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如儒生的共识。

  辩经是不讲对错的,只看学问的高低。

  学问的高低,也不是用以说服对方,而是为求得世人的信服。

  世人的信服,其目的同样也并不在于扩展老朱家皇帝的个人爱好,或者说伸张皇权。

  而是为了将宋明道学,水到渠成地引入哲学的实论当中——当然是水到渠成,否则朱翊钧也做不到用道学范畴以内的话语体系,来描绘道学的前路。

  所以,赢不赢心学、理学的这些宗师们,并不要紧。

  重要的只在于朱翊钧在看客面前,所彰显的学问水平,以及,事后的发酵程度。

  正因如此,作为当世营销第一的王世贞,精准地把握住了皇帝的需求。

  以“经部”为今日文会的核心,只做邀请制;诗、赋、文、说四部主打走量,来者不拒。

  同时又特意命人将各部的高妙言论、诗文,抄录而出,四面通传。

  一方面供人讨论,提高传唱度,另一方面又吸引有兴趣的士人前去瞻仰旁听,渲染热度。

  以至于如今的经学会馆外,此时已然被凑热闹的士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要不是见锦衣卫凶神恶煞守在各处,这些望眼欲穿的士人,此时已然将头已经伸进窗户里了。

  “额……圣上这番话反倒比薛公的更晦涩,我听得似懂非懂,有无学问大的君子解释一二?”

  “能全然洞察这番话的老夫子,恐怕都在里面了,在这里发问,岂不是问道于盲?”

  “倒也不能这么说,某倒是能意会,但要让某解释透彻,恐怕力有未逮了。”

  “莫要藏拙,莫要藏拙,速速说来。”

  辩经与著书立说不同,为保证辩的水准,观点向来都是高度凝练。

  决然不会这边解释一句天理的范畴,那边梳理一番实践的内涵。

  这便在事实上形成了门槛。

  若非皇帝特意做了综述,从吟诗作对一场过来的士人,恐怕连道学的源流与脉络,都弄不明白。

  这种氛围下的围观,心中急切,又不得要领,自然要互相切磋琢磨。

  先前说能意会那人,架不住众人热情,无奈出面抒发一二:“首先是认识这个词。”

  “如果说朱子的格物致知,是被动的,依赖于外界的,那么陛下提的这个词,就在乎主动,也即是陛下说的,体现了人的自发性。”

  “同时又与王子的良知不同,认识不分内求与外求,可以靠认识而内圣,也可以依赖认识而外王。”

  “至于认识的先天如何体现,陛下先前便说了,人之所以超然于万物,便在于能区分自我与俗世,这种自然而然的‘区分’,便是‘认识’的体现,所以,认识便是第一等先天,无有认识,人甚至不足以称之为人。”

  说到这里。

  立刻有士人提问:“那长惟居士这个说法,与先前几位宗师比起来如何?”

  要比较高低的时候,就不能称陛下了。

  当然,这是因为锦衣卫在不远处守着,否则私下里,直呼万历小儿的,也不在少数。

  先前说话那人迟疑片刻,看了一眼锦衣卫,将声音放低道:“认识二字,是在心学正统,与李公学说的基础上有所发展,其方向与龙溪公的学说截然相反,又似薛公、李公的博采众长。”

  “既非内求的纯粹,也不是外求的极致,走的统摄内外的路子。”

  “大概……当然,个人浅见啊,只是一家之言。”

  “大概,都比袁公、薛公的学说精妙,与王公、李公伯仲之间。”

  可惜,叠甲并没有什么用。

  他这才刚说完。

  立刻便有人开口驳斥:“不是,兄台。我倒觉得,长惟公的学说,远超袁公、李公;与薛公伯仲之间;远逊于王公。”

  最先开口那人立刻闭嘴:“你说是,那便是。”

  开口反驳那人见其口服心不服,连忙乘胜追击:“陛下似乎为了照顾不熟道学的士子,特意化用不少词汇,但依我看,不过是将理学心学缝补了一二,与薛公所为也差之不多。”

  “那一句,由思维建立起来的、人性的意识内容,首先并不显现在思想的形式中,而是显现为情感、直观、表象的形式。”

  “不就是对王子‘无善无恶是心之体,有善有恶是意之动’的化用?”

  旁听的人一多,自然免不得争论。

  他说皇帝是为了照顾化用,其实,则是在说皇帝只是将两门学说换了层皮,稍微缝补而已。

  此时,再度有人插话:“分辨孰优孰劣,各有感悟,倒是不强求,但你说这句话是化用,显然是一点没读懂。”

  “这句话,是对认识的进一步陈说,旨在引出发源于认识的‘功夫’。”

  群然聊闲的时候,懂哥往往是最受欢迎的。

  立刻有人追问:“功夫?”

