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镇抚司是锦衣卫所属司,掌管刑狱,有巡察、缉捕、审问之权,不必经过三法司,尤专以酷刑镇压贪官污吏。

  乃是有办案之权,只属于皇帝的特务机构。

  王汝言的案子,是他的下官,向北镇抚司揭发。

  这下官名叫许孚远,本是任吏部主事,在今年七月,因以考察浮躁,上疏自陈得失不过,被皇帝亲自批示,降为两淮都转运盐使司判官。

  此人辜负皇恩,心怀愧疚,便决定到任上好生当差。

  但甫一到任,就发现了上官王汝言贪污腐败,触目惊心,而后许孚远难捱良心煎熬,便暗中收集证据,揭发了王汝言。

  许孚远如今正在北镇抚司,当然,不是关押,而是看护了起来。

  按理说三法司要过问的案子,不应该将人看护在北镇抚司。

  但许孚远为人小心谨慎,只说事关重大,宁愿蹲大牢,也半步不肯离开北镇抚司,生怕遭遇了毒手。

  锦衣卫无奈,只能给他好吃好喝看护着。

  以至于北镇抚司的大牢中,出现了木桌矮床,好酒美食的奇观。

  海瑞来的时候,看到这样一间牢房,都忍不住愣了片刻。

  他身侧跟着大理寺少卿陈栋,二人协同办案。

  骆思恭落后半步,紧紧跟随,哪怕在北镇抚司,也小心观察着左右。

  海瑞推开大牢的门,看向许孚远,口中确认道:“两淮都转运盐使司判官,许孚远?”

  许孚远本是倚靠在矮床上休憩,见进来的两人都着绯色官服,立马明白这是朝中大佬。

  他忙不迭起身行礼:“两淮都转运盐使司判官,孚远,见过二位上官。”

  许孚远不是案犯,只是证人,官身自然还是在的。

  海瑞跟陈栋对视一眼,相继拉开椅子坐下。

  前者将木桌上的酒食都拨到了一边,拿出卷宗放在了桌上,开门见山:“你检举的王汝言?所为何事?”

  陈栋挥手让跟随的吏员退下,亲自拿起笔在旁记录起来。

  许孚远作为证人也不用站着,顺势坐到了对面。

  他没有直接回答,反而看着二人有些迟疑,确认道:“不知二位上官,什么职司?”

  海瑞挺直腰板,端坐回道:“我是督理两淮盐课,佥都御史,海瑞。”

  话音刚落,许孚远似被按下了开关一样。

  也不等一旁的陈栋说话,当即正了正身形,大声道:“海御史有问,下官知无不言!”

  陈栋话到嘴边的介绍,生生咽了下去,干脆闭嘴不语。

  海瑞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回话了。

  许孚远毫不停留,说起此事来龙去脉:“下官此前是吏部主事,对各地官吏心中大概有些印象。”

  “被贬官到两淮后,我看到上官是王汝言,便留了个心眼。”

  “我在吏部时曾看过案卷,记得这人,此人在嘉靖年间,本是户部浙江司主事,品级不低。”

  “但此后一连三贬,先贬官通州同知,再贬江都、海门,而后更是贬为兴化知县,生生贬到七品。”

  “由此可见此人能力,虽然此后因得了李……某位上官赏识,又提拔回了户部。”

  “但那位上官致仕后,此人又被贬到了两淮。”

  “就这种草包,下官自然要留个心眼,免得被他牵连。”

  “果不其然!”

  “随后二月,下官暗中观察此人,便发现了此人行事,是何等藐视王法,欺天瞒地!”

  他说到这里,咽了下口水。

  这铺垫了好一大通,还未进入正题,陈栋只觉此人是不是故意消遣他。

  想提醒一句,但审案海瑞为主,他没有开口,自己也不好插话。

  反倒是海瑞,皱紧了眉头。

  冷声问道:“什么某位上官,我朝哪有无名无姓的官!说清楚!”

