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并肩
知人知面不知心。
林克不可能因为艾瑞丝.克拉克变脸式作风突换，就信任对方。
如同前面所说，林克考虑到自己与瑟琳巫师的关系，再加上也不想有一个装备精良但行事叵测的人一直在暗中窥探他，这才选择接受组队。
待在眼皮子底下，还能做什么手脚？
顶多就是泄露行踪。
可就算不组队，艾瑞丝.克拉克有仿生鹰在手，照样能找到他。
真要想泄露林克的行踪，引人围攻，组队与不组队，没有区别。
而且，艾瑞丝.克拉克要是对林克有恶意，其实并不用以这种闹剧般的方式出场。
完全可以精心设计更好的方式，能更好地取得林克的信任。
既然组队了，林克明面上当然不会表现出太多的提防和疏离。
“我们做一下分工，如何？”
林克向艾瑞丝.克拉克征求意见。
“好啊，好啊。”
艾瑞丝.克拉克举双手赞同。
反正她对两区大比的成绩并不怎么在意，就当出来游玩一样。
意外发现林克.格兰德后，想起了瑟琳巫师与她姐姐聊天时提及的几件趣事，又想起帕罗巫师与彼得，莱昂内尔巫师的赌约。
为了获得近距离观战的席位，艾瑞丝.克拉克兴致一起，就找上林克.格兰德组队。
如今已经组队成功，下一步就是尽可能配合对方。
好让自己能一直跟队到两方人马因为赌约而摆明车马，激烈对战。
12人对战279人，想想就觉得刺激。
“你的仿生鹰负责高空俯瞰，大范围侦察，我的四台侦察傀儡负责近距离的警戒，你看可以吗？”
林克提出自己的想法，等待艾瑞丝.克拉克的回答。
“没问题。”
艾瑞斯.克拉克想都没想，直接答应下来。
甚至，她还主动提出：“要不要我把仿生鹰的控制权交给你？”
“不了。一个人就算能控制这么多器具，也控制不好，反而影响侦察效率。”
林克没有答应，找了个借口婉拒。
即便这么一来，他的侦察体系就立体完备了。
其实别说再加一只仿生鹰，就算再来两只，只要全力运转“大脑封闭术”，进入极端理性状态，林克也能控制住，控制好，甚至游刃有余。
不是不能，而是不愿。
哪有一组队，就从队友手里抢东西的道理？
“好吧。”
艾瑞丝.克拉克被拒绝，也不在意，很快接受。
“如果遇到突发战斗，我们该怎么分工？谁来指挥？我想听听伱的意见。”
林克又发出询问。
这一点很重要，非常重要。
组队嘛，自然要通力合作，精确分工是前提。
艾瑞丝.克拉克想了想，认真说道：“我比较擅长高空突袭，俯冲轰炸。”
说着，她拍了拍挎在腰侧的小包包，“我带了好多自爆火雷、遥控火雷、飞导火雷。”
林克的视线随着艾瑞丝.克拉克的动作，转移到那个不起眼的小包包上。
他早就看到了这个小包包，只是没想到它竟是一件空间储物巫器！
对于空间储物巫器，林克垂涎已久，曾经查询相关资料。
对于制作原理，运作原理，跨界传送以后还能正常使用的原理，等等等等，林克完全不懂。
他只知道空间储物巫器极为珍贵。
莎莉娅、缇娜、艾拉，三位刚从高级学院毕业的正式巫师，都没有配备一件空间储物巫器。
林克只在帕罗巫师、瑟琳巫师、科迪巫师以及友好相处的洛肯巫师身上，看到过。
富萝莉果然最豪横！
心中感慨一声，林克说道：“我比较擅长正面突击与防守反击。”
“啊？”
艾瑞丝.克拉克不禁心生疑惑。
正面突击与防守反击，是截然不同的作战方式。
她挺好奇林克.格兰德是如何将两者结合的。
不过现在不是细问的时候，艾瑞丝.克拉克就没刨根问底，而是顺势说道，“那我听你指挥好了。”
“行。”
林克直接答应下来。
队伍的指挥权，林克本就不会放弃。
做好初步的分工，两人没有留在原地，行动起来。
艾瑞丝.克拉克没有明确目标，而且真的做到了听林克的指挥，哪怕还没发生战斗。
所以两人行进的方向，依然是朝着茉莉所在方位。
期间不时停下脚步，采样、制作标本。
这是林克提出来的要求。
艾瑞丝.克拉克没有反对，也没有敷衍，干活很认真。
“你对主线任务和支线任务怎么看？”
又是一
次暂停行进，林克分心多用，一边采样，一边随时关注侦察傀儡的探查结果，一边问道。
“我都可以，没什么特别看法。”
艾瑞丝.克拉克将一只类似“蝴蝶”的生物尸体摊开摆好，用水系巫术小技巧抽干尸体水分，然后小心翼翼将做好的干制标本铺在台本上，固定好，贴上标签。
标签上写着标本名称，采集地点、采集时间。
她正在做的，不就是支线任务吗？
至于主线任务，随缘呗。
林克察觉出了艾瑞丝.克拉克的无所谓态度。
结合他的观察，初步判断这是她的真实态度，也初步认为艾瑞丝.克拉克可能是个乐子人。
这类人以喜好、乐趣为驱动力，为了看乐子，能付出许多努力。
但真要她努力拼搏，上进奋斗，反而可能迎来摆烂。
