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深夜来访

    孙路云揉了揉眼睛，平日里他和孙德成两人扎好纸人，就早早地睡觉了，心中想谁会那么晚还来找他们。孙德成的朋友不多，且院子里都是和死人有关的东西，不少人怕触霉头，到了晚上就很少来他们这里。孙路云喊：“谁，是谁在敲门。”门口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老孙，快开门，是我啊，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东西。”


    孙路云说：“原来是胖大海，这么晚了怎么来找我这个老同学了。”打开门，胡玄海手里领着两瓶啤酒、一只烧鸡、一袋花生米走了进来。孙路云马上就闻到了鸡肉喷香的味道，感到惊讶：“胖大海，你怎么突然带着烧鸡来看我了。”


    两人在院子里的石椅上坐下，胡玄海将啤酒、烧鸡、花生米摆在了桌上上，说：“烧鸡还是热的，叫三叔快点起来一起喝点酒，吃点鸡肉。”孙路云回屋去叫孙德成，但他并不想喝酒吃鸡肉。孙路云拿着两个杯子，走了出来。胡玄海说：“诶，喝啤酒哪里需要杯子，来，我给你试看看怎么喝啤酒。”孙路云从没有喝过啤酒，倒是在馆子里看到过别人喝，有的人是直接拿起酒瓶灌。噗嗤一声，胡玄海打开了酒瓶，伸长了脖子，猛灌了一口，说：“喝啤酒就应该拿起瓶子直接喝才够味道，来，你也试看看。”


    孙路云看了瓶子半天：“这酒真的好喝？”胡玄海拿住酒瓶底，灌向了孙路云的嘴，说：“当然好喝了，保证你尝一口，想喝第二口。”孙路云还没有准备好，一大口啤酒猛灌进了嘴里，连忙将酒瓶子拿开，头转向一边，呛得喷出了半口酒，说：“这酒怎么跟马尿似的，味道一点也不好。”胡玄海看着地上的啤酒，说：“可惜了，好可惜这半口酒。”


    孙路云将酒瓶放下，说：“和马尿有什么区别呢，我还是不喝了，你留着自个喝吧。”胡玄海手拿着筷子说：“你这个反应，就跟以前啤酒刚刚进入中国的时候，第一次喝啤酒的人一样，他们也说啤酒就是马尿，但是学会了怎么喝呢，每顿饭可都离不开啤酒。尤其现在夏天的时候，喝上一口啤酒，饭菜也变得更加香了。刚刚你喝得太着急了，你在慢慢尝一口试看看，味道绝对会变得与众不同。”


    孙路云将啤酒倒进了被子里，看着啤酒在被子上升起一团泡沫，胡玄海说：“慢慢倒，不要让泡沫给满出来了。”孙路云拿起啤酒，轻轻地抿了一口，味道非但没有先前的一大口来得浓烈，反而有一种诱人的味道和干爽，令人胃口瞬间打开。胡玄海拿起一根鸡腿，递给孙路云说：“今晚，就让我们两个老同学好好喝一杯。”孙路云几天没有吃肉了，咬了一大鸡肉：“香，可真是太香了。”


    胡玄海猛灌了一大口酒，又让孙路云继续喝下去，几杯酒下肚子，孙路云感受到了啤酒的好味道。他拿起酒杯看着橙huáng sè的啤酒：“胖大海，你这么晚来找我，不会就单单请我喝酒吃烧鸡。”胡玄海拿起几粒花生米塞进嘴里：“老孙，你可真是聪明，难怪书读的那么好。”孙路云笑笑：“书读得好有什么用呢，你看看我现在跟着三叔，整天和这堆死人东西在一起，还不如你毕业后跟着父亲，照看古玩店，想喝酒就喝酒，想吃烧鸡就吃烧鸡，多快活，多自在，家里有个产业就是好，总比我们强多了。”


    胡玄海叹了口气说：“别看我这古玩店的生意挺不错的，可是风险太大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遇上一场亏本的买卖，我就要白干一两个月了。”孙路云说：“你就跟老狐狸一样，也会亏本，我才不相信。”胡玄海给孙路云倒了杯酒：“这就是你们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才知道做生意其中的辛酸和苦累，来，我们一起喝一杯。”胡玄海灌了一口酒，孙路云也一口将杯子里的酒喝掉。胡玄海靠近孙路云，低声说：“老实告诉我，你那个戒指是从哪里得来的？”


