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一切尽在歌声里

　　呵，渣男！

　　这一刻，彦估计就是那样的想法，但却是失声笑了出来。

　　知道是怎么样就好了，扪心之后，又经过很认真的思考，彦清楚自己已经妥协，只是不那么甘心而已。

　　用一部电影的一句台词：老天注定的，很厉害的呐！

　　吕小启不知道彦的想法，保持面无表情。

　　此时此刻，他们的内心戏挺多，但都在控制自己的脸部肌肉。

　　“曾梦想仗剑走天涯，看一看世界的繁华。

　　年少的心总有些轻狂。

　　如今你四海为家。

　　曾让你心疼的姑娘，如今已悄然无踪影。

　　爱情总让你渴望又感到烦恼。

　　曾让你遍体鳞伤……”

　　蕾娜先是轻哼，随后充满感情地在唱。

　　往美貌进化的神河体，成神之后不但外貌无可挑剔的零缺点，便是嗓音也为极佳。

　　歌声很好听，就是蕾娜好像搞错了什么，明明只要放出伴奏就好了，却是有原唱的声音，还有一些尖叫与掌声、吵杂声。

　　不到一句歌词的空档，原唱消失掉了。

　　尖叫、掌声与吵杂声却还在。

　　吕小启有些一愣一愣地看着蕾娜。

　　看舞台风。

　　再看一脸感性在唱。

　　吵杂声没消除，剩下了尖叫与掌声。

　　大概是两句歌词之后，一些立体投影被放了出来。

　　是看上去密密麻麻的观众，他们还手持荧光棒在随着音乐的节奏摇摆。

　　本来挺尴尬或者说正经的聊天，整这么一出立刻变了风格。

　　“DiLiLi……”蕾娜做了一个递出话筒的动作，用眼神示意这，继续唱道：“从昨夜酒醉醒来。每一次难过的时候，就独自看一看大海。总想起身边走在路上的朋友，有多少正在醒来……”

　　话说，蕾娜到蓝星到底在干么的？

　　吕小启当然知道话筒也是投影，配合地伸手做握住的动作，随着蕾娜唱起来。

　　作为现场唯一真实观众的彦很迷，翻找数据库进行检索，耗时两秒才找到歌曲资料。

　　这个不是重点。

　　重点应该是蕾娜还是这么爱玩，似乎也是在给吕小启打掩护。

　　老歌，很老的歌了。

　　可是听着就是有味道，并且不管是从音乐曲调和歌词，真的就是一首音乐，不是什么无病呻吟，也不是七拼八凑的歌词，组合起来不知道想表达什么玩意的……噪音。

　　远处，一帮大佬脸色都有些呆滞。

　　“你们家这一位……”鹤熙最先反应过来，莞尔说道：“很有意思。”

　　潘震此刻该有什么表情？他只能微笑回应，道：“我神还小。”

　　与他们这一帮动辄活了万年起步的大佬相比，二十来岁的蕾娜是真的还小，其中包括了吕小启，甚至连七千零几岁的彦也算是小辈。

　　“我也想玩。”凉冰真的想去，被鹤熙给拦下来，不满地说：“我虽然有几万岁了，但有一颗永远十八岁的心，凭什么不能玩！”

　　神圣凯莎在思考家族基因到底有什么问题，明明自己是这么的正经，怎么会有一个脑回路清奇的妹妹。

　　大佬之中不受干扰的也就卡尔，他还算不断地运算和推演一些什么，提醒了一句：“还有一个小时，宇宙膜即将抵达位置。”

　　都听到了，可是没有大佬去回应卡尔。

　　他们一边做着自己的事情，一边去微笑看着还在歌唱的那边。

　　曲目已经换了，同样是一首很老的歌。

　　切换曲目之前，蕾娜要求彦必须学一下。

　　科技神嘛，就算只是进行拷贝记录，哪怕没有掌握精髓也能复制着演绎出来。

　　换作以前的彦才不会做这么羞耻的事情，心情大起大落，再因为气氛的关系，她还真的跟着蕾娜一起玩闹。

　　“那就等着沦陷吧！

　　如果爱情真伟大。

　　我有什么好挣扎？

　　难道我比别人差。

　　是谁要周末待在家，对着电视爆米花。

　　想起你说的情话，哭得眼泪哗啦啦。”

