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州侯文乌,是天帝五公主最疼爱的孙儿,一直跟着祖母住在帝都。幼时父母双亡,曾在白帝府中住过一阵,跟邯翊是亲如手足的玩伴。

  年纪渐长,成了有名的纨绔,镇日走狗斗鸡,游手好闲。白帝便不大喜欢他。但他人聪明,脾气也极随和,帝都权贵公子,倒有多半,与他交好。

  邯翊觉得,鹿州的事,他去最合适不过,便找了他来,说明原委。

  文乌连连摇晃圆圆的脑袋,“我不去。”

  “为什么?”

  回答只两个字:“麻烦。”

  “你闲着也是闲着,鹿州山明水秀的,跑一趟能费得了多少力气?”

  “你少唬我了,这些个是非,搅进去就像是自己给自己下了个套——”文乌手在脖子周围画了个圈,佻挞地笑着,“你呀,还是另请高明吧。”

  邯翊失笑,“你如今说话怎么那么像兰王?”

  “都这么说。”文乌从果盘里拿了一个苹果,连皮带肉咬了一口,很随便地说:“兰王么,早几年是真惬意,我比不上他,这几年我看他也惬意得累,那又不如我了。”

  邯翊觉得这说法很新鲜,“怎么讲?”

  文乌却又不肯说了,眨眨眼睛,“听不懂啊?那最好,当我没有说。”

  邯翊便也一笑,不提了。

  仍接着原来的话,问:“真不肯替我跑这一趟?”

  文乌沉吟片刻,也不说肯,也不说不肯,忽然冒出一句:“早说两个月多好!”

  邯翊不明白:“怎么呢?”

  文乌学着巷间俚俗小戏做派,双手划个弧,一甩头念道:“两个月前,那色艺双全的颜珠颜大娘,她、她、她,还在鹿州!”说完,咬了口苹果,含糊地又跟了一句:“此刻听说是到了帝都。”

  邯翊不动声色,“你知道她此刻在哪里?”

  文乌摇头,“不知道。听说她琴、歌、舞俱绝,天下无双,当年在楼中是红透了的人物。原本隐居了几年,已经不大肯见客了,不知为什么到了帝都。我若知道她在何处,说什么也要会一会她。”

  邯翊悠然说道:“舞不清楚,琴虽好,未必天下无双,只有那条嗓子,怕是真的找不出第二份来。”

  文乌眼睛倏地一亮,脸上似笑非笑,“看来,我非得替你跑鹿州了!”

  邯翊微微一笑,“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次日文乌带了他的手函,与萧仲宣一同去了仓平。

  这时是十月初,邯翊算算日子,早则月末,迟则腊月才会有消息来,便暂时搁开了这件事。

  天气一日冷过一日。

  到了十一月中,邯翊早起,见窗纸亮得刺眼,推门看去,天地一片白,下了好大的雪。

  庭院中,两个下人缩手缩脚地扫雪。邯翊一时童心大起,悄悄地从阑干上搂了一把雪,捏成雪球,朝那两个人丢了过去。

  只听“哎哟、哎哟”两声,一个给砸了正着,身子一歪,倒在另一个身上,结果两人全摔倒了。

  邯翊哈哈大笑,不提防廊下一枝树桠,被风一吹,积雪纷纷扬扬地掉下来,掉了他一头一脸。

  唬得六福赶过来,用貂皮披风,将他裹了,拥进屋里去。

  邯翊依旧笑着,“没事、没事。”

  六福可不敢大意,正手忙脚乱地伺候他换衣裳,忽然宫中来人传报:“王爷请大公子即刻进宫。”

  邯翊匆匆赶到天宫。

  东璟门外,停着一乘轺车,乌漆轮毂,在雪地上分外显眼。

  是首辅石长德的车驾。

  邯翊心微微一凛,朝中出了事。

  东安堂四角,生着大火盆,然而依然挡不住一股阴冷的气息。端坐下首的三辅相,神情肃然,连侍立的宫人,也都个个面无表情。

  唯独已三个月不理朝政的白帝,看起来异常平静,手里拿着一份折子,只见目光慢慢移动。

  “萧仲宣是什么人?”

  邯翊一惊。随即明白,是鹿州那边出了事。他小心翼翼地回答:“他是儿臣新近延请的幕僚。”

  白帝便又不语,依旧看着手上的奏折。翻了一阵,将折子合上,然后,出乎意料地,眼望着邯翊笑了笑,说:“文乌的胆子可真不小。”

  邯翊更吃惊。

  “我朝八百年未出过这等事。”白帝将手中的折子往案头一推,便有内侍取过来,递到邯翊手里,“文乌带人,抄了嵇远清的家。”

  就像头顶陡然炸响惊雷,邯翊几乎要呼出声,在喉间转了一圈,勉强咽下了。

  展开奏折细看,是申州督抚衔名。其实语焉不详,大致看下来,似乎是说嵇远清不知为了什么事情,要害文乌他们,却反被早有防备的文乌所制。文乌便又带人,抄了嵇远清的家。

  疑窦重重,邯翊迟疑着,没有说话。

  “看起来,不是没有情有可原之处。”匡郢婉转陈述,“当时的情势迫人,一触即发,似是你死我活的地步,出此下策,也在情理之中。”

  邯翊应声接道:“父王,到底情形如何,还不清楚,似乎不宜下结论。”

  白帝不置可否,眼光慢慢地转了一圈,看着石长德问:“你的意思呢?”

