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十刃
“吼！”
此刻的旗木朔茂已经几乎失去了所有记忆，只剩下最强大的执念和吞噬欲望占据身躯。
它似乎是感受到了新生“猎物”的气息，那颗头颅猛然转向两头新生的下级大虚，代表眼睛的两点猩红光芒在一瞬间暴涨。
那魁梧的人形身躯瞬间化为一道残影，跨越了与那两头下级大虚之间的距离，如同鬼魅一般无声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距离之近，几乎贴面！
那两头下级大虚原本在撕咬，但在旗木朔茂出现在面前后，便感受到了威胁下意识转身。
但在旗木朔茂的眼中，只是动作迟缓的靶子。
它抬起了那只覆满骨甲的右臂，整个手臂连同手掌化作一道惨白色的残影，发出足以撕裂空气的刺耳尖啸。
呲！
掌刀就如同切过空气的幻影，发出一声极其细微却异常清晰的，仿佛裂帛被完美划开的声响！
精准地从其中一头下级大虚那骨质面具的正中心竖切而过，一道如同镜面切割般的完美裂痕出现在那纯白的面具之上！
咔嚓……
细微的开裂声响起。
下一刻，面具从中整齐裂成两半向着左右滑落，而面具后没有面容只有纯黑色的阴影。
砰！！
如同一个装满污秽的水袋被瞬间戳破，构成下级大虚的精神能量洪流炸裂开。
而旗木朔茂面朝着那一团精神能量，一股强大的吸力从腹部虚洞中涌出，如鲸吞长河般将其贪婪地吸入体内！
“呼！”
它仿佛享受般微微仰起头颅，发出一种低沉满足，如同野兽吞食猎物般的呜咽。
而它的气息似乎又浑厚一些，同时面部和手臂的惨白骨甲，也流转一层更加厚重的光泽。
‘影’看着这残酷又带着一丝美学的吞噬过程，欣赏着这由他亲手推动的名为“进化”的一幕。
不过，就在这时，他的眼睛微微一动。
旗木朔茂散发出的气息如同冰冷的潮汐，让周围躁动的灵体瑟瑟发抖、本能退避。
但是，它面前的另一头下级大虚，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嗯？”‘影’的眉头挑了挑，通过极乐之箱的反馈，他在那头下级大虚身上察觉到了强烈的怨恨。
之前仿佛是被深埋在众多灵魂融合构成的躯体深处，却在感受到面前旗木朔茂那熟悉的气息后苏醒过来。
那头下级大虚体内的恨意经过极乐之箱的放大，甚至压过了下级大虚面对中级大虚的本能恐惧。
将一头下级大虚吞噬殆尽的旗木朔茂，此刻也将目光锁定了面前的“猎物”。
“不…可能……”
那头下级大虚的灵魂都在剧烈震颤，面具后发出的声音带着刻骨的怨毒：“是谁…你是谁……朔茂…是谁？”
早已经失去了全部记忆和情感的旗木朔茂歪了歪头。
“朔茂……”它低声重复着这两个字，语调平直，没有丝毫起伏，仿佛在念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代号。
它甚至没有尝试去回忆这个名字所代表的意义，只是似乎在试图理解这个词在他认知中的含义。
如今成为中级大虚的它，已经具备了初步的智慧。
但是，它融合吞噬的灵魂太多了，无数人的记忆混杂在一起，早已让它忘记生前的一切。
不，应该说，除了变强和生存的欲望以外，它的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名字。
——旗木卡卡西。
它甚至不知道这是一个名字，只是死死地刻在它的灵魂中。
所以，它自然不可能认出面前的下级大虚是谁，也不明白对方口中的“朔茂”什么意思。
于是，下一刻，吞噬的欲望压过探索欲，它再次抬起了手臂……
“够了。”
‘影’仅仅吐出两个字，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志。
此话一出，旗木朔茂的动作僵硬了一瞬。
而‘影’出现在旗木朔茂的身旁，和他一起同时出现的还有一道身影，正是先前被转化为虚的香磷母亲。
与魁梧的旗木朔茂相比，它的身形更加纤细高挑，仅下半张脸被面具遮掩，更趋近于人形女性轮廓，身体线条流畅而有力。
惨白光滑的骨甲并非全覆盖，如紧身战裙般覆盖关键部位，露出腰肢、手臂和双腿部位。
一头红色长发披散至腰际，在它左手掌心的位置，一个深邃的虚洞清晰可见，锁骨处有一个数字0。
这些中级大虚是可能保留部分生前的特征的，但整体形态还是扭曲、狰狞而且覆盖着骨质。
虽然因为用点数直接转化的缘故，如今的它还拥有生前的记忆，但是它生前的名字已经不重要了。
如今的它，叫做‘漩涡’，十刃的第0刃，作为当初用点数转化的下级大虚，它是最早进化为中级大虚的。
所谓的“十刃”，就是十个最强的‘虚’，再依照实力高低从“0号到9号”，而序列也并非一成不变，序列低的十刃成员能够挑战序列高的成员，以此提高自己的序列。
目前的十刃只有‘漩涡’，等到旗木朔茂进化到一定程度，也会被赋予名字和十刃的席位。
不过，不是现在。
“这个留给我。”‘影’开口道。
旗木朔茂那股凶戾气息消散，头颅谦卑地低垂下，面具空洞的眼窝朝向“影”，显示出绝对的服从。
“是。”它的声音沙哑道，“谨遵您的意愿。”
这些虚因为执念的不同，性格或许也会有所不同，但对于面前之人的服从，却是刻在灵魂最深处的。
它们会因性格不同而对命令做出不同反应，但是都会在一定程度上执行服从他的命令。
“吼！”
话音落下，那头下级大虚在本能的驱使下，想要逃走。
但在下一刻，站在‘影’身后的漩涡，抬起那只带有虚洞的左手。
咔啦！咔啦！
数道深邃如墨、刻满红色符文的锁链如同拥有生命般从中射出！
这些锁链仿佛拥有自己的意识，在空中诡异地蜿蜒、盘旋，如同潜伏的毒蛇骤然发动攻击，缠上那还在咆哮的下级大虚！
“呃啊！！！”
那头下级大虚发出痛苦到灵魂深处的惨嚎，身体表面浮现出与锁链符文类似的暗红纹路。
庞大而臃肿的身躯瞬间僵直，体内翻腾的力量被强行禁锢。
“有趣。”
看着面前这头下级大虚，‘影’阴影下的眼睛眯起，已然认出了核心的意识。
砂隐村的千代。
只有被旗木朔茂杀死了儿子儿媳的千代，才对其有这份超越生死浓烈如实质的恨。
虽然‘影’很想遵循弱肉强食的法则，但如今有潜力晋升为中级大虚的灵体太少了，所以暂时还是留着这一头下级大虚吧。
“看来半藏那边进展得很顺利啊，就连千代这老家伙都被杀死了。”‘影’这样想道。
以目前的灵魂储备，培养两头中级大虚，就已经算是极限了。
“可惜，还是这批货的质量不够高啊。”他心里叹了一口气道，“有潜力进化为下级大虚的灵体都太少了。”
如果以后还有机会的话，还是需要收集一些潜力更高，也就是执念更强的灵体……
思索间，就在这时，他似乎感知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
与此同时，外界的‘影’也将投入极乐之箱的意识抽出，抬头看向远处那厚重的乌云。
他看到了一大一小两道身影，站在一个平台上悬浮在上空。
那是……
“哈！”
看到那一天白蓝色的头发，还有那个闭着眼睛的男孩，‘影’的口中发出一声笑。
月球上的大筒木一族！
来得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