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千鬼迁徙
童谣走到我们面前，回答了胡眉的问题“我是在陈九给诡像上香时赶到的。”
她扭头看向我，疑惑的问道：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我解释道：
“以我真正的本事，肯定发现不了你，但拿到玉净瓶后，我的道行凭空增长了一大截，发现有人暗中偷窥，仔细辨別了一下，是你的气息。”
童谣恍然大悟。
“原来是仙器的效果。”
她感嘆道：
“阳间的修土，能通神的人不少，但可以从神明手中借到仙器神兵者寥寥无几，你这本事，足以笑傲江湖了。”
我可不接受这样的捧杀，赶紧解释。
“菩萨慈悲，不忍郑雪儿受外域小鬼欺辱，才把玉净瓶借给了我，跟我没啥关係。”
童谣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她问我和胡眉。
“你们打算去吃什么夜宵，带我一个。”
“你有什么主意？”
“烧烤吧，上次吃著味道不错。”
在童谣的建议下，我们找到一家营业到凌晨的烧烤摊，童谣也不客气，点了一桌烧烤，还有四盘不同口味的小龙虾。
胡眉要了冰凉的扎啤，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完一大杯。
“好喝！果然啤酒冰著喝才爽啊！”
童谣学著胡眉的模样，同样灌了一大杯扎啤，只是她的肚子不知施了什么法术，不管吃进多少，都仿佛塞进了无底洞，肚皮压根就不涨一分。
放下酒杯后，童谣点评道：
“是爽！可惜我活著的时候，还没发明这样的美食。”
我好奇的问道：
“你活著的时候，是哪个朝代？”
能在阴司干到判官，童谣入职时间最少也得有几百年了，因此我推测，她活著的时候，华夏大约处於元明时期。
童谣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显得我很尷尬，於是我换了个话题。
“你这次回阴司，是有工作吗？”
“对，”童谣肯定了我的猜测，“我的上司给了我一个情报，最近一段时间，有上千只鬼从京都迁徙到了济城。”
听到这话，我和胡眉都了一下。
上千只鬼，从京都迁徙到济城？这场景，光是想想，就毛骨悚然。
“原因呢？”
京都到济城，约有四百公里的路程，若没有原因，鬼吃饱了撑的，跑这么远？
“不知道，”童谣摘掉手上的一次性手套，她面前桌面上，小龙虾的壳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上司把我叫回去，就是让我调查这件事，我目前唯一知道的情报，就是这群鬼是被某种东西，吸引到济城的。』
童谣叮嘱道：
“最近一段时间，我会忙这件事，我不在酒馆的时候，你们自己保持好警惕，別被人钻了空子。”
胡眉立马道：
“放心，既然已经知道那群想要刺杀我的妖怪，是靠我的魅术定位我在哪的，我肯定不会再用了。”
第二天，黑哥一来上班，就看到了正在酒馆里忙碌的童谣，他立马贴了上去。
“小谣谣，你回来啦？赶路累不累，想不想喝奶茶，旁边开了家新店，我去给你买。
一声“小谣谣”，差点没让我把早饭给吐出来，这傢伙，真不知道该夸他有毅力，还是胆子肥。
童谣冲黑哥翻了个白眼，一把將他推开，继续忙碌自己的事情。
黑哥凑到我面前，向我大倒苦水。
“陈九，你说我是不是一点魅力都没有啊，我追童谣这么久了，她是一点都不动心啊！”
我吐槽道：
“我送你一瓶沐浴乳，回头你使劲洗洗身上。”
黑哥满脸疑惑。
“你是说我身上有什么难闻的味道，让童谣討厌了吗？”
他使劲闻了闻自己的胳膊。
“没有啊！我每天早上都洗澡的！”
“不！”我非常严肃的告诉他，“是你太油腻了！”
黑哥听懂了我的话，气得是咬牙切齿。
“你才油腻！我这叫细腻！懂不懂！”
谈话间，李广也赶到了，他脸上掛著笑容，脚步都变得比往日轻盈了许多。
胡眉好奇的问道：
“李广，今儿你怎么这么高兴？
“多亏了小黑和他姐姐，小米找到了合適的学校，今天去报到了！”
