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十六。

  松江府,华亭县,徐府。

  “欺人太甚!”

  “册那的欺人太甚!”

  徐琨手里攥着一封信,在房间里来回踱步,面上怒意勃发。

  当日海瑞刚到南直隶,他屈尊前往,想私下说和,结果那厮连见面的机会都不给。

  这就罢了,如今竟然还打杀了他们徐家的家奴!

  “现在什么人都敢太岁头上动土!一个手下败将,也来欺辱我徐府!”

  “海瑞不过是内阁栓的一条狗而已,难道不知道首辅是我家大人的学生吗!?”

  徐阶抬眼看了一眼自家这个二儿子,又合上眼皮。

  反倒是长子徐璠皱眉道:“不太对劲,咱们都准备凑了十四万引的税额出来了,够内阁吃了,为何这海瑞还咬着不放?”

  徐琨一拍桌案,怒道:“还能是为什么,此人胆大包天,一副为民请命的架势,哪里懂怎么做实事!”

  “邀名养望,世宗当初怎么不杀了他?”

  他看向徐阶,急切道:“大人,快给张居正写信,赶紧把海瑞这厮调走!”

  徐璠看着自己焦躁的弟弟,情知这幅犯蠢的模样要被呵斥。

  连忙给他按住,开口道:“好了!毛毛躁躁,成何体统!”

  “高拱致仕之前,必然跟张居正做好了交换,为的就是针对我家,你以为找张居正有用?”

  徐阶还是没有开口。

  双目紧闭,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徐阶如今已然六十九了,弘治十六年出生,历经弘治、正德、嘉靖、隆庆,眼看就要到万历年了。

  这位辅弼两朝的前首辅,在隆庆二年致仕后,或许是得了闲暇,养生有道,如今看起来气色红润,天庭饱满,一副精神矍铄的样子。

  过好半晌,两个儿子都停止了吵闹,徐阶才缓缓睁开眼睛。

  吩咐道:“琨儿,去将所有的新报都取来!”

  徐琨一怔。

  虽然不知道老父要新报作甚,但他别说忤逆,多嘴问一句都不敢,二话不说就出门去拿了。

  徐璠稍微内秀一点,忍不住问道:“父亲,可是有什么不妥?”

  徐阶将右手搭扣在左手虎口,不停地抚掌。

  自家儿子有惑,自然要倾囊相授:“你说得对,不对劲。”

  “高拱是纯粹来找我麻烦的,但海瑞不一样,他是为了巡盐来的。”

  “如今让了两成出去,他非但没有收手,反而当众杀了我的人,我越想越不对。”

  徐璠适时猜测道:“海瑞也是个欺软怕硬的,听闻他放回了万浩的妻弟,魏国公的世子,其余曹尚书、宣城伯的人,都没动。”

  “或许……是为旧怨泄愤。”

  旧怨,指的自然是海瑞罢官那一档子事。

  当时就是徐家发动百姓士绅,给他泼脏水,指使言官弹劾,乃至说动张居正在内阁发力,好坏是把海瑞赶回了老家。

  徐璠设身处地,若是他再度掌权,也会找回这个场子。

  徐阶瞥了儿子一眼,摇了摇头:“海瑞跟你不一样,他公事上不会掺杂个人喜恶。”

  “再者说,他已经连杀了两个七品的盐课司副判官、三个八品的盐课知事,前日还报到南直隶刑部,要明正典刑二十余名不入流的大使、副使。”

  “内阁不授权他不敢这么做,但是……内阁不太可能让他这般便宜行事。”

  大家都知道海瑞是来巡盐厘税的,说白了就是抢钱的。

  他们让了利,不收手,反而大肆诛戮,怎么看都不对劲。

  还有南直隶的刑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海瑞怎么报上去就怎么批,不过十日,已经杀了数十名官吏了!