  石长德沉声说:“臣以为,无论情形如何,此例不可开。”

  邯翊心中一沉。首揆位尊,说话极有份量,将来文乌恐怕难逃严谴了。

  他迟疑了一下,“父王……”

  “等等吧。”白帝打断他,“等过两日,该有别的折子来,看看情形到底是怎样再说。”

  辅相告退,白帝留下了邯翊。

  却也没说什么,只是细细地追问了一遍,他让文乌去鹿州做什么?

  邯翊实说是为了查明齐家的命案。

  白帝的眼神却有些飘忽,若有所思地望着邯翊,忽然问了句:“只是如此?”

  邯翊怔了怔,“父王的意思……”

  白帝不置可否地笑笑,“为什么也好,事情已经闹得这样大了,总要有个收场。怎么做,你心里可有底?”

  邯翊没有时间细想,仓促之间,只得说:“儿臣想,派钦差驰驿查审,恐怕是少不了的。”

  白帝点点头,又问:“打算叫谁去?”

  邯翊思量了好一会,说:“刑律上,是陆敏毓最熟……”

  白帝的目光倏地盯了过来,叫邯翊不由自主地咽下了后面的话。

  “父王的意思,他不合适么?”他小心地问。

  白帝收敛了目光,缓缓摇头,“他很合适,就是他好了。”

  又两日,现任仓平郡守的奏折递到,说得详细了些。原来萧仲宣在仓平,也认得些人,找了他们帮忙,明查暗访,终于得知芸香的爹娘,在姜家宅中。又趁姜家家主过寿,将两人偷了出来。本打算立刻带人回帝都,哪知未出仓平,便遭伏击。幸好早有防备,一场争斗,占了上风,只是萧仲宣受了重伤。因对方口称是鹿州督抚所遣,文乌一不做二不休,星夜赶往汾阳郡,抄了嵇远清的家。

  文乌拿着大公子的手函,上面是监朝用玺,等同钦差行事,不明所以的地方官员,不敢拦他,只得连夜上奏。

  “可是他哪里来的人?”陆敏毓指着奏折问:“这上面说他带了五百余众,哪里来的?”

  邯翊也不明白。

  匡郢神色淡然,只是不开口,也看不出他想什么。

  片刻沉默之后,石长德说:“‘鹿州数门楣,嵇齐杨柳姜’,哪家都拿得出这些人来。嵇杨两家在汾阳,想来文乌是找了仓平柳家。”

  果然,次日鹿州抚丞的奏报递到,与石长德所说的分毫不差。

  事已至此,邯翊便照前议,让陆敏毓去鹿州,查审料理。

  白帝又找邯翊去,问了几句,忽然说:“看来你那个‘萧先生’,颇有胆色。”

  邯翊摸不透他的意思,迟疑着没有说话。

  白帝又说:“文乌我知道,小聪明他是绰绰有余,这么大的事情,他没有这个决断。倘使我料得不错,这大约是那个姓萧的主意。”

  邯翊依旧摸不透这话是褒是贬,犹豫片刻,答了声:“是。”

  白帝抬眼看看他,温和地笑了笑,说:“这事体虽然出人意表,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该怎么办怎么办,自管安心去做。”

  邯翊有些惴惴,迟疑片刻,伏地叩首说:“兹事体大,儿臣怕自己担不起来,想请父王归政。”

  白帝不言语,定定看着他。

  邯翊被看得惶惑起来,不由得低垂下头。

  “你这是什么意思呢?”白帝慢慢地说,“难道你弄乱了这一摊子,就打算甩手不管了?”

  邯翊一颤,忙说:“儿臣不是这个意思。”

  白帝神情有些复杂,“我知道你没有这个意思,可是看在别人眼里,就是这个意思。所以这个担子,你得自己挑下去。”

  顿了顿,他放缓了语气:“翊儿,你不必过虑。其实……”

  他欲言又止。迟疑了一会,他又说:“反正,只要懂得识大体,就绝不会出大的错。你明白么?”

  邯翊说:“儿臣明白。”

  天已放晴,走出乾安殿,雪光微微刺痛了眼睛。

  邯翊在殿台的石阶上,站了一会。

  六福见他仰着脸,呆呆望着天边,便试探地叫了声:“公子?”

  邯翊恍若未闻,良久,仿佛喃喃自语地说:“今天还是这样的好天气,可说不定明天又是一场风雪,谁知道呢?”

  “公子高明!”六福高声回答。

  “嗯?”邯翊瞟他一眼,“你听懂我的意思了?”

  “不懂。”六福笑嘻嘻地说:“公子的话我每个字都明白,可是我知道,公子这么说,就必定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这个意思的意思,那我就一点儿也不明白了,所以我只好说,公子高明!”

  邯翊哈哈大笑,“贫!”

  转瞬,却又成了苦笑。

  回想方才的情形,白帝的话分明弦外有音,可自己不也是“不是这个意思的意思,那就一点儿也不明白”?

