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称病不朝,但犹豫良久,还是强打起精神入宫。

  储帝正在等我。一见我去,便引我到书房,摒人密谈。

  他问:“你还记得你初到帝都的那一年,向我针砭时弊,说的那些话吗?”

  头疼得很厉害,我吃力地回想了一下,才说:“臣弟当然记得。”

  他看着我,眼中隐隐闪着兴奋的光芒,“这件事我久已想做了。我考虑了很长时间,现在应该是时候开始了。”

  我愣了愣,然后问:“此事非同小可,储帝打算如何着手?”

  他胸有成竹,看来确实已经想过很多遍。他说:“我要放天界的凡奴都回去下界,然后撤换下界各州的督抚,让凡界由凡人自理。”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他有些奇怪,看我一眼,问:“你不赞同吗?”

  我说:“那倒不是。只是臣弟以为,此事恐怕很难。”

  储帝笑了笑,“我也知道这件事情很不容易办到。可是,只要不是完全没有成功的希望,我总想要试试。”

  我又愣愣地看了他许久,才说:“那么祖皇的意思呢?”

  “祖皇已经答应了。”

  是答应了,还是不置可否呢?我不由疑惑,但我没有说什么。

  储帝正视我,神情殷切,“子晟,我需要你帮我!”

  我犹豫不决。未来的困难无法估量,还有,如果失败了会如何呢?储帝看起来好像根本未曾考虑过。可我知道,其实他很清楚后果,只是在他淡漠的外表下,有一种我所不能理解的执着。

  “子晟!”他凝视着我,一字一句:“只要我们同舟共济!”

  我也凝视着他。

  他的神情真诚而坦然。

  胡山曾经对我说过:“你注定孤单一个人。”

  我也已渐渐将孤单当作了天经地义。

  可是,我听见他说:“只要我们同舟共济!”我却忽然有些手足无措。

  我沉默了很久,然后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飘来,听起来如同另一个人在说:“臣弟必当竭尽全力。”

  我将经过告诉给胡山。他一语不发,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我,好像忽然不认得我了似的。

  我自己也觉得奇怪,这样冲动易感的举动,实在不像是我的为人。

  然而更奇怪的是,我并未感到后悔。

  我说:“储帝也没有说错,这件事,并非完全不可为。”我说话的时候,没有看胡山,但我知道他在看我,我甚至能感觉到他掩藏极深的些许失望。

  好久,我以为他不打算说什么了,谁知他却淡然一笑,“那倒也是。”

  我感激地看他一眼。

  他默然片刻,忽然问:“王爷当时,为何没有想要劝阻储帝呢?”

  我怔了一怔,是啊,我为什么没有想到劝阻他呢?

  胡山若有所思地注视着我,在他的眼中有了然于胸的神情。我突然有种无法掩饰秘密的恼怒,我怫然不悦地说:“因为他不可能被我说服。”

  胡山若无其事地笑笑,“其实这样也好。”

  我诧异地看看他。

  胡山别有深意地说:“王爷近来似乎有些消沉,正好找些事情来做。”

  我愣了愣,不由得微微苦笑。

  转眼,桂花已经谢了。每天早起,庭院中都会落满一层黄叶,梧桐树光秃秃的枝桠伸展向深秋清朗的天空。时光改变了很多东西。

  然而在我心中,桂树下那个女子的身影,却始终清晰。

  如今,我时常可以见到她。

  我的祖父对甄慧的宠爱异乎寻常。她经常陪天帝下棋,现在我去面见天帝的时候,几乎每次都能看见她,坐在天帝对面的位置上。

  我尽量避免看她,虽然即使我没有在看着她,我也知道她在做些什么,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是一个人一样。