　　吕小启已经退到了边上。他并没有听过这首歌，检索了一下才知道叫《姐姐妹妹站起来》，一看歌名就感觉有些不妙。

　　一般以女性为主题的歌名，除了表达对美好爱情的追求之外，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批判男性。

　　“十个男人，七个傻、八个呆、九个坏！还有一个人人爱。姐妹们站起来……”

　　吕小启目光注视着唱得很嗨的蕾娜和比较矜持的彦，牙齿有着莫名的酸。

　　也许在神很小的时候，没有成神之前都会有着一段回想起来很幼稚的过往。

　　蕾娜从懂事那一刻开始，生活却是无比的枯燥。

　　每天装得跟个大人一样，坐在龙椅之上看着和听着百官各种汇报，但其实根本听不懂在说些什么，又是在商讨和论断什么。

　　没有私人的时间，除了学习就是上朝，哪怕吃饭的时候都要端庄有礼仪，甚至睡觉都不能磨牙，不然会没有皇者威仪。

　　大人面对这样的生活都会受不了，何况是正好动又喜欢玩的年纪的孩子？

　　蕾娜不止没有童年，还没有父母。她成长中的关怀大多是来自潘震，但潘震是一个比较刻板的神，不懂什么叫作柔软，也不会清楚一个小女孩到底想要什么，对什么感兴趣，又是期盼面对什么样的生活。

　　可以说，蕾娜能有现在的性格是一件非常难得的事情，不是明明才二十来岁却活成了几万年老人的模样。

　　“心情好一些了吧？”蕾娜很热切地问彦，又说：“我在蓝星的时候最喜欢去K歌了，有什么不开心的地方，只要大声地唱歌就会随着声音飘散。”

　　天使文明有娱乐吗？

　　比如歌曲之类？

　　彦却是没有正经地唱过歌，真的试了一遍发现还挺有趣，尤其是真的能够驱散内心的郁闷。

　　“来来来，我再挑几首。”蕾娜笑得眼睛成了月牙状，不断汇聚数据源传递给彦，一边说道：“我在超神学院用不多的钱，不止买了衣服，也买了智能手机。毕竟在蓝星欸，用智能手机听歌才能有那个意境，是不是？”

　　彦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悲哀，去了那么多的文明，每一次都是那么的往来匆匆。

　　“每晚都是听着歌入睡是一种美好的体验。”蕾娜对着吕小启眨了眨眼睛，继续对彦说：“你现在是没办法，只能依靠数据拷贝的方式唱，有时间就用心去学一下，人也会变得开朗很多。”

　　吕小启感觉自己有些懂蕾娜的操作了。

　　是在转移彦的注意力，或者是让彦有个台阶可以下？

　　一段音乐声又出现了，只是投影出来的那些观众消失掉。

　　这一首歌吕小启觉得有些熟悉，没琢磨明白，还来不及检索，彦开始唱了。

　　“是否很惊讶，讲不出说话。

　　没错我是说，你想分手吗？”

　　吕小启似乎听到蕾娜细声嘀咕了一句“没错”，还是什么来着？

　　正在演唱的彦似乎反应过来，又好像没有察觉，越唱越是越有感情。

　　“曾给你驯服到就像绵羊，何解会反咬你一下，你知吗？

　　回头望伴你走，从来未曾幸福过。

　　赴过汤蹈过火，沿途为何没爱河。

　　下半生陪住你，怀疑快乐也不多，没有心别再拖。

　　好心一早放开我……”