  方才说话那人点了点头:“或者说功能,工具,这是长惟居士方才的原话。”

  “认识的形式,也当有最为普遍应用于认识的‘工具’。”

  “这是居士欲将认识事物因果的先天之能,转为后天之用的论述。”

  不待人发问,他沉吟片刻,便再度组织好了语言:“功夫之一,便在于包括道德因果以内的一切万事万物之因果。”

  “诸君,可知东华门外的新学府,在传授一门叫做逻辑学的课业?”

  显然,士人们并不关心这个。

  大多都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

  那人无奈,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想了想:“譬如说,我昨日我为了准备文会睡晚了,所以今日精神不太好。”

  “这句话的正确性,是不言自明的,放眼海内皆可通行的。”

  众人点了点头,这不废话嘛。

  那人摇了摇头:“但是在逻辑学的课业当中,便需要我论述,晚睡与精神不好的因果,并且提供证据。”

  立刻便有人翻白眼:“乡唔宁吃饱了撑的才要这种证据,谁还没个睡晚了精神不好的时候?”

  那人当即颔首:“正是这个意思!普遍的、可重复的现象,在他们那儿,似乎也可以作为阶段性的证据。”

  这话,倒是显得劳什子逻辑学没那么离谱了。

  不过还是有人大摇其头:“把法司那一套弄到说话当中,累是不累。”

  那人当即更正道:“累肯定是累的,不过这不是法司的一套,而是更加苛刻的教条。”

  “譬如我用圣人云,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来教训学生。”

  “那么为了确保这句话的正确性,便需要证明一个前提,那便是圣人所有言语,都是正确的。”

  “否则,便只是圣人的‘观点’,而不是‘正确之理’”

  这话一出口。

  大家眼神立刻便清澈了。

  多数人闭了嘴。

  只有少数热爱看热闹之辈,躲在人群中问道:“那陛下说的万事万物之因果,便是如此?”

  众人不由陷入沉思。

  因果,因果,认识起来自然不难,尤其是对于他们这类人中龙凤而言。

  外人觉得他们看不到因果,其实是并没有看到儒门之中,内置的正确。

  譬如圣人之言,为什么引用出来便可横行无忌?

  因为儒门内置的正确之一,就是圣人永远正确。

  这种正确不是理性逻辑上的正确,但却是普遍认可的、可重复的正确,在实践中,同样能够作为阶段性的大前提。

  这时候,看客们似乎品过味来了。

  皇帝……是不是在挑战这些内置的正确?甚至妄图重新加以审视?

  只最先开口说话那人迟疑片刻,缓缓道:“认识万事万物之因果,乃是从认识中脱胎,作为认识的形式、功夫、工具,是长惟公的原话不假。”

  “但,具体的形式、功夫,是否是如同逻辑学一般,还要长惟公著书立说之后字斟句酌地具体探讨。”

  场外众人,不由沉默下来。

  这场面话大家自然是心照不宣。

  毕竟在场的人虽然没资格入场落座,但基本的推演之能还是不差的。

  只听方才那人举了两个例子,立刻便意识到,所谓逻辑学,与万事万物之因果,是何等的契合。

  恐怕那座新学府,除了众人猜测筛选刀笔吏之外。

  更是皇帝所做的道学实践啊!

  但,问题在于……如果真要将万事万物的因果,认认真真,放到太阳底下晒一晒,又有多少事物,经得起如这人举例一般的盘问呢?

  连睡眠不佳为什么影响精神都要深究,还要深究多少无关紧要的事呢?

  连圣人的正确与否都要深究,是何异于掀翻天下已有之道德,重新构建?

  退一万步说,你的皇位,又是什么因果?要不要经受天下的因果考究?

  众人不敢想太深,只能沉默以对——毕竟,如今真的是一位儒学宗师坐在皇位上。

  思虑片刻的功夫,里间已然辩到激烈的程度。

  王世懋捏着两张临时记录好的言语,匆匆走出来贴在场馆外,又匆匆走了回去。

  众人还是很有章法的,没有一拥而上。

  一人当先上前高声诵念,为场馆内的形势,做着复盘。

  “……而行辩。”

  “方山公问曰,认识何以由天下而至后天?”