  许孚远迟疑了一下:“与本案无关,还是不提的好吧……”

  海瑞静静盯着他,声音不带任何感情色彩:“既然出口了,便应该有名有姓。”

  许孚远看了看海瑞,又看了看陈栋。

  声音压的极低,近乎嗫嚅道:“是……前中极殿大学士,少师兼太子太师,李春芳。”

  陈栋一惊,顿住了记录的笔,看向海瑞。

  李春芳是扬州人,若是牵扯其中不是没可能,但这话实在模棱两可。

  毕竟只是提拔,未必与两淮盐课有关。

  记与不记都在两可之间,陈栋自然就得问问海瑞的意思。

  海瑞面无表情,转过头朝他微微颔首:“记录在案。”

  陈栋咬咬牙,将李春芳三字写下后,继续记录了起来。

  海瑞又朝许孚远看去:“继续说,王汝言是怎么欺天瞒地的?”

  许孚远深深看了一眼海瑞,闪过一丝敬佩。

  虽然他是被审的,但这胆魄,也着实没让他失望。

  他开口继续说道:“两淮所辖分司三,曰泰州,曰淮安,曰通州。”

  “理应,岁办盐引七十万引,存积盐二十一万引。”

  “但,下官看过两淮盐库……”

  许孚远抬头看了一眼两名绯袍大员,轻声道:“存盐恐怕,不足五万引。”

  二人霍然抬头。

  陈栋脸色一连数变。

  海瑞肃然,一字一顿提醒道:“证人许孚远言,盐库亏空十六万引,记录在案。”

  陈栋下笔愈发艰难,记录下来。

  海瑞追问道:“盐亏空去了何处,许判官可知?”

  许孚远点了点头:“王汝言与盐商勾结,尽数当私盐卖了出去。”

  “非止盐库。”

  “两淮有盐场三十处,下官视过其余七场,私下问过盐工,每场出盐,较之预定之数,恐怕要倍之!”

  倍之,那就是多出了七十万引。

  这七十万引正常交税,按理是有四百万两,这个案值,已然是悚然听闻了。

  但……陈栋不得不承认,如此才符合常理。

  前宋每年一千二百万贯的盐税,怎么到了大明朝就只有二百万两了?

  海瑞面色不改,点了点头,提醒怔愣出神的陈栋:“记录在案。”

  他又看向许孚远:“盐商将官盐当私盐卖,好处都被王汝言分了?”

  陈栋在旁心情复杂,理智告诉他,这个问题的答案不可能如此,区区一个转运使,能吃下多少?

  那毕竟是数百万两。

  但,他发自内心恐惧着真实答案,这数百万两的案额,要牵扯到的人,他都不敢想象。

  许孚远摇了摇头:“此事下官也不甚清楚。”

  “不过,以王汝言的日常举止而言,恐怕吃不下这么多好处。”

  “再者说,其人到两淮也不久,可此事分明已经旷日持久,形成成例了。”

  海瑞听出他有未竟之意。

  身子前倾,质问道:“有线索便直言不讳。”

  许孚远顿了顿,朝外张望了一下,海瑞会意,示意骆思恭站远一些。

  前者才开口道:“是有些传闻。”

  “那几家盐商,每到时日,便会给某些高门大户送好处。”

  “自家宣称只是人情往来,但坊间都说,这是在分红。”

  海瑞追问:“哪几家盐商?哪些高门大户?”

  许孚远沉默半晌,似乎在做心里准备,克服自己。

  过了好一会才开口道:“盐商有些多,我已经列到笔记中了,海御史可以到两淮后按图索骥。”

  “至于大户……”

  他又朝外看了看,确定没人。

  这才接着道:“有魏国公府上……”

  话音刚落,陈栋的笔就跌在了地上。

  他身子一抖,回过神来。

  俯身拾起笔,有些歉意地朝海瑞勉强一笑。

  海瑞拍了拍他的后背,没有说话,又转过头示意许孚远继续。

  许孚远开弓就没有回头箭,一脸视死如归道:“少师兼太子太师,李春芳。”

  “少师兼太子太师,徐阶。”

  “南京兵部右侍郎冀炼。”

  “南京户部尚书曹邦辅”

  “……”

  每一个人名,都宛如惊雷,炸响在陈栋心中。

  不怪皇帝甚至要派兵随行。

  这阵仗只是一部分,就骇人听闻到这个地步!

