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控制力

　　“发生了什么？！”

　　“地动了吗？！”

　　轰鸣的爆炸声整座雨忍村都听得非常清晰，亦有剧烈的震动传了过来，雨忍村居民忍者皆连忙跑出建筑，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一眼没反应过来，两眼都懵了下——山呢？那边应该有座山啊，怎么只看到漫天飞舞的烟尘？

　　直到有人捕捉到那方高空，有一背生洁白双翼的飞行身影，才恍然道：“是天使大人！”

　　“神大人也在！”

　　原来是在测试什么新忍术吗？

　　不愧是神大人，那座山一直横在那里，早就感觉有些碍事了！

　　飞到山所转变成的凹地附近的天道和小南没有闲暇理会雨忍村忍者们的想法，虽然战斗发生在山的另一边，但身处高空的他们还是拥有着最好的观战角度。

　　他们清晰地感受到了击打在身上的劲风，看到了那冲天的能量波动，见证了眼前山峰的消失。

　　这种威力的攻击，对于长门来说亦不是随随便便能完成的，而更关键的是……这是什么意思？

　　长门的雨虎自在术是通过雨水来感知查克拉的感知手段，雨忍村及周边常年被其笼罩，只要进入雨水的范围内，基本就逃不过感知。

　　角都的隐藏暗杀能力很强，但在他扔出手里剑的瞬间，长门还是知晓了他的存在和身份，前段时间还准备邀请角都的他能猜到角都的意图，甚至就在之前几秒，他还打算着介入战斗阻止战斗，收角都为部下，为解救神女事业添砖加瓦。

　　结果……人一下就没了？

　　并不是角都太弱，而是那位最初只提着把奇怪枪械出现在他面前的初代大名超乎预计得强大。

　　但用这种攻击来对付角都有些过分。角都不配以山殉葬，超过规格的攻击是给我和小南看的吗？

　　震慑？示威？

　　天道的身形降落下去，立在季星身前，平静道：“第二次见面了，这次我该如何称呼你，季星？”

　　“愿意的话就称呼我为先祖，不愿意的话，便叫我前辈。”季星摇摇头，笑道：“神，天使。”

　　神对于这个称呼坦然接受，落在旁边的天使却有些别扭。

　　所知的信息不同，确实能改变许多东西。上一次的小南看季星只有审视怀疑，以及一些对于‘异空间来客’的关照，但这一次与季星面对面，却有一种别样的感觉。

　　与这座被夷平的山无关，而是一种潜意识想要仰视的心理！

　　虽然没有上过忍校，但幼年被自来也教导的时候，也深深地记住了‘石破己早’这个名字，无关什么星之国，只说‘最初的忍者’，他就理应得到所有忍者的钦佩与敬畏。

　　长门决定的事她无法更改，但她至少不希望让谈话太过僵硬，所以抢在长门之前，她开口道：“石破己早先祖，叫我小南就可以了。”

　　天道看了小南一眼，再面向季星：“我是长门，石破己早先祖。”

　　季星点点头，道：“长门，得感谢你的通灵将我从那座兵器空间中带出来，否则直到现在我说不定还在那里流浪，在想办法脱困。

　　不过那时刚刚回归忍界的我对于千年后的世界完全陌生，不能相信你们的一面之词，因此带着黑绝悄悄离开，应该给你们带来了不少困扰，我得说声抱歉。”

　　竟然会……道歉？

　　长门的心中闪过意外，对于像傻子一样被熘了两个月，他自然是不满的，却没想到会得到道歉。

　　好像看出他的心思，季星又笑道：“一件事是一件事，不单是不告而别，这段时间我也借着你们晓的名头做了不少事，都要道歉……”

　　还……做了不少事？

　　长门听着季星娓娓道来，知道季星借晓衣袍袭击木叶后又以此召开五影会谈聚集五影，心中生出一股澹澹的异样感，不是愤怒，而是觉得眼前之人和预料中不太一样。

　　威严的君主？狡猾的小人？

　　不，都不是。

　　历史传颂下来的多有失真，他本以为今日会是一场‘神’对‘神’的谈判，却没想到对方先展现出了‘凡人的一面’，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我……接受你的歉意。之前的事无所谓，现在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先祖。”听完后，长门说道。

　　“你问。”季星颔首。

　　长门组织两秒，直接道：“你是真心在解救神女吗？”

　　“当然，那是我的妻子。”

　　“你有信心让五大村真心配合你吗？”长门又问。

　　“当然。”

　　“这座山的毁灭，是对于雨忍村和我们的警告吗？”

　　“不是，接下来风之国部分平民将要向火之国、雷之国迁徙，这座山稍微有些碍事，顺手推平而已。”

　　这个答桉让长门有些意外，他沉默了两秒，才又道：“如果我说我现在并不能信任你，雨忍村也不愿加入，你会怎么做？”

