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 街球

    龚老二这电话好容易打通后，却被告知王老大此刻已然身在外地，王老大在确定了萧寒等人的身份后，在电话那头殷勤嘱咐，吩咐龚老二一定要照顾好萧寒一行，然后就匆匆挂掉了电话。


    萧寒此刻已经得知，这位王老大，就是那位当年修建这个球场的那位老板的儿子，也就是这个球场现在的主人。据说当年那位父亲之所以会斥资修建这个球场，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他的这个儿子篮球天赋极其出众，虽说这和父亲从小有目的的培养脱不了关系，但也说明，王老大此人，天赋确实应该相当的好，否则为啥不见那些从小被体校培养出来的所谓的好苗子，表现出什么异于常人的特点？


    了解得多了一点，萧寒就有了和此人结识一番的想法，可惜最终还是缘悭一面，倒是有些可惜了。


    “这个，王老大生意比较忙，下午走得也急，都没通知到我，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龚老二赔笑着道，他可不敢怠慢萧寒等人，就在昨天，他还听他老板，也就是王老大还提起了萧寒等人，很是赞赏了一番，言下之意，竟是恨不得立刻就能见到他们。


    萧寒自己是不敢担当如此高看的，但他身后的高彦龙，翟让倒是一脸的坦然，似乎在他们眼里，萧寒受到这种待遇就是理所应当。而得知王老大不在，石清泉已然泄气的低下了头。


    见此情形，萧寒朝龚老二点了点头道：“既然事情已经弄清楚了，不过是个误会而已，想必各位也不会在留难于我们，而既然王老大不在，我这个兄弟来此的事，也就只能就此揭过了，既如此，我们明天还有比赛，就先行告辞了。”


    “别介呀，好容易来一趟，怎么着也露一手再走呀。”看到萧寒转身带头就要离开，人群一下子着急了，立刻有人高叫道。


    “是啊，偶像，别这样嘛，就算明天有比赛，小小的秀上一下，也不会耽误什么事情嘛。”这就有那么点故意了。


    萧寒四下了瞧了一眼，这状况，想要就这么走脱，还真有点困难了，只好苦笑道：“这个要怎么满足大家呢，总不能我们在这儿自弹自唱吧。”


    众人哄笑。却又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来，大伙儿大多看过十三中和香港队那场比赛，自己下场，那无论如何是没这个自信的，就算有不知道萧寒是谁的，也知道这个时候事情应该交由龚老二他们处理，在这个地方，每有大事，都是轮不到别人插手的。


    龚老二他们几个这里为首的互相看了一眼，最后，那个刚才警告过萧寒的大汉走了出来，指了指齐风道：“我和他搭个手？我们这里除了王老大，估计也没人是你们两个的对手，可是这么多兄弟等着想看你们露一手，没奈何，只好由我出场了。这位兄弟是叫齐风吧？怎么样，赏个脸，咱俩玩玩？”


    齐风瞧了萧寒一眼，见他没什么异议，也就很干脆的道：“行！”


    “够豪爽！”大汉意外的看了齐风一眼，齐风年纪虽轻，表现得倒真是一条汉子。


    “等等。”众人已经闪开一条道路，齐风和大汉互相看了一眼，同时举步，朝场子里走去，这个时候，萧寒忽然出声道。


    “又怎么了？”大汉豹环眼一瞪道：“你这个小子，球打得虽然不错，可是太过婆婆妈妈，我不喜欢你。”


    萧寒也不以为杵，微笑着看着他道：“这位大哥，我不管你们这儿是什么规矩，但明天我们还有比赛，所以你们俩只能这个数。”


    瞧着萧寒比划出的两根手指，大汉不满道：“两个球怎么能够？再说，他们也不会过瘾呀。”


    萧寒知道他指的是这些围观的人，不由对这个大汉的看法有了不小的改观，此人看似粗鲁，毫无机心，却懂得利用看客的力量，因势利导，如果不是扮猪吃老虎，那么他一定是经历过一些事，才学得如此圆滑的吧。


    看来，社会还真是一个锻炼人的大舞台。


    不过萧寒可不怕得罪人，这些人过了今天，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了吧，他可没什么作为球星要维护自己形象的自觉，球迷怎么想他，怎么看他，他都可以不在乎。


    “我们不是来这里打球给他们逗乐，让他们过瘾的。”萧寒毫不客气的道：“总而言之，就两个球，少了可以，多了不行。”