  我们从未交谈过。

  她总是凝神注视着棋盘,垂首不语,仿佛根本没有觉察到我的存在。

  但我知道,她时常偷偷地看我,在别人都不注意的时候。我能感觉到那种一掠而过的目光,每次她这样飞快扫过,都会在我心里激起一股难言的滋味。

  起先,这真是一种折磨。

  不过渐渐地,也就习惯了。

  近来我已经变得平静,也可能是麻木,虽然我很清楚,这依旧不过是自欺欺人。

  初冬第一场雪下过之后,储帝颁下诏书,命凡人自治。

  朝野哗然。

  在这之前,我已经尽可能地做好了安排。

  其中有些举措,甚至可能违背储帝的意愿。

  我知道朝臣中的很多人,他们对新政,或许不甚在意,但于权贵的荣辱得失,却十分敏感。即使他们不赞同新政,但如果新政能为他们带来富贵升迁的机会,同样也可以拉拢到他们的支持。

  所以,尽管反对者迅速汇集成一股力量巨大的潮流,但朝局依旧勉强维持着平衡。

  然而我知道,这平衡悬于一线,岌岌可危。

  如果此时有只手,从对面推上一把,情势立刻就会急转直下。

  想要改变这种状况,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削弱对方的力量。然而当我想要这样做的时候,却又一次发现,最大的阻力来自储帝。

  所以我只能尽力维持着现有的平衡。

  但我无从预料,这平衡将在何时,倾向何方。

  帝懋四十年便在这样一种微妙的气氛中到来。

  我想不止我一个人,预感到风雨将临。忧虑的情绪在帝都蔓延。有时我看见甄慧,从她眼底我窥见了一丝哀伤。我有种奇怪的感觉,这个聪明的女子,也许比我们任何人都早地预见到了事情的结局。

  金王望向储帝时,眼中的刻毒,更甚于以往任何时候。

  我知道他现在是那股反对巨流的中心,他甚至已不屑于再做掩饰,公然指责储帝的新政。朱王和栗王也渐渐倒向那一边。但这些我都并不担心。

  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没有能力打破平衡。

  储帝依旧淡漠如常。

  在一片惶惶不安的人群中,他那种与周围格格不入的独特气质,显得越来越明显。有时我看着他一脸的平和,就仿佛看着暗潮汹涌的海水中,一片孤立不动的小岛。

  然而,上空已经阴云密布,当暴雨来临,巨浪随时能将他淹没。

  我想他其实也觉察到了,便不免疑惑,他可曾想过,到了那个时候,他该怎么做?

  “王爷自己,又可曾打算过?”胡山这样问我。

  我无言以对。

  他便也不再提。可是我从他泰然自若的眼神中,看出他其实已经预见了未来。我一直很想问问他,到底看见了什么?但我始终没有开口。

  或许是因为,其实我自己也已经有了预感。

  这年的新年,格外寒冷,大雪一连下了几天几夜。雪后的第一个晚上,我从窗口望见瘠弱的月光从云层中透出来,映着雪光,天地间呈现一种极淡的蓝色。

  宫中内侍来报,天帝传召。

  我踏着积雪入宫。引路的内侍,提着灯笼,火光在雪后的宫中,显得有些诡异。

  天帝独自坐在书房中,注视着一局棋,但他的对面,并没有对手。

  我行礼之后,天帝遣退了所有的内侍。书房中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然后他说:“这里有一局棋,很有意思,你要不要看看?”

  我很吃惊,他在这样一个雪后的夜晚,召我来,就为了让我看一局棋?

  我走过去,看了一会。其实这局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刚入中盘,黑子先发制人,此刻还占据着优势,但其实白子的布局要稳健得多,一旦反击,黑子很快就会一败涂地。

  天帝似乎漫不经心地问:“照你看,哪边会赢呢?”

  我说:“那自然是——”

  我没有说下去。

  我陡然明白了他的用意,一刹那,额头已经冒出了薄薄一层冷汗。

  天帝含笑看着我,说:“这是我从前跟人下过的一盘棋,没有下完。这执黑的人是谁,想必你也能看得出来?”

  我低声答:“是。”

  天帝说:“你愿不愿意跟我下完这盘棋?”