　　“我会将你们控制起来，处于我的掌握范围内，防止你们被人利用成为我解救辉夜的阻碍，等救出辉夜，再释放你们。”季星直言道。

　　小南心中一惊，略紧张地看向天道，而天道的轮回眼则锁定着季星，半晌没有再说话。

　　“轮回眼是和羽衣相同的眼睛，而羽衣要称呼我为父亲，所以我对它并不算陌生。”季星道：“现在换我问你了，你对于自己拥有这双轮回眼，有没有过困惑的情绪？”

　　自然有过，知道那份历史，自来也在教导他时也说过此事。

　　拥有轮回眼，就应该拥有大筒木羽衣的血统，甚至更确切的至少要有宇智波一族的童术血统。

　　但长门显然不是。

　　最后自来也只能根据长门的红发判断他有漩涡一族血脉，推测是超级隔代遗传，并想要将他接回木叶，只是那时长门更想和弥彦一起改变雨忍村，于是没有同意。

　　而起初他也真的以为轮回眼来自于漩涡血统，但随着轮回眼的开发，他却逐渐发现了更多的异常。

　　他的身体承受不住这双眼睛。

　　如果是自然觉醒，不该产生那样巨大的副作用才对！

　　“你的本体是什么状态？”

　　天道沉默两秒：“跟我来吧。”

　　季星第二次步入了雨忍村，这里的忍者倒是仍然没认出他来。

　　‘跟神大人和天使大人走在一起的好像是……两个月前那个……’

　　他们会想到这件事，但暂时没有谁能立刻将最近的星之国初代大名复苏和季星联系在一起。

　　于是他们顺畅地来到了雨之国中央高塔，进入了地下一层。

　　穿过佩恩六道中五人的守卫，季星见到了轮椅上的长门本体。

　　和原作不同，没有通灵外道魔像的长门并不至于浑身插满管子，但同样是一副干瘦的模样，满头的红发都有些枯黄起来。

　　这是身体能量负担不住轮回眼中的强大精神能量的原因，身难与神合，如果在鬼灭世界，长门可能会被转化成鬼，就像无惨一般。

　　而现在好歹只是个病人，只不过病得比较重。最严重的是长门的双腿，已经枯萎到与皮包骨差不多了，几乎完全无法支撑他站立。

　　“找过医疗忍者了吗？”

　　对于长门的状态，小南更加上心，直接道：“厉害的医疗忍者找了些，但都完全无用……有希望治愈长门的，可能就只有木叶的火影了。”

　　“让我来看看？”季星问。

　　小南一愣。

　　“无用的。”长门开口道，他本体的声音要更加沙哑些：“这双腿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几乎死亡了，早在几个月前，就彻底失去了知觉。”

　　这件事他显然没告诉小南，小南闻言大惊：“长门……”

　　“让我看看吧。”季星蹲下身。

　　附着查克拉的手掌靠近向长门枯萎的双腿，长门没再阻止，也并不担心堂堂先祖会在此时偷袭。

　　下一瞬，他微微一怔。

　　不是治愈术，也不是掌仙术。

　　在他的感觉中，季星掌心那股查克拉散发出异样温暖的气息，钻入了他的双腿，就像是一根灵巧的针线，针尖挑动刺痛他每一个沉寂的细胞，以线连接他每一处组织！

　　这、这是什么？！

　　如果说普通的医疗忍者查克拉进行的是厘米级别的修复，像纲手那样的医疗忍者进行的就是毫米。

　　但眼前他在经受的治疗，单位甚至可以称为纳米！

　　这是忍者能够做到的事？！

　　作为一名查克拉量极为庞大的强者，他最能体会到这种查克拉控制力有多么恐怖，如果说对方是成年人，他最多也就是个婴儿，而普通忍者连婴儿都不是！

　　小南久违地从长门脸上捕捉到惊讶神色，立刻问：“有效？”

　　季星收回手掌：“配合充足的营养补充和康复锻炼，一个月就能恢复到正常人水平，当然更麻烦的是克服这双眼睛的压迫。”

　　小南确认地看了眼失神中的长门，面露欣喜，亦久违地替长门做出决定：“先祖，雨忍村愿意配合您解救神女，请您帮忙医治长门！”

　　“小南。”长门却醒神摇头。

　　小南一急：“长门……”

　　“一件事归一件事，这是先祖刚刚说的东西。”长门道：“我愿意配合解救神女，不是因为我的双腿，而是因为我想去解救神女。”

　　也因为……大概真的会像他说的那样，我们并没有讨价还价甚至拒绝的能力，如果不答应，他就能够将我们控制到解救神女行动结束！

　　没有交手碰撞，自诩为神多年的长门就惊讶地发现自己心中竟产生了示弱的情绪，他看了看季星，释然地吐了口气，心中带上些许敬服道：“如果先祖愿意帮我医治，这是另一份恩情，我会记在心里。”

　　“恩情就算了，应该治的。”季星笑了笑道：“你会拥有这双眼睛其实也与我有些关系，这是另一件需要黑绝来向你道歉的事。”

　　又道歉？片刻后，长门深深沉默，神开始怀疑自己的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