  他看了一眼面色毫无变化的海瑞,只觉得佩服万分。

  “……”

  “南京礼部尚书秦鸣雷”

  “驸马都尉李和……”

  说到这里,陈栋终于忍不住,打断了许孚远:“等等!”

  这一声叫出来,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声音有些干涩沙哑。

  见许孚远朝他看来,他才想起自己还没自报家门,下意识补了一句:“本官是大理寺少卿,陈栋。”

  他涩声质问道:“驸马都尉李和,分明在京城,如何跟南直隶有牵扯!?”

  这话他不得不问,为此,他甚至停下了记录。

  没办法,勋贵也就算了,这可是皇亲!

  李和是宁安公主的驸马。

  宁安公主是世宗皇帝的第三女,也就是当今皇帝的亲姑姑。

  七月,才进封为宁安大长公主,皇帝见了都要行礼的人物。

  这种人物牵扯进来,真的办得下来吗!?

  勋贵、超品老臣、南直隶九卿、皇亲,全部牵扯其中,这案子还怎么办!

  许孚远看了陈栋一眼,并没有收回前言的意思,反而意味深长地来了一句:“盐商们也是能进京的。”

  陈栋默然,踌躇不已。

  一时没了动作。

  突然,陈栋只见海瑞有了动作。

  后者将他面前记录的卷宗挪了过去,面色温和看着自己:“陈少卿,笔给我,我来吧。”

  陈栋抿了抿嘴,没有反应。

  过了好半晌,他才伸出手,将卷宗又挪回了面前。

  他看着海瑞坚定道:“海御史继续吧,我来记。”

  说罢,他将李和的名字也一笔一划地,记载了卷宗上。

  海瑞深深看了他一眼,眼中流露出认可与欣赏。

  又看向许孚远:“有证据吗?”

  许孚远点了点头,一五一十交代起来。

  ……

  乾清宫,傍晚。

  朱翊钧正埋头疾书。

  这几月来,他过得比前世累多了。

  廷议、御射、两宫请安,这些都是日常。

  还要过问两淮、新报、新学院,插手人事,影响京营,实在累得够呛。

  终于,朱翊钧将手上东西写完,准备仰起头揉揉眼睛的时候,才发现李进正在一旁掌灯。

  他方才入了神竟没察觉到。

  朱翊钧随口说了句:“有事直接唤我一声便是,怎么还学起张宏了?”

  张宏就是这幅德行,见他做事,从来不会打扰,只有回过神,才会弄点动静出来。

  李进恭顺道:“陛下学业为重,内臣哪里敢打扰。”

  朱翊钧心里啧了一声,这李进也是越来越恭谨了。

  他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开口问道:“海瑞还在审吗?”

  海瑞晌午不到进去的,如今已经是傍晚了,午饭似乎都在北镇抚司牢房用的。

  李进点了点头:“是,进了北镇抚司大半天了,没见出来。”

  朱翊钧叮嘱了一句:“入夜的时候去提醒一下,家中还有老母等候,早些回家。”

  鞠躬尽瘁听起来固然感人,但他还是希望海瑞养好身体,慢慢办事。

  许孚远手上的内容,那可太多了,今日定然是审不完了。

  王汝言的事,都察院和锦衣卫本就听了些风声。

  朱翊钧是从朱希孝口中问出这人,后才暗示高拱,让王宗沐注意此人了。

  此后的许孚远,也是朱翊钧特意贬去两淮暗访的。

  随行还有北镇抚司的太保,负责调查盐商、士绅。

  可以说,这次的料,是下属暗中调查,上官分神注视,北镇抚司民间收集证据,三者相互印证,要人证有人证,要物证有物证。

  就盼着靠这个撕开两淮的口子了。

  材料多,证据多,涉及到的人也多,自然不是一天两天能审完的。

  不妨去了两淮慢慢审,也不急于一时。

  他已经暗示过海瑞了,以缓而长期为前提,以王汝言为支点,以盐商为抓手,持续向两淮推进。

  只是没想到,海瑞办起案来,一头闷进去就是废寝忘食。

  李进应了一声,却没立刻离开。

  朱翊钧这才想起他有事,摆了摆手,直接问道:“什么事,说罢。”

