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7章：跪下，姑求你点事

　　【好吧……让我来看看。】

　　【伏尔甘，解决了。】

　　【安格隆，解决了。】

　　【康拉德，现在应该已经从诺斯特拉莫星系出发了，基里曼，差不多刚刚抵达考斯或者钢球一带。】

　　【庄森还在域外黑暗那边，但应该已经收到了我发给他的通讯：虽然不确定在经过了亚空间风暴后，上面的话传到他手里会被扭曲成什么样子，但接下来的时间，足够他从北边赶回来了。】

　　【也就是说，现在，我需要考虑一下是否启用荷鲁斯那边的情报网了。】

　　【而说到荷鲁斯……】

　　蜘蛛女皇的声音停顿了。

　　她抬起头来，近在咫尺的玫瑰花窗倒映出原体青蓝色的瞳孔，忠诚地记录着她在沉默后的沉思，在放射状的彩绘玻璃墙那忽明忽暗，斑驳陆离的光影中，阿瓦隆之主的嘴唇触摸着一个又一个名字，空气中的寂静让人觉得恍若隔世。

　　可惜，却无人能够倾听。

　　在原体最私密的个人冥想室里，哪怕是像室女座或者拉纳这样的亲信，也必须在门外恭敬的等到摩根的回应后，才被允许踏足到白瓷砖的地板上。

　　其实，无论是室女座还是拉纳，都曾有意或无意的突破过这条禁令：前者自然是因为心中那一点点固执的恃宠而骄，而后者的的确是因为有急事，但无论如何，他们都在贸然跨过了雷池后。很幸运的见到了蜘蛛女皇最严厉的一面。

　　其中的具体细节已然不得而知：反正即便是在最私密的姐妹夜谈会中，室女座也不曾将这份经历向其他星辰侍女讲述过。

　　而另一个曾触过霉头的拉纳，更是已经养成了距离原体的冥想室五十步远开外，便直直站定，大声汇报，直到原体的首肯传入耳中的好习惯。

　　不过，幸运的是，摩根的观星塔，并不像多恩的痛苦手套，或者莫塔里安的毒气鼻烟那样，是看似充分不必要，实则必要不充分的日常生活刚需：自它建成以来，蜘蛛女皇的确很少推开那扇雕刻着整个银河系简略星图的青铜色大门。

　　以至于在第二军团中，大部分人甚至并不知道所谓观星塔的存在。

　　即便是连队序号靠前的高级连长们也同样认为，他们的原体只是每隔一段时间便需要冥想一阵子，也许会闭关或沉睡几天到几个月：更多的细节则不可考。

　　而每当这个时候，如果一名破晓者智库的运气足够好的话，那他也许会在一次谨慎的亚空间之旅中，遇到同样在混沌之洋中遨游的基因原体的精神化身：而且原体也会慷慨的对他们予以指引。

　　有人认为这只是运气，但还有人认为每个有幸在亚空间中遇到原体的人，其实都是被精挑细选出来的精英：因为在经历过摩根的私人指导后，他们的灵能力量或者某项与空间有关的专项能力，都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产生飞跃。

　　但有一件事，是每一个经历过指导的人都认同的。

　　那就是，伴随着时间的流逝，摩根在指导她的子嗣的时候，所表现出的力量和气场也是日新月异的

　　借用一位曾经有幸两次接受过原体指导的智库的话来说：当他第一次有幸接受基因原体的指导时，摩根在他面前施展出来的灵能技巧已然达到了他想象力的极限，那些星辰变化的姿态，是他梦想中最伟大的灵能者才能施展出来的绝美。

　　但在几十年后，当他于亚空间中第二次接受了原体的指导的时候，蜘蛛女皇所展现出来的力量与态度，却已经远远超越了他的想象力：那已远非是凡人的界限，而是与古代传说中的诸神相当，带给他也不再是单纯的震撼感，而是一种无力，一种迟滞，一种瞥见新世界后的恍然。