  我浑身一震,长跪在地:“孙儿怎敢做祖皇的对手?”

  天帝一语不发地凝视着我,仿佛在探究我心中的真实想法。

  沉默中,我感到冷汗不断地顺着我的身体往下淌。

  忽然他笑了笑,说:“这屋里是不是太热了?”

  我不敢作声。过了一会,我伏地叩首道:“祖皇,孙儿不明白……”

  天帝立刻打断我:“别人不明白也就罢了,如果连你也说不明白,那就太让我失望了。”然后他瞥了我一眼,又问了一遍:“你真的不打算做我的对手?”

  我不敢说“不是”,可是我也回答不出那个“是”字。

  天帝了然地看着我,淡淡一笑,“我看你还是来跟我下这盘棋吧。”

  我迟疑良久,终于说:“那么,孙儿斗胆了。”

  天帝笑了,他说:“这就对了,全力以赴地陪我下一局。”

  其实我知道,即使我全力以赴,我也赢不了这一局,我相信天帝和我一样很清楚这一点。

  然而我又不得不继续下这局棋。

  我渐渐看清,我已经陷入了怎样一个困境。无论我怎样努力,也无法挽回一败涂地的结局。

  最终当我投子认输的时候,我已筋疲力尽。

  天帝默默地注视着我,这个时候,我发觉他的眼中,竟有一抹慈爱的神情。他说:“你知道你为什么赢不了么?因为你根本不敢赢我,你一直在走和局的棋。可是如果你连想要赢我都不敢,你又怎么可能赢?”

  他轻轻叹了口气,说:“可是我也知道,即使如此,你还是不会现在就放弃这局棋。”我觉得他的语气里居然有一丝奇特的欣赏之意。

  他笑了笑,看着我说:“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和我年轻时候很像?”

  我心里一惊,连忙跪倒:“孙儿从来没有听人说过,孙儿也不敢存此妄念。”

  天帝哈哈大笑:“这话说得奇怪!孙子像爷爷,那是天经地义,怎么能算妄念?”

  然后,他脸上显出了一丝深思的神色,他说:“子晟,我已经老了,到了我这个年纪,看很多事情都不一样。过去再看重的事情,现在有很多也看淡、看开了。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我明白。可是那有什么分别?

  就好像我相信承桓始终是他最疼爱的孙儿,可是那又如何?

  天帝略显疲倦地阖上了眼睛,挥了挥手说:“没别的事了,你去吧。”

  我躬身退出。

  走到门口,忽然他又叫住我:“子晟!”我转回身。

  他一字一字地说:“落子无悔,你自己想清楚!”

  我默然片刻,低声回答:“孙儿明白。”

  清晨,我如常入朝。

  路已上冻,车轮“嚓嚓”地碾过冰雪。我掀起了车窗的帘幕,注视着帝都热闹依旧的街市。路边有位白发长须的老者,手里牵着五六岁大的一个男孩,想来是祖孙俩。孩子使劲扯那老者的衣袖,老者便俯下身去,一老一小不知说了些什么。但见孩子欢然跳跃着奔向一个蓝布棚子下的小食摊,老者含笑背手,慢悠悠地跟在后面。

  天伦景象如雪光一般刺痛了我的眼睛,我放下窗帘,倚回座位。

  天帝冷静而了然的目光,仿佛犹在眼前,我看得出他已有成竹在胸的把握。我觉得他似乎比我自己更清楚,我将做的选择。

  车驾在西璟门停下,内侍挑起车帘。寒风夹着零星的流霰扑面而来,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

  冬日疏懒的阳光,洒落在次第的宫宇之间,往日肃穆的天宫,变得晶莹清朗。

  储帝的心情似乎很好,我将几份拟好的诏谕放在他案边,他抬起头冲我微微笑了笑,说:“有劳了。”

  然后他又俯身披阅奏章。

  我走开了几步,却又忍不住回头。储帝的身影略显佝偻,也许是因为劳累,他看起来远比他的年纪苍老,他的眉宇之间总有难以掩饰的疲倦和憔悴。

  “子晟,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他问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看着我,说完了才抬起头。