  萧仲宣不在眼前,旁的人不便与闻,邯翊独自思量,毫无头绪。

  正在书房闷坐,门上来报:“兰王来了。”

  迎到庭中,就见兰王摇摇摆摆地进来,手里提了只精致鸟笼,里面的小鸟儿,毛色金黄,颈上一圈翠绿。

  邯翊笑问:“天寒地冻,小叔公怎舍得带宝贝出来?”

  兰王一哂,说:“你还不如瑶英那个小丫头。玉环莺生在雪山上,知道不?”

  说着,走到堂上坐了,娓娓不断地讲起莺儿的来龙去脉。

  邯翊却有些神思不属,兰王说些什么,渐渐充耳不闻。

  忽听他提高了声音叫:“邯翊!”

  方才惊醒过来,报歉地笑笑:“小叔公,说了什么?”

  兰王瞟了他一眼,“你有心事?”

  他本想否认,然而话到嘴边,又改了主意。

  “是,朝中出了桩大事,小叔公只怕还不知道。”

  兰王淡淡地说:“文乌的事情,对吧?”

  “正是!小叔公你……”

  兰王摆手,“别提这档事,我不爱理。听说你府里腊梅不错?带我瞧瞧去。”

  邯翊眼波一闪,微笑说:“好。”

  便引兰王进了花园。

  站在一大株淡香漂浮的腊梅树下,兰王的神情变得有些复杂。

  他仰着脸,望着枝头娇黄的花朵,眼神飘忽不定,仿佛想着心事。

  邯翊便也不说话。

  好半天,听见兰王问:“在想什么?”

  邯翊说:“我在想,小叔公今天来,是要跟我说什么话?”

  兰王忍不住笑了,“答得好!”

  他转过脸来看着邯翊,好像心中有无限感慨似的,良久,忽然重重地吁了口气,“你的聪明,可真是像你老子。有时候,我觉得说你们两个不是亲父子,都不信。”

  邯翊心中一动,低头不语。

  “我是有话要跟你说。这些年我在你老子眼皮底下,一句话都不愿意多说,何况是在你府中,掉根针你老子都会知道的地方。可是这话,我还是得来跟你说。”

  兰王的语气异常阴沉,“从子晟踏进帝都的那天起,我就一直看着他。他的为人,我就算不是知道十分,也有八分。这些年他待你,确实如待亲生,可是邯翊,你要记着,他待你再好,有些事你还是碰不得。”

  邯翊惶惑地问:“我做了什么?”

  兰王看看他,似乎是想笑,然而笑声虎头蛇尾地消散在一声叹息当中。“所以我非得来跟你说这话。”他说,“我不说,只怕没有别人能说。文乌那小子,不知到底是存心,还是误打误撞。他把你逼到了刀刃上,你知道么?”

  邯翊一惊,“我不明白。”

  “我只告诉你一句话。你不能动嵇远清,谁都能动他,唯独你,绝对不能动他。”

  “为什么?”

  “你真不知道嵇远清的来历?”

  邯翊想了想,说:“他不是鹿州嵇家的么?”

  兰王说:“错也不能算错,他跟鹿州嵇家,是亲戚。只是他家原在东府,还是先储在的那次东乱,他家就倒了。可是没过多少年,他又发迹,你知道是为什么?”

  邯翊摇了摇头。

  兰王却又不说话了。过了会,他伸手按了按邯翊的肩,“你去看看他的履历,就明白了。”

  官员的履历,吏部都有存档。送走兰王,邯翊便命人取了来。

  从后往前,一页一页翻看,直看到最先的一页,写着:“四十二年,任江州鲁安郡守。”

  仿佛屋里的火盆同时熄灭了,寒意袭来,身子一点一点地冻住。连思绪也像是同时僵了,只是呆呆地站着。

  手慢慢地垂下,指尖的那页履历,悄无声息地飘落。

  那年大概是七岁,和栗王家的孙子吵嘴。

  堂兄说:“你神气什么?你又不是你爹的亲儿子!”

  邯翊瞪着他的堂兄,一瞬时栗王的孙子或许以为他是惊住了,然而不过是下一瞬间,邯翊便扑到比他高出半个头的堂兄身上,不顾一切地拳打脚踢。

  大约是事起仓猝,栗王的孙子给吓呆了,周围的侍从们也吓呆了,毫无反应地看着他被痛殴。直到邯翊抓着他的头发往地上撞,他惊惶失措地哭喊起来,宫人们才一拥而上,分开了两个孩子。

  事后白帝追问缘由,没有人敢说出实话。

  那件事,就当成两个孩子的胡闹,不了了之。

  可是七岁的孩子,已经懂很多事。那句话他一直记在心里,他偷偷地问过乳娘,乳娘当然不敢说。可是她越是闪烁其辞,他越明白,那句话是真的。

  那时起,他觉得好多事情都不一样了。

  虞妃进府的时候,带来一个孩子,叫小禩,听说是拣来的,跟他差不多大。白帝要他跟小禩一块玩,他总不大乐意,觉得他是个野孩子。这时他却觉得,自己也一样。

  他很留意周围人的只言片语。虽然都瞒着他,但是只要有心,没出几年,他也就明白了多半。

  他的生母,原是青王府的丫鬟。青王被贬到江州鲁安,他娘一直跟着。患难之情,也就顾不上什么身份悬殊,他的生父世子阖垣,便娶了她。那是四十二年初的事情。

  不到半年,他祖父和他生父,就双双暴亡了。

  据说,是食了坏掉的鱼。

  算起来,那时他娘怀他,不过五个月。料理丧事的时候,他娘不见了。都道她是卷财跑了,哪知过了一年多,她到了帝都。

  天晓得她这一路如何行来,到帝都的时候,已经病入膏肓,只是憋着一口气,要说最后几句话。

  “圣上,幼儿无罪。他爷爷和他父亲,有再大的过错,毕竟与他无关。求圣上看在他过世的曾祖母分上,看在他也是天家一脉骨血的分上,保他一条生路。”