  徐璠思忖半天,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更不明白跟新报有什么关系。

  只好闭嘴,等着父亲解释。

  不多时,徐琨带着一沓新报回来。

  “大人,最新的到十二月一日,后续的还没到南直隶。”

  徐阶点了点头,伸手接过,些许苍老的手翻开新报,一期期仔细看了过去。

  趁着这功夫,兄长徐璠给弟弟说了一下方才父子二人谈论的事。

  徐琨听罢,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还能是为什么,仗着有高拱在南直隶撑腰呗!”

  “堂堂首辅,邀天之功,盗了平息俺答汗的军功封爵,自甘堕落。”

  “微末小官,不顾妻儿,满脑子不知所谓的天下苍生,自欺欺人。”

  “两人一丘之貉罢了!”

  徐璠叹了口气。

  忍不住感慨道:“哎,高拱借着致仕,换来的最后一击,实在不好招架。”

  当初徐阶致仕,就能给穆宗提条件,给高拱赶走,如今轮到高拱致仕,反戈一击,自然也不容小觑。

  两兄弟正说着。

  只见徐阶突然之间,将手中的新报揉作一团,面无表情地扔在了地上。

  双手死死按在膝盖上,抑制住下意识的颤抖。

  兄弟二人都是一怔。

  “父亲?”

  “大人?”

  徐璠连忙将新报拾起,上前一步道:“父亲……是发现了什么端倪?”

  徐阶想开口说话,发现嘴巴张开口,嘴唇有些颤抖,又再度咬住牙关。

  徐璠不明就里,将新报展开,皱眉看着方才引起父亲情绪波动的内容。

  徐琨也凑了过来,跟着逐字念到:“户科都给事中贾待问、御史胡涍,谶纬乱政,有不臣之心,于十一月二十九……明正典刑。”

  徐璠看完这句,也是陡然脸色大变!

  看着父兄这反应,徐琨莫名其妙,开口问道:“此前不是就已经定罪了吗?这么惊讶作甚?”

  徐璠语气僵硬,深吸一口气,咬着牙道:“是定罪了,但马上就改元大赦天下了!”

  徐琨听到这里,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他惊愕道:“这是趁着大赦之前杀了!?”

  “啊?内阁敢如此行事?”

  徐阶心境本就不平静。

  此时见儿子还在犯蠢,终于勃然作色:“内阁?还以为是内阁!?”

  “内阁敢这样杀言官!?”

  “内阁能无视南直隶五十三道求情的奏疏!?”

  “内阁敢抢着大赦杀人!?”

  他一把将茶杯拿起,砸向那副他朝拜世宗的画像!

  茶水顺着画像淌下。

  愤声道:“是皇帝!”

  “是皇帝要杀我!”

  “那个十一岁的黄口小儿,把我当养肥的猪!”

  两个儿子瑟瑟发抖。

  徐璠见机快,连忙上前扶着了自家老爹,将拐杖递到徐阶手里,生怕气出病来。

  徐阶一把将他推开,手中捏着拐杖,指节发白。

  用力闭上眼,想藉此压下眼中的愤怒与恐惧。

  贾待问和胡涍都是南直隶的乡党,二人坐死,就透露出了中枢整饬南直隶不可动摇的决心。

  问题就在于这个决心是谁的。

  一人志难改,众人志难调。

  徐阶在内阁做事多年,自然明白内阁是什么德行。

  内阁办事,若是受到的压力超过一定限度,无论首辅什么想法,必然要妥协。

  可若是皇帝……

  徐阶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徐琨仍是云里雾里,皱眉道:“大人是说皇帝?可不是听闻如今朝堂中是张居正大权在握?”

  “前几日我还听说,皇帝都已经被张居正赶出乾清宫,扔到西苑去了!”

  徐璠悄悄拉了拉弟弟的衣袖,徐琨疑惑抬头,就看到自家老父,一脸择人欲噬的神情。

  他连忙闭嘴。

  徐璠倒是想明白过来父亲的意思。

  虽然仍然有些难以置信,但将事情梳理一遍,反而更觉得合情合理。

  “难怪。”

  “难怪张居正分明与海瑞不合,内阁还是给海瑞放权,原来是皇帝压着。”

  “难怪魏国公世子徐维志,被放回去之后,魏国公府就开始闭门谢客。”

  “难怪南京守备张鲸,带着御马监的人来上任。”

  “前首辅高拱、漕运总督王宗沐、钦差巡抚海瑞、南直隶王锡爵、南京守备张鲸、总兵陈王谟……”

  “不知不觉将这些人全部调到关键位置,这是要痛下杀手啊!”