    大汉诧异的看着萧寒，这个少年，明明刚才还瞻前顾后，十足的小心谨慎模样，可是一眨眼，态度居然就如此强硬，难道说自己长的没有之前吓人了？


    萧寒却不管大汉怎么想，他从跟着石清泉来到这里开始，就时时处处顾着石清泉的面子，从头到尾所说的话，没有一句是对石清泉不利的，同样，他带着齐风来到这里，就绝不会让他为了大家能够顺利离开而被迫做什么他不愿做的事情。


    齐风对明天的比赛很看重，从他今天白天睡了一天来储存体力就看得出来，萧寒可不认为一场比赛，一段旅途就能让齐风累成那样。那么萧寒就不能让齐风在接下来的单挑中浪费太多精力，就算明天就可以恢复，也不行。


    萧寒不能让齐风在明天发挥不佳后懊悔今天的事情，尽管这是万一都未必发生的情况，但萧寒却不得不想到所有情况，就算明天齐风真的发挥失常，那么萧寒也必须得保证，不会是因为今天的事情而导致的体力问题，这样才不会影响到齐风的心境。


    齐风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回头朝萧寒微微点头道：“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句话有时候还真他妈的对。谁能想象得到，如斯粗壮的一条汉子，活脱脱一个稍小了一号的小奥尼尔，脚步居然比齐风还要灵活？两米一十开外的身高，弯下身子，活脱脱一只狗熊的样子，居然玩起了花式过人。


    这是迷踪步么？可是马上，萧寒就看出来其中的不对。大汉这踩的是什么步子？九宫八卦么？怎么乱七八糟的，除了让人眼花缭乱以外，实际的成效却不大，你不看他除了一开始将齐风骗得一下扑错方向以外，半天过去了，依旧只能在齐风身前转悠么？


    忽前忽后，忽左忽右，这种毫无成规，简直可以说是随心所欲的瞎踩的步子，加上手头翻腕等乱七八糟的动作，萧寒大体明白石清泉下午为什么会输得那么惨了。


    试想一下，眼前这个大汉都能在防守出色的齐风面前玩得不亦乐乎，那么，如果换了一个后卫身材，速度很可能要快上许多，技术也要出色许多，花样也更繁多的球员，本来就不擅防守的石清泉，不被人次次过个干净那才叫怪了。


    齐风显然很不适应大汉的打法，不过他虽然不会玩街球，也没真见过玩街球的，但他还是知道，街球玩的就是开心，玩的就是快乐，玩的就是自由，所以规则和正规篮球并不相同，诸如翻腕之类的小动作，在街球中是完全合理合法的。


    事实上，萧寒打球的风格有时候就很街球话，只不过他在本质上还是恪守着篮球规则，也从不触碰规则以外的界限，以免养成不好的习惯，但这却使得他的那些动作更加实用，更加简洁。


    齐风很快就发现，其实大汉的动作虽然很多很快，但也有很多是必要的，完全没用的动作，这就不比萧寒，每个动作都有至少两到三种用意和后手。萧寒动作的迷惑性，完全是以误导对手为目标的，他更注重的是在心理上彻底骗过防守球员，可是大汉的动作明显不是，他就好像是故意为了迷惑而迷惑，骗过的，其实只有那些轻易被他的动作所吸引的人而已。


    齐风稳住阵脚的同时，心中对萧寒却更是佩服起来。齐风现在可以肯定，萧寒和淳朴的，从来没有正式碰过正统篮球以为的他不同，萧寒肯定是接触过街球的，在大汉的动作里，有太多萧寒发飙时所用的绝招的影子，只不过，仅仅是影子而已。


    萧寒将这些动作简化了，又或者说，是改进了，因为齐风在上一场比赛之前，还从没见过有人能用萧寒让过苏安平那样的动作比赛的，那应该就是他将街球合理运用的直接体现吧？


    齐风其实也在不知不觉中将萧寒神化到了无所不能的地步，估计也是受到了新队友过多的影响，其实萧寒不过是看过几盘来历未知的经典的街球录像罢了，他也确实从中获益良多，但最多的，还是对球感的培养。


    萧寒事实上做不出多少电影中街球王俄尔·马尼格特（Earl‘TheGoat‘Manigault）那样的街球动作，他所有的动作都是利用他达到人球一体，对球如臂使指的球感在特定的环境中灵光一闪创造出来的，想必很多街球玩得很转的人，也都是无法完成他的那些动作的。


    因为，那无可复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