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方圆之地，困我一生
“她为什么偏偏只给你送衣服？”
小圆抢先一步回答：“那是因为他故意摔了一跤，好让妈妈心疼。”
“小方，平时你和妈妈都喜欢做些什么呀？”
小方低头思考了一会：“呃……”
“妈妈总是生病，每天都呆在房间里，她也总是哭。”
“哭？”杨星语像是发现了什么，“她为什么哭。”
“额，妈妈她生病太难受了，所以就哭。”小方说话时候含糊其辞。
杨星语眉头微皱：“你不心疼你妈妈？”
小方脸色有点慌张，转头去看男人，发现他在沈安娜手下也是讨不了好。
“我当然心疼妈妈。”
话音刚落，就被小圆不留情面地戳穿：“才不是，你只喜欢爸爸，你是最讨厌妈妈那个！”
小方身上变得火热，砸吧着嘴：“你在胡说些什么。”
杨星语只是一脸笑意地看着兄妹两大眼瞪小眼，她瞟了底下另外两个小孩一眼：“你们，也过来吧。”
那两人小孩说话的模式和刚刚的小方小圆是如出一辙，男的叫小昆，女的叫小声。
小昆看上去的脸色是最差啊的，面色惨白，眼眶却通红，嘴角处还有淤青。他也是年纪最大的那个。
“小昆，你没有什么和我说的吗？”
小昆的眼神如死水，默默摇头后就转过头去，安静地看着卧室方向。
杨星语也不自讨没趣，有些温柔地对小声笑道：“你的名字是谁起的啊？”
小声只有4岁的样子，脸上软软糯糯的，好像并不知道母亲死亡这回事一般，嘟起嘴笑笑：“我的名字是妈妈起的，我们所有人的名字都是她起的。”
杨星语心里默念着这个几个人的名字，方，圆，昆，声。
方圆之地，困我一生。
另外一边，沈安娜正拿着手枪，抵住男人的额头。她发现这个男人讲话不老实，问了两句后就直接上强硬手段，真理果然还是要在大炮射程之内才好使。
“快说，你老婆到底是怎样嫁到你家的？”
男人感受到冰冷的枪口，心里咯噔一下：“我说啊，我说，你先把枪放下来好吗？”
“她就是我买来的老婆，生了几个小孩后就病了，我也没想到她竟然会死，真的不是我杀的，我要是起杀心的话，她早就死了。”
沈安娜的怒意更盛了，二话不说直接抬脚，用膝盖狠狠地打进男人的腹部，让他整个人踉跄往后倒，将没洗的碗筷全都推到下来，噼里啪啦的声音不停。
“放过我吧，我真的没有杀她。”
沈安娜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随后骂了一句：“你这个王八蛋！”
“但你一直都在虐待他吧”。
何其文和陈凯诺站了出来，他们手里拿着一张手写的简陋买卖契约，上面有妻子年轻时候的黑白照，同时拿着一瓶老鼠药。
“你自己看。”
他们将找到的东西给扔在了桌上，何其文只觉得这个男人很恶心。
“你们都找到了？”男人无奈哭着，“可真的不是我下药的，我真的不可能杀她。他们让我交出凶手，我还能怎么办？只能交个孩子出去。”
时间只剩下十分钟。
“你还有脸说这些话吗？”沈安娜巴不得一枪崩了男人。
杨星语看着时间，她心里大概有了一些想法。
“都是帮凶吧。”许凯诺开口，他淡淡地看着那几个小孩复杂的眼神。
杨星语点头：“说说你的看法。”
“卧室的床只有三个人的枕头，一个大的两个小的，至于是给谁睡的，我想你们应该都有答案了。”
男人和他两个宝贝儿子。
“你的妻子根本没去过医院，她甚至连张身份证都没有，你赌上这些门窗只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你长期对妻子进行家暴，又不想让别人看见。”
沈安娜眼神冷峻，拿起枪就是往男人的头上打过去，他的头瞬间流向鲜血，身体不受控制地倒下。
“真的不是我杀的。”男人抱头痛哭，“我不可能杀他。”
杨星语抬手扇了男人一巴掌：“你虽然不是凶手，但比凶手可恨。”
小方看着自己爸爸倒在地上，心疼跑过去，抽噎：“爸爸，爸爸！他们为什么要伤害你。”
“因为你爸爸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
时间剩下5分钟，杨星语转过头，温和地对小昆笑笑：“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不愿意承认吗？”
小昆走上前，他的脸色很差，看都没看一眼自己的父亲。
“我承认，是我杀了她。”
男人气愤地想冲过去打小昆，却被何其文给控制住：“老实点！”
“你这个龟儿子，早知道就让你直接死了算了。”
小昆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露出疯癫的笑容：“我应该连你一起杀了，但妈妈她一定不会想见到你。”
“既然你心疼妈妈，为什么不直接带她跑？”杨星语问道。
“跑？”小昆眼角流下泪水，“这种地方，让她一个全身病痛还瘸腿的人怎么跑？”
“他们都是好人，在这里装了炸弹，让我们都有报应。”
小方一脸惊恐看着小昆：“昆哥，你怎么能这样呢？妈妈明明对你最好了。”
“就是因为她对我最好，我才要还她自由。”小昆瞪了他一眼，“我辛辛苦苦去买来老鼠药，每次看到妈妈被这个王八蛋打得遍体鳞伤的时候，就想毒死这个他，可妈妈...”
杨星语：“你妈妈发现了这瓶药，在今天早上就把她给吞了下去。”
小昆握紧拳头，咬牙反驳：”“才不是，就是我杀的她，赶紧引爆炸弹吧。”
“哥哥，竟然真的是你吗？”
小圆扯着娇软的声线，还带着哭腔。
“还有你们，看着妈妈受尽折磨，却没有任何反应，你们都是罪人。”
小昆恶狠狠地看了他们一眼。
小声拉着小昆的肩膀，她和小昆最要好了，哭得梨花带雨：“哥哥，哥哥，可妈妈明明说过，只要我们好好活着，她就开心了啊。”
小声说话的语调是那样真诚，让小昆根本抓不到错处。
时间只剩下啊一分钟。
小昆自顾自地走在炸弹下，闭上眼睛：“他们说只要真凶站在下面，那就会引爆炸弹，不然的话就会在倒计时结束后爆炸。”
“可杀死她不是你。”何其文伸手去扒拉小昆。
小昆躲过了何其文伸来的手：“我就是真凶。”
与此同时，男人倒在地上，突然吐出大口鲜血，变得不省人事。
小昆很满意地笑笑：“下地狱吧。”
倒计时彻底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