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一轮圆月挂在树梢。院里摆着一张大桌子,桌上摆满了月饼和葡萄等水果。朱家人高高兴兴地围桌而坐。

  文他娘说:“今天是八月节,除了老二,咱家也算团圆了。今晚儿呀,咱们好好乐和乐和!”那文说:“当年在王府里头,这日子就得唱大戏了。”传文说:“又提你那王府!”那文说:“要乐就数唱戏乐,咱家也该唱唱。”传文撇嘴说:“得了吧你!”那文说:“咋的?兴那姓潘家的请戏班子唱戏,就不兴咱家也唱一出吗?”玉书说:“唱戏都是过去的老套路了,现在外面兴看电影了。”朱开山说:“今儿个不赶趟了,明儿个咱全家就看电影去。”那文说:“爹呀,我可等不到明儿个,现在嗓子眼儿就痒痒,想唱两句。”朱开山说:“人心里头高兴了,咋憋得住呀?大媳妇,你就唱吧。”

  那文站起来,清了清嗓子,唱了段京戏《贵妃醉酒》:

  海岛冰轮初转腾,

  见玉兔,玉兔又走东升。

  那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

  皓月当空恰便是嫦娥下九重……

  一段唱罢,众人拍手叫好。玉书说:“嫂子,接着唱啊。”传文对玉书说:“老三媳妇,你整天在学校里净看见新东西,你就不好也给咱爹咱娘唱个新鲜的?”玉书笑道:“大哥,你是怕俺嫂子唱坏了嗓子,回到屋里给你一个人唱的时候没力气了吧?”文他娘乐了说:“老三媳妇说的是,老大,你是不是这么想的?那你唱。”传文脸憋得通红,说:“娘,玉书那张嘴啥时候饶过人,你能信她的吗?”传杰说:“玉书,你就别难为大哥了,我知道你自己一肚子的新曲儿,你就唱吧!”玉书推传杰一把,嗔白他说:“有你这么出卖自己媳妇的吗?”朱开山笑道:“这不叫出卖,叫举荐贤才!”玉书说:“叫我唱行,可是我唱完了,我点谁唱,谁就得唱啊。”文他娘指着玉书说:“三媳妇,你点谁都行,就是不准点我!”玉书笑问朱开山说:“爹,俺娘的话你答应吗?”朱开山蹙着眉头说:“那可不行,那不成了倚老卖老了吗?”玉书乐了说:“哎,这才叫公平嘛!”秀儿说:“好妹子,你可别点我啊 。俺哪会唱歌啊?”玉书说:“那你就学小狗叫。”文他娘说:“行,你要是点她,我替她叫。”玉书点头说:“好,我唱一首美国民歌《草原上的家园》。”

  一家人沉静下来,月色透过树影筛到桌面上,玉书起身深情唱道:

  在草原上,水牛自由流浪,

  我愿把草原当家园,

  这儿难得听到诅咒和吵闹,

  黑云消失在天外远方。

  我家在草原上,

  无数羚羊、小鹿在游荡,

  这儿难得听到诅咒和吵闹,

  黑云消失在天外远方……

  玉书陶醉着唱完了,家人却没啥反应。玉书问:“怎么啦?连个说好的都没有?”传杰说:“好——好难听,差点把鬼招来。”那文说:“洋歌是不中听。”玉书说:“那是你不懂!反正我唱完了,我现在开始点人了?”朱开山说:“好啊。点吧。可说好了,点谁谁唱,别躲滑!”传杰担心道:“你是不是想点我啊?又要像小时候那样颠倒我?”玉书笑得喘了说:“想好事儿吧,就你那个嗓音,不光能招来鬼,连妖怪都能招来。”文他娘说:“老三媳妇,要点谁你就麻溜的吧。”玉书收住了笑,一脸正色,凑到朱开山面前说:“爹,你就给俺们来一段呗!”朱开山一愣:“啥?我?”全家人的巴掌声、叫好声响成一片。

  玉书说:“爹,话可是你说的,点谁谁唱。”朱开山说:“我不会唱啊。”文他娘说:“那你就来个武把操。当年,我还不到十八呢,他也就二十出头,他在老家的场院儿练武把操,那石头磙子贴着他的身子飞,他连大气都不喘。我就这么看上了他。”朱开山笑着站起说:“说什么呢你?这也没磙子,我就耍一套拳法吧。诸位上眼了!”

