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传说

　　换回了原来的异者的假面，流天暗又恢复了原来的身份。逆天剑经过老者的帮忙，现在已经是通体黝黑的模样，不再散发出那种夺目的金光。至于如何使用这把修真界最有名的飞剑，老者表示他也爱莫能助。于是流天暗只得将逆天剑包好，然后先返回天琏城才是正经。

　　经过一番路途跋涉，流天暗顺利的回到了自己的家里。下人们将屋子整理得干干净净，流天暗一回来就躺在自己的床上动也不想动一下。不过还没得怎么休息几天，光德辉还有柳贵那几个家伙就听说流天暗出去游玩归来，全都杀到了他家里来。

　　“老大，这次你去了什么地方玩啊？我猜肯定是去哪个商业飞空岛上快活了是吧？怎么样，手气如何？”

　　“如何你个头啊！我不过是坐船去了一趟夸海，那里的金鳞蟹还有银刀鱼真是味道不错啊！”

　　柳贵听到流天暗说起，这才叫道：“对哦！夸海那里的金鳞蟹还有银刀鱼正是大量上市的季节了！不过这两种玩意金贵啊，长途运输相当困难。要吃新鲜的，还真只有去夸海才有这个口福。”

　　“对了，阿辉，最近光家的期货交易所情况如何？”

　　光德辉听到流天暗问起，马上很自豪的说道：“情况非常好，前段时间跳槽到孟家期货交易所的那些期货经理人虽然得到了短暂的好处，但是他们手下客户的成交量不断的萎缩，而且有一些客户因为觉得孟家的期货交易所不如光家的期货交易所，所以纷纷的更换了自己的期货经理人。这下好了，客户开始回流不说，这个事情也是对咱们现有的期货经理人一个警告。贪图孟家的那点小便宜，迟早是要吃亏地。不过你当时告诉光景亥那家伙的办法，现在也对稳定和控制这些期货经理人有不小的帮助。”

　　流天暗点了点头，对情况相当满意。于是跟光德辉还有柳贵聊了一会，流天暗就借口自己需要休息恢复精神将两人撵了回去。待在自己的卧室里面。流天暗从床底拿出了黑黝黝的逆天剑。

　　虽然逆天剑时不时能使用一下，但是什么时候能使用，可以使用多久，对于流天暗来说完全是没有把握的事情。这种时灵时不灵的情况，流天暗根本就没有办法将这把偷来的飞剑转换成实际地战力。流天暗觉得自己如同面对着一个巨大的宝藏但是却没法打开大门，空看着里面闪闪发亮的珠宝干着急。

　　研究了几天，流天暗依然没有什么收获。虽然他去萦飞国的图书馆查了不少的资料，但是关于逆天剑的资料相当的稀少，没有办法。流天暗决定去找老头比较方便。

　　进了江山社稷图，老头这次正蹲在距离地面大约十米高的地方发呆。流天暗在地面上招呼道：“老头，下来啊！靠，没事你蹲那么高做什么。”

　　老头从空中慢慢走了下来，如同行走在一条看不见的台阶上一般。看到流天暗手里拿着逆天剑，老头的眼里闪过一些复杂的表情，然后笑着说道：“怎么了。自己还是没研究出来吗？”

　　流天暗拿着逆天剑实在是忍无可忍，于是决定今天不再跟老头玩什么哑谜，一定要将事情弄个水落石出才行。打定主意，流天暗望着走到他面前的老头说道：“老头，咱们今天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上次说。你姓练？”

　　老头歪着脑袋想了一会，说道：“没错，姓练不犯法吧？”

　　流天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才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是不是练云生？那个传说中的一代强者，号称修真中的帝王，练云生。”

　　老者沉默了一下，然后突然说道：“没错。今天的天气非常的好！你看，太阳正在从东边……”

　　“老头，不要胡闹了。告诉我，你是不是练云生前辈？”

　　老头表情僵在脸上，然后说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流天暗呼吸有些急促起来，说道：“那所有的史料上都记载着，练云生和他地妻子在六百年前被昆仑派纠集人手杀害。如果史料记载的没错，那么练云生应该早就死了。但是跟你这么久，从种种迹象来看。我却不得不怀疑你就是练云生前辈。”