  李进小心道:“孙一正的事情,有眉目了。”

  朱翊钧立马扭头看着李进,等着下文。

  孙一正这事吩咐下去好久了。

  此前冯保抄家,本打算让李进去的。

  但彼时为了从内阁手上要几个关键位置,不得已做了让步,承诺不随便使用特务政治——当然,朱翊钧也怀疑,是不是张居正有什么黑料在冯保手上,这才非堵着不让锦衣卫出马。

  总之,最后这活给外朝接去了,落在了顺天府尹孙一正手里。

  但这孙一正属实不知死活,就抄出来六万两,把皇帝当叫花子打发。

  不查他查谁?

  他当时就吩咐东厂领头,锦衣卫配合,暗中调查起来了。

  朱翊钧都差点忘了这事,没想到现在有了结果。

  李进一五一十汇报起来:“内臣多番查访,有了个大概的数。”

  “冯保府上的现银,大概确系只有八万两,不过字画、珠宝、玉石远远不止这个数。”

  朱翊钧身子前倾,面上聚精凝神,仔细听着。

  若非是要查具体数目,也用不了这么久。

  李进继续道:“大略估计,折合起来有十三万两左右。”

  朱翊钧破口大骂:“孙一正!真一孙!”

  “这个狗日的,湖广矿税案还没跟他算账,现在还明目张胆欺到朕的头上了!”

  “真是无法无天!”

  湖广的矿税案,孙一正便是湖广布政使,如今到了顺天府还不知收敛!

  朱翊钧霍然转头,盯着李进:“他背后是哪尊大佛,这么不怕死!?”

  自己这个皇帝,能不能找回场子,还真不好说,具体也得看情况。

  李进小心翼翼道:“这事,还没查清楚,不过……”

  朱翊钧一言不发,等着他回话。

  李进吞吞吐吐,小心作态道:“孙一正此后,到元辅家去了一趟。”

  “随后,又给驸马都尉,李和,送了一马车货去。”

  “还有国丈家,也没落下。”

  朱翊钧一滞。

  追问道:“给元辅送财宝了?”

  张居正可不厚道,自己一再提醒他,却还不给面子。

  难道非要收完最后这两个月,等万历元年再收手?

  李进摇了摇头:“被元辅赶出来了,财物也一并退了回来,而后孙一正便将财物送去了张四维家。”

  朱翊钧这才舒缓颜色。

  张居正不拆台就行,张四维反正免不了一死的。

  他追问道:“李和又是怎么回事?”

  李和这驸马,是他的亲姑父。

  李进迟疑道:“李驸马亲自接见了孙一正,据说,孙府尹送了不少珠宝,大长公主也非常欣喜。”

  朱翊钧暗恨。

  亲侄子的家底也掏,这些人真是不将他放在眼里!

  这就叫盘根错节。

  区区一个抄家,就能牵扯到首辅、晋党、大长公主、国丈,水面下不知道还有多少人。

  这就罢了,湖广的矿税案,必然比这更加盘根错节。

  七月就派了人去,到现在都还没有消息。

  他都怀疑接下来是不是要接到死讯了。

  好在本月回了奏,说是情况复杂,还在勘查。

  朱翊钧神色阴晴不定。

  过了半晌,才吩咐道:“去,给朕这位姑姑送半枚玉环去。”

  “就说,朕虽然手中拮据,却也记得谁是亲人,听闻姑母喜爱玉器,朕也没有吝惜之理。”

  李进正要退下,朱翊钧又叫住了他,思虑良久,又补充了一句:“孙一正的事去说给元辅,就说,朕要让吏科都给事中栗在庭,亲自考成此人。”

  李进又等了等,见上方终于再无言语,这才缓缓退了出去。

  一万字,黑子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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