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7 当然是来泡澡的(月初求票票!)
“已经决定好了？不再修改了？不多再考虑考虑了？”
“嗯，是的，就这样就可以了。”
“这样啊……”
烈日教皇看着赫伯特一脸坚定地样子，有些感慨地摇了摇头说道：“赫伯特，你啊……我真没想到你竟然会提出这么简单的要求。”
老教皇此刻对赫伯特的态度相当亲切。
如果说之前对赫伯特的态度还是长辈对晚辈关照的话，那此刻就是朋友之间的关系。
这并不是对赫伯特如今圣徒身份的谄媚，算不上什么前据而后恭。
作为曾经的圣徒，也作为如今太阳教会最高领导人，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烈日教皇的地位都在赫伯特之上。
他根本没有必要对赫伯特卑躬屈膝或者故意讨好。
更不用说，之前他对赫伯特其实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而他的态度会继续转变，只出于了一个理由——太阳神。
在老教皇的眼中，赫伯特毫无疑问是极受太阳神看重的。
意志降临、神之容器、新任圣徒……所有的这一切都证明了太阳神对赫伯特的极度重视与偏爱。
关于这点，哪怕赫伯特极力否认，多次表明自己其实并非是太阳神的信徒，自己也没有被太阳神宠爱，烈日教皇也没有相信。
不光是他不信，所有的太阳信徒都不会相信！
你不是信徒？
你不受宠？
哈哈，开什么玩笑！
他们只会将赫伯特这时候表现出的否认认定为了新一任圣徒的谦虚。
在所有太阳圣徒乃至绝大多数人的眼中，赫伯特已经是太阳教会的一员，而且是其中非常至关重要的一环。
他的身上早已就已经被深深打上了太阳教会的烙印。
对此，赫伯特只能表示无奈，在解释了几次之后便放弃了抵抗。
唉！
好人难做啊！
不是我不想说实话，而是这个世道，哪怕自己说了实话也没有人愿意相信啊。
想当个好人，可真难呢！
当然了，赫伯特的感慨中有多少真心，有多少假意，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虽然太阳神没有跟他商量的操作完全超乎了赫伯特的想象，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但其实，赫伯特其实并不真的抗拒成为圣徒——哪怕只是表面上成为。
太阳教会圣徒的身份是一个很好的保障。
它能够让暗中的很多存在强制冷静，在意图对赫伯特动手之前多考量一下能否承担后果。
自己真正能够承担太阳神的怒火吗？
自己真的准备要去直面太阳神的愤怒吗？
不用他们一定得出答案，光是思考的过程就已经能够让赫伯特的安全大大提升。
当然了，万事都有两面性，在圣徒身份提供赫伯特帮助的同时，也会带来相应的义务。
不过，相较于前者所能给予的帮助而言，后者所要付出的代价根本不算什么。
人还是要学会知足，不能太过贪心的。
毕竟，赫伯特比谁都清楚自己的圣徒之名只不过是外人的猜测，其实并非是真正受到烈日恩宠的“神眷者”。
比如说眼下，当烈日教皇询问起赫伯特想要什么报酬时，赫伯特并没有狮子大开口地提出新的要求，依旧坚持索要之前已经定下的报酬。
他知道，既然烈日教皇这边会主动询问起报酬的事，其实就代表着这个是可以再谈的，自己可以要的更多。
尤其是在两人的合作之中，赫伯特其实付出了相当多的风险，他甚至都差点死了一次。
如果不是太阳神及时出手，赫伯特几乎已经相当于失去了大半条命，甚至有可能让涅娜莎暴露。
在付出了这么多之后，赫伯特是有资格提出“加钱”申请的。
得加钱！
但赫伯特却选择不做改变，没有提出新的要求。
一方面，是要懂得见好就收。
没有必要在这种小事上给对方留下一个贪婪的印象。
而另一方面……
是赫伯特认为报酬已经足够了。
“能够让我的同伴们进入圣殿中进行洗礼，这件事本身就已经是非常感谢了。”
