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总之，这次多谢你了。”陈燕妮非常感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封，双手递到王婆面前。


    王婆连连推拒，“这只是一件小事，不值一提，实在不用了。”


    陈燕妮不由分说把红封塞到她手里，佯装生气，“这是我们阿荣特意交代过的，我知道你们这行的规矩。”


    王婆动了动干瘪的嘴，看向一旁小凳子上坐着乖乖吃香蕉的安仔，终于像是下定决心一般，接过了那个厚厚的红封。


    两人再聊了一会儿，陈燕妮就告辞走了，她这次除了过来表达感谢，还要处理猪肉荣房子里的东西，再收拾收拾，找个中介把屋子挂出去。


    等人离开，王婆打开红封，发现里面是500块香江币，她又去看地上堆放的大包小包，除了一些常见的水果，竟然还有一只烧鸡，两罐奶粉，不由的眼眶一红。


    家里条件不好，安仔长到这么大没有喝过一口奶粉，都是喝的米糊糊，怪不得一直那么瘦，这两罐奶粉简直送到王婆心坎上了。


    有了老头子留下的私房钱，再加上这500块，下个月的房租就有着落了，不过她还是要努力攒钱，送安仔去学校念书。


    【恭喜宿主完成‘乐于助人*1’，获得符箓课程*1。】


    机械音在脑海中响起，安仔揉了揉耳朵，觉得有点痒。


    什么葫芦？是糖葫芦吗？好吃吗？


    安仔吸溜了一下口水，然后就闻到了香香的味道。


    抬头一看，王婆正在案板上切烧鸡，见到她望过来，顺手拿过一只鸡腿递张安仔，“拿去吃吧。”


    安仔眼睛一亮，赶紧接过鸡腿，复又高高举起手，“阿嫲先吃。”


    王婆摇摇头，“阿嫲不喜欢吃鸡腿，安仔自己吃。”


    安仔不理解，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吃鸡腿呢？鸡腿可是世界上最好吃的食物。


    “那阿嫲吃鸡翅，鸡翅也好吃！”安仔仰着头，眼睛亮晶晶的，看得王婆心里一阵柔软。


    她笑了笑，从菜板上随手抓了一块鸡肉塞进嘴里，“好吃，安仔也吃。”


    如果不是因为天气热了，烧鸡放不住，她是真舍不得吃，肯定要全部留给安仔。


    晚上，安仔喝完奶粉后早早躺下，然后就被系统拉入符箓课程。


    窗明几净的教室里站着一个头发花白穿着灰色道袍的老者，老者看起来严肃又古板，安仔好奇的打量他一会儿，被他淡淡扫了一眼，顿时坐在小桌椅上不敢再乱动。


    老者连个自我介绍都没有，径直开始给安仔讲解起什么叫“符箓”，还跟她讲起画符的黄表纸和朱砂的制作。


    安仔听得懵懵懂懂，等老者讲完，又开始教导她用桌上的黄表纸和朱砂画符，先画最基础的平安符。


    画了一张又一张，因为是在系统空间里，安仔感觉不到疲倦，最开始还觉得好玩，但在画了三百多张以后就只剩了枯燥，她慢慢有点坐不住，屁股底下像是有刀片一样。


    老者板起脸，用手里的戒尺敲桌子，一点也没有心软。


    “赶紧画，画不完1000张，你就别回去了。”


    安仔不知道1000张到底是多少张，只能皱着小脸在老者的指导下努力画符，想哭，但是又不敢。


    她好想阿嫲，这个爷爷好可怕，呜呜呜…


    【恭喜宿主达成“成功画出一张符箓”的成就，奖励初级符笔*1，初级黄表纸*1，初级朱砂*1。】


    好不容易，安仔又听到这个机械音，系统奖励的东西也出现在桌面上。


    老者面无表情挥了挥手，说了声“下课”，安仔眼前一黑。


    安仔是被王婆叫醒的，睁开眼睛时她还以为自己还在那个教室里，一时间有些恍惚，直到王婆用热帕子给她擦脸，她才算清醒过来。


    洗漱好，吃过稀粥和咸菜，祖孙俩就要一起出门捡垃圾。


    安仔背上自己的小包，明显感觉到小包比之前重了一些。


    在王婆回身锁门的时候，她拉开背包一看，里面静静躺着一支符笔、一刀黄表纸、一盒朱砂和一张笔触稚嫩的平安符。


    原来这就是系统说的奖励。


    老爷爷说，平安符可以保护戴着符的人，那她一定要画一张给阿嫲。


    祖孙俩今天的运气不怎么好，因为出门晚了半个小时，很多纸板都已经被其他人捡走。


    忙活了一上午，只卖了10块。


    王婆无声叹了口气，牵着安仔慢慢往劏屋走。


    感受到她身上的低气压，安仔晃了晃她的手，“阿嫲，你不要不开心了，我给你画平安符啊。”


    王婆脚步一顿，条件反射四下看了看，发现没人注意到她们，才放低了声音，“乖仔，你说什么平安符啊？”


    安仔不知道为什么阿嫲突然跟她说悄悄话，但她学着王婆的样子，小小声回答。


    “是一个老爷爷教我的，他说可以保护戴着符的人。”


    系统说不可以把它的存在告诉别人，连阿嫲也不行，这是她们之间的秘密。


    安仔是个讲义气的小朋友，所以她不说。


    王婆想问是什么老爷爷，可想到孙女有奇遇，为了安仔，她把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吞回肚子。


    揉了揉她的脑袋，王婆弯腰把她抱起。


    “好，那阿嫲先谢谢安仔啦。”


    安仔嘿嘿笑，阿嫲不再不开心就好。


    回到劏屋，王婆忙着热饭，冲奶粉，安仔从包里拿出画符工具，趴在小凳子上，开始回忆老爷爷教的要领，然后提笔、画符。


    一连画了十张，只有三张有淡淡金光一闪而过，证明只有三张画成功了。


    她把工具收拾好放进包里，一边回忆，一边把三张平安符折成三角形。


    “阿嫲，这个给你，平安符。”


    举着符，安仔走到王婆身边。


    王婆刚刚冲好奶粉，见到黄符都惊了。


    她怀疑安仔说的老爷爷是自家死鬼老头，因为那老头年轻时候就喜欢摆弄这些东西。


    “呀，安仔好棒！”王婆接过平安符，左看右看，觉得跟老头子画的那些没什么区别，更加确定心里的想法。


    肯定是老头子放心不下，特意回来教小囡囡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