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大起大落

　　华仔迫不及待继续找，之前找了两件，一件古玉，一件青铜，都被胡杨给否定了。

　　直播间倒是有些观众心里在质疑，有没有那么值钱呀？

　　不过，没等他们开口，就有人给出答案。

　　华仔刚转身，在胡杨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洪宪瓷吗？我能看看不？”

　　胡杨转头一看，是一位身穿白色衬衫的中男人，看上去应该是当老板的，红光满面，手里还提着一个包。

　　王宽确实是做生意的，近年来因为房地产兴旺，他们做建材的也狠狠地发了一笔。不过，这需要拿到大工程的用料才行。

　　这几个月，他看重一个工地项目的建材招标，但是竞争的对手不少，想要顺利拿下也不容易。

　　他打听了好几天，才知道负责人喜欢收藏瓷器，尤其是洪宪瓷，所以出来找找。

　　事实上，他已经托朋友帮忙，今天在这里，是因为顺路，听说这有一个古玩市场，也就进来看看。

　　没想到刚来一会，就听见洪宪瓷的消息。

　　“没问题！不过小心点。”胡杨将胭脂盒递过去。

　　刚拿上手，王宽又开始尴尬起来，因为他看了也没有用，他不是专家，不会鉴定，不知道真伪，所以看跟没看没什么区别。

　　“看着挺不错的，能不能做进一步鉴定？如果是真的洪宪瓷，十万八万是没问题的。”他问道。

　　“进一步鉴定自然是没问题，你可以找鉴定师。不过，我可没说十万八万卖，刚才只是说有人要。”胡杨纠正道。

　　“那是，那是！只要鉴定好，价钱可以商量的。”

　　“行，你联络人吧！晚点去做鉴定。不过，需要的费用你要承担。”胡杨将这些东西说清楚，免得到时候自己花冤枉钱。

　　“也行。”

　　也不差那么点鉴定费，要知道，只要拿下那个项目的建材供应，他能赚好几千万。王宽得到胡杨的同意，开始联络他那朋友。

　　他的那朋友也不是鉴定师，但对这行熟，认识有人，可不一定需要什么费用。之前买古董送人也不是一次两次，鉴定这个忙都不能帮？

　　胡杨继续跟着华仔后面逛，今天的收获不小，所以接下来也比较随意，没有很强的目的性。

　　直播间的观众喊了一波666，看主播那笃定的样子，似乎十万八万还不怎么乐意。

　　但想到刚才的情景，主播亏了一波，现在小心点也是理所应当，毕竟不是三五块钱，动不动就是多少万的差价，看得他们都肉疼。

　　没多久，胡杨还在观察其他的物品，就发现华仔拿着一件物品来到他这里来。

　　“咦！哪里来的？摊主能让你带离摊位？”胡杨微微一惊。

　　华仔讪讪一笑，刚才情况特殊，这件物品已经被他买下来，所以比较忐忑。

　　“已经给了钱的。”

　　胡杨很是意外，还没问就买？

　　“刚刚来不及了，我不给钱，这件东西就要被人抢走。”他解释道。

　　偏偏他心有感应，如果错过这件物品，很可能要后悔，加上价格也不算特别高，六百五十元，也就赶紧给钱，免得被一旁那虎视眈眈的家伙抢走。

　　胡杨微微皱眉，但事已至此，他也不好说什么，接过那雕件。

　　“知道这叫什么吗？”胡杨问他。

　　华仔摇摇头，但肯定是古代神话中的某种神兽吧？

　　“龙头、马身、麟脚，形似狮子，这是貔貅，是中国古书记载和民间神话传说的一种凶猛的瑞兽。”

　　古代风水学者认为貔貅是转祸为祥的吉瑞之兽。从古至今，上至帝王、下至百姓都极度注重收藏和佩戴貔貅，传说貔貅除了开运、辟邪的功效之外，还有镇宅、化太岁、促姻缘等作用。

　　“我们经常听到的‘四不像’，说的也是它。这一件，应该是一个带钩，古代贵族和文人武士所系腰带的挂钩，作用跟我们现在的皮带卡类似，多是金属做的，也有玉的。”胡杨解说道。

　　带钩在春秋战国时期就开始流行，出土及传世皆很多，不算什么稀奇物件。

　　人们使用带钩，不仅为日常所需要，更是身份地位的象征，尤其王公贵族、社会名流所用带钩甚为精美，具有很高的工艺水平和艺术价值。

　　这种东西是身份象征，带钩所用的材质、制作精细程度、造型纹饰以及大小都是判断带钩价值的标准。

　　一听说是古代的物件，华仔有点小激动：“值钱吗？”

　　胡杨没有回答，继续说道：“再看看材料吧！有点重，是合金做的。”

　　“刚才那摊主说是鎏金的。”华仔说道。

　　胡杨却摇头：“这不是鎏金，鎏金是将金和水银合成金汞剂，涂在铜器表面，然后加热使水银蒸发，金就附着在器面不脱。这种技术，在春秋战国的时候就开始，成熟于汉代，隋、唐时鎏金技艺精益求精，广泛应用于宫殿、寺庙、塔台及佛像等的装饰上。宋代造诣更深，并且将其传至日本。明、清以后仍然普遍运用。”

