裙下车，挑了担子，带领着一家人去探望这表大姨一家。


    表大姨家还是破旧的泥砖瓦房。


    这是真真切切的寒舍。


    表大姨一家看到郝美裙带着一家人来访，马上热情的出来迎接。


    但他们看到吴家来到门口的劳师来施，联想到自己寒舍，以及身上泥腿子破旧的衣裳，不免的脸上挂着羞涩。


    “美裙、师范、笑天、笑龙，快请进来家里坐。”


    郝美裙挑着满满一担子礼物带头进去。


    “哎呀，美裙，你有心来探望我们便好了。这么客气，带这么多礼物过来干什么？笑天、笑龙，来到大姨、大姨丈这里又没有什么好招待你们的，真的是不好意思啊。”


    堂大姨羞愧的低低说道。


    吴笑天进入到堂大姨家里，这里房顶是瓦，怕台风的老瓦。


    墙壁是泥砖墙，会渗水的墙。


    各客人坐的是没有油漆过的木头家居，估计是自己好多年前摆脱会木匠的村里人做的。


    堂大姨用瓦碗为吴家人端上茶水，也拿了一个放着过年糖果的盘上来招呼吴家人。


    “大姨、大姨丈，你们这家也应该拆旧建新了吧？”吴笑天忽然说道。


    郝美裙马上瞪了一眼自己的这大儿子，示意他说错话了。


    不错，这堂大姨家确实是破旧不堪，你看在眼里，也不能说出来啊。


    这是新年呀！


    新年之初，只应该说好话，吉祥如意的话。


    你这样说，岂不是做客的时候嫌弃亲戚家的破旧？


    果然，堂大姨脸色上一轰：“笑天啊，大姨这破房子让你见笑了吧？大姨也想拆旧建新啊，可是大姨囊中羞涩，没有办法呀！”


    “大姨，没有关系，只要你们愿意拆旧建新，我借钱给你们。”吴笑天道。


    “笑天，你此话当真？”抓蛇大王大姨丈立刻兴奋的望着吴笑天。


    那堂大姨，堂大姨的儿女们也是齐齐望着吴笑天。


    吴笑天神情认真：“当然。你们拆旧建新，需要多少钱，我都可以借给你们。而且，只要你们愿意，我现在就可以转给你们！”


    “那利息？”大姨丈瞅着吴笑天，低低的问。


    顿时堂大姨，堂大姨的儿女们也是注意到了，吴笑天说的是借，既然是借，那么肯定是有利息的。


    这利息太高，高利贷，那是非常非常可怕的。


    因此，虽然是亲戚，愿意借钱，也不能不问清楚的。


    吴笑天笑道：“这个简单，任由你们给。不给，也行。当然，若是你们有的给，越多越好。谁不喜欢钱呢？”


    这可就为难堂大姨、大姨丈他们一家子了。


    这叫啥回事呢？


    这利息到底要还是不要呢？


    “笑天，你别逗大姨丈了。你到底要不要，要多少利息呢？”堂大姨丈决定还是问个清楚。


    吴师范却是火了：“吴笑天，借钱给亲戚要利息，你丢不丢人？”


    郝美裙也道：“笑天，你若是有钱，借给大姨盖房子，怎么可以要利息呢？”


    吴笑天看到父母如此，知道他们并未明白自己的苦心。


    这世人啊，太容易得来的东西并不值得珍惜。


    还有，吴笑天虽然有钱，但是他也想要更多的钱，钱生钱。


    帮助别人是可以的，可吴笑天不喜欢无偿帮助，他更喜欢用帮助唤起他人改变现实的勇气和努力。


    他要亲戚的利息，他是贪财，也不完全为了贪财。


    “爸爸、妈妈，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大姨、大姨丈他们不给利息我，也是可以的。我并没有一定要他们的利息呀。”吴笑天解释。


