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屠村凶徒

    萧澈离开黑石城已经七天了。他得了柳家的《柳神诀》和孟家的《浩然正气诀》。并取了孟家一半的财物。毕竟修行也是需要大量的资源的，他并没有将孟家全部的财富都据为己有，并不是萧澈有多好心，而是他深知人心。


    孟家这种千年家族的一半财富也是极为惊人的。也是让对孟家落井下石的势力更为卖力的对付孟家。倘若他把孟家所有的财富都取走，这些势力或许对付孟家的时候就没那么疯狂。而且自己拿了这么多财物也怕是被人觊觎。


    这几日赶路，萧澈也是细细研读《柳神诀》和《浩然正气诀》这两部功法。越是深入，萧澈越发知晓这两部功法的强大。


    一般来说，人只能按照一种功法修行下去。不然若是修行多部功法只怕会造成经脉紊乱，走火入魔，最后灵力尽失。这是修行武道的常识。


    不过世间之事并非绝对，比如功法若是属性相同，则是可以从低级功法转换为修行同属性的更高级功法的。比如世人熟知的若是修行了最普遍的《引水诀》，如果有更高级的《寒冰诀》那便是可以改修的。


    还有天生经脉属性奇特的天才也是可以改修不同的功法而不受影响的，不过这些人无不是万里挑一的天才人物。


    萧澈能修行其他的功法，不是因为他的天赋有多么妖孽。而仅仅是因为萧渊和《噬神决》。萧渊有着海纳百川的能力。而《噬神决》，则能够将所有的功法融入其中，并且通过《噬神决》的运转脉络修行出来。


    也就是说，理论上，无论是何种功法，都可以通过《噬神决》学习并转化过来。


    如果说萧澈有什么妖孽般的天赋，那么和《噬神决》这部神秘功法契合就是萧澈自身最强大的天赋。


    按照功法上的介绍《柳神诀》属于植物系功法中的顶级功法。可是为什么柳家人却并未出现惊才绝艳般的人物。萧澈想不明白。可能是柳家人的天赋不行吧。萧澈只能如此想到。


    而《浩然正气诀》来历更是吓人。号称人族是“亚圣”所创。修行到极致可融入天地，无限正气加身，万妖不侵，邪魔退避。


    这功法来历如此之大，可孟家却是如同柳家一般，也并未在此功法上取得什么太大的成就。却不知是何缘故。既然想不明白，萧澈也不去想他。


    赶路途中，萧澈便是开始修行《柳神诀》和《浩然正气诀》。


    原本从黑石城出来之后，萧澈并没有明确的目的，想起之前答应萧渊带他去青玄第一城，国都青玄城转转。这些天，萧澈也是一路北上。萧澈并没有选择官道疾驰，而是一路穿行在山林之间和人烟稀少之地。


    毕竟黑石城出了那么大的事，萧澈也不想引人注意。在偏僻之地修行也不会被打扰。


    萧澈先选择的是《浩然正气诀》，他也是对传说中人族那位“亚圣”所创的功法非常好奇。


    这位“亚圣”崛起于万族大战时，人族危难之际。以一己之力击溃围攻人族其余的百族。后来更是化身万千，有教无类，因材施教，留下《天道之书》。里面所包含的文武之道。对整个人族的发展起到巨大推动。门下数位弟子在如今都是堪称人族大能。守护人族。


    据传说“亚圣”孟师传自“至圣先师”孔师一脉。孔师孟师皆是人族圣师。后人为表示对此二位人族圣师的尊敬，则不称其名，以圣师尊称。


    根据《浩然正气诀》里所述，若是能修行到极致，体内滋生浩然正气，则能更进一步探寻大道。萧澈在《浩然正气诀》中，还得到一部名为《浩然剑诀》的剑术法诀。这里面说，《浩然剑诀》乃是辅助《浩然正气诀》之法。


    根据书中所言，人修行功法是为了养浩然正气。驱除内心邪恶之念。最终达到浩然正气加身，诸邪不侵。而在修行到极致之前，则需要以剑法护持己身。修行《浩然剑诀》斩世间邪恶之人，便可得一丝浩然之气。若是无辜杀戮，则会被浩然正气反噬己身。受尽折磨最终灰飞烟灭。