  他敛气定神,出拳带威,抬腿生风。一套拳打下来,大气不喘。众人立时鼓掌叫好。朱开山还要再练,文他娘拽住他说:“行啦,行啦,老胳膊老腿的,别散架子了。还是我来吧。”朱开山说:“你来?当老婆婆的没个正形儿,你能唱个啥呀?”文他娘说:“忘了,俺做闺女的时候也是个热闹人儿。今儿个你撮撮孩子们哼小曲的哼小曲,唱洋歌的唱洋歌,连你自己都练起了武把操,还有没有个老公公的样了?你不像老公公,我也不装那个老婆婆了!”众人又是鼓掌叫好。文他娘连舞带唱,表演起山东农村过节时的歌舞:八月十五呀闹中秋,

  姑娘小伙乐悠悠。

  月亮地儿里唠也唠不够,

  急得爹娘喊丫头。

  丫头就是不乐意走,

  跟着小伙子进了荒沟……

  玉书走到朱开山身边,问道:“爹,明天真去看电影?”朱开山说:“当然了,全家都去。”玉书说:“明天我去买票。”朱开山说:“你记得多买一张,我还得请潘五爷呢。”玉书听了,摸不着头脑。

  电影院里,座无虚席。正在放咉的是卓别林的影片《淘金记》。朱开山和潘五爷坐在一起,前排坐着朱家人。朱开山小声道:“老哥,你淘过金没?”潘五爷说:“没。我爹淘过,说是挺苦。”朱开山说:“苦透了,比这电影上演的苦。”

  电影银幕上,夏洛克和吉姆在吃皮鞋。潘五爷说:“扯呢!那皮鞋咋这么快就煮熟了?”玉书回头说:“别说话。”潘五爷说:“咋还不让说话呢?戏园子里看戏还兴喊好呢!”传杰说:“五爷,戏园子是戏园子,这是电影院!你老得懂点儿规矩。”朱开山说:“小孩子,咋这么跟长辈说话?”

  潘五爷安静了一小会儿,看到银幕上一头熊闯进了小木屋,他又喊起来:“不对呀,狗熊冬天也不出来呀!”朱开山说:“那是外国狗熊。”潘五爷说:“兄弟呀,看这外国玩意儿真不如听戏,这叫啥呀?看了半天,不光不说话,连句唱都没有。”后排的观众急了,按着他的肩膀说:“哎,干啥呀你,还让人看不看了?”潘五爷站起身,冲那观众瞪圆了眼睛说:“你看你的,管我干啥?凭啥拍我肩膀头?”观众说:“你吵吵嚷嚷的,我们还咋看哪?”朱开山对那观众说:“别发火呀!我们唠嗑也没唠你呀。你拍人干啥呀?”潘王爷说:“啊,我唠嗑还不行了?那上边是一群干嘎巴嘴的哑巴,让我也学哑巴呀?”

  观众说:“哪来的老赶哪?不会看电影回家待着去!”潘五爷一听,急了说:“谁老赶哪?你说谁老赶哪?”电影院内一下乱了起来,影院里的两个伙计忙过来架住潘五爷,喝道:“出去,不许搅闹公共场所!” 潘五爷挣扎说:“咋的?还抓人哪?我犯啥法了?”影院伙计说:“挺大岁数,在家老实儿待着得了,上这闹什么?”朱开山故意道:“你们知道这是谁吗?这是潘五爷!”伙计说:“远点儿扇着!潘五爷能这么掉价?能啥也不明白?告诉你,再来胡闹,把你送局子里去!”撂下话,不由分说,架住潘五爷就往外拽,潘五爷气得直蹦高,影院里嘘声一片。朱开山跟到外头,劝说伙计放下潘五爷,又对他道:“这些人,太不讲理了!老哥,要不我陪你上戏园子听落子去?还是那玩意儿看着过瘾。”潘五爷满脸通红,甩开朱开山说:“我知道了,是你有意耍我!”恨恨而去。

  2

  1925年11月22日。滦州车站戒备森严,一座楼房外,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朱传武威严地站立在楼门口。

