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爸爸禁止成为足球明星

    “维克托，是你回来了么。下来。”


    正在楼上准备进行交谈的维克托李和他妈妈听到这充满了不容置疑的语气，并且还是拿字正腔圆的中文说出来的话之后。维克托立刻知道，一定是他那替他在这两年内做出了无数次拒绝这一选择的他的父亲。李天。


    因此，维克托只能对着自己的妈妈笑了一下，然后转头对着打开的，通往楼梯的门。也用汉语喊道：


    “是的爸爸，我回来了。马上下去。”


    不过，对比他爸爸那字正腔圆的汉语。维克托的汉语水平却显得不是那么好。虽然发音清楚，但是明显已经和自己爸爸的汉语，有了不小的差异。


    但是，现在不是比较维克托和他爸爸李天的汉语水平的差异。维克托立刻对着自己的妈妈用葡萄牙语说道：“妈妈，爸爸在叫我下楼。”随后接着道：“我们一起下去吧。”


    当下，维克托和自己的妈妈一前一后的离开了阁楼。走在后面的维克托，随手也把房门关上。


    等到维克托和自己的妈妈走到了一楼的客厅后，便看到自己的爸爸，作为在克鲁地区小有名气的，开着在这克鲁小镇最大也是唯一一家亚洲超市的自己的爸爸，李天。坐在客厅中间的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的烟灰缸内，零星的有着几个烟头。


    而客厅中最大的家用电器，电视。当维克托的爸爸李天看到维克托和自己的妻子下楼之后。随手拿起遥控器，关上了电视。然后用英语对着自己的妻子说道：


    “亲爱的，还有维克托，过来坐下。”


    维克托和自己的妈妈听到爸爸的话说，维克托的妈妈坐在了爸爸的身边，而维克托，则是坐在了自己爸爸侧面的单人沙发上。


    等到维克托坐下后，就听到维克托的父亲，李天接着中英语说道：“维克托，今天克鲁队的那个老头，是叫约翰的么？”边说边转头望向了自己的妻子。当看到自己的妻子肯定性的点头后，接着对维克托继续道：


    “他又来我们家了，我想你应该知道他的目的。”


    “是的，爸爸。”维克托当然知道，也当然知道自己的父亲再一次的拒绝了他。于是没有任何表情和语气的变化。回答道。


    对于常年经商，从一个小小的亚洲超市发展到拥有在克鲁小镇最大之一的维克托的爸爸，李天来说。当然知道自己的儿子，对自己一再拒绝约翰老头希望维克托加入克鲁俱乐部的答复有些不是那么高兴。


    “这是当然的，毕竟英格兰的男孩子，甚至全欧洲的男孩子，都有一个成为足球明星的共同的梦想。”维克托的父亲，李天心中自己告诉自己说道。


    所以，对于维克托的回答，李天也没有当做一回事，更没有往心里去听维克托的抱怨。可能，这对于在中国出生，在中国长大，一直接受中国式教育，仅仅后来在英格兰留学短短一两年时间的李天来说。自己儿子那种对抗的情绪，就是小孩子的无理取闹。


    因此，李天继续说道，但是这一次却用的是中文，对着维克托说道：


    “维克托，你知道。爸爸我又一次的拒绝了。因为我觉得，踢足球终究不是什么正事，况且踢足球，也不可能成为你一辈子的职业。……”


    这句话，虽然维克托不是传统的中国式的孩子，但是也知道接下来自己父亲的话。于是，一边心中跟着说，一边听自己的爸爸又是老生常谈的接下来的话语


    “所以，对于维克托你来说，目前最重要的每门功课都要拿到一百分。”突然发觉这好像有些不符合自己儿子的实际情况，于是立刻改口道：


    “每门功课都拿到A，这样，你才可以考上剑桥牛津，以后才能够在伦敦找到一份好工作。比如成为银行家，律师之类。”略微顿了顿，伸手拿过自己面前泡着茶叶的玻璃杯，喝了一口后，接着犹如中国那些开会时候座位在众人面前的一排中间那位一样，总结性的说道：


    “维克托，你要知道，这样的工作，才是一份正道的工作。这样的职业，才是你应该选择的职业。”


    听到自己父亲这样的话语，维克托虽然不是在中国土生土长的孩子。但是，表现也是和普通的中国孩子没有什么差别。立刻接着回道：


    “是的爸爸，我知道了。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先上楼了。”