  “长惟公对曰,认识的形式,在于体悟因果,体悟因果的方式,在于实践,此二者为先天后天之桥梁,亦即功夫。”

  “裕春公问曰,实践,为心之实践,抑或行为之实践?心学乎?理学乎?”

  “长惟公对曰,内外一切之实践,发乎于认识,格致外物,内审己身,进而包络世界,是为世界观。”

  “卓吾公问曰,以实践内圣外王,何以矫枉?”

  “长惟公对曰,辨析因果,正确普遍而明,矫枉不行而行。”

  “龙溪公问曰,人力有时尽,因果悬置,则何如?”

  “长惟公对曰,明晰因果者,则归于行而下之世俗;因果悬置者,则归于形而上之哲思。”

  “弇州公问曰,吾生有崖,岂能穷尽万物之因果?”

  “长惟公对曰,明晰因果者,必流传百代,非人人世世循环往复,此为成圣之路之减法,知识之流传。”

  “弇州公再问,知识流转,未必为真,一如圣人之言,多为篡改误解。长惟居士非有泛而行之准绳,吾不取也。”

  “群皆惊然,问之,何也?”

  “弇州公对曰,礼记多谬,且为诸君试之。”

  到此戛然而止。

  群然皆惊,一如馆内。

  ……

  “腐草为萤之说……是陛下先前就准备的好的吧?”

  李茂年惊愕而慌张地看着王世贞在下方侃侃而谈。

  这哪里是在质疑皇帝的学说。

  分明是在消解圣人经典在流传过程中的正确,只为推行皇帝那一套认识论的“功夫”!

  他看向身旁异彩连连的女儿,等待着答案。

  可惜,答案并未如期而至,李白泱恍若未闻。

  作为干部家属,女眷是不便在楼下随意抛头露面的,在皇帝的特许下,便让这一家子外戚,在二楼居高临下——僭越俯视皇帝肯定是不好的,但错的肯定不在皇帝,自然也不在后宫,而是王世贞建筑动工时考虑不周,为此还被罚俸一月。

  李茂年见女儿还在入神,忍不住轻咳了一声。

  李白泱心中无奈,自己装入神也躲不过去,便只好落亲爹面子了。

  她转过头看向李茂年,认真道:“阿父,本宫是陛下的选侍,你不该这样问的。”

  虽说皇帝压根没跟她提过这种事,但这时候答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态度。

  李茂年一滞。

  这时候李春芳终于呵呵一笑,面色和蔼,轻飘飘岔开话题:“老头子早就说过,陛下定然是当世英杰,没骗丫头罢?”

  即便是他对皇帝天资早有预料,也浑然没想到,皇帝哪怕是在经学上,都有这种功果。

  他面上淡然,心中却已经数度悚然而惊。

  李白泱露出腼腆之色:“大父慧眼,陛下果是天底下一等一的英杰。”

  李春芳见孙女对于自己被送进宫,没有什么后悔的姿态,倒是松了一口气。

  自家孙女自家知道,最是厌恶蠢货,一味憧憬英杰——李春芳不知道,这在后世,叫做恋智。

  他将薄被揭开,缓缓站了起来。

  李春芳走到孙女和儿子中间,看着下方侃侃而谈的王世贞,开口道:“老头子我本来是要下去坐镇的,寻思会后再去宫里面圣,没想到却直接被王世贞请了上来。”

  “想来是陛下有所吩咐?”

  李春芳在内阁是老好人,在家也向来是和蔼家翁。

  李白泱脸上不由自主露出孺慕之色,轻声道:“大父,陛下确是有些话让我转告您。”

  李春芳点了点头,笑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说罢。”

  李白泱回忆片刻:“陛下说,就像通政司的报纸只能在北直隶通行一样,他的学说哪怕有着诸多铺垫,也难免受限于地域。”

  “如今浙中王门,南中王门,泰州王门,几乎便是以南直隶为腹心流传……”

  李春芳恍然。

  他直言不讳:“陛下要我替他在南直隶撒播学说?”

  李白泱点了点头:“不止是学说。”

  “今日文会后,他会允准王公、袁公等人,在通政司的指导下兴办报纸,南直隶则由大父来审读。”

  李春芳看了孙女一眼。

  好一个“指导”,好一个“审读”,孙女现在连说话的古怪劲儿,都跟方才在下面阐道的皇帝如出一辙。

  他没有立刻答应。

  反而陷入长久的沉默。

  过了好半晌。

  他才看向孙女:“陛下是如何安排李家的?”