  楼内的会议室里坐满了少校以上的军官,个个面孔严肃。郭松龄慷慨陈词道:“自民国十年以来,老帅穷兵黩武,关内关外,兵连祸接,生灵涂炭,东北军官兵,死伤甚众。此次入关,战火殃及长江下游,已引起全国公愤。我郭松龄已拿定主意,此后绝不参加国内战争!我们东北,土地辽阔,物产丰饶,三千万百姓希望安居乐业,我们为什么还要进关打仗?经营好我们的东北,岂不远胜于阋墙之战争?有弟兄说:进关进关,就是进了棺材!我们要跳出这口棺材!南方的国民军提出打倒军阀,我拥护!军阀不倒,国难不已!东北的军阀就是老帅。更有甚者,老帅竟然勾结日本人,打算以承认二十一条为条件,换取日本人的金钱和军火,去攻打国民革命军!这是干什么?这是地地道道的卖国行径!老帅必须让位于少帅。我们要用武力拥戴少帅主掌东北!现在我宣布:部队改称东北国民军,挥师入关,直取奉天!”座下士官各个踌躇满志,鼓掌叫好。

  不久,东北国民军的旗帜在硝烟中飘扬起来。一支戴着绿色臂章,上写“不扰民,真爱民,誓死救国”的部队连克昌黎、山海关、绥中、连山、锦州、新民,势如破竹,掀起了轰动一时的倒戈反奉事件。

  东北国民军司令部。电话铃急响,郭松龄拿起听筒,却听得里面传来少帅张学良的声音:“茂宸,到此为止吧,可以讲和了。”

  郭松龄心内一阵汹涌,说:“箭已在弦,不得不发。我起兵的原因,想必你已清楚。我只求老帅下野,由你来主政东北。”张学良说:“我这个人你也了解,朋友之义都不能违背,怎能背叛父亲?千秋忤逆之名,实在太沉重。”郭松龄说:“我也知道,你很为难。汉卿啊,你不应该只顾自己的名声,而违了天下民意。我们讲忠,广而言之,忠于国家人民,狭而言之,亦当忠于地方乡里。你于我有知遇之恩,我此生难报,但为国家为民众,我只能如此。”张学良说:“你兴兵之心,我早已明了,但我不能依你。茂宸,你若能就此罢兵,还可以从长计议,凡事都不难解决。你这次举兵的一切善后,弟当誓死负责,你绝无危险。现在我已在兴隆店,你若不听我的劝告,我们只好兵戎相见了。”郭松龄慢慢放下电话,仰面长叹,自语道:“那就兵戎相见吧……”

  3

  山东菜馆的生意正火,跑堂伙计们忙碌着。窗外驰来一辆军车,跳下一群持枪的士兵,不由分说冲进屋来,顾客们顿时惊作一团。传文忙出来,抱拳笑问道:“老总,你们这是……”士兵头目问:“朱传武回来没?”传文说:“没呀,他去关里前回家一趟,打那再也没有回来过。”头目狐疑地看着传文,说:“那我们可得搜搜。”说罢,对士兵一挥手说:“搜!”士兵们向后屋奔去。

  东敲西砸地寻摸了半天,士兵们空手回到了前厅。朱开山示意传文拿上酒菜来,与那头目边饮边说,他小心问道:“长官,我家老二也是当兵的,你们这是怎么个说法啊?”那头目道:“知道,我跟他还是一个铺上睡觉的弟兄呢。大爷,没法子,上边的命令。其实,也不怨他,是他摊上了。他跟郭鬼子反大帅,上边让抓他。大爷,你听说了没?这回大帅玩狠的了,郭鬼子和他老婆不但被枪毙,还暴尸好几天呢。” 朱开山不觉倒吸一口凉气,心里暗暗担忧。头目又说:“大爷,那郭鬼子倒是很器重传武,听说他兵败后自知气数尽了,把传武他们几个副官都赶走了,就是怕他们受牵连。”朱开山说:“郭鬼子为什么要反大帅啊?”头目小声地说:“用郭鬼子的话说,张大帅投靠日本人,为争地盘祸害百姓!”朱开山说:“真是这样,我看反他也没错!”头目道:“大爷,你小点儿声,正抓这种人呢!”朱开山说:“天下人就得管天下事!”头目苦笑道:“您老豪气,本人告辞了。”

  士兵们上了车,急驰而去,留下朱家人愁眉不展,秀儿更是抽泣不已。文他娘说:“你说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哇,你反什么大帅呀?那大帅是你能反得了的吗?”那文说:“可别祸灭九族哇!”玉书瞪她说:“这是民国,当是你那大清呢?”文他娘哭了说:“秀儿,你的命真苦呀!”朱开山说:“干什么哭天抹泪的呀?我打听了,老二做的是正经事儿,那张大帅投靠日本人,祸害关东百姓,就应该反他!再说了,上门来抓他,就证明这小子跑了。跑了就有活路。这小子命大着呢,准没事儿。”

  二龙山几乎被大雪封了路。白茫茫的山岗子上,除了偶尔蹿出的野物,在雪野里留下一溜爪子印。

  传武小心地扒开树丛,突然觉得冻得发麻的脑门给什么东西堵上了,是两杆枪管,持枪的人却是老四和一个土匪。那土匪道:“天下转,什么蔓儿(干什么的)?”传武说:“少废话,找你们大掌柜的!”老四认出了传武说:“这不是那个条子吗?”传武说:“认识就好。去告诉镇三江,就说我朱传武入伙来了!”

