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风水轮流转

　　说来也奇怪了，销售得轰轰烈烈的山野茶，遽然冷却了下来。

　　程艳和于丹等销售一组的人自是不必说，昨天就没有开张。而今天，就连潘月虹等销售二组的人，也几乎是没有什么人来买了。渐渐地，双方都没有了精神，坐在椅子上，一个个蔫头耷了脑袋的，连点儿信心都没有了。

　　潘月虹皱着眉头，走到市展览中心的门口，再次波动了侯长喜的电话。

　　侯长喜很是龌龊地笑道：“月虹，你们最近的销售很火爆吧？你什么时候感谢我呀？”

　　潘月虹脸蛋微红，苦笑道：“今天，我们到现在都没有卖出去几包，一下子没人来买了……”

　　“这不可能吧？我再跟那些人说说。”

　　“麻烦你了。”

　　“咱俩谁跟谁啊，还跟我客气什么。”

　　其实，那些来买山野茶的人，都是一些小商小贩。侯长喜不过是城管局人事科的副科长，就算是想管那些茶叶专卖店的人，也管不到。人家又没有占道经营，又没有什么违章建筑，关他们城管局什么事？既然侯副科长说了，那些小商小贩们怎么也得卖个面子。尽管他们的心里不情不愿的，但还是过来买了一箱、两箱。

　　整个通河市，流动商贩倒是不少，可卖茶叶的就比较少了。这其中，还有一些是不卖侯长喜面子的呢。一天到晚也赚不到几个钱，才不会花那冤枉钱去买山野茶，根本就没有什么销量。可以说，买多少就得砸在手中多少。大不了敌来我跑，敌退我进……这些小商小贩们倒是将游击战发挥得淋漓尽致。

　　销售二组的销量不好，一组的销量就好了？潘月虹安慰着自己，转身刚要回去，就听到了旁边，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潘月虹，你给谁打电话呢？看你心事重重的。”

　　白静初和林盈儿，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走了过来。

　　潘月虹一怔，笑道：“白经理，你过来了？我没什么事儿。”

　　“没事就好。对了，今天的销量怎么样？”

　　“不太好。”

　　“走，进去看看。”

　　和潘月虹一起，走进了展览中心。白静初和林盈儿早就商量好了，装作跟霍青不认识。要不然，程艳和潘月虹、于丹等人，指不定会怎么想呢。

　　程艳也站起来打招呼，白静初笑道：“今天我也没什么事儿，就过来瞅瞅。你们不用管我，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

　　“是。”

　　这回，有白静初过来了，她们总不好再坐在座位上，蔫头耷了脑袋了。一个个的，全都站到了展位的前面，热情地招呼着过往的人。来往的人倒是不少，却收效甚微，几乎是没有卖出去多少。

　　林盈儿才懒得管这些，她好奇地盯着霍青看了又看的，问道：“人家两个销售小组都是女孩子，你在这儿是干什么的？”

　　“我是烧水，打杂的。”

　　“哦？你这也算是万花丛中一点绿了呀。在这儿多少钱一天？”

　　“没多少……”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很自然地就聊到了一起去。

　　程艳和潘月虹等人感到奇怪，倒也没有放在心上。人家霍青是什么没有本事，但身材消瘦，又有着一张娃娃脸蛋，颚下有着淡青色的胡茬子，深邃的眼眸，也挺吸引女孩子的。别的不说，销售一组的这些女孩子们，就对霍青就挺有好感的。

　　这样一直等到了十一点半钟，也一样的冷冷清清。

　　林盈儿就有些坐不住了，小声道：“霍青，这是咋会事儿啊？难道说，咱们昨天晚上白忙活了？”

　　“急什么？熬药、吃药……也得一段时间嘛。”霍青微笑着，倒是不急不缓的。

　　“哪能不急，我和白姐过来，就是想看看山野茶是怎么销售火爆的。”

　　突然，传来了潘月虹的笑声：“来人了，大家伙儿打起精神，咱们出去迎接。”

　　既然侯长喜说帮忙，肯定是得帮忙。毕竟，潘月虹跟他存在着“交易”呢。不过，这样等了一上午也没有什么人过来，她也有些心慌了。现在，突然看到有一群人走进了展览中心，更是不住地打听着，哪儿卖山野茶的时候，她当即就兴奋起来了。

　　这一群人有十多个，每个人买一箱、两箱的，最少是也能销售出去一百多箱。

　　潘月虹乐的，和几个销售二组的女孩子，急忙迎了上去，笑道：“你们是来买山野茶的吗？”

　　“对，对。”

　　“我们这儿就是山野茶专卖店，保证给你们特大的优惠。”

　　“好。”

　　看着他们跟着潘月虹走进了销售一组，程艳和于丹、林盈儿等人的眼神中，流露出来了各种羡慕嫉妒恨。这是咋弄的？好不容易来了一群人，他们竟然是去销售二组的。什么时候一组能有这么一群人……不，只要能有一半人就好了。

