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热闹集市

    山洞内发出的声音一下子变大，随后又变小，孙路云和林小桑站起来，朝着山洞内看去，漆黑的山洞内快速亮起一道光芒，一瞬间就消失不见。孙路云笑道：“说不定山洞里有野山羊，可真是太好了，太久没有吃大肉了，正好把野山羊捉回去，好好饱餐一顿。”林小桑说：“我们运气可真是好，遇上了野山羊的窝了。”


    孙路云拿起火把往前走，林小桑叫住他：“路云哥，可是如果不是野山羊，而是熊瞎子呢，我们还是不要去了。”孙路云听熊瞎子，也感到担心，若是熊瞎子的窝，最好是不要去打扰，熊瞎子发起狂来，他们两人一定难以逃脱。山洞里的杂草发出了沙沙声，声音柔和，孙路云仔细一听：“放心吧，不会是熊瞎子，它不会发出这么柔和的声音，一定是野山羊或者野鹿，它们看到我们的火光，所以才会害怕往山洞里移动呢，若是熊瞎子，早就被火光吸引冲出来，我们哪里还会站在这里。”


    两人朝着山洞里移步，火光照应在洞壁上，孙路云拿起一根树枝，将前面的蜘蛛网拨开，走了十来步，依旧听到了沙沙声，但是没有看到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孙路云心中更加肯定山洞里不会有熊瞎子：“山洞里一定是野山羊，我们越往前走，它就越往里藏，看我不把它找出来，一棍子打晕在拖了出来。”一头野山羊的肉够他们叔侄两人吃上大半个月了，想起自己若不是这几天在小山村葬礼上吃的肉，都已经半个多月没有闻到肉腥味了。想到即将到手的大肉，他擦了擦口水，不好意思地看着身后的林小桑。


    又走了十来步，山洞变得宽阔起来，但还是不见野山羊的身影，孙路云嘀咕着：“这山洞可真是深，我们都走十来米了，也不见野山羊的身影。”林小桑担忧道：“我们还是不要往前走了，说不定真的不是野山羊，而是熊瞎子呢，它会不会就在暗中等着我们。”孙路云坚定地说：“怎么能后退呢，到手的肥肉我可不能让它飞走了。”


    越是往里走，山洞沙沙的声音变得嘈杂起来，孙路云感到高兴：“看，我们就快抓到野山羊了，他一定就在前面了，我们快点走，抓到了野山羊，等三叔回来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林小桑说：“你的直觉真是准，我还担心是熊瞎子呢。”孙路云说：“要是熊瞎子，我照样一棍子将它打晕，听说过熊掌吧，就是熊瞎子的两个手掌，可是只有皇帝老子才吃得起。”


    林小桑笑道：“我们还是快点走吧，免得野山羊跑了。”孙路云说：“山羊肉炖萝卜可真是香。”两人继续往前走，谁知林小桑突然啊一声，孙路云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正要转身，却猛地看到林小桑的身体扑倒过来。他连忙扔下手中的火把，抱住了林小桑。原来，她被一块石头绊倒了。


    孙路云感到一阵浓烈的香味扑鼻而来，是那么的迷人，那么的醉人心脾。这是从来也没有的感觉，又感到了两股绵软的肉球压在了自己的胸口上，是那么的舒服，令人身体僵住，不知所措。他想要伸手去推开林小桑，却又不知道怎么移动手，片刻后，两人尴尬一笑，孙路云的手才恢复过来，扶起了林小桑。


    林小桑说：“原来是石头绊倒我，还以为是什么打在我的脚上。”孙路云低头拿起快要熄灭的火把，重新吹了亮起来：“山洞里到处是乱石，你可要小心点。”口中虽然说出这话，可那两颗肉球压在洞口上的感觉和迷人的香味却让他感到一阵欢喜，自己今晚可真是走运了，遇上一个漂亮的女人不说，还遇上了这种好事。


    突然，林小桑叫道：“路云哥快看，前面出现了亮光。”孙路云一看，果然前面出现了一片刺眼的亮光，这加深了他心中的疑惑，好好的山洞，他们在山洞里怎么会出现亮光呢，难道前面没有野山羊躲着。他又想到，或许他们所处的山洞是一个贯通的山洞，眼前的亮光正是另一个出口发出来的。孙路云说：“我们小心点，过去看看前面到底是什么。”


    林小桑靠近孙路云，心中似乎有些担心，抓住了孙路云的胳膊，身体靠近他。孙路云回头看她，心中却正偷偷高兴，一个女人挽着自己的手，这种感觉别提有多好了。他也不去多想前面的亮光是什么了，与林小桑两人一起不紧不慢地走向了亮光。越是往前，声音就更加的嘈杂，隐隐约约可以听到人的声音，孙路云心中惊讶不已，说：“难道山洞的出口有人。”林小桑说：“我看是，而且听声音前面还有不少人呢。”