　　吕小启看到了彦的眼眶变得湿润，知道哪怕是粤语，彦也懂得其中的意思。

　　这一刻，吕小启想起了自己的初中同学。

　　有一位同学交了女朋友，生日派对也是分手派对？

　　有一个明明是男的，却是能用中性声音模仿女歌手唱歌的同学，就像是原唱那般，反反复复地唱着这一首歌。

　　歌曲在长长的音乐声中结束，彦闭上眼睛十多秒再次睁开，看向了吕小启，说：“我不会放手！”

　　吕小启刚想回应，察觉到脚下的震动。

　　蕾娜猛地震了一下，是真的就那么震，颤得非常明显。

　　“你的小把戏不管用的。”彦似笑非笑地看着蕾娜，说道：“不过也不能说没有用，只是没像你设想的那样发展。”

　　“什么呀？”蕾娜才不会承认自己在玩小心机，茫然地问：“不是在唱歌吗？”

　　“铁盟？”彦撇了一下嘴，无比嫌弃地重复，道：“铁盟。”

　　知道吕小启本来想做什么吗？

　　要是事态发展得比较尴尬，或者是更糟糕的局面，吕小启其实是想这一次将他们带回超神宇宙之后，独自到处漫无目的地走一圈。

　　并不是为了逃避什么，纯粹就是茫然和犹豫。

　　多久之后再出现，又或者说还会不会回去，吕小启自己都不知道。

　　所以，大佬们察觉吕小启想要逃避，是真的观察非常敏锐。

　　那种敏锐是连吕小启自己都还没有下定决心，一些思考导致表情出现细微的变化，运算和推演出来的结论。

　　如果没得选，那就一个都不选，是吕小启思考过的决定之一。

　　当然了，彦说吕小启在以退为进也没有错。

　　无论实力再怎么强，又有何等逆天的能力，吕小启说到底也才刚刚二十二岁，甚至都没有真正地闯荡过社会，平时也没有人去教他应该怎么面对一段不会平静更不简单感情。

　　这是一个明明接近三十岁了，却还能在综艺节目里，面向不知道会有多少观众，去正大光明表现得像个孩子，一些年纪大的也会赞同那人还是一个孩子，可以幼稚一些，甚至玩闹一些，的……年代。

　　“幼年到成长起来，他没有受到过真正意义上的关爱。”鹤熙是与神圣凯莎在一个禁绝任何窥视的空间里面交谈，说道：“他的人生中，发现自己的能力之后，想要得到什么都太容易了。便是有一些朋友，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并未真正地走到他的世界里。”

　　“这些我都知道。”神圣凯莎怎么可能不去读取那些信息，说道：“这一方面我不擅长，才会完全交给你。”

　　“我尝试了无条件的支持，发现效果有，他是一个懂得感恩的蓝星人，给予了多少都会被牢记。”鹤熙接下来的话才是重点，说道：“他会加倍偿还，还完之后……没有后续了。”

　　“其实他能保持一个正常的心态，没有因为自己的能力而危害社会，挺难得的。”神圣凯莎见识过的文明连自己都数不清楚，查看过的智慧生物更是多到难以计数，说道：“我做过一个相关的统计，弱小的智慧生物突然间变得强大，往往会演变成为一个非常暴虐并且无所顾忌的样子。”

　　“是呢，类似的例子太多了。”鹤熙当然知道那是事实，说道：“发泄曾经的不满，没有谁能够阻止就会放飞自我，活成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坏蛋。”

　　“我们总会因为理念的不同而去定义对方为邪恶。”神圣凯莎转头看向了远处的卡尔，笑了笑才继续说：“只是邪恶，并不定义为坏蛋。”

　　意思是，所作所为的不同，却是有着理想，并且谁都无法确定谁的理想最终才是对的。

　　就好像她们之前刚刚经历的。

　　抱着崇高理想和自认正确的灭霸，他并不会觉得自己在进行的事情是错的，相反会觉得那些阻止他的人才是错的。

　　去反对灭霸的那些人，他们当然也不会认为自己错了。

　　广泛意义来看，一直在进行杀戮与毁灭的灭霸，毫无疑问就是一个坏蛋，还是一个很大很大的坏蛋。

　　至于什么宇宙平衡，减缓世界湮灭的时间，甚至拯救这方世界，世界的毁灭不是还没有发生吗？

　　哪怕是一千年之后世界会被毁灭？那些超级英雄大概也看不到了，是他们的子孙去见证。

　　“所以很难得，我也没有反对你做的一切。”神圣凯莎很是平静，说道：“包括你对我的安排，我也是在顺其自然地等待。”