赫伯特一脸真诚地向着烈日教皇低头致谢：“教皇冕下，感谢您对我们的理解与信任。”
“我知道，这会让您承担一定的压力。”
对此，老教皇颇为无奈，摇摇头，叹息道：“唉，都说了，这并非是我的功劳。”
如果说之前，烈日教皇可能还要承担一些压力的话，那么当赫伯特成为圣徒之后，他的身份已经足够做出这样有些违规的任性举动了。
但赫伯特偏不这么认为。
烈日教皇否认是自己的功劳，但赫伯特却偏要说是他老人家的功劳。
烈日教皇：我不是！
赫伯特：不，你是！
赫伯特这边就一个观念——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我说你是大功臣，那你就是大功臣，必须强制接受我的感谢！
两人在这个问题上已经拉扯了好久，烈日教皇终于是无奈了，不打算再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
行吧，他说我是，那就是吧。
被人感谢也不是什么坏事。
“既然你这么坚持的话，那我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烈日教皇最终无奈妥协，冲着点点头道：“我现在离开，圣殿就交给你们了。”
“相信有你在，这里不会出什么问题。”
他看了看另一边三位或是不安，或是平静，或是饥饿的身影，微微摇了摇头。
……等等，饥饿？
烈日教皇的头顶冒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本能地多看了一眼，发现那位名叫瓦伦蒂娜的小姐正一脸眼馋地盯着圣殿墙壁上镶嵌的宝石流口水。
这场面看相当离谱，但是在联想到她的真实身份之后，一切又显得那么合理了起来。
哦，她是巨龙。
那没事了。
巨龙的天性如此。
别说刚生下来的巨龙没有自制力，看着璀璨的宝石走不动道，就连史诗巨龙也是一样的。
不过，她应该只是羡慕了吧？
烈日教皇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他觉得，瓦伦蒂娜应该不会那么愚蠢到做出“在太阳圣殿里进行盗窃”这种蠢事吧！
“在吾主的见证下，在你离去之前，任何人不会进入擅自闯入圣殿，没有人会打扰你们。”
看似普通的言语却让赫伯特表情微动，感觉这里似乎产生了些许微妙的变化。
在进入传奇之后，他对法则的理解就更加深刻。
尤其是在当拥有烈日之眸圣痕之后，赫伯特对外界的变化感知更加敏锐，就连一些极其微小的变化都能够感受的到。
另外，好在烈日之眸就很和其他圣痕一样，往日都是隐匿起来，从外表看不出任何的端倪，只有在注入圣力之后才会显现。
不然的话，赫伯特就得天天cos灌江口的二郎显圣真君了。
赫伯特注意到，在烈日教皇开口之后，圣殿周遭的规则产生了细微的变化。
就好像言出法随一般，光靠言语便撼动了规则。
这个发现让赫伯特原本有些膨胀的内心平静了下来。
在迈入传奇之后，尤其是靠着与瓦伦蒂娜组合，让实力触摸到史诗，甚至是与神明化身交手之后，赫伯特哪怕再怎么理智，信心也是相当膨胀的。
甚至有些微妙的失衡。
但现在，在注意到圣者随口一句话便能产生的变化之后，他又迅速冷静了下来。
自己虽然已经不算弱了，但与真正强者之间的差距还有不短的距离，需要戒骄戒躁。
“感谢您的理解，我定然不会让你失望的。”
赫伯特谦虚的点头道谢承诺道：“请放心，这里一定不会出现任何让烈日愤怒的事情。”
他没有说亵渎、污秽、肮脏等细致的词汇，而是用了一个非常宽泛的说法——不会让太阳神愤怒。
“呵呵，当然，我相信你一定不会令吾主失望的。”
不过，烈日教皇倒是没觉得这有什么问题，点了点头就准备转身离去。
“啊，请等一下！”
而就在烈日教皇离去之前，赫伯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叫住了他，询问了一个相当意味不明的问题。
“教皇冕下，我记得，您之前说过，您曾经看到过祂的面貌，对吗？”