  老四押着传武往二龙厅去。镇三江和鲜儿早得了信,已经喜出望外地迎出来。镇三江拍着传武的肩膀说:“我还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了呢!”传武说:“这回咱可要天天在一块儿喝酒了!”镇三江说:“好,喝酒!马上就喝!小的们,今天可要敞开喝!”众人向二龙厅走去。鲜儿悄声对传武道:“一年以前咱还生离死别的,如今就头碰头了。”

  宴席摆开,传武和镇三江、鲜儿、老四等头目围坐一桌。几杯酒下肚,传武红了眼睛说:“郭司令万万想不到,小日本还真下了手。没有他小日本,奉天早就是郭司令做主了。少帅也糊涂啊!”一杯酒饮罢,又喃喃自语道:“我对不住郭司令啊!”镇三江安慰道:“兄弟,你说那些咱们不明白,我就想在这山上,天高皇帝远的,咱图的就是自在不是?我上次留你你不干,费了半天劲,绕了一大圈儿,还得走这条道。”鲜儿说:“这才叫逼上梁山呢!”镇三江点头说:“对!逼上梁山!咱都是梁山好汉哪!”老四说:“大掌柜,传武要入伙,咱照例得走一趟过堂和挂炷拜香吧?”镇三江说:“这是我的救命恩人,那套就免了吧。”鲜儿低声问道:“你是一时来混几天?还是永远在这干了?”传武说:“永远在这干了!”

  几个人正热络地聊着,一个土匪突然跑来报告说,东北军又围了山,而且拉着山炮,阵势浩大,已到寨前。镇三江怒道:“真是欺人太甚。”报告的土匪说:“不过,官军说这次不是来灭寨,而是为了,为了……”传武站起身道:“大掌柜的,肯定是为了我。”那土匪点头道:“是,官兵给咱们喊话,说山上的听着,我们不是来剿你们的,只要你们交出朱传武,我们马上撤兵,否则就炸平二龙山。”镇三江喝道:“奶奶的,我看谁有那个本事敢夸口炸平咱二龙山。”传武说:“大掌柜的,不可意气用事,他们有重武器,真能炸平二龙山。”鲜儿说:“二龙山平了,咱再找别的山头。”传武说:“姐姐,你这半辈子,生生死死,水里火里扒登,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个安身的地方,我不能叫你再遭祸乱。”他对那报告的土匪说:“你告诉他们,我朱传武陪大掌柜的和姐姐喝了酒就下山。”

  报告的土匪去了。传武面色不变,把一大碗酒一饮而尽,酒饮完,滚烫的泪珠才落下眼来,一抱拳说:“弟弟去了。”鲜儿说:“传武,你这一去可是凶多吉少啊。”传武说:“我朱传武的命大着呢,我不信就能死!”起身要走。镇三江说:“站住!”传武却不回头。镇三江追上去拽住他说:“你给我回来!我镇三江情愿给灭了绺子,也不能让兄弟去送死。”传武一甩胳膊,挣脱大掌柜的手,急步下山。镇三江拔出匣子枪,顶到自己头上,喊道:“朱传武!你不给我回来,我就死给你看,反正我这条命也是你给的。”传武站住回过身,也拔出枪顶到自己太阳穴上,一笑道:“大掌柜的,你要是不带人回去,我为你,为我姐姐,为山上山下的朋友们,先崩了我自己!”镇三江吼道:“兄弟,你把枪放下!”传武说:“你先放下枪。”镇三江说:“你想叫我镇三江留下个不仁不义的骂名吗?”传武说:“正因为哥哥是个仁义的人,兄弟才这么做。”

  两个人僵持不下,方才报告的土匪又急匆匆地奔上来,气喘吁吁道:“大掌柜的,山下官兵说了,抓传武大哥不是为了要他命,是少帅点名要他。”镇三江骂道:“你个蠢货,那还不是要他命。”传武听了,倒觉错愕,说:“大掌柜的,少帅跟郭司令情同兄弟,虽然这次郭司令倒戈让少帅为难,但我知道少帅心里是痛惜司令的,也许他真是要问我什么事情吧。如果真是要我性命,他们只管用炮轰山就是了。”镇三江收起枪来说:“那我送兄弟下山,只要他们敢对兄弟不恭,我镇三江跟他拼个鱼死网破。”