　　如果有人能目睹原体施展的力量，那么他就会开始怀疑，人类之主一直在大力推崇的帝国真理，到底存不存在？

　　说来也可笑，像这样的事情对于人类帝国来说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那些曾在大远征中为帝国征战四方，尤其是曾有幸追随过人类之主本人的精锐老兵们，他们对于帝国真理的态度反而是不屑一顾，很少有见证过帝皇金身的战士，会愿意相信在这座银河间没有任何神明。

　　这恐怕也是帝国真理逐渐被高领主议会束之高阁的原因：他们发现，这种理论其实根本无法说服任何人。

　　但对摩根来说，这些都不重要。

　　早在乌兰诺上的那场谈话后，摩根就再也没有关心过帝国真理的问题，因为帝皇已经开诚布公的跟她讲述过了自己对于信仰和帝国真理的所有见解：迷信和理性不过是两条并肩前进的铁轨，而帝皇会根据情况来选择在哪一条铁轨上前进。

　　至于消除灭迷信和宗教，让人类接受理性和科学：这些场面话听听就可以了。

　　从一开始，帝皇就很清楚，混沌四神不可能对他的所作所为冷眼旁观，它们注定会深入到现实宇宙中向他开战的，而当亚空间中的生物在银河的土地上行走时，哪怕是最坚定的帝国真理信仰者，你会开始相信神和玄幻是真正存在的。

　　这是早就可以预料的事情。

　　也是帝皇不打算提前告诉任何人的：除了计划内的掌印者和计划外的摩根。

　　蜘蛛女皇能理解这一点。

　　毕竟她偶尔也会保持一些神秘感。

　　就像之前说的，观星塔并非是唯一一座原体的冥想室，在它之外，摩根还有很多私人拥有的休憩地点，其中有一半的都不为破晓者们所知：这就是在阿瓦隆之主眼中非常必要的神秘感。

　　如果有人以破晓者的智库在亚空间中偶遇他们原体的次数，又或者是拉纳等人对外宣称的原体状态公告，来衡量蜘蛛女皇每次冥想的时长和间断的话，那他肯定会得出个大错特错的数字。

　　而同样的情况也发生在摩根之子们对于他们基因之母的每一项讨论里面：大部分的数字和段落都是真的，但在那些最关键的部位却有着漫不经心的真假难辨，让整条情报都变得极其不可控。

　　而之所以要这样做，原因还得从四五十年前说起：在乌兰诺的大会之后，蜘蛛女皇在某一刻突然发现，原本已经快被她盘出浆来的曙光女神号，不知何时，突然多了些之前从未见过的新客人。

　　他们当然是间谍，而且不是掌印者和阿尔法瑞斯麾下那些完全为了例行公事而被派遣出来的熟面孔：他们来自于一大堆其他势力或者个人的不法集团。

　　从荷鲁斯到罗嘉。

　　从福格瑞姆到察合台可汗。

　　从火星到泰拉的某位高领主……们。

　　倘若将潜伏在破晓者主力舰队中的每个特工都抓起来，而且要顺藤摸瓜到他背后的主子身上的话，想必能够串联起整个人类帝国的权力结构吧：正因如此，想将他们连根拔起是不可能了。

　　于是，从那天起，蜘蛛女皇又重新开始往自己的个人行踪里掺料了。

　　她上次这么做，还是在自己刚刚回归军团的时候，那时的蜘蛛女皇还会和破晓者整体保持一段的距离：直到某位当时还是个小混蛋的午夜幽魂放了鸽子，让原体一气之下决定请她的子嗣们吃饭。

　　现在想来：母子间的破冰竟然是在某位混蛋小舅子的推动下，迈出第一步的。

　　现在想想，那都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

　　摩根有些感慨地躺在椅子上，瞅着眼前的那份名单，感到头疼。

　　这份名单被简单的分为两类，一列写着原体的名字，而另一例则是些凡人，其中有几个凡人的名字用红笔圈上，随后便将他们和荷鲁斯联系在一起：毫无疑问，这些便是战帅派过来的客人。

　　早在他们上船的第一天，阿瓦隆之主便已经捕获到了这些陌生的灵魂，内务部的汇报则是在四个小时后送了过来，但比起摩根找出的名单要少三个名字：牧狼神手底下还是不缺人才的。