烈日教皇疑惑的眨了眨眼，相当费解地问道：“嗯？你怎么还在纠结这件事情？”
“吾主祂，不可能是……咳咳。”
这里是太阳神在凡间的圣殿，而非烈日教皇自己构建出来的私人空间，他还是没有把话说的太明白。
他瞪了赫伯特一眼，然后补充道：“不光是我，当年还有很多人都在祈祷时亲眼见过吾主的模样。”
“我们看到了，祂是一位有着一头金色长发，英俊、沉默、健硕的高大青年。”
“对了，很多人都说过，我年轻的时候和吾主可是有几分相像的！哈哈哈！”
说到这里，烈日教皇得意的笑了起来，摸了摸自己已经变得苍白的发丝。
其实，从老教皇此刻仍然高大的身姿，依旧称得上壮硕的身材，以及眉眼的轮廓，不难看得出来，他当年其实也是一位英俊帅气的青年。
但是……
赫伯特看了看烈日教皇如今的模样，构想了一下他年轻时的样子，再联想起之前在圣城中看到的“那个女人”的样子。
“……”
他沉默了一阵子后，缓缓的，艰难的点了点头，附和道：“……您说的是。”
“您当年一定很像祂。”
不能说是完全神似吧。
怎么说那也是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儿去。
你像个锤子像！
……
……
“所以，在不同人的眼中，神明的形象其实是不同的吗？”
在将烈日教皇送出圣殿之后，赫伯特站在原地，摸着下巴思考。
这并非是不可能的。
在很多故事的设定中，神明的形象都并非是一成不变的。
神明与凡人立于信仰的两头，各执信仰锁链的一端。
神明收割凡人的信仰，让他们视若羔羊。
但同时，神明也被凡人的信仰所影响，可能渐渐失去自我，变成了他们心中所期望的那番模样。
有人说信仰如毒。
这份毒，可不单单只是针对凡人，也同时在影响着神明。
“但是，这个世界的神明本身就有一个固定的模样，并不是那种随时变换的概念化身。”
和别人不同，赫伯特可是真的亲眼见过太阳女神的样子——跟个远光灯一样！
“是太阳神祂本身比较特殊吗？”
赫伯特思索着，想到了一种可能。
“让人无法直视的烈日……所以一直没有人看穿祂的真实面貌，然后自己进行脑补了一个形象。”
他的这个猜测是很有可能的。
按照烈日教皇的说法，他们并非是真正见识到了真身，而是在祈祷的时候在脑海中“亲眼”见到了太阳神。
准确的说，应该是见到了他们心中下意识所期望的太阳神模样。
众人见到的形象各不相同，甚至是相互冲突的。
但是在他们交流之后，这个形象逐渐补全、修补，最终产生了一个跟真正的太阳神完全无关，但令信徒们很相信的容貌。
那个二创的形象，一定很符合他们心中对太阳神的刻板印象。
所以，这算是粉丝形象上升到正主吗？
“不好啦！信徒反噬啦！”
“嘛，不过祂好像也不是很在意的样子，所以应该没什么影响。”
在赫伯特琢磨着为什么是“太阳神”而不是“太阳女神”这件事情之后，身后传来了一个不安而且相当不爽的声音。
“我说啊！你把我们带到这里，到底是要做些什么？”在烈日教皇走后，惶恐了好一阵子的克雷缇终于是开口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
太阳神的圣殿。
而她是什么？
是魔鬼。
很显然，她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场所里面！
非常的格格不入，也非常的难受。
克雷缇感觉自己在这里多待一秒，自己都可能会被强行净化。
那对于她的疑惑，赫伯特轻飘飘的做出了回答：
“当然是来洗澡的啊！”
“没看到那么大的圣水池子吗？”
克雷缇：？？？
你让我泡进圣水里洗澡？
你他妈的是魔鬼吗！！？
见魔鬼小姐就要张口开喷，赫伯特笑了起来，抬手压了压，安抚道：“别激动，放轻松，情况没有那么糟糕的。”
他说：
“我会和你们一起洗的，怎么样？是不是安心了？”
克雷缇：？
安心个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