  我迟疑地看着他,想起昨夜天帝的告诫。

  储帝问:“子晟,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

  他留意地看我,目光真诚而坦然。

  可是我还能有别的选择么?我已经别无退路。

  然而,许久之后,我却又一次听到,那个仿佛是另一个人的声音在说:“臣弟考虑,是不是可以……”

  我还是如常帮助储帝料理朝政,天帝也依旧每天下棋。他总是意态悠闲,看来和从前并无不同。

  只是他近来越发少言寡语,我总感觉,他好像在等待什么。

  二月,理法司接到一个案子。

  苦主是两个凡人,告的是凡界的督抚。凡人自治还不到三个月,就出这样的案子,如果掀出来,一定会被人大做文章。

  考虑再三,我决定压掉这个案子。

  听说我的决定,胡山满脸愕然,他用一种近乎无礼的语气诘问:“王爷,你还要淌这趟浑水到什么时候?”

  我默不作声。良久,我低声说:“胡先生,此事让我自己决定吧。”

  胡山望着我,我看见他的神情渐渐平静起来,最后他长叹了一声:“好吧,既然王爷执意如此,胡某也无话可说。”

  停了停,他又说:“不过我还是要再提醒王爷一句,王爷倘若压掉这个案子,那就真的进退无路,再无可以寰转的余地了。”

  我苦笑,“我明白,可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胡山便不言语了。可是过了一会,他忽然又说:“王爷不觉得这案子蹊跷么?”

  我怔了怔,我当然知道这案子暗藏文章,但胡山的话似乎别有深意。

  他说:“王爷现在是理法司正卿,掌管天下刑法,这案子却悄无声息地送进了理法司,难道不奇怪?”

  我沉默良久,然后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胡山高深莫测地笑笑,什么也没说。

  我想他一定看出,其实我很清楚他的意思。

  过后我还是将那案子压了,在理法司大牢,要让两个凡人消失,是件很简单的事情。

  其余的事,也仍在按部就班地进行。

  但我知道,做不做这些事,已经没有多大意义。

  有一天,胡山对我说:“天帝是在回护王爷,他的用意王爷难道不明白么?”

  我避而不答。他便轻叹一声,不再提起。

  我当然明白他的用意,但不知为何,我仍有种一败涂地的感觉。

  一连十几天,都很平静地过去了。

  天气渐渐转暖,枝桠间繁花乱眼,和风吹过,柳絮纷纷飘起,帝都城就像是又下起了雪。我有种预感,那一天很快就要到来了。

  只不过,真的到来时,还是有些猝不及防的感觉。

  那天不是朝会的日子,乾安殿前空空荡荡。我看见储帝独自站在殿台的一角,他的衣袂随风飘动,使他的身影看起来格外瘦削单薄。

  他静静地凝视着前方,目光仿佛落在了尘世之外。他的神情似乎也不同于往日的淡漠,那是一种异乎寻常的平静,隐隐带着一点悲哀的意味。

  我走近他,在他身边站了一会,但他毫无觉察。

  于是我叫了他:“储帝!”

  他惊跳了一下,飞快地看我一眼,然后,才又露出了平常那种温和而歉意的微笑,“是你啊,子晟。”

  我觉得奇怪,他今天似乎与往常有些不一样。

  他问:“你今天要请见祖皇吧?”