　　对于白静初来说，不管是一组、二组，哪个小组的销售业绩突出，都是好事。她的目标，就是将山野茶成功地推向市场，在西湖龙井、祁门红茶、洞庭碧螺春等十大名茶中，抢占一席之地。

　　白静初也走过去，帮忙介绍：“我们山野茶是纯天然，绿色的茶叶，有提神清心、清热解暑、消食化痰、清心除烦、解毒醒酒等功效……”

　　这些人对于介绍，都没有什么兴趣，问道：“山野茶多少钱一箱？”

　　潘月虹笑道：“小箱的是10包，一包三十块。如果成箱买的话，一箱是280块。大箱是30包，成箱买的话，是800块，价格更优惠一些。”

　　“给我来一小箱就行。”

　　“对，对，也给我一小箱。”

　　这些人纷纷购买，再次点燃了销售的狂潮。

　　潘月虹很高兴，连忙道：“好，好，请这边付款。”

　　“等一下！”突然，有一人想到了什么，问道：“我想问一下，你们这儿的店长叫做程艳吗？”

　　“程艳？”潘月虹一怔，笑道：“我叫做潘月虹，我也是山野茶专卖店的店长。”

　　“那程艳，没在这儿吗？”

　　“不在。”

　　“这样啊？那她在哪儿呢？”

　　“我……我也不知道。”从这一点就看出来了，潘月虹的气量还是小了点儿。两个展台离得这么近，白静初又站在旁边，她这分明就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

　　那人愣了愣，大声道：“不行，不行，大家伙儿别买了，这不是程艳的店。”

　　啊？这些人把掏出来的钱，又给收了回去，问道：“程艳在哪儿呢？我们找的人是她。”

　　程艳就愣住了，这些人找她干什么，不会是自己惹了什么祸事吧？她呆呆地望着，愣是没敢吭声。还是白静初手指着她，告诉这些人，她就是程艳。这些人呼啦啦地全都围拢了上来，问道：“你就是程艳吗？”

　　“对，对，我就是……”程艳往后退了几步，被眼前的一幕给吓到了。

　　“哎呀，神医，你也在这儿呀？”

　　这一刻，这些人才算是看到了坐在角落中的霍青和林盈儿，急忙冲了过去，七嘴八舌地道：“神医，我今天上午吃了你给开的药，这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痛了，吃嘛嘛香，一口气上五楼都不费劲……”

　　“是，是，让你扎了几针，我的肾虚也好多了，昨天晚上……嘿，我老婆可美坏了。”

　　“你们现在知道好了？”林盈儿跳起来，大声道：“既然是这样，还不快买点山野茶，回去泡着喝了？我们神医一高兴，再给你们调理调理，保证一个个生龙活虎的。”

　　“好，好。”

　　这些人找到了程艳，有的买一小箱，有的干脆就买一大箱。

　　程艳和于丹等女孩子们都愣住了，还没有缓过神来。

　　白静初笑道：“程艳，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呢，赶紧给人家结账，搬货呀？”

　　“是，是。”

　　程艳等销售一组的人，终于是忙活起来了。刚刚送走这一批人，鸿运快餐店的胡老板拿着饭菜，还跟着一大群人过来了。

　　胡老板哈哈大笑道：“霍兄弟，你上次给我开的炙甘草和黄芪的方子，我连续地吃了几天，效果是真好。今天，我把一些亲戚朋友，还有我们快餐店的人都给叫来了，你再帮他们看看。”

　　“好。”

　　霍青微笑着，一个个帮他们把脉、诊治，忙得不亦乐乎。

　　趁着这个工夫，胡老板等人又赶紧将那些炒好的一道道菜肴，全都摆放到了桌子上，热气腾腾的，色香味俱全，闻着就够让人食欲大振的。现在是大中午的了，白静初和林盈儿也都有些饿了，可霍青不吃，她们也不好意思动筷。

　　程艳和于丹等人都忘记了吃饭，她们都凑到了霍青的身边，睁大着眼睛，想要看看他是怎么给人治病的。

　　这样等了一会儿，林盈儿急了，大声道：“霍青，赶紧吃饭呀？再等会儿菜都凉了。”

　　胡老板这才反应过来，笑道：“对，对，你们赶紧吃饭。”

　　霍青微笑道：“你们回去泡山野茶喝着，对身体有好处。如果用山野茶水来熬药，更是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好啊，给我来五包山野茶。”

　　“给我来一箱。”

　　这些人又掀起了销售一组的第二轮销售狂潮，程艳的心中在高兴的同时，又有些傻了眼。因为，销售一组的那些山野茶全都销售一空了。昨天，她们向苟广胜预订的那100箱茶叶，人家根本就没有给她们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