  他的曾祖母,是天帝元后。青王父子一死,天后只剩下这一脉骨血。

  天帝动容,当即应允:“你放心,只要有我在,绝无人敢亏待他!”

  他娘强撑到此刻,就为了这一句承诺,因此话一入耳,身子摇晃两下,倒在了地上。天帝命人医治,但是太迟了,勉强拖延数日,就咽了气。

  事关天家血统,便借助神器,滴血认亲。确认下来,果然是皇族之子。

  然而天帝年迈,这个小小孤儿,该交给谁抚养?

  结果,一年多以前遇刺,刚刚伤愈回到帝都的白帝,以自己新丧一子为由,奏请收养这个孩子。

  天帝准奏。

  白帝待他,有如亲生,那是人人都看在眼里的。

  所以他将信将疑。

  直到有回,他偷偷去查了内廷司的存档,才知道传闻果然是真的。也就是那年,白帝命他离开帝都,去了东府。

  现在想来,若不是虞妃的临终遗言,和瑶英一病,他也许一世不会再回帝都。

  偶尔,他会想,为何他娘颠沛流离几千里,非要将他交给天帝才放心?他娘怕的是谁?他的祖父和生父,又如何在一日之内,双双暴死?

  这些念头一冒出来,立刻就给压了下去。

  他不敢想,也不愿想。

  可是不敢也好,不愿也好,该来的还是会来。

  帝懋四十二年,江州鲁安郡守是嵇远清。这句话如影随形地在他耳边,不断轰响,挥也挥不去。

  他喝酒了。

  他知道不该喝,他怕喝醉了,会憋不住把什么话都说出来。可是他心里像窝着一把火,滚烫滚烫地,煎熬着他,好像整个人都疼得要缩成一团。

  他用酒浇那把火,可是火越烧越旺。

  他想哭、想喊,只是最后的一丝理智克制着他。

  渐渐模糊的意识中,有一只手伸过来,夺走了他手里的酒壶。他抬起头,看见妻子秀菱,略带忧虑的眼睛。

  他想夺回酒壶,可是他的手也不大听使唤了。

  他恼起来,索性一把抱住了秀菱的人。

  秀菱挣扎着,似乎想要推他。

  他一边撕扯她的衣服,一边含糊不清地说着:“你去告诉他好了,你告诉我这些年如何亏待了你。他挑了你不就是因为你听他话?你听话所以你帮着他来盯着我的,对不对?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秀菱好像说了些什么,可是他什么也没听清。他顾自不停地说着,似乎要把心里那团火,全都发泄出去……

  醒来是夜半。

  月光映着雪光,他看见床角,缩成一团的秀菱。

  她满脸的泪痕,可是她已经不在哭了,只是静静地望着他。她眼里的悲伤,让他情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

  然后,他想起之前的一切,脸色变得像月色一样苍白。

  “秀菱,我……”

  他想说点什么,被秀菱轻声打断了。

  “方才的事,我绝不会告诉王爷的,公子的话,也没有第三个人听到,公子可以放心。”

  他看见她眼里泪光一闪,然后又干涸了,便不由叹了口气。

  两人相对无言地坐了好久,邯翊只觉得心里空荡荡地,末了,他只低声说了句:“谢谢你。”

  次日上朝的邯翊,平静如常。

  散朝之后,容华宫的一个内侍,跑来叫住了他,说大公主有事找他商量。

  瑶英不知昨日种种,见了他,依然有说有笑,讲了好些琐事。

  邯翊打断她:“到底有什么事啊?”

  瑶英这才说明原委。还是颜珠的那件事,前日白帝又提起,这回避不过去了,瑶英只得找他。

  “你答应过我的。这回你替我办了,改天我好好谢你!”

  邯翊无奈地苦笑,“我也不用你谢,只要你往后别再替我惹这些事来。”

  “咦?这是什么话?”瑶英强词夺理,“你做儿子的,请父王过府玩一天,怎么能叫惹事呢?”

  邯翊瞪她一眼,不理她了。

  回到府中,同秀菱商量。不过隔夜,见面不免尴尬。

  秀菱低了头说:“只要有半个月筹措,总能办得下来。”

  邯翊也觉得窘迫,匆匆忙忙地说声:“那你先预备起来。”便找个托词去了。

  过两日进宫奏请,白帝一听就笑了:“瑶英到底是把你扰出来了。”沉吟片刻,又问:“你现在不比从前了,为这点小事,忙得过来么?”