    堂大姨丈却是一本正经的说道：“师范、美裙，笑天他能够借钱给我们拆旧建新，我们就感激莫名了，怎么能让笑天一点利息也不要呢？利息是一定要给的。这样吧，就当我们去江湖钱庄借款，按照那利息给吧？只是这偿还期限，若是还得急，我们真没有钱给吧。”


    吴笑天道：“没关系，这钱拿去用，不够再问我要，至于什么时候还，你们觉得什么时候有钱了，还我的钱方便了，再还不迟。”


    “笑天，有你这句话，大姨丈就放心了。”堂大姨丈欢喜无比的道。


    “好，那我们就签一张借据吧。”吴笑天呼唤了一声：“来人啊！”


    “参见盟主！”两名武林高手从屋外飞身进来，跪拜在地上。


    “给本盟主把黑色签字笔和白纸拿来。”


    “是！盟主。”


    那两名武林高手领命而去，瞬间折返，带来了黑色签字笔和白纸，恭敬的呈送给了吴笑天的手上，随即展开轻功离去。


    屋内众人面面相觑的讶异望着吴笑天。


    实在是太吃惊了。


    这亲戚间借钱还要写借据的？


    太颠覆此带江湖亲戚间借贷的惯例了。


    吴师范率先勃然大怒：“吴笑天，你搞什么名堂？丢不丢人？又要利息，又要写借据，老子的脸都给你丢光了！”


    郝美裙也是帮口道：“是啊，笑天，你这样做实在是有点过分。这是你是大姨、大姨丈！”


    吴笑龙也望着自己大哥，这是自己的偶像大哥吗？


    连借钱给亲戚都要利息，签借据的人？


    吴笑天接下来说出来的话更是令吴笑龙心里不是：“爸爸、妈妈，有道是亲兄弟明算账，写张借条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将来也好算账，你们说是不是？”


    堂大姨、大姨丈一家人也是不由得一阵心塞。


    不过表面上，大姨丈却是道：“没事，没事，笑天说的是道理。既然笑天有这个担心，怕我们不还钱，写下个借条是应该的。”


    吴师范凶巴巴的盯着自己的儿子。


    郝美裙也是没个好脸色


    但吴笑天没看见似的，问道：“大姨丈、大姨，你们拆旧盖新房子，要多少钱呢？”


    “10万微诺。”堂大姨丈想了想，盘算犹疑了一下说道。


    堂大姨扯了扯堂大姨丈的袖子：“不要，10微诺，要还到猴年马月啊，要不就5万微诺吧？”


    堂大姨丈嘀咕:“现在材料这么贵，5万微诺，估计盖个一层还不够材料呢。”


    看到堂大姨、堂大姨丈陷入两难境地，一边怕自己借多了还不起，一边怕借少了，房子盖不起来，盖差了，吴笑天挥了挥手：“这样吧，大姨、大姨丈，我先借给你们一百万微诺。如果你们觉得不够，再问我要。”


    堂大姨、堂大姨丈及他们的子女们顿时瞪大了眼睛。


    他们绝对没心理准备，吴笑天一口气眼睛也不眨一下就说要借给他们一百万微诺。


    吴师范、郝美裙两夫妻也是愕然。


    自己这儿子够大方的啊。


    然而堂大姨、堂大姨丈齐齐摇头起来：“笑天啊，你借给我们这么多钱，我们是想要也不敢要啊。”


    “这是为何？”吴笑天纳闷。


    “我们还不起来啊。”堂大姨丈声音低低的，充满了苦涩。


    吴笑天却是哈哈大笑起来：“我以为是什么大事呢。你们没钱还，那就不还了罢！”


    还有这操作？


    堂大姨、堂大姨丈莫名其妙起来：“笑天，你说的可是真的？”


    “口说无凭，立字为凭。”吴笑天拿起笔，刷刷在白纸上写了起来。


    “借据


    今张才、郝美珍借到吴笑天100万微诺江湖情义币，该笔款项何时归还、如何归还由张才、郝美珍决定，归还多少利息，如何归还利息也由张才、郝美珍决定。


    出借人：吴笑天


    借款人：


    借款日期：金牛年年初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