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空手道之神（上）

　　好好的一个超能力者第一位，怎么吓成惊弓之鸟了？这么谨慎。

　　即使心中已经怒意上涌，一方通行还是在仔细观测过周围的环境后才将杀人的目光投向季星。

　　作为诱饵，没啥说的。

　　不肯交朋友，季星转身就跑。

　　他逃，一方通行就追。

　　显然说谨慎，也没完全谨慎，一方通行对自己的实力还有着绝对的自信，只是在提防着中些其它手段，即使是被阴，第二次进医院也就没脸了，所以在明知季星转身离开是在把他往埋伏点引诱，他还是第一时间跟了上来！

　　速度很快。

　　大步迈开的跑动中，季星侵入以来超重力环境下锻炼出来的大腿肌肉完全绷紧，配合发条绷带，能够爆发出百米三秒以内的速度！

　　这在路人的眼中就是道狂风残影，跑过只会引起阵阵惊叫，无法看清过去的是什么东西！

　　但将风力重力等等收束为推力半飞行状态的一方通行更快，二者一追一逃间，几百米长的繁华商业街转瞬被跨过，后面又跟上了更多滴滴叫唤却追不上的警备机器人。

　　进入另一条巷子，跨过几个石墩障碍的季星却突一止，转身看向贴近了许多的一方通行，而见状一方通行也是一定，谨慎观察周围。

　　周边没有埋伏。

　　季星笑道：“真不交朋友吗？”

　　一方通行也咧嘴，声音嘶哑：“交朋友？等我一寸一寸把你的四肢敲碎，会经常去医院看望你的。啊——或许可以让你和那家伙住同一个病房？你可以和他交朋友，嘿嘿~”

　　“笑声真好听。”

　　季星夸赞一句，再次疾奔。

　　“哦？是吗？嘿嘿嘿嘿~那就趁你还能行动的时候，多听一些吧！”

　　一方通行重重踏地，大地便如同海浪一般翻飞，一块块青砖泥块碾砸向季星身体，季星却好似身后长眼，侧向一踏，在周边建筑墙体缝隙上来回几蹬，便全躲过去。

　　拦截攻击没有生效，反而拉开了彼此的距离，一方通行并没有恼怒，继续像之前那样追在季星的身后，又嘶哑道：“你这家伙身为一个无能力者，能做到这种地步，真是让我想好好地夸一夸你。”

　　季星不答，直至冲到另外一个小巷，他才再度一停，一方通行亦是停步，再度谨慎观察周围。

　　周边还是没有埋伏。

　　“夸吧，现在夸。”季星说。

　　“你想激怒我？还是想用狼来了的计策？”一方通行颜艺吓人的表情反而平静，道：“没用的，不管这种伎俩使用多少次，我都给你喘息的机会。今天我会有充足的耐心，一点一点，直到把你骨头全部捏碎！把你的帮手骨头也全捏碎！”

　　“有耐心好啊。”季星道：“就怕你急。身为超能力者第一位，你应该知道aim力场是什么吧？凡是接受过超能力开发的，即使是无能力者，也会散发aim力场，当然能力越强，散发的力场也就越强。

　　而在你使用能力的时候，力场会更加明显，被你牢牢追逐的我，也就能慢慢地收集到很多资料，从而……用aim干扰设备影响到你！”

　　他伸手摸兜，一方通行神色略变，勐然踏地暴退十米，就见……季星摸出来了一只打火机。

　　啪——

　　红色的火苗在嘴边跳动，季星虚空点烟，叹道：“成年之前不让买烟，哦，我没烟瘾啊，那没事了。”

　　“……你这家伙？！

　　”

　　到底有没有收集aim力场数据并干扰的仪器？这混蛋……真的是好让人火大，让人火大啊！

　　见季星又一次转身奔走，他停顿了一下，才起步跟上，仍然保持着之前的节奏，有干扰但不急，二人逐渐进入了第17学区这片荒凉无人烟的工业区内——也让季星收集了更多失量操控的aim力场信息。

　　……

　　另一边，闪烁于楼阁半空间，在季星和一方通行相遇不久后便发现的白井黑子远远尾随二人。

　　她的任务是确保作为诱饵的季星不会真的出现危险，在关键时刻救下季星，带他空间移动脱身。

　　如果不是为了姐姐大人，黑子才不会情愿做这种事，而这一路跟下来，她发现……那个不良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得气人啊！