    孙路云疑惑：“戒指？什么戒指。”胡玄海说：“少装糊涂了，还有什么戒指，就是前一段时间，你带着赵依依却我店里卖的明朝刻花戒指。”孙路云恍然大悟：“原来你说的是那个戒指。”胡玄海说：“对，就是那个戒指，你说戒指不是你们家传的，又是怎么得到的，我知道你们做这行的，经常和坟墓打交道，难道是你”


    孙路云看看周围：“你可不要乱说哦，戒指才不是我偷的，不过说来话长，反正过去就让它过去，我都已经把戒指卖掉了，也就不再去多想了。”胡玄海追问道：“我们同学一场，你就告诉我戒指是怎么得到的。”孙路云看着他，低下头拿起几粒花生米，塞进了嘴里，说：“实话告诉你，连我也不知道戒指是怎么得到的。”


    胡玄海不相信：“胡说，不知道怎么得到的，难道它还会自己飞到了你的口袋里，怎么不飞到我的口袋呢。”孙路云说：“你还真说对了，戒指就是自己飞到我的口袋里的。”胡玄海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你把事情仔细说给我听听。”


    孙路云喝了一口酒，知道自己今天如果不把事情讲给胡玄海听，他是不会罢休的，既然老同学一场，两人又是死党，也就没什么顾虑，将自己那天晚上遇到的百棺洞说给了他听，说：“从百棺洞里出来后，我摸摸口袋，就多了那个戒指，我也感到奇怪，想也许是自己在百棺洞里乱摸，随意摸到的，也有可能是里面的鬼把戒指放进了我的口袋里。总之，这件事情说起来真是太匪夷所思了。”


    胡玄海说：“原来你是在百棺洞里找到戒指的。不过，百来个棺材一起摆在山洞里，那场面得有多壮观呢。”孙路云说：“壮观？你还想着壮观，要是让你看了，我看你连动都不敢动。”胡玄海说：“你可别瞧不起我，别看我是个古玩商人，干尸我都看到过，没什么害怕的。尤其不用挖，进了山洞就有一百多个棺材，里面不知道得有多少的奇珍异宝。要是谁得到了，那可真的要发大财。”


    孙路云想起找到黄金的两个洋人，胡玄海狡猾地看着他：“老孙，想不想发财呢？”孙路云说：“发财？谁不想呢，要是有了钱，就可以每天都吃上大肉，还可以买一辆自行车，到时候我就可以”胡玄海却笑话他：“发财就为了吃肉和买自行车，你可真是一点儿志气都没有，要是我，得买一辆摩托车，不，买一辆qi chē，嘟嘟嘟，在街上开着qi chē，周围的人一定会羡慕地看着我，别提有多威风。”


    孙路云拿起酒杯：“好了，我们也别做白日梦了，发财的日子里我们太遥远了，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做你的古玩生意，我老老实实地看我的风水。”胡玄海却认真起来：“怎么能这么没志气呢，要是全中国的人都和你一样，我们国家干嘛还要改革开放。知道不，改革开放，就是让大家发财，叫做什么，一部分人先发财，另一部分人接着发财，虽然我不是很懂，但我知道，改革开放就是发财的机会。”孙路云嘲笑道：“你可真会理解，真是一副奸商的思想，改革开放哪里是让大家发财了，不要歪解了国家的意思。”


    胡玄海说：“好了，我们也别争论改革开放是不是让大家发财，我认真的问你，你想不想发大财，天天吃大肉，买自行车？”孙路云低着头吃花生米，回答：“想，做梦都想着天天吃肉。”胡玄海说：“既然想，你带我去去那个百棺洞怎样，就是你找到戒指的那个地方，或许以老同学你的本事，我们不单单可以娶百棺洞，还可以找其它的地方，寻找那些埋藏在地下下的宝贝。”


    孙路云不理解胡玄海的话，问：“你想怎么样？百棺洞的恶鬼可不是吃素的，上回若不是三叔救了我，恐怕我早已经不在这里了，还是老老实实做你的生意吧。”胡玄海不依不饶：“我还以为你是看风水的，看得最多的就是死人和坟墓了，没想到你胆子比我还小，不过也难怪，你虽然懂风水，但你并不真正地懂古董，若是在墓中找到一两件值钱的古董，可就真的发大财了。做人最重要的就是钱，有了钱，想怎样就怎样，没有钱，我看你还能往哪里去。就像你现在这样子，想吃顿大肉，也得过上好几天，这样的日子有什么乐趣可言呢，还不如好好将你的本事发挥到能发财的地方。”


    孙路云心中颇为惊讶，怎么胡玄海今天晚上就像是一个说客，专门来说服他呢。胡玄海明了地说道：“我就直说吧，我就是想让你带我去寻宝，怎样？”孙路云双眼直看着胡玄海，重复着他的话：“寻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