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第202章 条件
虽然这家餐厅强买强卖，疑似是一家黑店，但不得不承认它的服务还是很周到的。
身后的店小二就因为担心张千够不到菜品，非常贴心地打算帮他端过来。
一只包裹在黑色布衣下的胳膊从张千身后伸出，刚开始看起来还算是正常，只不过那胳膊随后就越伸越长，很快就超过了衣袖的极限。
隐藏在衣袖之下的手掌出现，干枯而瘦削，看起来不像是人手，反倒像是几根木棍。
紧接着越来越长的胳膊也伸了出来，深褐色的皮肤已经开始发皱，莫名的让张千联想到了草原之上的特产风干牛肉干。
但店小二显然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缓缓扯住瓷碗下的碟子，将它们一起拖到了张千跟前。
紧接着提起瓷碗上的盖子，热情洋溢地介绍道：“这是本店的招牌菜，用的火腿都经过了精挑细选，色泽鲜艳，香而不腻，客人您尝尝！”
张千抬眼一瞅。
碗里的东西不能说是不像火腿，只能说是毫不相干。
几片惨白的不知是什么品种的肉块堆叠在碗中，上面浇淋着些也许是用来调味的腥臭血液。
仅仅只是打开盖子就已经散发出来一股酸臭的气味，和就是这地方在幽灵船里，不然肯定能吸引到成片的苍蝇。
不敢想象这样的东西会有什么样的味道，而最离谱的是厨子居然还偷吃，就这小小的几块肉上还有着不少啃咬过的痕迹。
张千当然不会去吃这种奇怪的东西，甚至连敷衍一下的意思都没有，只是淡定的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仿佛是睡着了一样。
一边的店小二却很关心他的情况，又一次凑上来询问道：“味道怎么样，还和您的胃口吗？”
这家伙一凑过来张千就已经皱起眉头，强忍着自己转手给它两耳光的冲动。
然而店小二好像是不知道自己多讨人厌烦似的，一直贴在张千耳后，大有他不回答就不离开的意思。
见它不愿意善罢甘心，张千想了想，还是做出了回答。
“赏给你了，你吃了吧。”张千随意摆了摆手。
如果昧着良心说好吃，这店小二搞不好会强行把这东西喂给自己。
如果说不好吃，又有可能触发规则招来袭击。
所以张千选择避开这个问题，想看看店小二的反应如何。
作为所谓的贵客，自己的命令是否有效，这店小二是否会真的吃下这几坨比潲水还恶心的肉块？
“谢您的赏！”身后的东西兴奋得大叫一声。
接着枯瘦的手臂以极快的速度探出，抓起瓷碗飞快的缩回黑暗里，像是生怕张千反悔一样。
紧接着一阵嘎吱嘎吱的咀嚼声从椅子后面传出。
几近脱落的牙齿顶不住这几块大肥肉地攻势，纷纷选择罢工不干。
可店小二却毫不在意，用牙床对着生肉一顿咀嚼，榨干其中的每一滴脓水之后才混着自己的牙齿吞进腹中。
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干瘪的嘴唇，店小二的情绪变得有些亢奋，扯着嗓子叫喊道：“下一道！”
几乎是声音落下的瞬间。
一个与先前样式一模一样的碗就出现在了桌布之上。
不过这次张千没有漏掉其中的细节，注意到这些菜品并不是凭空出现的。
有一只枯瘦的手把这些碗端到了桌子上，看那样子，和店小二的手臂有些相似。
“南腿炖熊掌一只！”
殷切地为张千打开盖子，小二又接着催促道，“客人您趁热尝尝。”
话虽如此，可它那时不时吞咽口水的声音却怎么也遮盖不住，显然比起让张千品尝，它更希望能够自己把这东西吃掉。
“这就有点意思了……”
张千原以为这些菜品会有着各式各样的陷井，也许吃了就会遭到某种袭击。
可看这店小二地表现，这些食物倒真像是难得的珍馐，不吃反而成了张千的损失了。
要不要吃一点试试？
离开的契机会不会就是吃下这些菜品？
略一犹豫，张千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所谓的熊掌骨节修长，五根手指的长度看起来不像是其他生物，只有可能是从人身上取下来的。
虽然他不是没吃过类似的东西，但是这次的情况与吞服鬼手那一次不太一样。
吃鬼手能吃的理所当然，一方面是为了提升实力，但更重要的还是因为他没把厉鬼当人看。
更何况说是吃，其实只是练成了丹药吸收掉，又不是这样抱着个爪子生啃。
“算了，它肯定不会只上这么几道菜，真要吃也不急于这一时。”
张千微微摇头，冲着一边早已饥渴难耐的店小二随意道：“你吃吧。”
“得勒！”小二欢呼一声。
抄起瓷碗送到嘴边，呲溜一口就把这“熊掌”吸入嘴里。
早已因腐败变得软烂的熊掌瞬间骨肉分离，化作肉丝被它吞入腹中。
甚至连那些骨头它都舍不得丢弃，不断的呲溜着想要吸取里面的汤汁。
见它如此开心，张千忽然问道：“怎么样才能从这个地方离开？”
着店小二不像是厉鬼，疑似是可以沟通交流的存在，所以张千也就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想要走捷径。
如果能够得到答案自然最好，就算不行应该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而且就看在自己请它吃了两道菜的份上，它应该不至于一点消息都不肯透露吧？
“绕……滋滋……”
几块骨头含在嘴里，店小二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但他不想怠慢了贵客，赶忙将几块骨头囫囵吞下。
“哐当。”
巨大的掌骨撑破喉头上的皮肤，直直地摔落到了地面上。
店小二一边弯腰去捡，一边回应着张千刚才的问题，“要等晚宴结束，您自然就能离开了。”
这么简单？
张千微微一愣，也就是说只需要在这里待一段时间，就能够从这里离开了？
拾起掌骨的小二也不嫌弃，顺手又把骨头塞回嘴里咀嚼起来，就着肉汤细细地感受着其中的滋味。
听它那边稀里哗啦的声音，张千感觉自己都有点饿了。
“那就别磨蹭了，继续上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