　　“靠，知道是前辈还成天老头老头的叫个没完。”老者坐在草地上，望着慢慢流淌的小河有些出神。

　　流天暗在老者身边坐下，沉默了一会之后说道：“史料上记载的不太正确吧。你是怎么逃过那一劫的？”

　　“史料上记载的没有错。那个时候，我确实是死了。”

　　“什么！？”

　　老者缓缓的摇头。然后说道：“当时，我让自己的儿子躲在家里的一处秘道里面，然后和妻子琪娜向着外边逃走。尽管事先发现了那些家伙地踪迹，但是我和琪娜最后还是没有逃脱……”

　　“如果在那之前你没有自己废掉修行，相信那些家伙也不能拿你怎么样吧。”

　　老者苦笑了一下，然后说道：“那个时候我以为，人心总是好的。就算并不那么善良，也不该邪恶到这种地步。当时我的妻子并没有能够修炼修真之法的体质，她会随着时间地流逝慢慢地衰老，然后如同一个世俗界中人一样死去。我当时的修行已经到达了一个颠峰，按照正常地规律来讲再活个几百年都不成问题。但是我的妻子不能活这么久，我就算永远不死又有什么意义？于是那个时候我自己废掉了修行的功法，跟妻子一起做一对快活的世俗界夫妻，想在一个小村子里面一起度过余生。”

　　“用自己当时绝顶的修行来换取的跟妻子一起衰老，最后却遭遇那样的劫难，这样值得吗？”

　　“年轻人，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没有值得不值得，只有愿意不愿意。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和妻子在那个时候一起死去……”

　　“你不是说你那个时候已经死了吗？”

　　老者抬头回忆了好一会，说道：“当时我的确是被飞剑穿过胸口，绝无生还的可能了。但是当我倒下之后。突然神识变得更为清醒。我自己的屋子里面传来一股强大地牵引力，将我的神识拉了出来。我最后看到的是那一群混蛋，还有我和妻子倒在地上尸体。然后，我就到了这个地方。”

　　“呃，当时江山社稷图就挂在你的家里吗？”

　　“没错，这个江山社稷图是当初我一个修真界的朋友送给我的。据说是他门派里面流传下来的奇怪法宝，当时使用方法早就失传了。也许这个正是这个法宝，才让我的神识得到了一个庇护地场所。但是。也正是这个囚笼，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待了差不多六百年。这六百年来，我跟这山、这水、还有我制造出来的幻象一起生活。但是不管幻象多么逼真，我都没法用这些来欺骗自己。每当我沉思的时候，每当我回忆的时候，我就无法避免的告诉自己：练云生，你的老婆已经死了。你只剩下一个活着。你是个没用的东西，你废掉了自己地修行，但是还是没有完成你的承诺。你承诺了，你会跟妻子琪娜一起衰老，一起死亡。你承诺了。这就是你的天长地久……”

　　流天暗抹了一下脸上无声流下的眼泪。面前的这个老者，在江山社稷图外是一代传奇地象征，甚至是封神联盟的精神支柱。在任何一个封神联盟的分部，都会挂有练云生的画像，又或者如同东方仙术学院一样矗立着他的铜像。

　　人们用各种故事传送着练云生纵横修真界时的强大，也有各种捕风捉影的故事描述了他在西方光明大陆那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地经历。但是现在这样一个传奇人物在流天暗的面前，他看到的不是一个有着许多传奇经历的前辈。而是一个一直沉浸在失去妻子的愧疚和哀伤中的老人。

　　在这一刻，流天暗突然明白了一点。老者可以在这个江山社稷图的世界里面任意变化，他可以变成小孩，也可以变成老人，但是唯独不见他变成年轻时候的模样。流天暗觉得，老者年轻时候的模样是属于他妻子的。年轻时候地练云生，真的在那次劫难中死去了。

　　流天暗拍了一下老者有些佝偻的背，轻声说道：“练云生前辈，人死不能复生，你就想开一些。再说你的儿子练黥天后来成立了封神联盟。将那些害过你地门派扫荡得相当厉害。现在整个修真界，都已经处在封神联盟地管制之下。过去的修真界，已经不存在了。”