  传武和镇三江、鲜儿以及老四等一干人下得山来,果然见山下山炮林立,官兵众多,一副拿不到人决不罢休的阵势。传武远远地看见领头的是郑团长,招呼道:“郑团长,就因为抓我,害得弟兄大雪天的走这么远的路,值得吗?要知道是你来抓我,打个招呼我就下山了。”郑团长说:“传武啊,我怕二龙山扣人不放啊。他们要是真敢,我就平了他二龙山。今天看你的面子,饶他们一回。传武啊,我都替你可惜,当初郭鬼子要是不把你领走,跟我多好,兴许是营长了。不过,现在也不错,少帅指名要见你,还让我们保护你不得受任何伤害,得把你当客看着!”

  传武对二龙山众人道:“不要送了,少帅的为人我知道,请几位放心。少帅问完话,俺还回来。”镇三江等人点点头。传武又拉过鲜儿,嘱咐道:“姐姐,你多保重。我要是耽搁的日子久了,家里那边你和大掌柜的多照应。”鲜儿含泪答应。传武辞别众人,大跨几步来到官军阵前,早有人牵过一匹马来。传武跨上马,回身往山上一抱拳,说:“传武谢谢收留,我走了。”

  4

  朱传武一身戎装,笔直地站在张学良面前。张学良微笑道:“行啊,听说当土匪去了?”传武说:“没办法,我知道我犯了死罪。”张学良说:“你何罪之有啊?卫队长就得忠于长官!”传武说:“谢少帅!”

  张学良叹道:“茂宸也没罪呀!他就是太着急了。可惜呀,我再难找这样的良师益友了。我本想把他押回奉天,再想办法救他。可是,杨宇霆下了命令,就地枪决。不说这些了。传武,茂宸时常跟我提起你,说你忠义勇武。怎么样,给我做警卫副官吧?”传武一愣,不知如何回答。张学良见他面色犹疑,问道:“难道我不如郭松龄?”传武说:“传武不是此意,实在觉得担当不起如此重任。”张学良一摆手,说:“不用说这些废话,你肯定可以。”传武立正敬礼,说:“谢少帅再生之恩!”

  山东饭店的前厅里坐满了客人,跑堂的忙来忙去。那文若有所思,见秀儿从后厨出来,眼珠一转,亲热地走过去说:“秀儿,歇会儿吧。”秀儿说:“不累。”那文上前挽住她说:“走,上我屋去。”秀儿说:“有啥话就在这儿说呗。”那文说:“走吧。”

  进了屋,那文也不说话,只是瞅着秀儿笑。秀儿给她笑得莫名其妙,说:“嫂子,你笑啥呀?”那文说:“我笑你傻——你真傻!”秀儿说:“不是说傻人有傻福吗?”那文说:“你福在哪呀?——豆‘腐’吧!”秀儿说:“这日子过得不挺好吗?”那文说:“你说你一天天多累呀,得啥啦?”秀儿说:“吃不愁,穿不愁,每月还有零花钱……”那文说:“那点儿小钱还是钱哪?馆子这边进项不少,老三货栈那边也挺能挣的,你得多少了?”秀儿说:“我要钱干啥呀?”那文说:“说你傻,你还真傻透腔了!钱还咬手哇?咱家两个买卖,要是分开,老三干老三的,我和你大哥开这个馆子,你跟我干,我保证让你腰包鼓溜儿鼓溜儿的。”秀儿这才明白了,说:“嫂子,你是要分家呀?那爹和娘咋整?”那文说:“爹娘就享清福呗,咱还能亏待二老哇?都那么大岁数了,也该歇歇了。分了家,他们就省心了。”秀儿说:“那你就去跟爹说呗。”那文说:“我说?我说多不好哇,大媳妇张罗分家,好像我要撂挑子似的。你去说,先跟娘说。娘最疼你,也最听你的。”