　　不过……这次被气到的是让姐姐大人伤心的家伙，倒是不错呢，而且也真是够灵活耐打的。

　　黑子心里有些别扭地夸了季星一句，摸出电话：“姐姐大人~”

　　而在季星和一方通行追逐战开启不远的商业街，食蜂操析则气喘吁吁地拦了一辆车，表情难看。

　　原本还想在这边帮点忙，谁知那两个家伙跑得比兔子还快，她都没反应过来，就嗖得一下没了，早知道就直接去埋伏点了。

　　累，累死了。跟着跑了50米的她瘫软在拦的私家车上，这次御坂同学你可得再好好地感谢下我了！

　　几天前，御坂美琴刚刚心不甘情不愿地给她送上了诚挚的感谢。

　　虽然‘对舍监下跪道歉并大喊请不要没收我的呱太’这种记忆极端耻辱，让最近熟人看她的表情总是怪怪的，安慰她‘别在意，大家都怕舍监’，但这总比原本‘在宿舍楼果奔’要强出一百倍，如果不是食蜂操析更改了大家的记忆，她就已经死了。

　　站在一座五层楼顶，御坂美琴揣回电话，摸出一枚游戏币，眺望下方。那是一大片广场，周长超过三百米，地上铺满了碎石，以及一些凌乱的钢骨铁轨。

　　这里是列车调度场，也就是原作中上条当麻修正一方通行时的战场，当然现在御坂美琴可不知道。

　　她只知道……虽然这些天来，御坂9527差点让她社死，连蒙带骗走她三个心爱的呱太，不像嘲讽又更加嘲讽了她的身材，抢走了她为以后准备的内衣，没事就跟她拌嘴……

　　但那样可恶的笨蛋，作为实验小白鼠已经死掉了足足8911个啊！

　　嗡——

　　弹起又落的硬币在夕阳的余晖下映射出刺目的光辉，身边麦野沉利神色严肃，也没再嘲讽她那是小孩子的玩具，甚至叮嘱了一句泷壶理后配合她，便匆匆下楼去。

　　而留在她旁边的泷壶理后则拿出一个黑色的小盒打开，轻轻舔舐了一口里面白色的粉末。

　　那正是木原幻生从失控能力者分泌物中提取出来的能力体结晶！

　　它会引起能力暴走，对绝大多数能力者来说都有害，但总有暴走反而会更好的能力，比如说泷壶理后能捕捉aim力场的能力追踪！

　　原本就是level4水准的能力再度强化，抵达了接近超能力者的水准，泷壶理后细细辨知，道：“在四点钟方位，狼森距离我们还有1500米，一方通行落后他50米左右。

　　速度很快，转到三点钟方位，剩余1300米，1250米……”

　　随着泷壶理后的报点，御坂美琴表情认真，脑中计算，用好像迫击炮手般的拇指横量测位法，确定着方位，直到报点来到300米。

　　嗡——

　　硬币再次弹动，身上亦蓝色电弧跳动，汇聚到她的指尖！

　　彻底落下地平线的太阳让天地又阴暗了一个度，恰在此时阳光被一道激光般的橘色光束取代！

　　以三倍音速射出的游戏币在电磁力的修正下不断加速，形成能够轻易贯穿大楼的炮弹，这就是御坂美琴‘超电磁炮’名号的由来。

　　不过因为游戏币材料所限，飞行五十米后便会融化，所以这样发射的超电磁炮有效杀伤范围也只有五十米出头，但这只是御坂美琴与一方通行打招呼的手段！

　　200米外，刚与季星先后从一栋厂房后拐出的一方通行只觉一股导向性明显的劲风扑面，停步用失量操控弹开，表情有些‘变态’地转头望去：“终于到了吗？是本尊？”

　　迎接他的是御坂美琴后续的攻击！茶色的发丝在额前飘动，电弧在头发上汇聚，10亿伏特的电流形成蓝白光枪，跨越空间般刺去！

　　御坂美琴天性善良，从不会杀人，教训不良都很有分寸，所以从来没有进行过全力战斗。但今天面对一方通行，面对树状图设计者计算中自己全力防御也会在185招后被杀的对手，面对杀死8911个妹妹的一方通行，她抛下了许多顾虑！