　　首创使用数据匹配去决定姻缘的神圣凯莎，她不知道安排了多少位天使小姐姐，嫁给了她们原先不认识的男神。

　　己所不欲勿施于天使，神圣凯莎也只是没有找到适合自己的男神，不然其余天使小姐姐能因为数据匹配觉得合适而就嫁了，她又为什么不行？

　　“我一直让你不要干涉彦，目的已经达到了。”鹤熙是用无比理智的立场在说好像不关自己的事情，这个也是科学家要有的素质。她问：“要是没有小启，你也会加载彦和葛小伦的数据，匹配合适而指婚，是吧？”

　　“为了文明的未来，没有我不能做的事情。”神圣凯莎不会欺骗鹤熙，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但我依然相信着美好，在完成对文明的责任同时，让他们幸福。只是……没想到会是那样的结果，是连运算都会出现失误的结果。”

　　什么东西？

　　神圣凯莎指的是按照凯莎知识宝库的运算结果，去让彦接触葛小伦吗？

　　“还没大结局欸。”鹤熙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你怎么就断定是错误的结果了？”

　　“是这样吗？”神圣凯莎自己也笑出声来，无奈地说：“纯粹用观众的思维去观赏，里面的我可是扮演着不太好的角色，指派彦去干扰他们的感情进程。”

　　“进程个屁。”鹤熙没压抑自己的真实性格，笑得有些皮，说道：“被凉冰截胡了哟。”

　　本来已经恢复正常表情的神圣凯莎又再一次控制不住笑了起来，还是那种打从内心深处泛在脸上的笑容。

　　她们因为太过强大的关系，动个念头就能收集到任何记录在电子设备上的信息，再用特殊操作还能读取到没记载的信息。

　　“很有意思，不是吗？”鹤熙是真的觉得很好玩，调侃道：“凉薇CP哟，很有人气的。”

　　神圣凯莎该说什么？

　　表示自己在投票中早早落选的不满？

　　纳闷怎么自己的徒弟彦比自己还有人气。

　　又或者说，嘲笑鹤熙有一个皮皮熙的称号？

　　“别闹了。”神圣凯莎问道：“你接下来还想弄些什么？”

　　神圣凯莎一点都不担心凉冰，就好像那么多次的交战，好几次明明能够杀死凉冰却是选择手下留情。

　　无论怎么样都是姐妹，还是血溶于水的姐妹，只会选择再次关进瓶子。

　　“无论是我们的现实，还是观看作品之后的他们，都将我们想得太过完美了，压力很大的哟。”鹤熙少有的叹息一声，说道：“我们也是活着，肯定会有自己的私心。”

　　“你真的陷进去了？”神圣凯莎变得认真，说道：“是的话，不要胡来。”

　　鹤熙知道神圣凯莎所指的是什么，就是有没有真正地喜欢或爱上吕小启，警告爱情不允许存在算计。

　　而这个也是经历过天宫时代之后女天使的坚持。

　　真的不允许自己的男神拥有多位女性？

　　假的。

　　至少对老一辈天使来说，她们的接受度会比成长在梅洛天庭的新生代高。

　　“知道啦，知道啦，男人婆你很烦呐。”鹤熙用着一种很随意的态度，问道：“你认可爱情的不理智的说法吗？”

　　神圣凯莎颔首，道：“认可。”

　　“那不就是了。”鹤熙打了个哈欠，看了一眼已经开始有说有笑的吕小启、彦和蕾娜，懒洋洋地说：“不过……不排除有将她们打死的可能性。”

　　神圣凯莎忍住伸手捂住额头的冲动，她发现最近自己类似的动作还挺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