　　老者叹了口气，说道：“原来我还指望让你帮我去报仇。但是现在六百年都过去了。这仇还怎么报啊。也罢也罢，年轻人。江山社稷图是一件很强地法宝，现在我传授给你使用的方法，你就自己去运用好了，不用再进来找我。”

　　老者将使用秘诀传授给流天暗之后，流天暗问道：“练云生前辈，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以后都不能来找你？”

　　“不为什么，如果你要进来，那也可以。不过你下次进来的时候，必须要能做到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老者看着流天暗的眼睛，淡淡的说道：“那就是能消灭我的神识，让我可以进入永远的黑暗，可以去陪我那六百年前就先走一步的妻子。”

　　流天暗突然忍耐不住，眼泪又流了出来。练云生看了一下流天暗，突然笑着说道：“傻孩子，哭什么。即使是修真，也总有会死的一天。我躲在这里，可也算是延寿了六百多年，回本了。你记住我最后告诉你的两件事情。第一，最好找一个杀气非常重的修真，吸收他的真元。这样对你启动逆天剑也许会有好处。第二，记住你继承的是我练云生修炼功法还有飞剑，你肩上还会挑上你所不知道的担子。”

　　“我所不知道的担子？那是指什么？”

　　练云生笑了笑，说道：“这个担子，就是你能够熟悉那个什么修真帝陵，顺利取到逆天剑的关键。好了，下次见面的时候，希望你能找到让我神识消灭的办法。再见了，年轻人。”

　　流天暗眼前一花，那草地和群山，云朵和阳光都完全的消失不见。眼前所见的，只是自己屋子里面的墙壁。因为没有开灯，屋子里面还黑糊糊的。

　　流天暗思绪混乱的躺在了床上，回想起刚才的事情。如果在这之前告诉他，他有机会和传说中的人物练云生在一起，那么他会兴奋得跳了起来。但是现在真的跟练云生交谈，流天暗才觉得自己沉浸在这个人物的故事之中不能自拔。也许他曾经在西方光明大陆呼风唤雨，一手改变了当时光明大陆的形势。也许他曾经在炎黄大陆这里以一人之力对付整个修真界而不落下风，成为了传颂数百年的人物。但是对于流天暗来说，这些故事都不再重要。因为他认识的练云生，就是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他不是英雄，也不是传说，只是一个为了爱情放弃了所有的人。

　　“如果我的妻子是个世俗界的人，不能修行修真之法，那么我也会放弃所有的修为，跟她一起衰老，一起死去吗？”流天暗躺在床上，自己问着自己。

　　第二天，流天暗起来没有多久，下人就来报告说有人来访。流天暗让下人将来人请到客厅之后，发现竟然是光德辉。

　　“开什么玩笑，你什么时候知道要下人先通报了再进来，而不是直接冲到我的房间里面？”看到在客厅那里坐得直直的光德辉，流天暗就按耐不住想笑。毕竟这种一本正经的模样，并不适合这个家伙。

　　光德辉一看到流天暗，脸色就跟吃了十几二十条苦瓜一样，真叫一个惨。

　　“老大啊，你就行行好帮我一个忙吧！”

　　流天暗看到光德辉这幅模样，诧异的问道：“搞什么啊，你看你就跟快破产似的。要借钱？咱们的交情，这点小事不是……”

　　“不是啊老大！”光德辉一副衰神附体的模样说道：“你老人家是不是有个什么毂龙角丹的玩意？我们光家一个家主的儿子正在封神联盟里面发展，需要实力达到中阶上级御用修真的实力才能顺利的晋升一个实缺。但是竞争激烈啊！短时间内他不能提高功力，那么这个位置就是别人的了。听说不少想买毂龙角丹的人在你这里碰了壁，所以那些死老鬼就叫我来找老大，希望你看在咱们情面上能出让一颗毂龙角丹。老大啊，要是你不答应我没法回去交差啊……”

　　流天暗真是哭笑不得，当下对光德辉说道：“好了好了，你看你那个鸟样！我出让一颗给光家就是了！不过你小子可要给我记住了，回去告诉那些大爷们，别对外说我给了他们一颗毂龙角丹。这个先例一开，我可应付不过来！”

　　光德辉此行目标完成，流天暗这会就算叫他去摘星星他也只懂得使劲点头，然后一个劲的说：“晓得晓得，绝对不会让老大难堪。”


第五卷 弑神小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