  我说:“是啊,拟定的调迁官员名册,要奏报给祖皇。”

  他迟疑了一下,说:“我还有些事要办,就不去了,你自己去见祖皇吧。”

  我也迟疑了一下,然后说:“那好吧。”

  他点点头,又告诉我:“祖皇此刻,应该在悦清阁。”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淡漠而平静,然而我却觉得,他好像在掩饰什么。说完之后,他又用那种奇怪的眼神望向前方。

  我说:“那么我去了。”

  他毫无反应,好像在一瞬间已经忘记了我的存在。

  我站着等了一会,他始终不说话,我便转身离去。

  走了没有多远,听见他叫我:“子晟。”

  我转回身看着他。

  他望着我,欲言又止,欲言又止。最后他只是说了句:“有劳了。”

  我便回答:“储帝言重。”

  说完我又转身走开去。走到殿台另一端,忍不住回头,他依然站在原地。

  我们隔着长长的殿台,遥遥相望。

  半晌,他微微一笑,我也微微一笑。

  我想他一定是已经知道了将要发生什么事,我也一样。

  也许是早有预料的缘故,也说不上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心里一点一点地冷下去,像是结了一块冰。

  天帝如常在下棋,陪他的人也还是甄慧。

  我向他奏报调迁的人员时,他始终微阖双目,似听非听。

  等我说完,他问了我几句,我一一作答,他便又不言语了。

  我只好试探着问:“祖皇若没有别的旨意,那便照此办理了?”

  他不置可否,依然若有所思。

  良久,他缓缓开口:“上个月理法司是不是接到一桩下界的诉状,告纪州督抚昏聩,贪财罔法,草菅人命的?”

  果然来了。

  我说:“是。是有这么桩案子。”

  他又问:“怎么处置的?”

  “查无凭据,已经结案了。”

  他点点头,看着我:“那两个苦主呢?”

  我犹豫了一会,低声回答:“听说是在狱里得了疟疾,死了。”

  他望着我,脸上露出一种了然的微笑。我只觉一股令人窒息的压力,如潮水般朝我逼了过来。冷汗,一层层地冒出来,勇气,一寸寸地瓦解,我不由自主地垂下头,试图从那种压力下解脱出来。然而,我心知这是徒劳的,就像我其实也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良久,他移开了目光,慢慢地说:“承桓并不知道吧?”

  终于到了我不得不投子认输的一刻。

  我怆然跪倒在他身前:“祖皇,这桩案子牵连太大,如今朝局宜稳不宜动。孙儿权衡再三,不得已……”

  他看着我,目光冷静而略带慈爱,正与那日对弈之后一模一样,“你说的牵连,是不是指的承桓的新政?”

  我迟疑片刻,轻声说:“是。”

  天帝笑了笑,“起来吧。其实我并没有怪罪你的意思。”

  我没敢动。

  天帝望着我,眼里的慈爱越来越浓,终于,他长叹了一声,又说了一遍:“起来吧。”

  我迟疑着站了起来。

  他转身望着窗外,我的目光也不由跟随而去。春日的天空下,一群飞鸟掠过,我们一起望着它们消失在天际,只余下几片羽毛缓缓飘落。

  尘埃落定。

  然后他转回来看着我:“子晟。”

  我等候着。

  天帝的眼神冷静而高远,他一字一字地宣告:“以后再有这样的案子,不必再压下去。”

  我很久都没有说话。

  在他说出这句话之前,我已经知道了他要说什么,可是当我真的听到的时候,我还是不由自主地浑身一震。

  可是要来的,终归还是要来。

  我深深地透出一口气,然后回答:“是。”

  甄慧一直坐在旁边,呆呆地望着我们。在我离去的时候,她飞快地朝我看了一眼,我看见她眼中有一种几近绝望的悲哀。

  她是否会感到些许失望呢?我忍不住这样想。

  我在王府后园,一直坐到月上中天。

  胡山过来陪我坐了一阵。他什么话也没说,递给我一壶酒,他自己手里也拿着一壶酒。我们便对着酒壶,大口大口地喝酒。

  很快一壶酒便喝干了。

  我将酒壶丢进旁边的水池里,然后对他说:“明天,先生帮我拟一个称病的奏折吧。”

  他说:“好。”

  便又不说话了。

  我抬头望着天空,流云飘过,月色开了又闭,闭了又开。

  我想起许久以前,当我望着北荒清朗的天空立下誓愿,胡山曾经问我:“公子可想过留在这里?”