  过了头午,找了个空闲。秀儿把那文的话对文她娘说了。文他娘听了,笑道:“是她让你跟我说的?”秀儿说:“啊。”文他娘说:“你这丫头,一点儿心眼儿也没有,她让你说你就说?”秀儿说:“她是好心,让你和爹省心,享清福。”文他娘说:“你嫂子那小心眼儿呀,好心,她咋不说呢?她不敢说,让你来探我的口风。你让人当枪使了。这事儿你别跟旁人说,就当不知道。你去把你大哥叫来,我跟他说句话。”秀儿去了,一会儿传文颠颠地来了,边走边说:“娘,啥事啊,前头忙得乱转,你不知道啊?”文她娘阴下脸来说:“老大,你媳妇张罗要分家,可是你的主意?”传文一愣说:“我不知道哇。我哪想分家,我光琢磨着把咱山东饭店扩大的事了,名都想好了。山东饭店不能叫了,咱叫‘四味楼’……”文他娘说:“别扯没用的,我问你分家的事呢。”传文说:“准是那文闲得慌!没事儿找事儿。”文他娘说:“不是你的主意就好。你也别破马张飞地跟你媳妇儿吵吵,要是让你爹知道了,非把你们两口子打出去不可!”

  传文心里嘀咕着回到前厅,也打不起精神来忙活。寻思了一会儿,他装作劳累不堪的样子回了自家屋,一进门,就喊道:“唉呀,累死我了……”那文迎上去扶着,说:“咋累成这样啊?”传文往炕上一倒说:“这一天天硬挺啊!回到家腿疼胳膊酸,骨头都要散了。这个家,不全靠我出力呀,我得啥好了……”那文心里暗喜,说:“可不,当家的,咱出这个力真是不值当的,不如早分了另过。”传文坐起来说:“你是说分家?”那文说:“对,分开过,咱要这个馆子,挣了都是咱的,你也就不白挨累了!”传文说:“对呀!我咋就没想过呢?哎,这么的,你明天先出去找个房子,分了家咱也好有个去处呀。”那文喜出望外道:“好哇。”

  过了两天,那文兴奋地领着传文进了一个小院。院子不大,朝南有三间大屋。那文说:“这院儿不错吧?离咱饭馆也不远,屋里也挺宽敞的。”传文说:“是不孬,进去看看。”那文用钥匙开了锁,打开门。传文顺手接过锁来,见那文进了屋,反锁了门。那文有点蒙,在里头喊:“干啥呀你?”传文气呼呼地说:“干啥?你不是想分家吗?你自己住这儿吧!”自己说完,拍拍巴掌走了,任凭那文在屋里头大呼小叫。

  传文回到饭店,哼着小曲忙活。小半个钟头,只见那文一瘸一拐地回来了。文他娘看见了,忙过去问:“你这是咋的啦?”那文说:“没啥,就崴了一下。”文他娘喊传文过来,让他扶他媳妇回屋。传文颠颠过来,搀住那文,低声笑道:“你本事怪大呀,长翅膀飞出来的啊?”那文带了哭腔,说:“你还说,你不锁我,我也不翻窗户,不翻窗户我也崴不了脚。”传文听了嘿嘿直笑,那文翻他一眼说:“死鬼,你还觍脸笑。”传文说:“该!你还想分家吗?”那文说:“缺大德的,你要是不想分就不分呗,也用不着这么折腾自己的媳妇呀。”传文说:“不折腾你,你不长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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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到古代,不仅成为口不能言的哑巴;还是祖母不喜,爹不疼,后母恶毒,克父克母克全家的不祥人。 面对种种艰辛,各种刁难,她迎难而上,一一化解。中毒、暗杀、陷害接踵而来,她也无所畏惧。 她本只想平淡,安静地过一生,可是时不待人。既如此,她再不愿如上辈子一样黯然伤逝,这世,她定要活出风采,创造属于她的传奇。

一路渡仙

我穿越时空轮回,跨越万水千山,来到你的身边,助你披荆斩棘,一路成仙......

家有悍妻怎么破

前世,她被渣夫陷害,唯一的女儿也被渣夫所杀,她为女报仇后生无可恋自尽身亡。 重回小时候,她精心筹谋步步为营,摆脱极品家人虐渣逆袭,顺道报个恩。 “喂,你别误会,我只是报你上辈子的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当以身相报。”