    可见这《浩然正气诀》实在是君子修行之法。不过这世间真君子何其难得。亿万人中难出其一。出必为贤者。


    可世间大多贤者都是空有其名而并无其实。表面谦谦君子，背地龌蹉小人者实不在少数。


    萧澈自问不是真君子。不过他一切随心，虽说自己算不得真君子，可自己行事从不违背本心。若是修行，想来不会造车反噬。


    而修习了《浩然剑诀》萧澈也是越来越喜欢。这种堂堂正正，大气滂沱的剑术，非常适合自己。


    想到自己并没有武器，看来以后自己得留意些，配一柄好剑了。


    这天萧澈，路过一个小镇。他刚找了个茶棚坐下，就听说旁边的人说，附属于镇子的一个村落出了大事。整个村子除了十四岁以下的小孩子之外被全部屠戮。后来官府派人前去探查，据知情者说，村里的人死状极惨，整个村里死去的就没有一个完成的人。到处都是断臂残肢。如同地狱。


    不过那些小孩子虽然活了下来，却个个受到惊吓。有几个已经神志不清了。不过也还是有小孩保持清醒的，据他们说，屠戮村子的只有一个人，可是这个人长的什么模样，他们没有一个能说的清楚。


    还有人说是妖兽所为，讲的那是活灵活现。


    听到这里萧澈也是觉得奇怪。一般来说，盗贼是极少做屠戮村庄的事，他们还靠着这些村民劫掠财物呢。若说是妖兽，既然能够屠戮一个村子的人，没有理由会放过这些孩子。这个镇子可以算是帝国腹地，恐怕也没有什么妖兽能在此横行。况且那些孩子已经证实了是一个人。


    难道说，这个人和这个村子有仇？萧澈想来想去也只能这么解释了。


    他并不想理会这件事。毕竟自己也不是什么侠客，这个世界每天都有悲剧发生，只要不惹上他，他管不着，也不想管。


    不过就在这时，几匹黑角犀正朝着这里而来。


    看来人的装束，坐在上面的是几位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只见他们有男有女，器宇轩昂。武器却是清一色的长剑。看这般就知道他们是某个宗派的年轻弟子。


    这种黑角犀可是真正的妖兽，有着灵智，个个都有着灵初境的实力。虽算不得有多珍贵，可每一匹都价值可观。能够以黑角犀当坐骑的势力，一定不弱。


    只见这几位青年，在茶棚前停下，从黑角犀上一跃而下。这般气势震得周围小镇的居民颇为骇然。


    “老板，给我们师兄妹来上些好的吃食，再买十头猪喂了这几只黑角犀。剩下的灵币就不用找了。”为首的是一个长相英俊的青年，说着便是拿出十枚赤灵币。


    十枚赤灵币可是不少，买下刚才说的东西绰绰有余，老板看到这位青年如此大方也是忙吩咐小厮前去购买青年所说之物。小镇上并没有酒楼。即便有几家饭庄也是放不下这些黑角犀的。茶棚就不一样了，地方却是颇为宽敞。而茶棚老板即便是去饭店做些美食，这些赤灵币也足够他剩下三四枚的。


    而普通人家一家人一个月的衣食住行。也就花费不到十赤灵币。


    萧澈也并未离开，依然坐在那独自喝茶。这些人也是看见了萧澈，不过瞧得萧澈和自己年纪差不多大，也没发现萧澈的灵力波动。也就没有在意。他们可不认为萧澈在这般年纪修为能在他们之上。毕竟自己这些人可以说是宗派中年轻一辈的精英了。


    “慕师兄，这次若能抓住那位恶徒，咱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真没想到，他竟然能做出屠戮村落的事，这就更不能放过他了。”只见一个年轻的女人对着为首的英俊青年说道。她看向这位师兄的眼里充满着清晰可见的爱慕神色。


    “赵师妹，放心吧，这次他跑不了。真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了，他竟然还如此固执。放不下仇恨。”这位众青年之首被称为慕师兄的英俊青年说道。