  那样慈爱温和的语气,是装也装不来的。

  猝不及防地,邯翊心头一热,百感交集,几乎失去从容。定了定神,才说:“父王放心,儿臣还不至于忙得连尽一天孝心的时间都没有。”

  “那好吧。”

  日子定在了腊月中,赶着年前,正好与节下的事情一起操办。

  秀菱领着阖府上下,大忙起来。好在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当初邯翊分府三月,就曾接驾,算是轻车熟路。

  即便如此,隔几日再见,邯翊便吃了一惊,“你怎么瘦得这样厉害?”

  秀菱温婉地一笑,“没有什么,只是这几天累了些。等忙过这一段,自然就好了。”

  邯翊便叮咛几句“累了就多歇息”之类的话,去了。

  秀菱呆呆地坐了一会,刚要起身,便觉头晕目眩,一下跌坐回去。唬得几个丫鬟一拥而上,端水的端水,取药的取药,就在这一阵忙乱当中,她恢复了常态。

  “把前一阵托潘太医开的安神丸拿一封来我吃。”一面警告地看着几个侍女:“别告诉大公子!”

  陪嫁丫鬟如意,相当不甘心地问:“为什么?”

  秀菱不答,良久,平静地笑一笑,从丫鬟手里接过药服了,然后依旧起身,去安排事宜。

  等到了日子,白帝车驾从天宫,迤逦而出。特意从简的仪仗,仍是不见首尾,走了近一个时辰,才到大公子府。

  接驾完,略叙一叙家常,传过午膳,白帝向邯翊笑说:“开演吧。”

  邯翊退到后堂,见颜珠正望着台前出神,便说:“不要紧的,拿出你平常的本事就行。”

  颜珠恍若未闻,一双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堂上。

  她站在侧门,看不见白帝,但她知道他在那里。十多年前,就是这个人一纸诏书,自己一个千金小姐就沦入了青楼。本以为早就忘怀的往事陡然清晰,耳边尽是裂弦瓷碎、吆喝喧哗、叫喊哭嚎的回响,几乎就想扔出一句“我不伺候他”!

  然而瞬时,她又清醒了。

  勉力定下心神,她说:“公子放心,我明白。”

  孙五捧着曲册匆匆进来,劈头就道:“点下来了,是‘扫花’、‘春晓’两支,颜大娘,你快预备。”

  平日极熟的曲子,其实不用准备。等到得堂上,抚琴引吭,唱得珠圆玉润,果然是四座皆惊。

  邯翊站着听了一会,正打算回堂上去,不经意间有个小丫鬟的身影,晃过眼前。

  “你等等。”他叫住她。

  小丫鬟似乎吃了一惊,身子颤了颤,低头站住了。

  邯翊走过去,伸手托起她的下巴,凝神看着。良久,问:“你是我府里的丫鬟?”

  小丫鬟摇摇头。

  “那你是哪府的?”

  小丫鬟脸色发白,像是紧张得话也不会说了。

  “她跟我来的。”冷不丁地,身后有人插话。回头一看,是领了赏下来的颜珠。

  邯翊问:“我怎么不记得你有这么个丫鬟?”

  颜珠说:“是前几天才买的。她家里出了事,急等着钱用,我看她可怜,所以……”想想又说:“她还不十分懂规矩,公子多包涵。”

  邯翊不言语,一直盯着那小丫鬟看。忽然一笑,说:“原来,你还藏着这样的宝贝。”

  颜珠愣了愣,正想说什么,孙五又赶着过来说:“大公主加了一支‘踏雪’,颜大娘快上去吧。”

  邯翊微微颔首,“你先去吧,有话日后再说。”

  直唱到天色将晚,白帝启驾回宫。

  瑶英拖在后面,跟邯翊说悄悄话:“你赶紧让颜大娘搬家吧。”

  “为什么?”

  “你没看见景暄他们几个,方才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么?”

  景暄是朱王的孙子。

  邯翊笑了笑,“我倒没留心。”

  瑶英好像有心事,没有接口。走了一段,眼看快到府门,邯翊得赶上前了,却又说:“等等,我还有话要告诉你。”

  邯翊转回身来,看着她。

  “这话……”瑶英很犹豫,“本不该我说。”

  如此吞吞吐吐,邯翊留心了。

  他凝神看她,“瑶英,你可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情?”

  “不、不是,不是我的事。”

  邯翊苦笑,“那,不是要紧话等我过两天进宫听你说?”

  瑶英不置可否地沉默着。

  邯翊焦急地望一望前面已在跪送的官员,几乎就想甩手而去的当儿,瑶英终于低声地、一字一字地说了出来。

  “凤秀宫的那位,有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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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宣一觉醒来,穿越到了洪荒。成为元凤之子,洪荒第一只孔雀的孔宣。 好消息:跟脚为先天顶级跟脚,还有五色神光这个顶尖神通!坏消息:正值巫妖第一次大战,战场波及整个洪荒,不死火山也不例外。 旁边则是已经真灵泯灭的金翅大鹏。做兄弟在心中,也可以在胃里。抓住金翅大鹏顷刻炼化。 炼化金翅大鹏后,孔宣发现自己的五色神光能够不断进行升华,让五色神光更强。 孔宣一愣:还有这好事?可因得罪妖庭,前往昆仑山。拜师通天,成为通天首徒。 ........五色神光七色圣光大道之光鸿蒙之光!跟脚太差?七色圣光一刷,本源杂志被刷干净,晋升混沌魔神跟脚。 ......妖族想要炼制屠巫剑?孔宣仅仅是悬浮在人族之上,亿万妖族便不敢动人族一丝一毫。 帝俊、东皇太一脸色铁青也无济于事。......封神量劫。准提圣人? 一招弑圣。通天教主看到孔宣一人拒四圣于金鸡岭之外。哪怕鸿钧道祖到来也无济于事。 又看了看布置好的诛仙剑阵、六魂幡,通天陷入了沉思。 “我成躺赢狗了?”......当晋升到大道之光后,孔宣看着面前的天道,露出一抹微笑。

