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杀价
“呃，好的。”小韵接过燕先生递过来的白金卡，迅速结算完毕，恭敬转交给孙言，“这位先生，给您，请收好，并检查一下您的随身物品。”
孙言接过白金卡，觉得这个女店员实在有趣，提醒道：“你不检查一下实验室，看看是否有损坏的调配器械，就直接给我结算。你做事这样没有条理，工作时肯定失误连连，小心薪水被扣光，真奇怪你们店长会招收你这样的店员。”
“这位先生，你，你怎么……”小韵又气又恼，早知道刚才就不为这人辩解了，弄得里外不是人。
瞧着这少女气得满面通红的样子，孙言哑然失笑，从万能背包里取出一个器皿盒，随手丢给小韵：“拿着，正好调制多了一支。如果以后薪水被扣光，就把这个拿出去卖了。”
小韵愣愣地接过，低头望去，只见器皿盒中是一块胶质物体，呈七彩之色，质地剔透，宛如一块美丽的液态水晶。
“好漂亮！”小韵不禁赞叹道，女性对精美的东西一向没有抵抗力。
旁边，洪店长和燕先生瞪大眼睛，两人同时惊呼：“【七花镇心剂】！”
燕先生神情激动，再难保持镇定，他下意识的想伸手，夺过这个器皿盒，察看一个究竟。可是手刚一抬，他又觉得不妥，硬生生按捺住这股冲动。
面前的这位神秘顾客，随后拿一支【七花镇心剂】来送人，非同一般，极可能是一位高级调配师，当着他的面夺下这个器皿盒，无疑是大大得罪人的事情。
于是，燕先生和洪店长同时迈前一步，仿佛商量好的一般，不约而同围在小韵身边，仔细端详这一盒基因原液。
灯光下，这个器皿盒中的胶质物体晶莹透明，不含一点杂质，七色的光晕在其中流转，犹如里面流淌着一缕缕光辉。单是凝视这种颜色，就让人心绪安宁，不起波澜。
“真是【七花镇心剂】！”
“瞧这个成色，至少是极优的【七花镇心剂】啊！”
燕先生和洪店长连声赞叹，啧啧称奇，仿佛是在鉴赏一件艺术品，事实上，这一盒基因原液确实堪比艺术品。
“这位先生，请问这支【七花镇心剂】，是你刚才调制出来的么？”燕先生欣喜抬头，却是一愣，孙言已朝着楼梯走去。
燕先生急忙追上去，连声喊道：“这位先生，请等一下，稍等！请留步！”
快步赶上孙言，燕先生语速飞快：“这位先生，我能向您预定一批【七花镇心剂】么？”
“不行。”孙言脚步不停，直接回绝。
燕先生神情有些发僵，却是不敢发作，恳切道：“这位先生，我真的急需大量的【七花镇心剂】，您只要愿意调制，酬金随便你开。”
“没空。”孙言目不斜视，径直走下楼梯。
“这位先生，我有一位晚辈，身患顽疾，需要大量的【七花镇心剂】，请求你帮帮忙，您有任何要求，随便提。”燕先生一闪身，拦住了孙言去路。
孙言皱眉，看了看时间，与陈王、常承约定的会合时间快到了，心中顿时不耐烦起来。
“你的晚辈与我有什么关系？我是调配师，并不是救死扶伤的医者，没有时间帮你调制那么多【七花镇心剂】。”孙言漠然说道。
他心中相当不爽，单是燕天华修炼那门镇心安神的功法，就需要大量的【七花镇心剂】，现在又有人来请求订制大量的【七花镇心剂】，那需要耗费多少时间？
哥哥我是武者，可不是单纯的一名调配师，哪里有那么多时间去做这种事。再说，就算是其他调配师，也是绝对不会答应这种要求的。
调配师有调配师的骄傲，谁会愿意去帮别人调制大量的基因原液，当他们是什么？
说完，见燕先生挡在面前，丝毫没有让道的意思，孙言语气转冷：“别以为你是武学大师，就想强行留人，不要自误。”
燕先生脸色有些难看，他出身名门，又是武学大师，地位极高，何曾被人如此不客气的当面喝斥，不过，燕先生却是不敢发作的。
从10年前开始，燕先生就一直在搜集【七花镇心剂】，也接触过很多高级调配师，这些调配师中，最快也要两个多月的时间，方能调制出一支【七花镇心剂】。按照这些调配师的话来说，这已是相当快的速度。
可是，这位神秘调配师却颠覆了燕先生以往的认知，使用次品材料，在3小时之内，调制出【七花镇心剂】。并且，刚才听这个神秘调配师的语气，他在3小时之内，调制出的【七花镇心剂】还不止一支。