    两人快至亮光处，觉得一阵刺眼，伸出手捂住了眼睛，慢步往前移动，待一开手，两人却置身在了一处热闹的集市上。只见集市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两边商铺，锦旗飘飘，买卖声此起彼伏。孙路云回头看着山洞，还是黑漆漆一片，自言自语道：“这可真是个奇怪的地方，出了山洞口来到了这么热闹的地方。”林小桑将孙路云的胳膊抓得更紧，说：“这是哪里，我怎么不知道附近有这么热闹的地方呢。”


    孙路云也猛然想到白沙镇周围并没有这么热闹的地方，这里到底是哪里呢。他记得自己在书本上曾经学到陶渊明的《桃花源记》，里面讲述了一个船夫无意之中找到了一处不受外界影响的世外桃源。他低声说：“难道这里就是世外桃源，我们也是无意之中发现了他，我以为陶渊明喝醉了酒，做梦乱写的，没想到还真的有世外桃源。”仔细看着街上行人的穿着，他才发他们的穿着与现代人有着天壤之别，更接近民国时期的服饰。而且有的人的脸抹着厚厚的粉，两边的脸画着圆圆的红圈。他似乎在哪里看到过这种妆容，却又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路上的行人夜发现两人，朝着他们看过来，目光有些异样，让孙路云感到有些不舒服。这时，一个卖冰糖葫芦的小孩跑了过来，说：“大哥哥，大姐姐这么漂亮，你要不要买根冰糖葫芦给他。”孙路云也喜欢吃冰糖葫芦，心中想自己何不趁着现在向林小桑示好，等回到白沙镇，在问问她家在哪里，可以和她交个朋友。当即买了两串冰糖葫芦，但小孩子雪白的脸，鲜红的红圈还是引起了他的注意，心里嘀咕着：“这里的人风俗怎么这么奇怪，连小孩子也化这种妆。”当孙路云拿出钱要给小孩子时，小孩子说：“大哥哥，你买冰糖葫芦，给我张纸做什么？”孙路云说：“这就是钱啊，哪里是纸。”小孩子转身跑开：“哼，那张纸想要骗我，才不卖你们呢。”孙路云手指着小孩：“这小孩子怎么说话。”


    林小桑依旧挽着孙路云的手，说：“不让我们买，我们就别买了，难得我们从山洞里来到了这个热闹的集市上，不如去好好看一看这个集市。”孙路云欣然点头，两人几乎是齐步走向前。他们好奇的看着镇上的人，镇上的人也似乎好奇的看着他们。街上的商铺应有尽有，鲜艳的布匹，诱人的食物，无不引得孙路云、林小桑驻足观看。经过一家猪肉铺的时候，孙路云咽了口水：“大肉可真是吸引人，好想买一块回去。”林小桑笑道：“不如我们买几块肉回去。”孙路云说：“三叔一定会惊讶的，有了大肉，他肯定还会多喝两杯老酒。”


    两人走进猪肉铺，一男一女两个老板脸上也是涂抹着同样的妆容，用力挥舞着刀，斩断案板上的猪肉。孙路云却突然停住了脚步，店铺里的人买好了猪肉，没有将猪肉包装起来，而是直接拿在了嘴里啃了起来，吃得巴滋巴滋响，鲜红的猪血沾满了嘴，看起来有些可怕。他拉住林小桑的手：“这里的人怎么生吃肉，好奇怪。”林小桑说：“怎么，肉不可以生吃吗，我们那里的人也是生吃猪肉，可好吃了，鲜甜得很呢。”


    孙路云感到奇怪的往外走，猪肉铺的女老板高声喊：“我们今天的猪可新鲜了，刚刚杀的猪来一块？”说完，女老板也像其他人一样，将一块生猪肉放入了口中。林小桑小步跑向前，随手抓起了一块猪肉，塞进嘴里，回头看着孙路云：“他们的猪肉果然很甜，你也来一块吧。”孙路云看刚刚还漂亮迷人的林小桑，此时一排雪白的牙齿渗透着鲜红的猪血，心中感到惶恐，他猛的想起来，这个集市上的人脸上的妆容，不正是和三叔院子里扎着的纸人一模一样，雪白的脸，涂着红圈。他一步步往后退，林小桑和周围的人都拿起猪肉，递向了孙路云：“你就吃一口，很好吃的猪肉。”低头一看，他们手里的猪肉却变成了人的手、脚、头、肠子还有跳动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