    但是这句话用的却是英语。而等维克托说完之后，便立刻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然后正准备上楼时候。又听到自己父亲再次的用中文说道：


    “维克托，你要知道。这是爸爸为了你好啊。”


    维克托没有再听自己的父亲接下来的话，立刻走上了自己阁楼的楼梯。打开了阁楼的房门，进去后随手一关，不过离关上房门还差了一丝细小的缝隙。不过维克托没有管这么多，朝着自己的床铺一躺。然后双手垫在了自己的头后，看着眼前一幅幅的有关足球的海报。


    曼联99年三冠王时期的全家福，英格兰02年世界杯的全家福。还有皇家马德里02年再次夺得欧冠冠军时候，齐达内那一脚“天外飞仙”的海报。另外，诸如英格兰的明星球员，贝克汉姆，欧文，甚至意大利的皮耶罗等人的海报。立刻出现在了维克托的眼前。


    不过，维克托没有思考什么。因为耳边传来了自己妈妈的声音：


    “亲爱的，我觉得你应该和维托好好的谈一谈了，你每次让维克托坐下来之后，虽然我听不懂中文。但是我觉得你一定是在训斥着维托。”


    “哦，亲爱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并没有训斥维克托。”维克托的爸爸，李天立刻反驳道。


    “我不相信，况且维托在你每次用中文说完那些我并不知道的话后，都是立刻离开回到了他的屋子中。虽然我不懂你到底跟维托说了什么，但是我还是认为，你应该与维托好好的谈谈话。”


    维克托的妈妈讲完这一串之后，看到自己的丈夫又准备反驳自己的话，立刻自制了自己丈夫的话语。接下来继续说道：


    “另外，你难道不觉得一直拒绝克鲁俱乐部的邀请，这简直是一件不可以想象的事情么。要知道，每个男孩子都有一个成为足球明星的梦想。况且你知道么，维克托的足球水平可是非常的好。……”


    “够了贝拉！”维克托的父亲，李天听到自己的妻子说出“每个男孩子的梦想”以及3“维克托的足球水平”之后，非常粗暴的打断了自己妻子的话语。然后用一种不可置否，毋庸置疑的语气说道：


    “我不管是不是每个男孩子都有一个成为足球巨星的梦想，我也不论维克托的足球是不是全世界最好。”边着顿了一下，然后继续用同样的口气继续道：


    “但是，维克托应该好好学习，以后考上剑桥牛津，接着成为一位银行家或者律师。而不是成为什么该死的足球明星。况且，成为足球明星了是可以一辈子的职业么。”


    “天哪！”维克托的母亲，贝拉，一个典型的西班牙和葡萄牙女性的名字。对于自己的丈夫，维克托的父亲说出了这样的话后。不由得感叹了一下。然后并没有太过于激动，而是接着对着自己的丈夫说道：


    “但是亲爱的，我还是认为应该让维克托加入。我并不赞成你让维克托每天下午放学之后就回到家，然后还让他对着电脑，去听那依旧是我听不懂改的中文老师教的什么应该是牛顿或者莱布尼茨学习的东西吧。”


    “那是我们每个中国孩子都会上的补习课。”眼看着自己的妻子马上就要“化身”，刚才还气势汹汹的维克托的爸爸只能小声嘀咕了一句。


    “我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维克托的妈妈再次打断了自己丈夫的话语，而后接着自己的话又道：


    “我们应该尊重维克托的想法，这样直接为孩子选择未来道路的做法我认为是非常不正确的。我们应该和维克托谈一谈……”


    不过这时，放佛是触动到了维克托父亲的心中的那根弦一样。就听到维克托父亲猛然打断了自己妻子的话语。而后斩钉截铁的否定了自己妻子的意见。用一种粗暴的口吻说道：


    “贝拉，这一点我不同意。我拒绝让维克托去什么该死的克鲁足球队踢这该死的足球。因为他是我的儿子，我要对他负责。这足球有什么用。”末了，突然用中文来了一句，


    “又不能当饭吃！”


    透过那虚掩的，透出一点点缝隙的门缝中听到自己父母这样的话语，躺在自己床上的维克托不由的伸手紧紧抓住了自己铺在床上的被子。而眼中，也流出了不知道为什么会流出的泪水。随后，伸长手臂，抓来一只枕头，再将自己的脑袋，深深的埋在了枕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