听到李广的感谢，黑哥嘿嘿一笑。
“都是好兄弟，客气啥！”
“不客气我不好意思啊！我媳妇打听过了，你姐给安排的学校，是附近最好的私立学校，教学质量非常高！”
说到这，李广脸上又露出了担忧的表情。
“我现在就担心，小米来到一个新的环境，能不能適应，自生病后，她已经很久没上学了，如今她插班入学，不知道能不能交到朋友—“
我安慰道：
“別担心，小米性格活泼，跟我们这些大人都能玩到一块，更何况同龄的孩子。”
“说的也是，这点小米隨她妈，不像我，闷罐头一个！”
李广把新买的饭菜送去后厨，又把坏掉的菜打包好，准备丟掉。
他有些可惜手中的菜。
“早知道昨天歇业，我前天就该少买些菜，浪费了。”
黑哥帮童谣解释。
“这不是童谣有事，来不了嘛！谁还没点急事呢！”
李广看向童谣，脸色有些尷尬，他大概意识到自已刚刚的感嘆，可能无意间会让童谣误会。
“童谣，我不是在责怪你，你別误会。”
童谣甜甜一笑，依旧是平日里对人的甜美形象。
“李哥平时对我这么好，人家才不会误会呢。”
李广鬆了口气，正准备出门扔垃圾，酒馆大门上的风铃响了起来。
我扭头一看，是鬼爷赶到了。
一进门，鬼爷就问道：
“陈九，叶泓那傢伙还没到？
我看了眼时间。
“还早，应该还要等会儿吧！”
鬼爷感嘆道：
“你昨晚就该逼著他现场教你的，万一他不认了，咱们忙活一顿，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嘛！”
我正想开口让鬼爷少安毋躁，风铃声再次响起，
“姓侯的，你以为天下的人都会像你一样无耻？什么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鬼爷嘴角抽搐，他大概也没料到，自己会和叶泓前后脚赶到。
他知道自己没理，乾脆把头扭到一旁，假装没看到叶泓。
“叶前辈，早啊！”
我主动与叶泓打招呼，上前接过他手中的东西。
叶泓是推著小推车来的，车上摆满了瓶瓶罐罐。
“前辈，这些都是什么东西？”
“酿酒用的！我明天就要返回京都，今天必须把你教会！”
他瞪了鬼爷一眼，隨后把头扭了回来。
叶泓脸上露出非常严肃的表情，他十分郑重的对我说，
“陈九，我这祖传的酿酒之术，我可以教你，但有个前提条件！如果你不答应，我现在就走。”
“您说。”
“不许你把我教你的东西，传给姓侯的王八蛋！”
“呢—”
我偷偷看向鬼爷，鬼爷满脸无奈，但最终还是冲我点了点头。
“好！”
我举起右手，弯曲拇指和小指，剩余三指冲天。
“我陈九对天起誓，绝不把叶泓前辈所传酿酒之法传授给鬼爷，如有违背，天打雷劈！青天可鑑！”
胡眉曾经对我说过，修行之人和普通人不同，不可轻易发誓，普通人不管怎么违背诺言，上天也不会对其责罚，但修士修炼，吸纳天地灵气，起誓时会与天道共鸣，若违背誓言，真有可能引来天罚。
叶泓对我的表现，很是满意。
“好了，你找个安静的地方，我现在就教你酿酒。”
叶泓从早上教到天黑才离开，我送他离开后，刚回到酒馆，鬼爷便凑了上来。
他兴奋的问我。
“怎么样？你学会了吗？”
“学会了！”
叶泓的祖传酿酒之法，確实很难，好在我是酒馆老板，每日都与酒打交道，学起来难度降低不少。
看著鬼爷闪烁的眼神，我赶紧道：
“前辈，我可是发过誓的！”
鬼爷被我逗笑了。
“我这一把年纪了，懒得学这种技术活，从一开始，我就是打算让你学的，以后你酿的酒，每个月给我送去三瓶，回头你找我买鬼的时候，我多给你打些折扣。”
“没问题！”
我非常痛快的答应下来，酿酒虽然复杂，但所耗材料並不珍贵，鬼爷哪怕给我打一折，我也是赚的。
鬼爷感嘆道：
“可惜没把他雕刻葫芦的本事逛来，否则以你雕刻诡像的技艺，定能青出於蓝而胜於蓝！”
“能多学一样本事，我就已经很知足了。”
鬼爷拍了拍我的肩膀。
“你这觉悟是对的，贪多嚼不烂，並不是说会的本事越多越厉害，你若能把诡像一道彻底掌握，就已经胜过整个江湖百分之九十的修士了！”
他伸了个懒腰。
“行了，在这盯了一天，我也累了，回头记得给我去送酒，我先回家休息了。”
“好，我送送您。”