  “何至于此?何至于此?”

  徐璠喃喃自语,越想越是惶恐。

  别看徐家势大,可皇帝要办的人,势力再大,被单个拎出来,都是不堪一击!

  何至于此!

  徐阶田亩虽多,但那都是双方自愿交换得来的!

  譬如当初的孙五,主动将值银1500余两的田产,献给徐家。

  徐家也没让人吃亏,立刻命其改名为徐五,收作了家人,这难道不是互惠互利吗?

  如此既可以不必再缴纳赋税——徐阶作为前首辅,免税的额度自然不言而喻。

  还借了二万余两银子给徐五,作为开设典当铺之用,作为谋生。

  按月偿还,只要三十年左右,就能还清债款,天下还有更好的事吗?

  虽说投献的人死了一了百了,铺子和田亩都是徐家的。

  但百姓不也得了徐家的庇护,和半生的安宁吗?

  若是真像海瑞说的那样,是与百姓争利,松江府的百姓,岂会趋之若鹜?

  为什么不想想是不是伱朱家人大修宫殿,税收得太高了?

  他徐家利国利民,反而会成了皇帝的眼中钉,难道中枢缺钱,就要这样劫掠百姓吗!?

  岂有此理!

  徐琨仍不能相信:“大人,会不会是您多虑了,毕竟只是十一岁的孩子……”

  话未说话,徐阶一把将拐杖砸到他身上,吼道:“跪下!”

  徐琨当即闭嘴,有些委屈地跪了下来。

  徐阶苍老的声音,极其激烈:“教过你多少次!合作则料人从严,对峙则料敌从宽,你现在都四十了!还是这幅纨绔子弟的嘴脸,能不能涨涨记性!?”

  “你把新报捡起来!好好看看小皇帝的善恶论!好好看看上面吹捧君臣相得的戏码!”

  “再睁眼看看报上对贾待问的盖棺定论!”

  “都明着告诉你,新报这是皇帝的口舌了,你还问哪有这样的十一岁?”

  “是不是都觉得十一岁应该像你一样蠢笨?”

  “你知不知道隔壁苏州府的申时行,十四中秀才,二十六中状元,如今三十七已经实为天官,眼看快入阁了!”

  “皇帝要杀我!我快死了!你什么时候能成点器!”

  徐琨被呵斥地抬不起头来。

  一旁的兄长,连忙劝慰道:“父亲,当务之急,是要想好对策,您消消气。”

  他背后打了个手势,让徐琨跪远点,别在跟前挨骂。

  恰在此时,小儿子徐瑛火急火燎地闯了进来。

  他无视了日常罚跪的二兄,开口道:“父亲,知府宋之韩又来了!”

  徐阶此时脸上已经看不出什么表情了,他冷冷道:“这次又是什么招数?”

  徐瑛连忙道:“此人拿着陛下、内阁、吏部、户部盖印的文书,要为定安伯赎买一万亩良田!”

  徐璠的心底升起希望。

  一万亩良田罢了,本来此前就划了两万亩给高拱,只是这厮没要。

  眼下内阁竟然不是要他们全部归还,难道是选择息事宁人,大事化小了?

  而且不但只要一万亩,还要出银子赎买,似乎也在释放善意……

  想到这里,徐璠忍不住问道:“赎买?多少两银子?”

  徐瑛如同便秘一样,涨红了脸:“六百九十八两二钱……四铜。”

  话音刚落,他就看到自家兄长跟老父,不约而同地涨红脸,双双指节捏得发白。

  徐瑛继续道:“还有,宋之韩以此作为名目,为防田亩纠葛不清,要先丈量咱们所有田亩。”

  徐璠身为长子,不能坐视,猛然转身:“我出去会会他!”