    萧澈没有想到，这些年轻人话里话外，说的正是之前屠戮村落的人。而这些人显然是知道那人的来历。甚至这些人就是奔着那人来的。


    “等喝完茶咱们就继续追踪，他就在这小镇附近跑不了多远。”不一会儿十头猪和丰盛的饭菜便是端了过来，这几人也不再继续说话。


    听到他们的话，萧澈也是对这个屠戮村落的凶人有些好奇。正好现在也没什么事，跟上他们去看看，就当消遣。


    没多一会儿，这些人就把颇为丰盛的食物吃得一干二净，而那十头猪也是被那些黑角犀一个个活吞。


    之后，这些人一步跨上独角犀穿过小镇，向着一处山丘行进。他们刚走，萧澈也是暗中跟随而去。黑角犀的速度虽然不慢，却比不上萧澈的无影无踪。萧澈为了避免他们发现，也并未跟的太近。


    出了小镇，萧澈发现那名被唤作慕师兄的英俊青年手里不知拿出一个什么东西，只见那东西嗖的穿入林中，而后面几匹黑角犀便是迅速跟上。那般模样像是发现了猎物所在之地。


    萧澈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虽然不知道先前那位慕师兄拿出的东西是什么，想来是用来追踪之物。这世间种族万千，追踪之物也是千奇百怪五花八门。萧澈并没觉得奇怪，只是他奇怪的是，他们为何能够追踪到那位凶人。他能觉察到那位凶人和这些宗派弟子有些关系，不过至于是什么关系，他便是不知了。


    这座山丘并不算高，只见前方的独角犀行进速度越来越慢，终于向着一个小山坳围了过去。


    萧澈知道，想必，那位屠戮村落的凶人便是被围在其中了。


    “哈哈哈，你们终于还是来了。我自知不是对手，要杀要剐随你们处置。可惜我大仇还未报完。”萧澈伏在一个刚好能看到其中情形的树上，只见一个脸上有疤的三十余岁的青年人悲戚的笑道。


    “陈东，随我们回去吧，你毕竟是青灵宗的外门弟子。你窃取内宗功法，如今又是做下屠村的恶行。跟我们回去，由宗门执法队裁决。”那位慕师兄对着这位屠村的凶徒平静道。那般平静无喜无悲，或者说是冷漠。


    “我陈东，出身卑微，机缘巧合，入青灵宗外门，从一个小厮成为外门弟子，然而我留在家中的妻子却惨遭权贵子弟凌辱而死，儿子更是被拐卖到此地，结果却被当地村民所害。我将此事上报宗门，可是自从宗门知道那位权贵子弟的家族之后，便是叫我放下报仇的念头。可是我能吗，我不能。如此深仇大恨，是可忍孰不可忍。”陈东悲愤说道。


    “我在外门修习三年，成为外门第一弟子，早已能够入了内宗，可是宗门却不准我入。我知道他们是怕我修习了更强的功法为妻子儿子报仇。宗派不想因为我一个毫无背景的弟子惹出事端而得罪那位权贵家族。可我凭借自身的努力，足够能进入内宗，却被压制。我要变强，要报仇，就需要更强的力量。宗派如此待我，我只能偷了宗派内宗的功法。暗中修行。我知道宗派迟早会找上我，如今我未报完大仇，实在不甘，不甘啊！”萧澈在一旁听得陈东的话里满是愤怒。


    知道了陈东的遭遇，他也终于知道了陈东为何做出那般惨绝人寰之事。他唯一的儿子在妻子被害死之后又被拐卖给那个村子的村民。结果却被村民害死。


    难怪他屠了村子却放过了那些孩童。


    这陈东实在是个有情之人。


    想不到青玄帝国第一宗门青玄宗竟如此行事。着实令人寒心。不过世间事就是如此。一个没有背景的小人物，有时候即便有些天赋，也是可以随意牺牲的。


    利益得失的衡量，便是现实的真谛。


    “陈师弟，你的遭遇我清楚，也很同情，但是我还是要带你回去。”慕师兄漠然道。说着极为便是要动手将陈东束缚。陈东却做出反抗之势。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自己不能回宗门，哪怕是死，他也要死在此地。能从一个普通人成为第一宗门外门第一弟子的陈东，自然不简单。


    只见几人一齐出手，一张无形的灵力之网便是交织而成。瞬时便把陈东困在其中。无论陈东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


    原来他们竟懂灵力合击之阵。萧澈也是看的清楚。


    看着陈东那般不屈的模样萧澈知道，今天这事儿，自己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