林克这一问，有点问道于盲的意思。
想了想，林克决定还是以自我为中心，除了非常关键的事，不再轻易询问意见。
问也白问。
估摸了一下从进入此界，开始行动，再到现花所花去的时间。
如果按照走进跨界传送门之前的时间流速，应该已经过了四个多小时。
可以考虑找地方用餐，补充身体所需营养与能量了。
野外行进，水和食物是必须重视起来，也离不开的两样东西。
没吃没喝会死人的，
林克的大包里带了一些干粮，一块压缩饼干就能填饱肚子的那种。
水的话，有净水术在，基本不会缺水。
“休息一会儿，喝点水，吃点东西。”
选了一个小土包的背风一侧，林克解下大包，放在地上。
他从大包的侧袋取出一个杯子，心念一动，推陈出新的次级雾雨术施展出来。
一条水线在杯子上方凭空出现，像茶壶倒茶一样，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准备跃入杯子。
林克又是一发净水术施出。
净水术就像个过滤器一样，摊在杯口。
纯净的清水进入杯中，些微的杂质留在杯外。
两发巫术施展出来，除了施法耗时短暂，其它方面显得毫无特殊，朴实无华。
但一旁从腰侧小包包里掏出一个小凳子，正准备坐下休息的艾瑞丝.克拉克看到这一幕，惊得下巴差点掉下去。
“这……这……这……”
她伸手指着林克的杯子，有些语无伦次，结巴了一阵，才说出完整的一句话，“这是怎么做到的？”
施法耗时短没什么特殊的，只要勤练某一门巫术，将该巫术的掌握程度提升到圆满层次就行。
让艾瑞丝.克拉克这么激动的原因很简单。
她认出了那条水线，是由次级雾雨术形成的。
次级雾雨术她也会啊，太知道能单独形成一条水线，并且稳稳控制水线流动速度的难度了。
林克笑着玩了个只有自己知道的梗：“无它，唯手熟尔。”
当然，翻译成巫师世界的语言，“唯手熟尔”就成了“练习次数多了，手法就熟练了”。
艾瑞丝.克拉克才不信呢。
她背过身翻了个白眼，哼唧哼唧道：“不愿说就不愿说，骗人干嘛？”
面对这种茉莉使烂了的招式，林克无动于衷。
巫术的掌握程度，依次划分为入门、熟练、精通、圆满、推陈出新，可不是林克的独家标准。
这套划分标准在巫师世界盛行已久。
次级雾雨术又不是什么特殊的巫术，显露出“推陈出新”的层次，并不值得大惊小怪。
人家艾瑞丝.克拉克还大大方方展示她的空间储物巫器呢。
林克只是不愿多谈他是如何找寻到契机，将次级雾雨术从圆满突破到推陈出新层次的。
唔……
众所周知，生活中有一些场景，经常看到抛物线类型的水线。
比如自来水，比如倒茶。
又比如出小恭。
让林克谎称是受了其他场景的触动，再分享经验给别人，可不可行？
不可行！
这种触动想要分享，可不像讲数学，1是1，2是2。
没有场景重现，如何讲感悟？
真要开讲，难不成要林克当众玩鸟？
林克摇头笑了笑，将有些荒诞的画面驱出脑海。
“给你，补充点水分。”
他又拿出一个没用过的干净杯子，分了一半净水，递给艾瑞丝.克拉克。
“谢谢。”
艾瑞丝.克拉克转回身，接过杯子，也不避讳林克，当面丢了一发木系的解毒术。
见杯中净水毫无异常反应，她才慢慢啜饮起来。
林克不以为意。
换他吃艾瑞丝.克拉克给的水或食物，也会如此，先检验有没有毒性。
出门在外，还是多个心眼为好。
“有人来了！”
水喝到一半，艾瑞丝.克拉克突然发出预警。
她从小包包里掏出一个智脑，在屏幕上点了几下，将仿生鹰从高空拍到的画面调出。
只见一个三人小组从9点钟方向往这边搜索前进，速度还挺快。
艾瑞丝.克拉克将人脸放大，仔细辨认起来。
林克安排好四台侦察傀儡的调度，侧头瞅了一眼智脑屏幕，不禁眉头微皱。
这三人也是北区区的本地学徒。
艾瑞丝.克拉克这时略含深意地看向林克，问道：“有个好消息，有个坏消息，先听哪个？”
“先好后坏。”
林克把两个杯子中的水倒掉，收起，从大包里取出一件大杀器备用，又确认了一下“捍卫者3202”套装腰带上挂着的东西都可以非常顺手取出。
“好消息是我认识他们，坏消息是……”
艾瑞丝.克拉克收起小凳子，也做好了战斗准备，同时拉长音调说道，“他们都是‘纯血意志’的成员，估计就是冲你来的。”
显然，艾瑞丝.克拉克非常了解“纯血意志”成员，迅速判断出对方已经发现了林克的行踪，这才如此快速地向这边而来。
林克在见到艾瑞丝.克拉克的仿生鹰与空间储物巫器，就已做好了被别人发现的心理准备。
北区本地学徒来钱太容易了，可不像南区风暴海新血那么穷逼。
巫器还不是随便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