送走鬼爷后，我等到最后一个客人离开，將今日叶泓教我酿造的酒端了出来，並招呼大家聚过来。
“你们一起尝尝，这酒怎么样。”
眾人纷纷聚了过来，我端来两坛酒，一坛用蓝色封布盖著，一坛用红色封布盖著。
我先把蓝色封布掀开，並告诉大家这坛酒的名字。
“这酒，名为补气酒。”
开坛的瞬间，一股浓郁的酒香，瀰漫整个酒馆。
胡眉、黑哥还有李广，三人异口同声道：
“好香啊！”
相比於现代酒厂勾兑的商品酒，这坛人工酿造的酒水，格外的香。
胡眉惊讶的问我。
“这才不到一日，你是怎么酿出酒的？”
古法酿酒，哪怕是工艺时间最短的葡萄酒，也需要七日时间，半日成酒確实超出绝大多数人的认知。
我让李广去后厨取来一个长勺，从坛中捞出一块刻有奇异纹的石头。
胡眉看了眼石头，便察觉它奇妙之处。
“这石头纹络中，有在流动。”
“没错！叶泓前辈的酿酒秘法，关键就在於这块石头上，这叫酿酒石，它可以用催发，加快酒水酿造的速度，当然，今日这坛酒，是叶泓前辈提前准备好的半成品，我从头开始酿的话，最少需要十日时间。”
胡眉已经迫不及待了。
“別说了，快倒出一杯，让我尝尝。”
我让胡眉取来杯子，给每个人都倒了一杯。
眾人品尝后，都露出惊喜的表情。
黑哥喝完后，好奇的问我。
“陈九，这酒里是不是加药材了，我只喝了一口，就觉得浑身发热，忙碌一天积累的疲惫，立马就不见了，以后我去健身房擼铁，隨身带上几口，岂不是能多练几组？这不比那些练肌肉还要打激素的药狗强？”
“没错，的確加了一些药材。”
胡眉点评道：
“这酒以后可以在酒馆上架，以它的功效，就算一杯卖五六百，也能吸引到许多人。
北一想到以后靠这酒赚很多钱，胡眉这个小財迷，眼晴都在冒光。
李广则是好奇另一坛酒。
“老板，这坛酒又有什么神奇之处。”
“这酒叫升仙酒，是给修士喝的。”
说完，我將封著红布的酒罈打开。
酒罈一开，酒馆的门窗突然打开，一股清凉的夜风吹了进来。
与此同时，胡眉和童谣的神情同时发生了变化。
胡眉惊讶道：
“刚刚吹进来的，是天地间的灵气？”
“对！”
我一边回答，一边用长勺在坛底捞出另一块酿酒石，这块酿酒石上的纹络更加复杂，
並隱隱约约闪烁著蓝色的微光。
我解释道：
“这块酿酒石可以自动吸收天地间的灵气，酿造的时间越长，吸收的灵气越多，喝上一杯，可抵数日苦修。”
直到叶泓把这坛酒的酿造之法传授给我，我才明白鬼爷之前为何会说，这酒对胡眉大有益。
胡眉原本有三阶道行，当初因为救我，道行归零，若非鬼爷给了枚妖丹，她到现在还无法化为人形。
如今有了升仙酒，胡眉道行恢復巔峰，指日可待。
胡眉看看升仙酒，狂咽口水，她呢喃道“有了这酒，我以后岂不是不用修炼了？想要提升道行，每日看著电视，吃著零食，
再小酌几杯，岂不美哉？”
我苦笑道：
“这世上哪有这种好事，若升仙酒有这本事，叶前辈早就真的成仙了。”
我告诉胡眉，叶泓在教我酿造升仙酒时有说明，此酒一个月內只能喝三杯，多喝无效胡眉很是失望。
“只能喝三杯啊”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跑去后厨，找出一口海碗，
“这也是杯子，给我倒满！”
黑哥被胡眉给逗笑了。
“咱这可不是景阳冈，没老虎给你打！”
李广好奇的问我。
“老板，您刚刚说这是给修士喝的，那像我和小黑这种普通人，喝了会有什么效果？”
“没啥效果，没有修炼天赋的人，体內留不住灵气，不管喝下多少升仙酒，酒中灵气都会逃逸出去，对你们来说，这就是普普通通的酒。”
黑哥听后有些失落。
“无用也无妨，至少让我和李广尝尝味道！”
“好！”
我给二人各自倒了一杯，两人碰了下酒杯，仰头对饮。
升仙酒入肚后，黑哥咂了咂嘴巴。
“除了有点清凉感，还不如补气酒好喝呢！呢你们干嘛这样看我？”
此时此刻，我、胡眉，还有童谣，目光全都死死的锁定黑哥和李广两人，目光凝重。
李广也发现我们表情有异，询问道：
“怎么了？”
胡眉不敢置信的呢喃。
“你们两人身上，没有灵气外溢的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