好事多磨

人在不知不觉中会被许多人守护如此重要的事总是当我们失去时才察觉到沈穆清的未来就这样掩藏在谁也看不见的命运纽带和命中注定的人之间

锦绣医妃之庶女凰途

楚千尘重生了。 她是永定侯府的庶女,爹爹不疼,姨娘不爱,偏又生得国色天香,貌美无双。 上一世,她因为意外毁了容,青梅竹马的表哥从此移情别恋,侯府厌弃她,却又一再利用她,最后把她视作弃子赶出了侯府,任她自生自灭。 而害她之人却青云直上,荣华一世。 …… 上一世,他捡到了无依无靠的她,悉心教导。 他死后,她用了十年颠覆王朝,为他报仇,再睁眼时,竟重生在了毁容之前…… 翻盘重来是必须的。 更重要的是,她想见他! ———— 小剧场: 听说,宸王不喜女色,最讨厌女子涂脂抹粉,浓妆艳抹。 听说,曾经有公府千金被他一句“丑人多做怪”斥得羞愤欲绝。 前世,楚千尘也是这么以为的,青衣素钗,生怕他不喜。 直到今世,花好月圆夜,宸王摸出一个小巧的胭脂盒,笑若春风地看着她,“我替你擦?” 楚千尘:“……” 宸王:“闺中之乐,有甚于画眉者。”

姑奶奶三岁半,捧奶瓶算命全网宠

首富苏家突然多了个三岁小奶娃!大家都以为这小奶娃是娱乐圈纨绔苏老七的私生女,谁知苏家七兄弟排排跪,张口就喊姑奶奶! 全北城都笑死了:你们家这姑奶奶除了喝奶有啥用?还不如我姑奶奶会给我绣花。 苏老七:绣花算什么?我姑奶奶会抓鬼抓妖怪抓僵尸,天上地下全是顶流,你姑奶奶会吗? 苏老六:我姑奶奶飞剑追飞机,你姑奶奶会吗?苏老五:我姑奶奶会鬼门十三针治病,你姑奶奶会吗? 苏老四:我姑奶奶花样滑冰五周跳,你姑奶奶会吗?苏老三:我姑奶奶游戏随便五杀,你姑奶奶会吗? 苏老二:我姑奶奶国画、油画水墨画,各个拿奖,你姑奶奶会吗?苏老大:我姑奶奶能帮我公司日赚十亿,你姑奶奶会吗? 后来,苏家的小姑奶奶长大,悄悄跟粉雕玉琢的青梅竹马谈起恋爱。苏家七子齐刷刷怒吼:离我家姑奶奶远点!

大唐:身为太子的我只想摆烂

加班猝死,成为大唐太子李承乾后。 上有千古一帝李世民这个猛爹,下有暗戳戳成天惦记着自己位子的老二李太。 外加千古人镜魏征追着喷…… 上辈子打工当牛马,这辈子都成为最顶级二代了,还想让我当牛马? 那我特么不是白来了! 放下心中道德,享受摆烂人生…… 正巧,李承乾还获得了一个躺平系统,只要躺平,就能兑换各种物品,甚至连体质也能随便加点! 这还天天在朝堂上站个锤子? 小爷我直接摆了!

全民飞升了,可我没上车

一觉醒来全球人民都飞升了,只剩下了楚秋辞一个和满世界的牛鬼蛇神。 身上还绑定了个AI智障系统,除了拍马屁一无是处。还好同胞们留下了诸多修仙科技与知识,做为最后一个蓝星公民,她成为了最高权限的唯一继承人,只要加载遗迹数据,就可以科学修仙、无痛提升。 别人修仙,筑基、金丹和元婴她的修仙,改造、更新和升级于是,她踏上了一边提升一边寻找同胞遗迹的路上。 可谁能告诉她,为啥同胞除了留下遗产还留了一堆的坑啊?

深港未眠

【中法混血阴湿上位者x漂亮法语翻译】温诗乔第一次见到商莫,是在商家为他举办的晚宴上。 听闻商先生是中法混血,而她正好法语专业对口,被舅舅带来充当翻译。 隔着不远的距离,男人站在人群中央,温雅有风度,言谈举止都有致命的吸引力,从容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可只有温诗乔看见——高高在上的掌权者微微弯腰,儒雅的牵唇,一句句清贵的法语。 “爸爸,笑的开心点。” “难道您想被别人看出来不高兴,查到您养在外面的私生子?”四目相对的瞬间,她落荒而逃。 -别惹商莫,他有病。温诗乔刻进骨子里的一句话。他看似沉稳儒雅,实际上阴郁又强势,连她对谁笑都要管。 但温诗乔还是不可避免的动心了,在一段不会有结果的感情里。打算分手那天,她借口休息,离开了港城。 却不曾想会在楼下见到男人倚靠在车前的身影,脸庞轮廓锋利淡漠,让人不敢靠近。 许久未见,他明明是含笑的神情,却让温诗乔遍体生寒。 “一个月不知道联系我一次。”他掐着怀里人的腰抵在身前,唇角的笑意散去,失控至极:“非要我来抓你?”