　　因为击中会被反射，所以这一记雷霆之枪瞄准的是一方通行脚前两米，那强悍的贯穿力一瞬间刺入十几米，然后在地下轰然爆发开！

　　溅射的泥土，滚动的电浆，让前方的季星前翻躲避，也将一方通行完全淹没在内。另一边的麦野沉利确定季星没事，笑容也很凶残：“挺能干得嘛，初中生第三位！”

　　原子崩坏的能力同样爆发，共计八束活跃的电子光束轰击完全将一方通行淹没，同样不正面攻击一方通行，激起密集的爆裂！

　　被两名超能力者联手打击，一方通行所在处半径五十米内的巨大空间，变成了一颗巨大的炸弹，如同在对弥漫这片空间的瓦斯点火一般，火焰与热风向外飞散！

　　相隔七八十米，上条当麻躲在一辆废弃列车后，右臂半遮挡着卷来的热浪，轻嘶道：“这种破坏力，超能力者果然都像是怪物一样。”

　　“没事，不是测试过了吗，你的右手都能完全防御。”窜动至他身边的季星说着，回望过去。

　　正如之前所说，超能力者使用能力会让他们散发的aim力场更加活跃，而三名超能力者碰撞所激起的aim力场动荡在他绕过上条当麻隐蔽展开的空间掌握中已极明显！

　　差了一点，还差一点点。

　　对他来说，怎么再度击败一方通行是根本不用思考的事，这对御坂美琴、麦野沉利、上条当麻他们是一场有保护者的挑战和磨炼，面对不久之后学园都市各种覆灭危机的一次不错的成长机会。

　　对季星来说却只是什么时候玩够、怎么出手的问题。

　　但侵入魔禁世界的他可不只是来当保姆的，他有自己的正事，身为学园都市空手道社长的‘正事’！

　　还差一点。

　　aim力场还要更活跃一点！

　　“走了，上条当麻。”

　　“哦……啊！”

　　当那火海热浪略消，二人便一齐向爆炸中心方位跑去。

　　在消散的烟尘中心，不出所料的，周边半径二三十米的大地已形成深达十数米的大坑，但唯独正中心，有片孤岛般的土地高悬。

　　一方通行正站在其上，毫发无损，眼神观测周围，便见上条当麻好似一发炮弹一般向他飞来！

　　季星的投掷动作还未收回，电光火石之间一方通行便明白了那是怎么回事，如果是被季星打住院前的他，此时一定会狞笑着接住上条当麻，或挥拳去打或伸脚去踢，但现在他却选择了躲闪。

　　脚下一弹，身体横挪，一方通行御风而走，同时观察着扑了个空张牙舞爪坠落的上条当麻。

　　一道砂铁鞭子缠绕到上条当麻身上，将他甩向另一边，而后在他即将摔在地上时，白井黑子又闪烁在他下方，公主抱拖接一下，然后极其嫌弃地把他扔在地上，导致上条当麻揉着屁股发出一声痛嘶。

　　看起来像是无能力者，身体也比那个红毛差远了，为什么会自杀式地扑向我？是虚张声势还是有奇怪的手段？一方通行是真的吃一堑长一智，此时大脑高速计算分析。

　　而‘对一方通行势力’，已逐渐将一方通行包围在中心！

　　或远或近，或单人或结队，离一方通行最近的正是发射完雷霆之枪后用电磁力跳下楼的御坂美琴。

　　“你吗？就是你吗？！”她的声音低沉愤怒：“超能力者第一位的一方通行！为什么，为什么已经是第一位的你，为什么已经是学园都市最强的你，还要参加那种实验？！”

　　“最强？”一方通行微仰起头，苍白的脸上有些不屑，偏头看向季星：“能被那种无能力者打到住院的最强？能让你们觉得人数多就可以弥补力量差距的最强？！哈哈哈哈，嘿嘿嘿嘿~这是什么最强？！

　　而且……那只是些实验用的小白鼠而已，不是吗？！”

　　“你在问谁？问自己吗？你觉得呢？是不是？”季星问。

　　一方通行笑声稍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