  府衙只是空架子,只有几十号人,但徐府的家人就不一样了,整个华亭县,大半都是徐府的家人。

  一人一口唾沫,都能给人淹死。

  他徐璠不是头铁,只不过是他想得很清楚……若是皇帝真要动他们,反而更应该显出自己的能耐,才能争取到割肉活命的机会。

  不堪一击的肉猪,才是十死无生。

  后世所谓的打出统战价值一说,这位徐家子在上次穆宗想对徐府动手时,就领悟出来了。

  就在他挪步时,徐阶突然开口道:“站住!”

  兄弟二人连忙停住脚步。

  只听徐阶道:“你们不要出面。”

  徐璠追问道:“父亲,怎么做?”

  徐阶此时终于恢复了冷静,兵来将挡,哪怕皇帝要他死,也不可能引颈就戮。

  他面色凝重:“高拱请了旨意,却不亲自来找麻烦,不像他的作风。”

  “还是谨慎一点,不要起正面冲突,先让他们丈量。”

  “府衙里面有我们的人,届时……”

  他顿了顿,语气森冷道:“宋之韩为求政绩,抢夺田亩,不惜指挥差役,杀害无辜!”

  说完这句,他缓缓起身。

  示意二儿子站起身来。

  吩咐道:“徐璠,把这事吩咐下去,来拖住高拱,我出去一趟!”

  ……

  松江府府衙当中。

  高拱坐在主位,朱希孝陪坐客位,陈名言则侍立在朱希孝身后。

  朱希孝好奇道:“当真不用咱们出面?”

  他本是打算,直接出面压服徐阶,没想到高拱却只让知府宋之韩出面。

  朱希孝跟高拱不出面的情况下,一个知府可压不住徐阶。

  高拱随意看了一眼面前的勋贵,许是心情好,解释了一句:“徐阶抗旨不遵的话,不是正好吗?”

  陈名言站在身后,闻言忍不住挠了挠脖子。

  虽说皇帝为了试探陈家的忠诚,经常策用他干些苦活累活,但不得不说,这可是真能涨见识。

  定安伯的心,至少有八分歹毒。

  朱希孝好奇道:“定安伯准备怎么做?”

  高拱自信道:“若是徐阶抗旨不遵,那便直接锦衣卫逮拿,省却一番功夫!”

  “若是徐阶束手待毙,那便度田,度完之后清理田亩归属。”

  “投献归籍!退田减税!”

  徐府接收了百姓的投献实在不好说,但至少也在数千。

  当初“华亭家人多至数千,有一籍记之,半系假借”。

  假借,就是投献之后,被赐名称作家人的黔首。

  而海瑞上次来,尽数还返了原籍,“请其籍削之,仅留数百以供役使”。

  但,人还了原籍,地没还,海瑞被赶走后,人自然又重新做回了徐府家人。

  尤其这两年再度膨胀,已然有近万家人。

  当时既然留了数百人,那就说明徐府真正的家人只有几百人,这近万人,都是投献的。

  如今高拱要重启投献案,那必然要将投献之人回归原籍原姓,退田之后减税由百姓耕种。

  朱希孝拱手:“北镇抚司听从定安伯安排。”

  锦衣卫随时随地能私设刑狱,不用走三法司的流程。

  只要北镇抚司下定决心,还没有办不成的铁案。

  高拱摆摆手:“也是你们来了才好办,府衙明日就开始接收百姓揭发,朱少保帮忙看顾着点!”

  此前只能敲边鼓,一来是控制府衙官吏需要时间,二来也是忌惮徐阶狗急跳墙。

  府衙只有数十名差役,徐府就不一样了,只是家人都上万,更别说半个松江府都是“外围家人”了。

  牵扯太多,为防群体性事件,不得不谨慎。

  如今锦衣卫来了,高拱才好放开手脚。

  这就是中枢弱势的下场,无论是什么案子,不带点兵,什么都做不了。

  若是强势,中枢发个十来次诏,拖个三五年,也还是能磨出结果的。

  陈名言下手忍不住附和一句:“如此,应当很快就能把案子办下来了。”

  话音刚落,就有一名差役打扮的锦衣卫走了进来。

  “都督、定安伯,徐府说,他们老爷徐阶外出了,得等他回来,才能签转让的地契。”

  嗯?几人都是一怔。

  徐阶这个关键时候外出了?