　　摩根不打算清除他们，毕竟无论是荷鲁斯的间谍还是高领主的间谍，他们其实都和马卡多的那些特工们一样，属于是某种例行公事下的产物：自从帝皇在乌兰诺上将帝国分封成一个又一个政治实体后，这种事情迟早都是会发生的。

　　摩根当然也干了：而且她向各个军团派遣影子人物的事情早在安格隆正式回归之前就已经开始了，现在，相当多听从于蜘蛛女皇命的黑色棋子已经在他们的岗位上一脉相传了好几代人了。

　　更何况，比起蜘蛛女皇对狼之国度堪称死不要脸的大规模渗透，荷鲁斯派的这些人甚至可以说是……很礼貌了。

　　但摩根并不打算放过他们：她意识到这些人也许可以为她所用。

　　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发生，那么这些间谍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将他们在曙光女神号上打听到的有趣事情，传回狼之国度：跟几千年前相比，人类在特工领域的技巧，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发展。

　　而摩根可以利用这一点，通过这些毫不知情的间谍们，摩根可以让远在天边的牧狼神听到摩根想让他听到的事情：她了解她的战帅兄弟，她知道哪些信息或者情报可以打动荷鲁斯的心弦。

　　她可以操纵着牧狼神的手，去完成一些摩根想要完成的事情。

　　想到这里，原体用红色的笔在荷鲁斯的名字下方缓缓的打了一个勾。

　　蜘蛛女皇的嘴角扬起。

　　她喜欢这个安排。

　　为了让事情变得更真实一些，原体的内务部也一直在忙碌：他们四处出击，已经抓获了不少荷鲁斯派来的客人，并礼貌地将他们遣送出境，但牧狼神最信任的几个王牌却凭借老辣的经验，蒙混过关，就连内务部也不知道他们的存在。

　　但摩根知道。

　　看着这几个幸运儿的名字，一个计划开始在阿瓦隆之主的脑海中缓缓形成。

　　而与此同时，她将荷鲁斯的名字与上面的庄森牵连在一起。

　　想必，暗黑天使的主力给予战帅的心理压力肯定是不会少的。

　　她能利用这一点。

　　摩根一边思索着，一边漫不经心的将目光看向了荷鲁斯这个名字的下面。

　　然后是谁？

　　【察合台可汗？】

　　摩根点了点头。

　　【一个难缠的家伙。】

　　她为自己的兄弟做出了评价。

　　【他唯一的弱点就是：他还意识不到这片银河到底有多么的疯狂。】

　　【信息差距：不过这也不能怪他。】

　　蜘蛛女皇摸了摸下巴：比起她对于其他军团的大规模渗透，内务部在白色伤疤的工作却一直都称不上顺利，可汗的子嗣只会向那些乔戈里斯人，又或者是深入理解了他们的长生天之道的人敞开心扉，想融入他们的小圈子可是一种挑战。

　　不过经营了这么多年，若只想传出些不太致命的信息，倒也是能做到的。

　　摩根刚刚就收到了一条情报，虽然剑刃风暴号的行踪很是隐秘，但蜘蛛女皇的特工们依旧能向她保证，察合台可汗正打算与战帅荷鲁斯进行秘密会面：一次连他们的同党都不知道的私下会谈。

　　显然，牧狼神还需要更多的保证和态度才能够彻底说动草原的雄鹰。

　　摩根点了点头。

　　然后将察合台可汗的名字慢慢抹去。

　　这不是她需要关心的人。

　　而在接下来的三十秒里，还有福格瑞姆和莫塔里安的名字也被依次抹去。

　　他们的情况和可汗虽然不同，但总体上来说具有高度的相似性。

　　混沌暴露前，蜘蛛女皇没有办法说服这三个人，而混沌暴露后，这三个人也轮不到摩根来操心了。

　　圣吉列斯则有些不同：但蜘蛛女皇也没有更多的精力去搭理他了。

　　比起拯救大天使这个课题，摩根觉得自己倒不如多备一点秘密武器，倘若到时候遇到了堕入混沌的圣吉列斯，阿瓦隆之主好能有足够的手段，去彻底地杀死他：这明显要比拯救大天使简单的多。