  我问他:“先生那时,是否已经预见到了今天?”

  胡山笑笑,说:“胡某不是神仙。只不过胡某知道,这世上没有人能得到所有的东西,总得要放弃一些。”

  “是啊,”我也笑了笑,说,“是啊。”

  夜深了,白王府的人都已经入睡。

  一直坚持陪在我身边的黎顺,也不知在何时,靠着回廊的栏杆睡去了。

  我悄悄地从他身边走开。

  园后靠花墙处有一口井,我打上一桶水,然后脱掉了袍服。夜寒很重,凉风袭来,我不由打了个哆嗦。我从水桶中注视着自己苍白如月色的脸,良久,终于咬了咬牙,提起水桶从头浇了下去。

  刺骨的寒意仿佛一直透到心里,我失手丢掉水桶,伏在井栏边大口大口地喘气。

  不知过了多久,寒意终于渐渐地褪去,我吃力地披起袍服。

  在我转回身的时候,吃惊地望见我的身后静静地站着一个人。

  月光下,她看起来就像是一片薄薄的剪影,风吹起她的发丝,流露出生机,否则,我会误以为那只是一幅画而已。

  我看不清她的面容,我也用不着看清,这世上只有一个人会有如此美丽的身影。

  我朝她走过去,“娘,你为何会在这里?”

  母亲望着我,眼里充满了悲伤。

  我听见她喃喃地在说:“对不起、对不起……”

  我惊惶地说:“娘,你为何这样说?这根本与你没有关系。”

  但是她恍若未闻,只是伸出手,爱抚地摸着我的脸。

  我再也支撑不住,我跪下身子,倚在了她的怀里。水珠不断地从我发梢滚落,淌满了我整张脸。也许,那也不完全是水。

  良久,我又听见我的母亲喃喃地说:“对不起……是我让你这么痛苦,如果你根本不曾遇见过我,如果你没有娶我,你应该就不会这么痛苦……”

  我抬起头,惊骇地望着她。

  月光下,她看起来是如此的美丽、如此的悲哀。

  而我的心越沉越低,渐渐地,我仿佛完全失去了心跳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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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爷每天都想官宣》 【宠文、无虐、女强、团宠!】 阮柒爆红之后。 黑粉:再漂亮也没文化。 当天下午,华夏最高等学府发博——介绍一下,我院最年轻博士生导师,阮柒教授。 黑粉:炒学霸人设有什么用?最后也得向金主低头。 第二天,阮柒现身国际经济会议,名牌落款——柒木制药集团董事长。 黑粉:赚这么多钱,也不知道为国家做点贡献。 三天后,官方发布新闻——最新型核潜艇问世,感谢总设计师阮柒及所有研发成员! 黑粉们:…… 惹不起

重生之温婉

重生到古代,不仅成为口不能言的哑巴;还是祖母不喜,爹不疼,后母恶毒,克父克母克全家的不祥人。 面对种种艰辛,各种刁难,她迎难而上,一一化解。中毒、暗杀、陷害接踵而来,她也无所畏惧。 她本只想平淡,安静地过一生,可是时不待人。既如此,她再不愿如上辈子一样黯然伤逝,这世,她定要活出风采,创造属于她的传奇。

国公夫人她人美心黑

《国公夫人她人美心黑》 京城贵妇圈儿,都传温语心肠黑。 连皇上听说了,都频频点头,深以为然! 温语知道后冷冷一笑:打小儿母亲被害早亡,祖母不疼,父亲不爱。招人嫉恨,被人算计。 好不容易自己谋得良人,婆家却更是个深水乱摊子! 当个傻白甜? 那这色才双绝的丈夫,聪明贴心的儿女,二十四孝的婆婆,国公夫人的名头,能打天上掉下来?! 上辈子本国公夫人可就窝囊死了的! 女主先看上男主,不客气的收入囊中。 成亲之后投怀入抱;欲擒故纵

青诡纪事

和大佬闪婚后,他又撩又宠!