再加上宙凰财阀旗下银行的贵宾金卡，这一切的种种，燕先生能够断定，眼前的这个人是一名高级调配师，而且，很可能是高级调配师中顶级的存在。
这一类的调配师，天才横溢，将来甚至有可能晋升为调配大师。
碰到这样的人，燕先生是绝对不敢放肆的，单是想想这人身后的关系网，燕先生就心头乱颤。
“唉……”燕先生长叹一声，退到一旁，颓然道：“这位先生，很抱歉，打扰你了。”
孙言也不说话，径直走向店门口，身形消失在往来的人潮中。
注视着孙言的背影，燕先生又是一声长叹，转头，望着从楼上下来的洪店长，苦笑道：“咱们自以为见多识广，却还比不上你们店的一个店员啊……”
……
深夜，盗墓者集市的广场上，却是人头涌动，越来越拥挤。鼎沸的人声，响彻街头巷尾，不时有谩骂声，打闹声隐约传出。
街道上，不时有一队队的人群走过，这些人体型彪悍，冷意逼人，犹如一头头的凶兽，让人心惊胆寒。这些人都是衔位很高的星际佣兵，有些是星际盗墓者，甚至，还有星际海盗夹杂其中。
在盗墓者集市上，没有人会在意这些，这里本身就是半公开的非法交易市场。
孙言赶到约定的会合地点时，恰好是晚上10点钟，广场入口处人山人海，拥挤非常。
“咦，陈王和常承呢？”孙言四处张望，不见两位好友的身影。
这时，小狗崽乐乐从上衣口袋里探出头来，一对小眼珠滴溜溜乱转，极为灵动。随即，乐乐的小脑袋转向一侧，“汪汪”的叫唤了两声，示意孙言过去。
“乐乐，在哪里么？”孙言低声询问小狗崽，乐乐扬着小脑袋，吐着小舌头，露出谄媚的神情。
对于小狗崽乐乐的特异之处，孙言已是习以为常，穿过重重人群，来到街道对面。其中一家商店里，陈王和常承赫然在里面，两人正站在一个柜台前，与店员侃着价格，争得面红耳赤。
抬起头，孙言瞧了瞧这家商店，发觉是一家售卖古董的店铺，他心中旋即了然。
星际大航海时代的今天，整个奥丁星域每时每刻，有无数的墓穴、太空飞船残骸、各个星球的沉船，甚至史前的遗迹被挖掘，无数古老的物品重见天日，而盗墓者集市这一类的非法交易场所，则是脱手这一类古董的最佳地点。
“这本古籍已经破损大半，你竟要100万信用点，太不厚道了。依我来看，最多50万信用点。”
“没错，你们店的价格太高了。这把断剑是2000年前很流行的款式，保存到现在的很多，如果花时间去搜集，至多只值40万信用点。你却要我75万，有你这么做生意的么？”
柜台前，陈王和常承分别看中了一本古老的书册，一把半截的残剑，正和店员杀着价格。
那名店员一脸焦急，嚷嚷道：“艾，艾，这两位先生，咱们店的价格一向很公道啊！这两件东西如果是在市面上，价格至少上浮40%，您们开口就砍掉一半，未免太狠了点。我看两位也是诚心想买，大家就各退一步吧，每件让利15万信用点，怎么样？不能再便宜了。”
这时，孙言走了过来，见两位好友依旧不松口，贵一分钱也不愿意买，他感到颇为有趣。
以陈王和常承的丰厚家底，百万的信用点根本不放在眼里，却为了能够便宜几十万信用点，争得面红耳赤。或许，在他们两人看来，与店员讨价还价，乃是一件颇为有趣的事情吧。
“嗨，你们俩淘到什么好东西么？”孙言走过来，打着招呼。
陈王和常承看到孙言来了，立刻拉上他，要孙言评评理，一口咬定这两件古董太贵了，这家店的价格太黑了。见两位好友这样说，孙言自然明白用意，先是煞有其事的端详这两件古董，随后一脸正色，断定这一本古籍至多只值30万信用点，而这把断剑能卖出20万就不错了。
“先生，您不能这样呀，砍价也不是你这么砍的。”这位店员大惊失色，原先这两位客人已经够狠了，想不到后来的这人更狠，张口就又杀了一半的价格下去。
孙言笑眯眯说道：“我可不是骗你，刚才在后面一家摊位上，我就看到类似的东西，就是这个价格。”
这座广场上的摊位，成千上万，很多摊位都是临时的，流动性很大，价格的浮动肯定也相差悬殊。孙言这样说，虽是信口胡诌，但是，如果真的花心思去寻找，说不定真能找出更便宜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