　　【……】

　　想到这里，原体沉默了一下。

　　半晌之后，看着圣吉列斯这个名字，摩根有些无奈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最终，随着一声叹息，蜘蛛女皇还是提起了笔，在天使的名字旁边，又引出了一条直线：虽然另一头依旧是一片空白，但摩根终究是留下了可发挥的空间。

　　现在，只希望这位大天使，能撑到蜘蛛女皇空出手来的时候。

　　虽然这和他本人没什么关系。

　　于是，原体的目光再次看向了罗嘉。

　　这个人倒是没什么好说的，但在他的名字后，却有一个很致命的标签。

　　网道。

　　在眼下的银河里，罗嘉是为数不多有直接手段威胁到网道的人：天知道他的祷告能祷出什么东西来。

　　她应该提醒帝皇这件事情。

　　也许……其中还有些操作空间？

　　摩根的笔触停顿了片刻，随后在罗嘉的名字旁也牵引出了一片空白。

　　她有了个模糊的计划：也许在科摩罗的战场上可以和帝皇抽空谈一下。

　　那么，下一个是谁？

　　多恩？从不需要担心。

　　毕竟她刚把自己关于超级阿斯塔特战士技术的所有实验报告和见解，全都作为礼物送给了马卡多，就在拉纳的那个盒子里，压在手环下面。

　　黎曼鲁斯？愿他长寿！

　　她见过酒神之矛的威力，芬里斯之王倒不至于死的那么便宜。

　　费鲁斯，略过。

　　虽然这么说去听起来很不礼貌：但在摩根的眼里，戈尔贡已经算是半个死人了。

　　他能忠诚，那是最好。

　　但他要是叛变的话，蜘蛛女皇也不是没有办法消灭掉第十军团。

　　阿瓦隆之主对钢铁之手军团的弱点实在是了若指掌：虽然摩根派往钢铁之手的特工并不多，但奈何费鲁斯的子嗣们早已把他们的优点和缺点都鲜明的摆在了台面上，只要稍微针对一下，他们便会分崩离析。

　　而接下来：科拉克斯？

　　援助给这位暗鸦之主的物资和稀有金属在七天前刚刚启航，它们足够整个第十九军团进行一场至少二十年的消耗作战：而且与此同时，五百世界和诺斯特拉莫也跟紧跟着远东边疆的步调，一起向暗鸦守卫输送了大量的后勤补给和战略资源。

　　摩根算好了时间，三支舰队肯定会在事情变得更糟前抵达的。

　　而她调拨的物资数量之巨，即便暗鸦守卫失去了他们所有的根据地，只靠远东送来的这些后勤补给，科拉克斯也至少能在大叛乱中养活他的军团和舰队：没准儿还够再打两场启示录战争。

　　摩根甚至根据瑞扎送来的情报，为她的科拉克斯兄弟画出了一份稳定且安全的星际导航图：即便万事皆休，暗鸦守卫军团也可以按照这份地图向东进发，无论是吞世者还是五百世界都会接纳他们。

　　而有了远东的帮助，科拉克斯总有一天可以长路归乡。

　　但愿这一切不会发生。

　　摩根摇了摇头。

　　她其实知道自己算是多此一举，虽然鸦王是打游击战出身的，但以他的性格，即便情况绝望到了极点。他也不可能抛下他的领民和国度逃往东方：但摩根依旧不知疲倦地为他留了一条退路，哪怕是一丁点的可能性她都要照顾到。

　　科拉克斯值得这样的厚待。

　　但佩图拉博就不一定了。

　　原体的目光变冷了，她看向了这些最近总是让她感到头疼的名字。

　　钢铁之主到底在做什么？

　　就连蜘蛛女皇都不清楚，她派遣向第四军团的间谍不可谓不多，而且近些年的生还率也的确的上涨，在钢铁之主将自己的周围封闭的也实在是太彻底了：没有任何人能深入到他所在的星系中，真正的搞清楚这位原体的脑子里在想什么。

　　但摩根也不是一无所获。

　　她也凯丽芬妮这个特殊的情报来源，第四军团的阿瓦隆派也很乐意沟通，通过他们的讲述，蜘蛛女皇听说了钢铁之主这些年来的改变：如同一位圣君般令人钦佩，却又像是一个暴君般令人憎恨。