不好意思,我的奇葩超能力无敌了

异能时代,有人觉醒火系异能,燃烧万物,有人觉醒雷电系异能,万雷齐发,有人觉醒了冰冰冻能力,冰封千里… 只有方休觉醒了一个奇怪的超能力,他能在别人头顶看到奇怪的词条卡片,将其摘下转化为自己的异能,只不过这异能很奇葩… 倒模哥(四星)什么鬼? “竟然可以完美无缺的变成任何人并且复刻他的超能力…” 方休:那不好意思了,天才新生大人,我要替您去裸奔了,而且是一边放火一边裸奔… 贤者时间10星,精神无敌 心魔制造无数御姐黑丝、少妇萝莉等美女幻象,始终无法攻破方休的精神领域! 方休:不过是红粉骷髅,过眼云烟罢了… 偷心盗贼七星 方休:妖魔,你的心我收下了 “喂,别过来,我不是让你爱上我啊,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帽子戏法三星,能随时随地召唤帽子, “绿帽也是帽…你猜猜我现在在哪?” 方休突然出现在对手家,搂着他的女朋友一脸贱笑! 时间管理大师:时间静止,时间倒退,时间快进… 方休:这剧情不对,我怎么在公交车上? 小透明:存在感调到零神仙也发现不了我! 你相信光吗? 当方休喊出这句话时奥特曼降临… 妖魔崩溃:不玩儿了,他开挂! 不知不觉间,方休发现自己无敌了!

我选软萌白月光后,校花哭惨了

【恋爱+超甜日常+单女主+双向救赎】 “她是你青春里的crush,你却是她鱼塘里的kpi” 直至林源收到自己追了十年的校花送来的婚礼请柬,他才终于幡然醒悟。 自己从来都只是她眼里的一条舔狗罢了! 那天,林源偶然发现,已经逝世的高中同学迟舒鱼,多年前送给他的八音盒里竟然还藏有很多小纸条。 [林源,我是迟舒鱼呀。当你看到这张纸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啦。] [我是个胆小鬼,从来不敢向你告白,但是我要死啦,我想勇敢一次。] [我深爱的男孩,再见啦!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不做个胆小鬼,我要大大方方的告诉你——林源,我喜欢你!] 看完全部的纸条,林源早已泪流满面。 原来,在自己不堪回首当舔狗的时光里,有这样一份纯粹而炽热的爱意被他遗落在岁月的角落。 在悲痛与悔恨下,林源重生回了高三的那个盛夏。 当再次看到那个身形单薄、总怯生生却眉梢间满是温柔的迟舒鱼时,林源激动到当众抱住她: “胆小鬼,我们又见面了!” 见林源不再追自己,校花急了。 “林源,你说好要喜欢我一辈子的,为什么现在不追我了?”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我随便说说而已。” 校花泪花闪烁:“那我还有戏吗?” “有的有的兄弟,今晚马戏团有你的戏!” ......

许你万丈光芒好

“你救了我,我让我爹地以身相许!” 宁夕意外救了只小包子,结果被附赠了一只大包子。 婚后,陆霆骁宠妻如命千依百顺,虐起狗来连亲儿子都不放过。 “老板,公司真给夫人拿去玩?难道夫人要卖公司您也不管?”“卖你家公司了?” “大少爷,不好了!夫人说要把屋顶掀了!”“还不去帮夫人扶梯子。” “粑粑,谢谢你给小宝买的大熊!”“那是买给你妈妈的。” “老公,这个剧本我特别喜欢,我可以接吗?”陆霆骁神色淡定:“可以。” 当天晚上,宁夕连滚带爬跑出去。陆霆骁!可以你大爷!!!【双洁欢脱甜宠文】【新浪微博ID:囧囧有妖的围脖】

尽欢颜

《尽欢颜》 被众人怒骂的祸国妖女赵夕颜重生了。 为她惨死在少时的小竹马,在阳光中粲然一笑。 亲人皆在,故土安然。 春光方好,她正年少。

做卡牌,我可是你祖宗!