【娱乐圈+甜宠+双向暗恋+追妻火葬场+先婚后爱+豪门】溪南喜欢了程易十年。 大学毕业时她选择和他告白,但是惨遭拒绝。自此之后,一个远赴国外,一个闯荡娱乐圈。 五年之后,溪南成为了娱乐圈炙手可热的女明星,程易则成为了程家最年轻的掌门人,媒体口中的商业天才。 一纸婚约,将两个人又重新联系起来。传闻易风集团的总裁程易行事雷厉风行,为人孤傲清贵,他的绯闻几乎为零,却又让无数人趋之若鹜。 但最新的报纸一出,京市所有名媛小姐都疯了。据报道说:程易已经隐婚,还曾在国外找过一位很有名的珠宝设计师,订下了一枚价值连城的钻戒。 某日,溪南正在家里看电视,忽然程易打电话过来让她去书房拿一份文件。 文件就放在书桌上,溪南一下便找到了。但同时她也发现了程易的秘密,她随手打开了正放在柜子里的小黑盒。 里面装的正是一枚钻戒,足足有七八克拉,说是鸽子蛋也不为过。溪南将钻戒戴在手上试了一下,尺寸完全合适。 一瞬间,心底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绽开,眼底浮动着一层不易察觉的惊讶和不知所措。 1.双向暗恋2.双处3.冷厉京圈大佬vs明艳女明星。

好时节

赵时晴天生异禀,通晓兽语,幼年时全家被害,她侥幸活下来,被梁王收为养女,从此赵时晴有了金尊玉贵的爹、娇弱不能自理的娘、腹黑的大哥、妈宝二哥和贤良淑德的姐姐,外加一个冷若冰霜的美人师父。 忽然有一天,爹死家破母女反目,赵时晴成了众人口中的丧门星,她被赶出王府,人人避之不及。 赵时晴遇到重生假死的萧真,赵时晴又悲又喜。悲的是原来一切都是阴谋,喜的是原来有人比她还要惨......这是一对丧门星一起卖惨又一起打怪的故事。

命骨被挖,觉醒SSS级哪吒杀神系统

【高武+哪吒神通+杀伐果断+爽文+系统+搞笑】 为哪吒百亿票房贡献一份力的楚天,穿越高武世界,被爷爷亲手挖走S级天赋命骨,那么好,哪吒杀神系统绑定! 三坛海会大神,中坛大元帅,威灵显赫大将军,陈塘关双花红棍,天庭第一反骨仔,哪吒大天尊! 【叮!哪吒杀神系统绑定!】 【新手大礼包:三昧真火,魔焰煅体!】 【叮!杀戮值一万,抽取奖励:法天象地,三头六臂!】 【叮!杀戮值一万,抽取奖励:火尖枪升级版,炎龙枪!】 【叮!杀戮值一万,抽取奖励:混天绫升级版,御天绫!】 楚天逐渐解锁哪吒神通,法宝,军中杀成神! 我命由我不由天,不再是一句台词!

权起江湖

冷莫颜道:“我有一宝剑名为英雄剑可斩天下所有不平之事,我冷莫颜就爱多管闲事”于颜飞道:“我有一宝剑名为权利剑可斩江湖所有尔虞我诈之事,我于颜飞也爱多管闲事”白露道:“虽无一剑,可我有绝世武功在手,可保一方平安”......br>李子义道:“颜值与智慧担当,我有一解毒秘籍和阵法秘籍在手,我可让用毒之人无处藏也可让摆阵之人无处逃”我们都有共同的特点:“行侠仗义,乃君子也,人在江湖就要对得起大侠的称号”【展开】【收起】

皇帝女儿身,开局欺君犯上

杨安开局穿越大夏,发现大夏新帝竟是女儿身。为保住小命,杨安先扑倒女帝,再征服皇后。 想逃出皇宫却发现大夏内忧外患。前有狼,后有虎,奸臣又一堆堆。只想安稳活着的杨安无奈操起了屠刀。