　　中国的鎏金技术文化，自战国以来即大放光彩，尤以两汉最为普遍，其制作方法是将金与银混合熔化后，涂上铜器表面，经温烤后固著，再加以打磨即成，华贵璀璨经久不褪。

　　然而，鎏金器流传至今极为稀罕。

　　主要原因是历代以来战乱损毁，再加上器物中有金成份，很多盗墓贼不知鎏金的艺术价值，就按重量卖给打金匠，熔练为金块或金元宝，所以被破坏的鎏金器物不可胜数。

　　“不过，你这一件，表面的涂层并非鎏金，而是一种油漆。”

　　说完，胡杨用手指甲一刮，就把一小部分刮了下来。

　　“鎏金的话，是不可能刮下来的。这种油漆，应该是现代才有的。看上去精美，但其实没什么价值。”

　　一番话，让华仔坠落寒潭，脸上的失落非常明显。

　　总会有幸灾乐祸的人，直播间的观众听了，有些见不得别人好的人开始说风凉话。

　　“以后别着急，你回头看看，能否找到之前想跟你抢东西的人？”胡杨说道。

　　华仔闻言，转头寻找了一周，还真没找到那个人，顿时脸色不好看了。

　　直播间的观众直呼这个世界好危险，看样子华仔是中了圈套，摊主故意找人帮忙挖坑的吧？偏偏没有证据，你奈何不了人家摊主，这才是最让人生气的。

　　“机遇有时候很重要，错过就可能没第二回，但也有可能是圈套，以后留个心眼，不要太着急，尤其是这行。”胡杨跟华仔说道。

　　见他难堪的脸色，胡杨又笑道：“不过，你运气不错，误打误撞。”

　　此话一出，不仅华仔，直播间的观众们也都懵逼。

　　什么意思？

　　不是说不值钱的现代工艺品吗？还被人下了套，这也叫运气不错？

　　胡杨将挂在带钩下方的一枚小吊坠拽下来，把带钩递给华仔：“留着做纪念吧！鞭笞自己以后小心。”

　　看到这，大家秒懂，那枚小吊坠可能是件宝物吧？

　　华仔心情如同坐过山车，此刻心里又有了期待，接过那带钩，微微点头，留着做纪念也不错，毕竟花了钱，看着也算是工艺品，丢掉可惜。

　　“我去！这运气没谁了。那摊主要是知道，恐怕得哭吧？”

　　“没地方哭！”

　　“胡哥什么时候来杭州玩？我们这边也有不少古玩市场，带我们发财呗！”

　　“杭州那么远，还是我湖南近一点，高铁两个钟头。”

　　“羊城是吗？明天我坐车过去，求胡哥带飞。”

　　……

　　眼看有人吃第一口螃蟹，跟着主播发财，很多人坐不住了。

　　“相信很多人都能认出这玩意，是一个平安扣。”胡杨捏着那小吊坠说道。

　　平安扣的形状很像古时铜钱的形状，据说古铜钱可避邪保平安，可是佩戴铜钱不是很美观，所以在玉器中就出现了平安扣，既美观而且寓意又好。

　　“玉的吗？”华仔眼睛盯着平安扣问道。

　　“不是，这是玛瑙。这么透彻的玛瑙，品质比较高，所以值点钱。”

　　当然，也有人说玛瑙是玉髓。

　　但其实也有区别，玉髓是自然界常见的玉石品种，其成分主要是SiO2，而玛瑙的主要成分是二氧化硅。

　　通常情况下，玛瑙具有各种颜色的环带条纹，质地很象水晶，细腻而没有杂质，有玻璃的光泽，呈现透明或半透明的多层状，各层互相重叠，有波纹、同心、斑驳、层状等多种花纹。

　　“玛瑙的品种也有很多，比较贵重的是红玛瑙，白色玛瑙最上好的种类是荔枝冻，而更稀少昂贵的当数水胆玛瑙，水胆玛瑙很罕见，我们就先不说。这枚平安扣，就是白色玛瑙中的荔枝冻。”

　　荔枝冻的透，是透而凝，冰度极佳。呈半透明非常细腻的果冻状，清晰到细纹可见，有些仔细看会发现有像萝卜丝纹的肌理纹路，但不宜过粗，影响整体质感。

　　普通的白玛瑙不怎么值钱，一百几十块就能买到一个手串。但荔枝冻就不能相提并论了，这小小的一块，一万几千都不成问题。

　　“荔枝冻的白玛瑙，加上这平安扣上的纹理雕工，一两万的样子吧！具体价格不好说。不过，要是不手头紧的话，我建议还是自己留着。”

　　听到这话，直播间的人只有羡慕妒忌恨！几百块的，一转手就是上万元。

　　华仔小心翼翼地接过平安扣，珍重地收起来，脸上遮不住的喜色。

　　这时，王宽开口：“一会坐我车过去吧！我那朋友不是很远。”

　　“好，要不现在就走吧！”胡杨看逛得都差不多了，没继续逗留。

　　“那最好了，请！”

　　胡杨看向华仔：“一起去吗？”

　　华仔有点心动，长长见识也好：“方便不？”

　　胡杨看向王宽，王宽点头，表示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