《做卡牌,我可是你祖宗!》 成神渡劫失败的问姜灵魂被劈到一个奇怪的世界 在这里,她成为了一个虐文女主,和男主有段要死要活的虐恋,原主被人殴打致死后,还绑定了一个虐文女主抽卡系统。 系统:抽卡吧,美容养颜卡,玫瑰体香卡,楚楚可怜卡,男主想要的模样我都有,你的任务就是辅助男主成为世界上最伟大的贤内助! 曾经大杀四方看谁不爽提刀就揍的问姜:…… …… 这个世界的人类经过大战,可以利用卡牌召唤神兽卡灵作战。 但,云夏帝国大战过后出

我在古代养学霸

二十一世纪的医大研究生夏薇,莫名其妙穿越到一个架空的朝代,不仅无痛当妈,还是一个体重近两百斤的龙凤胎母亲,且看她如何带着相公和孩子发家致富吧!

80年代剽悍土著女

混横出名的村姑方媛嫁给了上大学的陆川。方媛是浑人,陆川是学问人。 放到一块除了火花,还能有不一样的花火。别人是媳妇绕着公婆转,方媛是公婆绕着儿媳妇转,带领一家子过的红红火火,同抢了自己前未婚夫的重生女活成了对照组。

六零长姐随军后,白眼狼们悔哭了

【架空+年代+甜宠+空间+双洁+搞事业】父母去世后,为了抚养弟弟妹妹,李春华放弃了学业,拒绝了竹马哥哥的求婚,一心一意的照顾弟弟妹妹们,想方设法的让他们吃饱穿暖。<br/><br/>却没有想到,为所有人考虑周全的她,没有为自己考虑丝毫,结果却养出了一群白眼狼。<br/><br/>竹马小哥哥英年早逝,而她生病被弟弟妹妹们抛弃,没钱治疗,只能等死,她悔恨不已。<br/><br/>没想到一睁眼,她竟然重回十六岁这一年。这一年她还没有退学,而竹马哥哥也没出事。<br/><br/>玉佩还没有被弟弟偷送给女知青,玉佩里的灵气空间,更没有被女知青夺走。<br/><br/>这一世,李春华只想守护该守护的人,只想为自己而活,不想再干涉别人的人生了,至于弟弟妹妹们……饿不死就行了!

表小姐

王晞的母亲为给让她说门体面的亲事,把她送到京城的舅舅东城伯府家镀金。 可出身蜀中巨贾之家的王晞却觉得京城哪哪都不好,只想着什么时候能早点回家。 只到有一天,她偶然间发现自己住的后院假山上可以用千里镜看见隔壁长公主府的后院……她顿时眼睛一亮——长公主之子陈珞可真英俊! 英国公府的表姐们可真有趣!京城好好玩!

夺回空间!大小姐搬空家产去随军

【架空年代+先婚后爱+年代日常+空间+搬空仇人家产+男主他超爱】 顾希昭被骗婚、抛弃、被抢走家产。 最后被渣男和小三活活气死在病榻前。 重生后,顾希昭才知道自己只是年代文里,给她同父异母的妹妹送空间送家产的炮灰对照组。 重生回到领证前一天,顾希昭决定不再当对照组。 立即夺回空间,搬空家产,让他们连西北风都喝不上。 她先给渣男套麻袋,狠狠揍一顿。 还连夜搬空渣男和小三家所有的家产,连一粒米都没有给他们留下。 后妈想要夺她别墅,反手一封举报信,送她去劳改。 将后妈的一双好儿女送到最艰苦的地方下乡,而她则捐掉不动产。 包袱款款的跟闪婚丈夫去大西北支援,用空间、灵泉,带领大西北蒸蒸日上。 - 陆青川,陆家养子,西北大佬,大龄未婚。 被陆家养父母逼着娶亲生儿子不愿意娶的顾家大小姐顾希昭。 见面之前,陆青川已经做好决定,要退掉这门婚事。 见面之后。 顾希昭,挑眉,“听说你想退婚?” 陆青川紧张地擦擦额头上的汗水,“不,我想退掉你们的婚约,然后和我结婚。”

佞娇

父亲死后,她被母舅吃了绝户,还被逼嫁给了表姐不要的男人,婚后婆母刁难,丈夫冷漠,连刚出生的孩子也被害死。 刘熙彻底疯了,手刃亲夫霍陵,拉着霍家满门同归于尽。 一睁眼,重回父亲刚刚去世时,舅舅再一次怂恿母亲分家决裂,刘熙果断和他们划清干系,弃母忘恩又如何,这辈子谁也不能操纵她。 入女学,进宫城,她死死盯着宫城高位。 她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她要手握大权呼风唤雨。 即便做尽恶事不得善终,即便万人指骂遗臭万年,都不能动摇她高登青云凌驾于万人之上的决心。 不想霍陵也重生了,看向她时故作情深的眼睛里,藏着贪婪与仇恨,故作试探的接近,步步为营的算计。 一个朝中新贵,一个后宫女官,侵染着血仇的拉扯与背刺。 杀女之仇,灭门之恨,他们俩注定不死不休。

翠色田园

穿到深山里,有户青山家,<br/><br/>携儿又带女,吃喝来发家,<br/><br/>四季五谷味,山林茶香美,<br/><br/>忠厚丈夫好,渣男滚边去。<br/><br/>别拿豆包不当干粮,老虎不发威你也别当我是小奶猫~<br/><br/>这是一个吃货逆袭,发家致富的故事。<br/><br/>~~~~~~~~~~~~~~~~~<br/><br/>新文吃货救世主开更,欢迎养肥~求各种支持哦~