　　这种独断，这种孤僻，还有这种让人眼熟到不行的十一税。

　　理所当然的，在摩根的印象里，一轮奇怪的金色光芒开始显现。

　　不愧是帝皇的子嗣。

　　竟能：如此相像吗？

　　一想到这里，摩根反而不再纠结了。

　　佩图拉博变得和帝皇很像了，对吧？

　　那他一定会掉链子的。

　　没有理由：这就是人类之主给予他女儿的强大自信。

　　尤其是在听说凯利芬尼被佩图拉博直接派人带走，而且据说已被软禁之后，摩根便开始动员起丹提欧克和破晓勇士了。

　　阿瓦隆之主让这些人悄悄联系第四军团中的那些阿瓦隆派，看看哪些人愿意在未来不可避免的冲突中，率领他们的部队和星球倒向远东一方。

　　她很确定，佩图拉博在不远的将来会给他们留下一个大麻烦。

　　（从这里开始的段落是后加的，如果错字太久就刷新一次。）

　　无论这是不是钢铁之主的本意。

　　别问：问就是帝皇家风。

　　简直跟他的基因之父一模一样！

　　不知不觉，摩根已经咬紧了牙关。

　　【……】

　　不：甚至比帝皇更过分。

　　至少帝皇在这几年里，还是干了些让摩根心旷神怡的事情。

　　想到这里，蜘蛛女皇的目光便不由自主的飘向最后一个名字，那个实际上已经不会被其他人谈起的原体，以及那个实际上已经被默认抹去的军团：但它的最后一丝残余依旧顽固的留在了远东，不惜代价的寻找着往日时光重新归来的可能。

　　【哎……】

　　原体闭着嘴唇，用她的鼻腔，有些沉闷的呼吸着。

　　她看着这个简单的名字，耐心的等待着青铜大门外的脚步声。

　　他应该快到了……

　　“母亲。”

　　说着，敲门声便缓缓响起，门外传来的是室女座轻柔的声响。

　　“阿里曼阁下已经到了，他现在正在休息间那里等着您。”

　　【我这就来。】

　　【让他……稍安勿躁。】

　　摩根放下了她的名单，转而拿起了现在更需要的东西。

　　一份情报，有关于地貌变化，生存环境以及战线推进的发展，用缜密的证据和多样的数字来确保真实性：外人对于名为普洛斯佩罗的世界的一切好奇心，都可以在这份厚厚的纸张上得到满足。

　　一本【法典】，上面承载有来自于蜘蛛女皇本人的智慧，关于她对亚空间和某些更高超的灵能技法的见解：对于寻常的灵能者来说，仅仅是翻开其中一页，看到这些模糊不清的名字，便足以致命。

　　唯有最伟大，最坚强，也是最坚韧的灵能大师，才能够良好的运用它。

　　而摩根恰好知道有这么一个人。

　　而且，她现在还紧握着这个人如今最想要的一种东西。

　　于是，原体将目光看向了第三个物体。

　　她的嘴角勾起了，完美无瑕的脸倒映在厚重的玻璃屏障和绿色的营养液中。

　　一份基因种子。

　　一份仅剩的，纯洁的，承载着过往记忆与未来火种的军团传承。

　　它并不多，也并不特殊。

　　但这并不影响它的存在，将会在未来的某个时间段里，改变整个银河。

　　虽然不是现在。

　　虽然于摩根无关。

　　【……】

　　原体伸出手指，侧过脑袋，有些安静的捏着自己的耳垂，这是思考的象征：在这一刻，哪怕是蜘蛛女皇，也不得不开始思考起了那个有些滑稽的哲学问题。

　　这个问题很简单，也很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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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一无所有的人，会为了挽回他曾经失去的一切，而付出多少代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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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希望阿里曼能够给她一个答案。

　　毕竟，阿瓦隆之主即将给予这位最伟大的阿斯塔特智库，一个艰巨的任务。

　　一个会将他推进地狱深渊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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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该死！

　　有那么一刻。

　　她居然觉得自己挺像帝皇？

　　【……】

　　难道，这就是那个老混蛋最近总是暗示要把这个烂摊子留给她的原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