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鬼手
“卧槽！”刘冰想跑，但是看着旁边的一片黑暗又不敢离开队伍，“王哥，你……你别吓我。”
“md，我吓你干嘛。”王哥停下脚步朝身后看去，四周被黑暗包裹完全看不出有几个人。
突然，不知道是谁提议道：“我们来报数吧？这样就能知道有几个人了。我先来，一。”
“也行吧，二。”
“你们可别故意捣乱啊，三。”
“四。”
“五。”
“六……”王哥咬牙切齿地从嘴里挤出一个数字，“艹！吓唬人是吧？”
他从背包里取出一小节蜡烛，“让老子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
这是王哥第一次送信时从其他信使尸体上扒出来的灵异物品，据那个信使说烛光可以照出一般人看不见的东西。
他划开火柴点燃蜡烛，橘黄色的火苗腾的一下燃起，周边的黑暗缓缓褪去。
王哥顺着火光慢慢抬头，一股寒意直冲他的脑门。
脚。
各种各样的脚。
密密麻麻的脚塞满了周围的空间。
“七。”“八。”“九。”“……”
片刻之后，走廊重归寂静，只剩一节烛火幽幽燃烧。
……
“就是这里了吧？”
张千已经到了走廊的尽头，楼梯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扇漆黑的门。门边的牌子上，“院长室”三个字被划上了重重的横线，在下方用鲜血歪七扭八地写了“手术室”三个字。
似乎感应到了张千的到来，黑门自动打开。简陋的手术室内，一位医生正有条不紊地主持着手术。
他探出伸长的指甲，像烧红的刀子切开黄油一样轻松划开患者的脖子，接着从护士手里接过一个头颅按了上去。
混着滴滴答答的声音，医生抬起头和蔼地问：“张千啊，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是何方妖孽？”张千略往后退了一步，感觉这家伙和先前那些傀儡完全不同。
“我是刘主任啊，连我都不认识了吗？”刘主任穿过手术台，朝着门外的张千走来，“看来你病得不轻，让我帮你治疗吧。”
“……”张千正想说话却忽然感觉身体一僵，像是被人打了麻醉剂一样没了力气，眼前的景象渐渐变得模糊，上下眼皮不自觉地打起架来。
他狠咬一下舌尖强打精神，运转功法让真气自丹田而起，向全身扩散。等真气流转到了肩膀的位置，随着“哧——”的一声，身体才恢复正常。
偏头一看，一只惨白的手掌软绵绵地搭在他肩膀上。手背青色血管暴起，像几条长虫缠在手上，但不见动弹，似乎被真气伤到了。
耽搁了这一会儿，医生已经走到近前，抬手划向张千的喉咙。只是这速度实在是有些慢，张千后退一步就轻松躲开了袭击。
刘医生停下动作，再次看着张千问，“张千啊？找我有什么事吗？”
这次张千没有回答，而是后退一步，运转真气戒备地盯着他。
得不到回答，刘医生没有下一步动作，像是一个运行到一半的程序突然卡死了一样。
停滞片刻后，他转身走回手术室继续做起手术。
张千戒备地望着他，小心翼翼地挪动了一下身体，并没有被袭击。
“为什么这次没有攻击我？”张千在心里暗自思忖，“王尚说他昏迷了才没被袭击……”
“一个人昏迷之后除了不能动之外还不会说话，而这些家伙好像一直都在引导我说话……”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他等手术室里的眼镜男走出来后一拳砸了上去。眼睛瞬间碎裂，但就算这样眼镜男也没有攻击他，反而躺在地上疑惑地询问，“你打我做什么？”
张千不再搭理眼镜男，在心里总结起规律，“果然，这些鬼就像是电脑程序一样，只会袭击满足条件的人。”
“也许条件不止一个，但只要不回答他们的问题肯定就不会满足条件。”
“所以王尚没死不是因为他没动，而是因为他在昏迷中没有办法发出声音或说话。”
“光知道活下来的方法还不够，还需要找到救出前辈的办法才行。”
张千走进手术室，目光瞬间就被刘主任的右手吸引。
那只手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肤色苍白，骨节清晰。整体看起来修长有力，不像是鬼反而有点像艺术品。
只有手指末端伸出的黑色指甲看着有些瘆人，不知是什么材质，居然深深地没入了金属桌面。
“这应该就是本体吧？”
张千观察了一会儿，突然抄起一张凳子砸在刘主任手臂上。
“砰！”
凳子散架刘主任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反而偏过头来望向张千，“张千啊，找我有什么事吗？”
“果然没用。”
张千一狠心，用真气包裹手指在刘主任的右手上点了一下。
一股阴冷的气息居然冲破了真气的防御，顺着食指往上钻，所过之处瞬间麻木。他赶紧收回手，驱动真气和这股阴气对抗起来。
好在这股气息只是无根之水，很快就消融在了真气源源不断的攻势下，只是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了一道黑线，蜿蜒爬行了二三十厘米才消失。
他捂着手感受了一下，虽然有些冰冷但并无大碍。
“好强的妖力，那就来看看谁的功力深厚吧……”
张千把真气运在手上，一掌拍向鬼手，真气源源不断地涌出，与阴气僵持在一起。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双方都没有停歇的意思，张千甚至感觉自己的真气在对抗中变强了一点。
刘主任的衣袖已经碎裂，露出藏在衣服下的狰狞伤口。伤口边缘满是不规则的凸起和翻飞的皮肤，就像是有人扯下了原本的手然后把鬼手强行塞上去了一样。
张千四处扫视，想寻找破局的办法，却发现刘主任的脖子上冒出了一块块淡红色的斑块，而且随着时间延长颜色还在加深。
“鬼居然不讲武德！”
眼看刘主任的身体撑不住了，张千突发奇想，将真气沿着那道黑线输送。真气染上了阴冷的气息毫无阻碍的打进鬼手里，那鬼手居然放弃了抵抗，啪嗒一声掉在桌上。
同时刘主任的身体向后倒去，昏暗的灯光也恢复了正常。
张千赶紧上前接住刘主任后仰的身体，把他平稳地放在地上。四周的傀儡瘫软倒下，不过和还在呼吸的刘主任不同，他们直接身首分离，再无气息。
门外的环境也恢复正常，楼梯间传来匆忙的脚步声。来不及多想，张千一把将冰凉的鬼手揣进兜里。
几道人影撞开虚掩的房门，纷纷拿枪指向唯一还像活人的张千，“不许动，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