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 观者如云

我们是什么？男人。


    我们到这里来为了什么？冠军。


    这是发自十三中所有球员内心的呼喊。


    今天，我们不是来走过场，而是来创造历史的。


    天气不错。


    暂时解决了球队的信心问题，萧寒从早上起来就觉得神清气爽。


    站在篮球馆的门口，一身崭新的耐克运动装，帅的一塌糊涂。


    当然，这只是萧寒的自我良好感觉。


    都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平心而论，虽然萧寒很不擅于雕饰自己，但穿了这么一身行头之后，确实还是挺有点看头的。


    昨天下午，新的队服终于发放了下来，同时到手的，居然还有一身耐克外套。据说事情是这个样子的，由于本赛季校队成绩显著，校领导出去会议的时候都倍儿有面子，一高兴，回到办公室，越想越高兴，手指缝一漏，就有了这么些东西下来。


    萧寒不管这东西从那来的，就觉得这些东西穿身上舒服，好看，自然得第一时间在古晗玥面前显摆一下。由于昨天是周六，古晗玥并没有出来陪他，看完新城一中和矿山中学的三四名决赛之后，衣服才发了下来，自然还没有机会让她见到。


    “哈，萧寒，今天不错啊，挺有型。”古晗玥没等到，先来了张羽。


    “是你啊，看来先得恭喜一下。”在昨天的比赛中，张羽带领的矿山中学力压娄小宇和刘威的新城一中，取得了联赛的第三名，比起去年，也有不小的进步。


    “同喜同喜。虽然现在说这个有点显早，但我希望自己没说错。”张羽哈哈一笑，看得出来心情不错：“你继续，我就不打扰了。”


    “有这么明显么？”萧寒就不明白，难道自己站在门口就只能是等人，不能是干别的了？例如，那啥。


    想了想，还真是，除了等人，鬼才会傻呵呵的大冬天在门口冒充电线杆玩。


    “萧寒，等我们吗？哈哈，你怎么知道我们一定会来给你捧场啊。”又一波熟人走了过来，却是郑虎生带着玉虎队的兄弟，捎带一个红毛。


    “虎哥，是你们啊，咦？你们手里拿的都是些啥东西呀。”萧寒发现，郑虎生他们今天的着装很统一，清一色的黑色西装，搞得跟黑社会团体似地，有几人手里还拿着个小布卷，也不知道干啥使得。


    “哈哈，这个你就别管了，一会你就知道了。”郑虎生还学会卖关子了。


    “那成，虎哥你们先进去，我在这等个人，就不陪你们了。”萧寒一想，知道多半是些横幅之类的东西，至于写了些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行，你忙，我们赶紧进去占个显眼的位置。”郑虎生急急忙忙的一点头，一群人一窝蜂就扎进了人群，这阵势，还真有点唬人，很多人都停下脚步让开去路，等他们先过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等人的工夫，萧寒才发现，今天来的观众还真不是一般的多，当然，十三中和二中的学生还是占了大多数，大家呼朋引伴的就赶来了，再加上一些热心的球迷，陪同而来的对篮球感兴趣的学生家长，萧寒不禁有点担心，就篮球馆这么点座位，坐得下么？


    终于，直到萧寒开始担心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姗姗迟来的古晗玥才千呼万唤始出来，但一看她来的方式，萧寒就大为不爽。古晗玥是和杨曦从同一辆黑色轿车上下来的，杨曦还殷勤的帮着她开门，扶她下车，然后又关上了门，显得很是亲热。


    “那是老子的女人。”萧寒瞬间就很不满的用眼神将杨曦杀死好几回。


    古晗玥也看到了等在门口的萧寒，只不过今天并没有如同往日般乳燕投林，飞奔而来，而是一个劲的朝他打眼色。


    什么意思啊？萧寒很是郁闷，本来还想让古晗玥夸奖一番呢，没想到，女友人是来了，却根本没注意到自己有啥不同。


    身后的车子缓缓驶离了，一看萧寒依旧傻傻的站在门口望着自己，古晗玥也顾不得杨曦就在身边了，一路小跑着来到他身边，脸带歉意的哀求道：“寒，你先进去吧，今天我妈非要跟着来，说是要看杨曦的比赛。现在她去停车了，我怕她看到你会起怀疑，好不好？”


    “好吧。”虽然不情愿，但萧寒有什么办法？和自己的女朋友在一起，还得躲着她的母亲，而另一个男人却能堂而皇之的陪在她左右，这算哪门子事？


    “乖哦。”古晗玥讨好的在萧寒脸颊一吻，然后就半强迫的将他推进了球馆，刚一回头，就看到母亲跟在杨曦身后朝门口走来。


    “妈，你说你没事在家呆着多好，又看不懂，非要跑来凑热闹。”看到萧寒的背影已经消失了，古晗玥放下心来，抓着杨月茹的手臂撒娇。


    “我怎么就不懂了？不就是拿着球往篮筐里扔吗？”杨月茹白了女儿一眼，有点怀疑的朝里面望了一眼：“刚才你在和谁说话？杨曦说他不知道。”


    “一个同学啦。他先进去了，我们也进去吧。”古晗玥说着，不满的瞪了杨曦一眼，会说话不？不能说就说不认识，啥叫不知道？这不是摆明了告诉我妈，不是不知道，而是不说吗？


    杨月茹点点头对杨曦道：“杨曦，你不是还得去球队集合吗？赶紧去吧，就不用陪着我们了。”


    “那好，伯母，你们找个靠前点的位子，看好东西，今天人肯定不少，人多手杂的。”杨曦看了看时间，确实该进去了，不过依旧没有忘了表现他的体贴。


    “好了，伯母自己知道，你快进去吧。”显然对杨曦的表现很满意，杨月茹笑眯眯的朝杨曦挥挥手，拉着女儿慢慢往里走。


    “借过，借过。”就在这时，一个年轻人风风火火的从后面赶了上来，飞奔着往里面跑去，经过两人身边的时候，还差点撞掉了杨月茹的手包。


    “干嘛啊，赶着去投胎？”杨月茹眼睛一瞪，呵斥道。


    “对不起，我赶时间，来不及了，实在是对不起。”年轻人并没有停下脚步，一边跑一边频频回头作揖道歉。


    “冒失鬼。”杨月茹对他这种举动更加反感：“看个比赛，着什么急。”


    “算了，妈，这个人我认识，他是真赶时间。”古晗玥认出来了，这个年轻人她见过，正是这些天常常呆在篮球队的宗海洋。


    “哦？我怎么发现你最近好像认识了很多杂七杂八的人？”杨月茹又起疑了。


    “什么啊。这个人是个记者，最近在跟踪采访我们学校篮球队呢，我在学校见过。”古晗玥就怕母亲对她最近的行踪起疑，暴露她和萧寒的事，在家里引起轩然大波。


    宗海洋可不知道，他在杨月茹眼里变成了不三不四的存在。昨天他的女朋友从省城过来看她，晚上睡得有点晚，早上睁眼一看，差点已是日上三竿。


    早饭都没吃就往这边赶，没想到屋漏偏逢连夜雨，出门打个车半路还抛锚了，偏偏他今天还得在现场会合报社过来的摄影记者，万一迟到误事，那他这段时间做的努力可就全都白费了，甚至连饭碗都有可能不保，如何不急？


    好容易摆脱了背后那位夫人不依不饶的目光，一口气冲进场馆的宗海洋就被眼前波涛汹涌的人海人浪吓了一跳。


    万人空巷，挥汗如雨，不外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