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不好我很不好
“赶紧走吧，也不嫌丢人。”不知谁在人群里喊了一句。
接着就有不断的斥责声此起彼伏。
“太不要脸了，赶紧滚。”
“以后见一次得骂一次。”
……
王彩凤被说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再也坐不住了。
她猛地站起身，在众人鄙夷的目光中拉起还在发懵的儿子先走了。
林建德见今天是捞不到什么好处了，狠狠地瞪了林序一眼，灰头土脸地追着王彩凤母子跑了。
记者关掉摄像机，脸上露出一丝歉意：“对不起，差点被他们蒙蔽，今天的素材我会谨慎处理，一定会如实报道。如果日后有需要，我可以当人证，证明他们今天的恶意骚扰行为。”
“谢谢你们。”林序真诚地向记者和张奶奶道谢。
送走记者和各位邻居，她靠在门板上，默默地在心底给系统点了个赞。
“谢谢你，系统，这次干得漂亮。”
【宿主不用客气，本系统的核心宗旨就是为你的躺平人生扫除一切障碍。】
【检测到宿主守护家庭的和睦，奖励今日份好心情。】
“今日份好心情？这也是技能？”
【呵呵，不是，这只是本系统对你刚才的出色表现予以额外的肯定和祝福。】
呵，那有什么用。
不过她现在心情确实挺好的。
【心情愉悦是健康生活的基石。】
“系统，有没有人说过，你说话跟老古板一样？”
【没有。】
怎么会？
【你是我绑定的第一个宿主。】
好吧……当她没问。
林序紧绷着的神经彻底松弛下来，她走到母亲身边，双手搂住她的肩：“妈，以后没人再可以欺负你了。”
她长大了，是时候替母亲扛起这些明枪暗箭了。
【检测到宿主处于安全舒适的家庭环境，幸福指数稳步提升，对系统宗旨的认知更进一步，系统经验值+5，现经验值为25/100，额外奖励1000元。】
系统，这个可以有。
直到午饭过后，林序才想起苏妙妙送给她的那个礼物。
到底要不要拆开呢？
苏妙妙究竟怎么了？
纠结半晌，她决定还是尊重苏妙妙的意愿，于是小心翼翼地将盒子放进卧室的柜子里。
【三十八岁的你守在病床前，母亲正在熟睡，而你闲暇之余却无所事事。】
【现发布任务：找回一个儿时的兴趣。】
【任务奖励：1000元，「力大无穷」】
儿时的兴趣？
林序顿时怔住了，她的童年似乎被努力和懂事这两个词填满。
别的小孩在玩耍时，她在刻苦的学习。
别的小孩在发展兴趣爱好时……
当然她的家庭条件也不允许她有这些烧钱的兴趣。
硬要说兴趣的话，她依稀记得，父亲还在世的时候，她最爱在他的书桌上对着墙上的那张中国地图，用彩笔临摹。
后来父亲去世后，她就没再画过了。
“画地图，这算吗？”
【只要能让当时的你感受到快乐，且无功利目的，即为兴趣。】
好吧。
林序翻箱倒柜，终于从储物箱底找出了那张旧地图，但因太久没动过已经被虫蛀了。
她不得不去学校附近的文具店买一张新地图和一盒彩色铅笔。
她正准备付钱时，身后传来一个略带戏谑的声音。
“啧，高考状元想转行当画家？”
林序一回头，果然又看到了那头蓬松的栗子色头发。
他今天没戴耳机，整个人显得精神许多。
这系统的「千里相会」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在营业，她就下楼买个东西也能和陆衍澈不期而遇。
“就随便画画。”林序付了钱，说话的语气淡淡的，不想做过多的解释。
她想起图书馆和面馆的尴尬，下意识想保持距离。
她拿起地图和铅笔便走出了文具店。
陆衍澈从身后追上来，“你怎么不给我发信息？”
林序骤然顿足，与此同时，她感受到了那抹不属于自己的慌乱。
“嗯？”
他走到林序跟前，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咬字异常清晰，还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我是说，你加我微信以后为什么不给我发信息？你不发，加来干嘛？”
林序要被陆衍澈的脑回路逗乐了，但也不敢说加微信其实不是她的本意，是系统任务。
她稳了稳心神，对上他看似理直气壮的眼神，反将一军：“谁规定提出加微信的那个就要先发信息的，你不能先发吗？”
陆衍澈被她问得一噎，红着脖子张了半天嘴，最终只轻轻吐出一句。
“随便，爱发不发。”
【叮，「心有灵犀」技能升级。】
啥？技能还能升级？
“怎么个升级法？”
【可以准确分析对方的情绪构成。】
“那分析看看？”
【目标人物情绪构成为：窘迫（70%），期待（20%），慌乱（10%），仅供宿主参考。】
“哦，就是不负法律责任呗？”林序故意揶揄系统，没忍住嗤笑一声。
她看着眼前这个明明在意得要死却偏要装出一副无所谓模样的男生，突然觉得他好像有那么一点……
可爱。
但她可不能将这个词再次说出口。
她笑着拿出手机，当着陆衍澈的面点开他的微信头像。
敲打了几下，点击发送。
陆衍澈的手机立刻振动了一下，他手忙脚乱地掏出来点开。
那抹淡淡的期盼在他看到微信上来自林序的信息时，瞬间凝在了脸上。
对话框里赫然写着两个字。
「你好。」
陆衍澈看着这两个字，表情变得难以形容，他抽了抽嘴角：“你就给我发这个？”
“我不好，我很不好。”他咬牙说出这几个字。
林序装作无辜地眨眨眼睛：“不是你让我发的吗？现在发完了，我可以走了吗？”
说完她转身作势要走，背对着陆衍澈，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
“哎，等等。”陆衍澈下意识伸出手，恰好触碰到林序的手腕。
两人皆是一怔，空气静了半秒。
他喉结滚动了下，极其不自然地干咳一声，声音低得像蚊子哼：“那……那个……地图，不是这么画的。”
话音刚落，他的脸颊就唰的一下子红透了。
“嗯？”林序没听清。
他别开脸，目光游移，“我小时候……也画过。这种普通的打印纸不行，彩铅的着色力很差，你要是想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