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六五章；渡蛇妖

    “张大爷！我让您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刘灵竹收下了所有的东西之后，莫非也扭头对着张孝中询问了一声。


    “嗯！按照莫非先生的吩咐，已经全都准备好了！今天这里也就只有我，莫非先生可以放心行事！”简单的回答了一声之后，张孝中也起身在旁边拎过了一个包，包里则放着三根长香，还有一个新的香炉和一些贡品之类的东西。


    “你要行坛？”看到莫非让张孝中准备的这些东西之后，刘灵竹的眼神闪烁之间，也对着莫非询问了一声。


    “嗯！借用张家祠堂行坛！”简单的答应了一声，莫非也起身拎着东西准备了起来。


    盯着莫非眨了眨眼，刘灵竹也没多想什么，毕竟她就是想，也捉摸不透莫非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眼前的这件事情，就是莫非跟张孝中商量的第二件事情，借用一下这张家的祠堂，来完成最为关键的一件事情，而这件事情完成之后，莫非身上的诅咒，才可以真正的被解开一部分，而这也就是莫非的第二个报酬。


    准备了一番之后，一张八仙桌也被放置在了祠堂前厅的院子里，随后那些香炉，贡品之类的也都依次摆放在了桌子上。


    完成了这些之后，莫非也再次的返回了祠堂的前厅，拿起了平时用来祭拜的那个蒲团放在了东面，自己也背东面西的盘坐了下来。


    呼….！


    也就在莫非盘坐下来之后，一阵清风从院子里吹拂而来，紧接着一股温暖的道气散发之间，一条淡金色的蛇影也浮现在了莫非的肩膀上。


    “蛇妖的气息！？难道莫非要度化它？”见到了蛇妖的虚影，尤其是感觉到蛇妖身上发生了变化的气息，结合着那天晚上对阵鬼校尉时候的情况，刘灵竹也想通了一些事情。


    从身上取出了一张书画了莲花符印的黄绫子铺在了地上之后，莫非也看了蛇妖一眼，随后蛇妖也离开了莫非的身体，落在了这块黄绫子上面。


    看到了这里之后，刘灵竹也更加肯定了心里的想法，随即也拿了一个蒲团，安心的在旁边盘坐了下来，想要看看莫非如何度化这条蛇妖，同时也放平了自己的心态，想要从莫非身上学一些东西过来。


    呼…！


    盘坐在蒲团上面，闭着眼睛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之后，莫非缓缓的睁开双眼之间，一股飘然的气息也从他的身上散发了出来，而在这股气息的衬托之下，莫非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本质的变化，而那双眼睛里面，也散发出了一股空灵透彻的感觉。


    “此间事了！今日我就度化尔入正道，尔且听真！”


    十分淡然的对着蛇妖一声之后，莫非双眼微眯，表情肃穆如同一尊神像一般，双手之中也掐出了一个道印。


    “且听开经偈！”手掐莲花道印，对着蛇妖淡然一声，莫非默然诵念。


    “寂寂至无踪，虚峙劫仞阿。豁落洞玄文，谁测此幽遐。一入大乘路，孰计年劫多。不生亦不灭，欲生因莲花。超凌三界途，慈心解世罗。真人无上德，世世为仙家。”


    夹杂着道气的声音不断袭来，周围的气息，也在莫非诵念的同时，变得祥和了许多，开经偈之后，莫非也正式诵念。


    “云篆太虚，浩劫之初。乍遐乍迩，或沉或浮。五方徘徊，一丈之馀。天真皇人，按笔乃书。以演洞章，次书灵符。元始下降，真文诞敷。昭昭其有，冥冥其无。沉疴(kē)能自痊，尘劳溺可扶。幽冥将有赖，由是升仙都。”


    “元元之祖气。妙化九阳精。威德布十方。恍恍现其真。三九扬风出。徘徊离始青。恭敬生琼液。奉之免渴饥。万灵当信礼。八苦不能随。积行持科戒。提携证玉京。”


    呼…！


    就在莫非诵念完毕之间，他身上的道气，也缓缓地化作了一股清风不断席卷四周，渐渐的一缕金光也再次浮现在了莫非的四周，而在莫非双眼之中浮现过了一丝金色光彩之后，他身上的道气缓缓的聚拢成形，最终化作了一瓣一瓣虚幻的莲花花瓣，围绕在了莫非的周围，而莫非本人则处在了那花瓣的中心上面。


    “这…！？他怎能…？”面对着眼前对着情况，刘灵竹的脸色立刻就一变。


    “《太乙救苦护身妙经》与咒语的结合！他究竟是什么人？哎！算了！不猜了！”心里猜测了一声，释然了一声，刘灵竹也完全的沉浸下了自己的心思，安心的听起了莫非的诵念。


    “受戒！”简单一声，莫非手里的莲花道诀再次变换，道印点出之间，一缕道气也落在了蛇妖的头上，紧接着蛇妖身下黄绫子上的莲花，也浮现出了一层淡淡的莲花虚影。


    十分虔诚的盘踞着自己的身子，蛇妖的意识，也跟随着莫非的诵念，开始归向大道。


    对着蛇妖轻轻的点点头，莫非继续诵念经文。


    “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吾不知其名，强名曰道。夫道者：有清有浊，有动有静；天清地浊，天动地静；男清女浊，男动女静；降本流末，而生万物。清者，浊之源，动者，静之基；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