他从地狱里来

《他从地狱里来》 有严重的共情障碍、轻微的述情障碍,趋近于0度负面p型人格,与罪犯只差了一条道德线。 这是心理医生对戎黎的诊断。 有人见过他满手是血的样子,有人见过他在枪林弹雨里抽烟的样子,也有人见过他漠然冰冷地踩着残肢断臂从火光里走来的样子。 这些人都说,戎黎是个恶魔。 但只有徐檀兮见过他因为夜盲而跌跌撞撞的样子,见过他发起床气的样子,见过他落地成盒后踢桌子的样子,见过他趴在她肩上要她亲他的样子。 他说:杳杳,

我在古代当极品老太

宁芃芃今年二十八岁,在房产公司里工作了五年,算是白骨精,好不容易刚升做经理,却因为太过高兴,一脚踏空穿到了古代宁老太的身上。 宁老太,三十九岁,自私自利小气贪钱刻薄无情,所有不好的词汇,都适用在她身上。 变成宁老太的宁芃芃惊恐的发现,自己不光已经结婚,还生了四个好大儿。 老大奸,老二憨,老三滑,老四懒,再加上一个跟宁老太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小女儿。 宁芃芃想着,要不,趁来的时间不长,自己再去死一死?

年代团宠文姑姑偏航了

宋露白做了一个梦,梦里她是便宜侄女的有力支持者,后来她申请了支边,和这一家子割席了。 含着对未知的期待踏上了去疆省的火车……从吃不饱到余粮满仓;从戈壁滩到绿野满目;从孤身一人到家庭美满;她从不后悔当初冲动之下的决定。 #六七十个年代兵团生活·疆一代奋斗日常#每天凌晨12点更新,每月请假一天

一折百年

【非物质文化遗产】【苏州如意檀香扇】【创汇】【人民美好生活】【时代变迁】【苏州园林】【对外开放】三代人、产销关系的三部分、三个科技时代,从出口到内销、从挣钱到情怀、从私宅到工厂。 扇一开,是一处名胜,是一出老戏。扇一折,是一片香风,是一脉传承。 扇一开折,是一段人间事,也是一个世纪的更迭。——————宣传册上的五位号码变成六位,六位又变成了八位。 手造机械提高生产的积极性,被AI时代青年创作者的迷茫所替代。口耳相传赞颂发展的事实性,被 “裸辞宣传100项非遗”的噱头打乱。从 “我看一把扇子,香气扑鼻”到 “我有一把扇子,香气萦绕”成了 “我做一把扇子,香气不绝”——————追索兮园林传唱,美人兮衣带留香。 到苏州,寻一处百年不改旧芬芳。

重生八零家有悍妻

年代文加宠文加男主深情 完结文《八零弃妇有空间》新书《穿成八零大佬掌中宝》 “您年轻时最大的心愿是什么?” 长相妖孽的男主,悠然的抽了口烟。 眼底闪过一丝暗芒,邪魅道“娶她为妻子。” “那后来呢?” 男主似笑非笑的看着双眼亮晶晶的小跟班,潇洒的弹飞手里的烟蒂, 得意挑眉:“后来,她成了我孩子妈。” 桀骜不驯,嚣...

穿成八零异能女

《穿成八零异能女》 末世女罗俏带着异能穿成了没人要的小可怜。 机缘巧合下得了一空间,真是可喜可贺。 却发现自己不仅穿越还穿书,书中原身命运悲惨! 呵呵,有异能和空间在手,罗俏表示她谁都不需要。 可村里那位据说性子古怪的残疾大佬却是处处想帮她。 罗俏眼睛一转,嘿嘿,先抱个大腿找个靠山也不错。 看娇妻如何养成,看罗俏如何逍遥………….

重生:从废太子到千古魔帝

父皇被戴了绿帽不自知,万般宠爱六皇儿,亲手废掉亲儿子。萧乾重活一世,你个老六,还想陷害本太子,还想让父皇废了我的太子之位,还想做皇帝,还想一统天下? 做梦去吧!还有父皇你,当你知道你宠爱的丽妃给你戴了一顶大大的绿帽的时候;当你知道你从小宠到大的六皇子不是你亲生的时候,当你为了这个野种而打压我这个亲生儿子的时候,会不会气到吐血? 这一世,他自请为母后守陵,当北狄铁骑卷土重来,马踏京城,将破城而入之时,大乾帝与满朝文武这才想到他这个曾经为大乾征战四方,开疆辟土的大乾军神。 大乾帝:皇儿速来救驾,你要这皇位是吧,父皇马上传位给你;满朝文武:太子爷您要是再不出山,大乾就要亡了啊;全城权贵跪求:请太子爷出山;萧乾:滚!

金枝绕东宫

身怀异能,风华绝代的金牌特工,穿越成靖国侯府痴傻弱懦的九小姐安曦姀。 本想好好过日子,孰料,一道圣旨将她赐给将死的东宫太子冲喜!安曦姀冷笑,冲喜又如何,她定要让那些算计她的人百倍偿还! 管你是庶妹,还是公主,皇妃,招惹她的人,她照样来一个收拾一个! 建杀手阁,夺兵权,横扫四国,天下一手掌握!只是,谁能告诉她,这已经死了的太子,怎么又活过来了? 还,,还追着她要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