  陈名言问道:“有说去哪里吗?”

  那锦衣卫摇了摇头。

  高拱也皱眉不已。

  这是,朱希孝忍不住道:“定安伯,要不要我遣人去追索?”

  他是暗中带人来的,现在还不在明面上,要是派人大肆搜捕,自然就露了身份。

  值不值,就看高拱决断了。

  高拱想了想,却摇摇头:“不能被牵着鼻子走,咱们度咱们的!”

  “现在就放出消息去,府衙接受投献的揭发,归田还籍,赋税减半!”

  ……

  十二月二十三。

  已经是接近年关了,但京城却没有往年热闹。

  只因皇帝听从内阁的进言,将灯会、花火、游船等铺张靡费的东西都取消了。

  有人称颂皇帝质朴节减,可谓圣王,内阁教育得力,可称贤臣。

  也有百姓不太习惯这么冷清的年关,私下说皇帝是铁公鸡,内阁辅臣只会邀名。

  但不管怎么说,皇帝并没有不许宫外庆贺,自己大肆享乐,反而是一视同仁,连皇城之中,也不允许铺张浪费。

  此时,邀名的辅臣们,正与铁公鸡皇帝,在太液池旁垂钓,显得清闲自在。

  陈经邦、沈鲤两位翰林学士,则在众人身后煽风点火,串鱼架烤。

  不远处还有太监们,将太液池中的鱼,往垂钓之处驱赶。

  张居正无奈道:“陛下,您有事不妨直说。”

  首辅钓了一下午,哪怕有太监将鱼往身边赶,也还是一条没起,已然失去了耐性。

  君臣相得听起来是好,那也得找个有趣点的消遣不是。

  朱翊钧这一世第一次钓鱼,似乎又触发了新手保护期,连连上鱼。

  被张居正这么一唤的功夫,又上了一条。

  他将鱼拉起,扔给沈鲤,让他帮忙烤。

  扭头看向张居正,笑道:“是有几件事,要跟内阁商议一下。”

  大家看我目录旁日更九千的标识!没的说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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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七年(1627)元月,新即位的后金汗皇太极派遣大军侵入朝鲜,击溃东江镇,逼迫朝鲜签订兄弟之盟,二月澄县民乱,陕西大地危机四伏,四月后金军回到沈阳,对辽西虎视眈眈,宁锦大战一触即发。各地灾乱频仍,官绅勾结,无数不堪压迫的农民逃离家园,土地荒芜,走过259年的明王朝内忧外患,大乱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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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魂穿战国末期,身处于齐,生来饱受质疑、暗讽。幸两世为人,故能见亡魂。然战国七雄,六国之“功”,无非世袭罔替,权贵之物。本以为了此一生,他很难撕碎他人对自己的轻视,封卿拜将。未曾想在一次机缘巧合之后,他竟取代一名死人,去到了秦国。“功名利禄,我入秦,求个‘功’!”.......本书又名【摊牌了嬴政,我是间谍】【齐人秦将】【齐王想杀人】【齐王被气晕了】

回到明朝做昏君

穿越大明朝,成为了木匠皇帝朱由校,那个,我躲在后面,背黑锅我来,送死你们去。

我在唐朝当神仙

“弟子李白,愿随仙人学仙问道,真心不悔!”“丹丘生,孟夫子,我求得真仙了!”江涉穿越到大唐盛世,遇见了大名鼎鼎的诗人,念佛的世家子,野心勃勃的权臣。还看到画圣、宦官、贵妃、皇帝。站在云巅,旁观他们的历史。红尘游仙,涉世一遗人。……“霓为衣兮风为马,云之君兮纷纷而来下。”“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摘自《全唐诗选》

大明小学生

读书改变阶层之前,大明的韭菜们并没有资格自称学生,那只好先当小学生了。南京城里,秦淮河畔,卑微少年站在历史的路口,贫穷人生从遇到富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