阿禅

《阿禅》 张静禅家道中落,年轻有为,英俊单身,是本市商界强势崛起的新贵。其父多年前破产欠债10亿,他执意替父背债,蛟龙困于泥潭。 有一天,失恋又失业的社畜李微意一觉醒来,成为8年前还是豪门阔少的张静禅。 张静禅:“如果你能替我挽回这10个亿,我愿意……” 李微意望着他的脸蛋身材,咽了咽口水。 张静禅:“分你1个亿。” 李微意:“!!!!” ———— 起初我以为那次穿越和往常一样,只是一瞬间的事。后来才知道

诸神游戏,从窃取神明权柄开始斩神!

简介:你是否想过,飞升的黄帝去了哪里? 女娲又为何要补天? 我们神话传说中的神明是否真的存在?他们又是否是真正的神明! 诸神从星空苏醒,试炼开启,末世降临。 人人都拥有了可以升级转职变强的成神之路。 顾昔年成为了战争主神的最强信徒,如一粒蜉蝣见青天,见到了凡人之上诸多无法领略的风景,得知了一切的真相,见到了凡人之上诸多无法领略的风景。 遗憾的是,他最终死在了时间从神提坦的手中,甚至还看到了登神之路的真正真相! 所有信仰神明的人类,最终都会成为被诸神吃掉的果实! 于是,重生后,当所有人再次选择信仰诸神,敬献代价,成为神明信徒的时候。 顾昔年却选择了亵渎诸神…… 【诸神末世+游戏试炼+多信仰职业组合+杀伐果断+重生布局+群像+沾点克系。】

号外

抗日战争时期,根据地创办了大约700种报刊。我们从1939年《游击报》在鲁西根据地创刊开始,讲述少年刘子魁追随八路军办报小分队,穿梭于战地烽火、壕堑硝烟中,以笔代枪,一路战斗,一路前进的故事。

冠上珠华

分明是真千金却死的落魄的苏邀重生了。 上辈子她忍气吞声,再重来她手狠心黑。 谁也别想吸着她的血还嫌腥膻了。 重来一次,她要做那天上月,冠上珠,光芒万丈。 某人跟在她身后一面替她挖坑,一面苦心孤诣的劝她: 不用这么费力的,瞧见我头上的冠冕了吗? 你就是上面最华丽的那颗。

当了十年质子,本世子狂亿点怎么了?

燕回穿越到了北燕世子身上,一个举世皆知的废物纨绔。 原主大晋皇宫当了十五年质子,回来本可继承世子身份。 谁知道回来就被废了,这谁能忍啊? 整个王府嘲讽冷落,北燕百姓更是以他为耻。 被家仆们肆意辱骂,丫鬟们百般刁难。 就连路过的狗,都要对着他叫两声。 皇族要各番王世子当质子,这样一来岂不是白受了十五年的苦? 孰可忍,婶婶忍不了啊! 忍了十五年,再忍他都成忍者神龟了。 要世子之位是吧,自己去皇宫当质子。 属于他的东西谁也夺不走,这个位置他要定了。 拳打王妃,囚禁燕王。 拥兵自重,屯兵百万。 北抗匈奴,南拒招揽。 什么,朝廷我说谋反,大肆的囤积的粮食和兵器要统统上交? 本世子当了十年质子,早就被你们朝廷吓破了胆。 多屯一点东西,不过分吧?

离婚后,绝美天后后悔了

结婚三年后,陆琛为她入狱两年,她功成名就,对他弃如敝履,在陆琛出狱的第二天就选择离婚,却不知,她的一切都是陆琛给的。

神医下山,首富全家跪求救命!

天医门传人江枫下山,寻找家族被灭原因,谁知救了第一个人后,晚上就被逆推,这是时代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他,修为通天,可通鬼神。他,医术逆天,银针治病,丹丸救人,打脸极品富豪,脚踢嚣张权贵,你是首富又如何? 全家也得跪求救命。阎王让你三更死,他能让你活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