    “夫人神好清，而心扰之；人心好静，而欲牵之。常能遣其欲，而心自静；澄其心，而神自清；自然六欲不生，三毒消灭。所以不能者，为心未澄，欲未遣也；能遣之者：内观其心，心无其心；外观其形，形无其形；远观其物，物无其物；三者既悟，唯见於空。观空亦空，空无所空；所空既无，无无亦无；无无既无，湛然常寂。寂无所寂，欲岂能生；欲既不生，即是真静。真常应物，真常得性；常应常静，常清静矣。如此清静，渐入真道；既入真道，名为得道；虽名得道，实无所得；为化众生，名为得道；能悟之者，可传圣道。”


    “老君曰：上士无争，下士好争；上德不德，下德执德；执著之者，不明道德。众生所以不得真道者，为有妄心；既有妄心，即惊其神；既惊其神，即著万物；既著万物，即生贪求；既生贪求，即是烦恼；烦恼妄想，忧苦身心；便遭浊辱，流浪生死；常沉苦海，永失真道。真常之道，悟者自得；得悟道者，常清静矣！”


    “上士悟之，升为天官：中士修之，南宫列仙；下士得之，在世长年！”


    伴随着莫非不断的诵念，天地之间的清气，也不但的汇聚而来，聚集翻转之间，也汇聚成了一股清风，不断的吹拂缭绕在祠堂的院子里，环绕在蛇妖的周身。


    在这种不断的转还过程之中，蛇妖的眼神变换，也终于多出了一丝空灵的意思。


    察觉到了蛇妖眼神的变化之后，莫非也轻轻的点了点头，那一丝空灵正是蛇妖抓住了道缘的证明。


    同一时间盘坐在一边安静听经的刘灵竹眼神闪烁了一下之后，也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安心的沉心静念，心里也沉浸在了一种特殊的感觉之中。


    悟道，并非只是口头上的那么简单，有时或许也只是灵机一闪便错过了。


    但是却又是无形无相，不可能强行的去抓住什么，一个‘悟’字，有时候却难住了大部分的人。


    察觉到蛇妖和刘灵竹同时察觉到了一丝道缘之后，莫非也停止了诵念，经为引，心为念，既以入念，经便可以停了。


    安心盘坐在原地，莫非的双眼也缓缓的闭上，借助着这难得的清净机会，也充分的感受了一下‘道’的存在。


    虽说莫非自己在度化蛇妖入道，可是道本无名，莫非也只是作为了一个引子而已，他自己却从不敢说自己已经得道。


    周围再次的陷入了一片安静之中，只留下了瞪着眼睛发傻的张孝中，一个人站在原地，恍若做梦一样。


    呼….！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清风再次袭来之间，莫非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左胳膊上那诅咒伤口带来的不适感，瞬间减轻了许多，而自己那因为诅咒而禁锢的修为，也终于再次的回归了几分。


    嘴角挂上了一丝淡淡的微笑之后，莫非知道自己身上的诅咒，也终于被净化了七分之一。


    至于诅咒被净化的原因，就是因为莫非度化了蛇妖，虽然这跟超度亡灵有一定的区别，可是蛇妖本身也算是灵魂状态，而将蛇妖导入正途，这便是一种超度，而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点化了蛇妖比起超度亡灵带来功德还要巨大。


    那天晚上跟鬼校尉对战的时候，莫非一直采取了拖战的状态，一方面是因为自己的实力确实不济，只能利用周围的一切有利环境，不断的削弱鬼校尉身上的鬼炁，然后给最后的胜利制造最终的条件。


    不过很大程度上来说，莫非的根本目的，还是为了等候蛇妖这边借助龙亶恢复修为，走向入道的门槛。


    蛇妖吸收了龙亶的力量，充分的恢复过来之后，莫非召唤了它附着在自己的身体上面，一方面是联手对敌，而最主要的还是让蛇妖附身在自己身上的同时，可以体会一下自己的那种道心，从而引申出蛇妖自己的道心。


    当时并不是莫非没有办法快速结束战斗，之所以拖了那么久，就是为了让蛇妖充分的顿悟，而这就是他最终的目的。


    击杀鬼校尉，是一份功德，他也大方的分给了蛇妖，至于超度鬼校尉，莫非从一开始就没期待过，不要说现在他实力大损，就是换成了以前的实力，甚至拥有董贵川那样的实力，莫非也坚信自己超度不了鬼校尉。


    经过四水灵的事情之后，莫非也已经确定点化精灵同样有接触诅咒的效果，所以莫非才把精力更多的放在了蛇妖身上。


    一方面是为了自己，而另一方面，莫非也确实像让这个被人误解的善良蛇妖，可以有归向大道的机会。


    渡人渡己，全在一念之间，莫非清楚这一点，所以他才做了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