三国吕布之女

《三国吕布之女》 一睁眼,成了吕布之女。 吕娴:……

出闺阁记

陈滢的第一次穿越,以失败告终。再度穿越后,她发现自己莫名多出了一段记忆。 手握从天而降的金手指,陈滢表示,我是来破案的,宅斗就算了吧。这是一个穿越女为了理想而奋(zuo)斗(si)的故事,本文有CP哦。 背景架空,有大量不符合历史之处,请介意者慎入。

大宋一把刀

常听穿越,一朝穿越,一起穿越的竟然还有个素不相识的老乡?本来还有些懵逼的张司九一下冷静了下来。 顺手指点了老乡蒙骗之路后,她也去熟悉自己的新身份。嗯,只有八岁? 啥?惊闻噩耗母亲难产命悬一线?好不容易抢救下来一个,张司九主动扛起了养家的责任。 新生儿没奶吃怎么办?张医生卷起袖子:我来!一大家子生计艰难怎么办? 张医生卷起了袖子。大宋医疗环境差怎么办?张医生又卷起了袖子。张司九信心满满:只要我医书背得够快,一切困难它就追不上我。 至于老乡嘛——张司九礼貌询问:请问你愿意为医学而献身吗?

穿成修仙文炮灰女配后

沈清一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穿书,成为了一本仙侠文里的炮灰女配,还是出局没多久,就被炮灰掉的炮灰! 面临着开局既炮灰的命运,沈清一决定远离男女主,修自己的仙,走自己的成仙路! 只是原本说好的普普通通,为何会一路碾压?众人惊呆和不解。沈清一笑,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嘛!

岁时来仪

一只现代猫猫意外来到了大清乾隆三十四年,就此开启了对一个名叫王贞仪的女孩的观察日记。 ?^???^?——————(短篇,兴趣之作,私设不多但也不少,仅为了圆一个多年的心梦,尽量保持周更^

福运农女:我靠玄学种田养家糊口

21世纪穿越而来的唐婉,全家被流放。 她的理想是带着全家去致富,从此山高水长,远离朝堂恩怨。 只是理想很美好,却因为自己一言晓生死,一卦定乾坤的本事被那位冷脸的战王卷入了朝堂。 而且她不知道怎么惹上了冷脸战王,非要娶她做王妃。 唐婉:“我天天忙着捉鬼驱邪,没空理你!” 战王:“夫人,为夫不仅文武双全,还可以天天陪着你保护你!” 看着没脸没皮的战王,唐婉觉得自己大概自己的出场方式不太对,怎么招惹了这么个煞神。 老天来个雷劈了她吧,没准儿还能穿回去!

成亲后王爷暴富了

《成亲后王爷暴富了》 重生后变黑芝麻馅腹黑女主VS撩死人不偿命伪君子真恶霸男主 皇帝:九王选妃要德言容功才华出众。 傅元令:我有钱! 皇后:九王选妃要家世显赫相得益彰。 傅元令:我有钱! 贵妃:九王选妃要月貌花容身姿窈窕。 傅元令:我有钱! 肖九岐:本王选妃…… 傅元令:嗯? 肖九岐:要有钱!!! 重活一回,傅元令深切感悟要站在权力巅峰指点江山,不再重复上辈子的凄惨遭遇,不仅要有钱,而且是要超有钱。 有钱能使鬼推磨,

表姑娘回京后,未婚夫他追悔莫及

叶微漾曾以为,自己与未婚夫是天作之合,却不知自己不过是他白月光的替身。 当正主归来,所有的深情与承诺都成了笑话。她毅然决然,斩断情丝, “脏了的男人,我不要!”再见面,他高中状元名动京城,却悔不当初,满目深情,乞求原谅她是高高在上的国公府少夫人,冷漠疏离国公府小公子甩着银枪,挡在她身前, “觊觎我娘子?老子让你死!”

离婚又双叒叕失败了

《离婚又双叒叕失败了》 生无可恋的顾乔乔意外回到了十一年前。 这是1986年,这个时候,她没有被陷害,父母弟妹都还好好的活着,她没有经历家破人亡的锥心之痛。 重活一世,她手撕莲花,怒踹渣渣,用一双素手,为家人雕刻出了灿烂人生。 可是唯一遗憾的是已经嫁给了秦以泽,那个光风霁月如隔云端的男子…… 新书:【重生后她带着空间修古董】已经发布了,希望我的小可爱们继续支持,不胜感激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