  安排这个词用得很委婉。

  但李白泱自然明白自家祖父的意思,她斟酌片刻,缓缓道:“陛下会赐我金册金宝。”

  李春芳微微颔首。

  这样说,就是只封贵妃的意思了。

  李白泱又看向自家父亲:“陛下说,我父这一支,需得从兴化县李家,分到京城来。”

  李茂年一惊,有些惶恐地看向李春芳。

  李春芳见状,反而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跟儿子解释了一句:“这是陛下的信赖。”

  他又看向孙女:“封爵呢?”

  外戚封爵是常例,但在如今这位天子的任期内,却并不安稳。

  就如同李春芳所经历的嘉靖朝一样。

  世宗登基之后,便“封爵日滥,以至爵赏无章,转相承袭,禄米岁增,国用愈诎”为由,命“魏、定、彭城、惠安袭封如故,余止终本身,著为令。”

  这就一句话就削去了数十外戚的爵位——就像今上对湖广宗室做的事一般,差别在于,后者更狠,干脆形成了定制。

  所以,李春芳一家的封爵,他不得不提前过问,生怕孙女不讨皇帝喜欢,以至于刻薄相待。

  李白泱摇了摇头:“陛下没说。”

  小朱当然没有说,但陈太后说了,世袭罔替的伯爵。

  不过,小李此时并不想跟李春芳说。

  李春芳闻言,闭上眼睛陷入沉思。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楼下台上的论道,还在继续。

  李春芳缓缓睁开眼睛,看向孙女:“好。”

  很简短的回复。

  李白泱开怀一笑。

  此时,楼下的辩经已然接近尾声。

  因为皇帝起身离开了坐席。

  李春芳见状,朝孙女行了一礼:“那臣先告退了。”

  君君臣臣,后宫同样是女君。

  李茂年有些别扭地有样学样朝女儿行礼。

  李白泱中途想去制止这种私下的礼节,却又想起皇帝平日的做作,最后还是生生忍到二人行完礼,才嘱咐道:“阿父与大父注意将息身子,我听陛下说,今年各地都越来越冷了。”

  一番寒暄后,李春芳才带着儿子退了出去。

  ……

  朱翊钧口干舌燥地结束了今日的人前显圣。

  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起身离开。

  当然,来之前是哪些人,走的时候,自然也得整整齐齐。

  蒋克谦将矢服收入袖中,恭谨站在皇帝身后,不知道说些什么。

  朱翊钧倾听了片刻,才释怀地点了点头。

  而后才推门而入,迈入房中,朝李白泱展颜一笑:“李选侍好快的省亲,朕还说见一见李公。”

  李白泱恭顺行礼:“父亲与大父见陛下离席,便主动离去了。”

  朱翊钧实在口渴得紧。

  他将李白泱扶起,顺势将其面前还剩的半杯茶仰头一饮而尽,而后才长出了一口气:“走罢,咱们回家。”

  说罢,朱翊钧转过身,示意李白泱跟上。

  一众太监早已等候在外,李白泱走到皇帝身边:“臣妾今日似乎白来了,也不知陛下今日辩经结果如何,可还称心?”

  朱翊钧下意识摸了摸下巴,撇撇嘴:“不知道,先等反应飞一会。”

  一行人出了会馆。

  馆外自然没有什么闲杂人等,围着来看猴。

  毕竟皇帝出行,都是要提前清场的。

  当朱翊钧走到别苑大门外时,王世贞再度出现。

  只见其手里捧着一卷画,提着衣袍下摆,一路世贞小跑,来到皇帝面前。

  “陛下,这是钱穀钱公为今日文会所做之画,因不慎显露陛下天颜,臣思来想去,不敢僭越收藏,便斗胆呈给陛下。”

  朱翊钧暗赞一声。

  果然不愧是搞文盟的人,连周边都准备好了,真是滴水不漏。

  他一边接过,一边朝郑宗学吩咐道:“稍后交给翰林院临摹,并由通政司拓印刊载。”

  说罢,朱翊钧打开画卷。

  映入眼帘便是一方会场。

  会场外,花花绿绿的小人,围拢在场馆之外,窃窃私语。

  场馆内,台下共九九八十一人,或老或少,席地而坐,如痴如醉。

  台上七人,似互相昂然抗辩。

  视角很远,着墨却尤为清晰。

  而着墨最清晰者,除去坐在旁边的王世贞,便是一名身着燕弁服的少年。

  其站在中间,面目几乎以神圣作态,挥斥方遒,意气风发。

  一侧是钱穀的用印,以及大大的双关标题。

  其曰——《万历论道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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