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黑市（1）

    全程拂晓都是星星眼的看着姜朝阳。


    坐下后，姜朝阳马上笑眯眯的求表扬，“大哥厉害吧！”


    拂晓使劲点着脑袋。


    姜朝阳朝她招了招手，等她靠过来才小声道，“对付这种贪得无厌的人就要正面刚，不然当地的粮票就要压我们手里了，人生地不熟的，我们找谁去换？再说了，我们给她的是两斤的，足够了！”


    “大哥说的都对！”完全一副迷妹模样。


    拂晓不光是因为得到了全国粮票高兴，而是觉得出了姜家的大哥就像剥离了一层枷锁，整个人都鲜活了起来。


    记忆中的大哥可能是户口粮食全在后娘手里，再加上她这个拖后腿的，整个人显得有些困手困脚，现在这样……


    “挺好的！”拂晓软声道。


    姜朝阳不知道拂晓的一语双关，习惯性的想伸手揉下妹妹的脑袋，动作了一半又立马放了下来，若无其事说道，“是吧！我也觉得挺好的！”


    旁边的杨青山看着兄妹两人相亲相爱羡慕的眼睛都红了，可惜他娘一口气生了三个小子，之后再也没有动静了，让三兄弟很是失望。


    真是做梦都想有个像小小一样娇娇软软的小妹妹，不过转念一想，他现在也算是拂晓的干哥哥，杨青山又开心了起来。


    怎么说他也比其他两个兄弟强！干妹妹的也是妹妹啊！


    国营饭店的动作还算很快，三人又说了几句话，那边已经叫号了。


    这次姜朝阳没有让拂晓动弹，而是和杨青山一起去把饭菜端了回来。


    三大海碗葱油面，碗比拂晓的脑袋还大。


    馒头份量也是足足的，拂晓的目光没有在其他菜品上停留，直勾勾的盯着那条红通通香喷喷还在翘着尾巴的红烧鱼，那让人垂涎欲滴的鲜香味，让她不自觉的吞了下口水。


    别说她了，就连姜朝阳和杨青山也要忍不住了。


    实在是他们好久没有吃到鱼肉了，之前的腊肠只是解解馋，这才是正宗的大餐。


    没人说话，三双筷子同时伸向桌子上的大鱼。


    鲜辣的汤汁儿，令人垂涎三尺的香味和外焦里嫩的鱼肉搭配起来，让拂晓不由自主的眯起了眼眸，深褐色的瞳孔里满是满足。


    尝了这条鱼，她觉得之前在兽世吃的都是假鱼，一条普通的鱼都可以做这么香，那如果是圣地里的琉璃鱼呢？


    拂晓连忙打住了有些不受控制的思维。


    怕自己忍不住当场提溜出来一条去后厨找厨师。


    “太好吃了！”杨青山只丢下这一句话，就再也顾不得说话了。


    姜朝阳更是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他一边自己吃，一边还要忙着给自家妹子把刺少的肉挑出来。


    不是他不想把刺挑完，而是担心被有心人看到再给妹子扣上一个好吃懒做的大帽子。


    也不是他想的多，而是这个时代赋予人的疯狂，在大城市里一言一行尤其要注意。


    最后一条鱼被拂晓自己吃了一半，外加一大碗面条。


    见她吃不下去了，多出来的一个菜汤也被姜朝阳杨青山两人用馒头蘸着分了。


    吃完饭，杨青山把光秃秃的盘子送回去，几人拿着剩下的馒头出了国营饭店。


    此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被津市微凉的风一吹，摸着难得得到满足的胃，他们慢悠悠的往回走。


    到了招待所，拂晓就被赶回了房间，姜朝阳抱着新买的暖壶去洗刷，顺便又花了一分钱打了一壶热水。


    此时其他出去的知青大部分都返了回来，拂晓在房间里听到楼道里乱哄哄的也没有丝毫的好奇心。


    她在想该如何用圣地里的东西换取更多的钱票。


    现在他们兄妹俩还剩一百五十块钱左右，零花是够了，关键是他们什么票都没了，在这里只有钱没有票是绝对不行的。


    她还想和大哥一人买一块手表，那个不仅要钱好像还需要手表票。


    想到这里拂晓都想叹气，作为一只有追求的喵，她不行动也不行了。


    听说津市是全国十大城市之一，如果她手里的东西在这里出手，那也许还能淘换点好东西。


    等到了北省的乡下，估计没人舍得用粗粮换细粮。


    想到这里她有些坐不住了，好不容易等到大哥给她送水回来，又耐心的听他叮嘱了几遍，拂晓拿出最乖巧听话的模样才让大哥放心的走了。


    等人一走，拂晓把门一锁，暖壶放到桌子上就抱着棉布进入了圣地。


    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她要赶紧用今天买的白棉布缝制几个布袋出来，至于做内衣什么的，等她有了票还怕买不着布。


    也幸好今天买了一些布，不然她怕是要把好好的兽皮糟蹋了。


    做了大大小小五个布袋，又用边角料做了一个简易口罩，拂晓才罢手。


    装大米时她又犯了难，没有所谓的秤，这个重量要怎么把握？


    最后她干脆随便装，到时不行去谁家“租”一个秤。


    晚上十点半左右，拂晓确定所有人都已经熟睡，才变身成黑猫推开后窗溜了出去。


    二楼的高度对拂晓来说小菜一碟，软软的肉垫悄无声息的落在地上。


    确认周围没有危险，她没有急着往城外跑，而是去居民区溜达了一圈，最后从一户人家的杂物房里找到了一把落灰的秤。


    把秤收起来，在他们家桌子上留下来五斤左右的大米当买秤的报酬。


    出了这户人家，拂晓找到一个偏僻的角落直接回了圣地。


    她要先学学秤怎么用。


    把之前装好的五袋米拿出来挨个试探，好一会拂晓才弄明白秤杆上大小白点代表的意思。


    学会了用秤，剩下的就简单了，拂晓把五份大米秤出整数，才拍了拍手出了圣地。


    从记忆中拂晓知道每个城市都有黑市，但因为大环境不允许，所以黑市的所在地不仅隐秘，还往往是打一枪换一个地。


    津市的黑市她虽然不知道在哪里，但顺着内外城偏僻的地方找就对了。


    津市多胡同，拂晓变身的黑猫在墙头房顶上一掠而过，不一会就穿梭了十几个胡同。


    找了十多分钟，就在她准备换个地方找时，她顿住了脚步，鼻头微耸，猫耳灵活的转了一圈，眼眸一下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