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初次交锋
林羽看着那辆缓缓驶入安城的凤辇，心中，却是没有丝毫的喜悦。
他知道，从这位公主殿下踏入安城的那一刻起，他平静的日子，就到头了。
这座城，将成为一个新的，更加凶险，也更加诡谲的战场。
……
将军府，后院。
一间被装饰的典雅而又温馨的厢房内。
赵凝霜半躺在软榻之上，手中捧着一本医书，看的津津有味。
魏忠贤则如同一个最忠诚的护卫，沉默的，站在她的身后。
“魏爷爷，你觉得，这个林羽，如何？”
赵凝霜放下手中的书卷，轻声问道。
“气息沉稳，根基扎实，杀伐果断，心性坚韧。是个难得的将才。”魏忠贤想了想，给出了自己的评价。
“只是将才吗？”赵凝霜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他的身上，有很多秘密。”魏忠贤的声音，变得凝重起来，“老奴在他的身上，感觉到了数种截然不同的，却又都强大到极致的力量气息。而且，他体内的灵力，精纯的有些……过分了。”
“一个从死囚营里走出来的年轻人，在短短数月之内，便能从一个废人，成长到如今的地步。若说他背后没有奇遇，没有高人指点，老奴是绝不相信的。”
“是啊。”赵凝霜幽幽的叹了口气，“父皇，这是给凝霜，找了个大麻烦啊。”
“公主殿下，可是后悔了？”
“后悔？”赵凝霜轻笑一声，“我赵凝霜的字典里，从来没有‘后悔’二字。”
“既然已经来了，那凝霜，便要看看，他这个所谓的‘冠军侯’，到底有多少斤两。能不能，接得住，这满朝文武，这天下诸侯，递过来的刀子。”
赵凝霜的眼中，闪烁着与她那柔弱外表，截然不符的，睿智与锋芒。
……
与此同时，林羽的书房。
“大人，公主殿下那边，已经安顿好了。”章甘前来汇报，“只是，那位魏公公，将我们安排的所有下人，都给赶了出来。公主殿下的起居，全由他一人负责。”
“知道了。”林羽点了点头，并没有感到意外。
那位魏公公，明显是一名深不可测的强者，有他守在公主身边，比任何护卫都管用。
“另外，大人，天机阁传来密报。”章甘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幽冥教，有动静了。”
“说。”
“他们似乎在寻找一件东西。最近，北境之内，发生了多起灭门惨案。死者，都是一些传承久远的武学世家。而且，他们的死状，都极为诡异，仿佛是被吸干了全身的精血。”
“吸干精血……”林羽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他想起了那个北莽的大巫神，想起了那些刀枪不入的尸傀。
看来，这幽冥教的行事手段，比他想象的还要诡异，还要邪门。
“大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静观其变。”林羽的眼中，寒芒一闪，“传令下去，让天机阁，全力追查此事。”
“另外，告诉暗影卫，让他们也动起来。”
“我倒要看看，这所谓的‘幽冥教’，到底是个什么牛鬼蛇神。”
“是！”
章甘领命而去。
书房内，再次恢复了寂静。
林羽看着窗外那依旧没有停歇的，漫天的大雪，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知道，自己最大的敌人，不是北莽，不是萧彻，也不是燕王。
而是那个隐藏在黑暗之中，行事诡异，手段邪门的，幽冥教。
而他与这位“病弱”公主之间，那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也才刚刚，拉开序幕。
这个冬天，注定不会平静。
夜，深沉如墨。
大雪，终于停了。
整个安城，都笼罩在一片银装素裹之中，静谧而又安详。
然而，在这份静谧之下，却隐藏着足以让任何人都不寒而栗的，汹涌暗流。
将军府，后院，公主的寝宫。
赵凝霜依旧靠在软榻之上，只是她手中的书卷，已经从医书，变成了一本记录着北境地理风貌的杂记。
她的身旁，魏忠贤如同一个最忠诚的影子，沉默的，为她修剪着灯芯。
“魏爷爷，你说，他今晚，会来吗？”
今日，是她嫁入将军府的第一日。
按照礼法，无论如何，林羽都应该来她的寝宫，与她这位新婚的妻子，共度良宵，进行圆房。
“老奴不知。”魏忠贤摇了摇头，“但老奴知道，他若来，必有所图。他若不来，亦有所图。”
“哦？”赵凝霜的眼中，闪过一丝好奇，“此话怎讲？”
“他若来，便是想借公主殿下您，借陛下这面虎皮，来震慑那些对他心怀不轨的宵小之辈。”
“他若不来，便是想向我们，向陛下，表明他的态度。他林羽，不是一个可以任人拿捏的棋子。”
魏忠贤的声音，平淡而又苍老，却充满了洞察世事的智慧。
“有趣，有趣。”赵凝霜轻笑一声，“那依魏爷爷看，他，会作何选择？”
“老奴以为，他会来。”
“为何？”
“因为他是一个聪明人。而聪明人，总是会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方式。”魏忠贤缓缓说道，“他现在，根基未稳，四面楚歌。他需要您，需要陛下这面大旗，来为他争取成长的时间。”
“所以，他今晚，一定会来。”
“而且，他还会表现的，对您，对陛下，无比的恭敬。”
赵凝霜闻言，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她重新拿起书卷，只是这一次，她的目光，却不再像之前那般专注。
……
与此同时，林羽的书房。
灯火，依旧通明。
林羽并没有去看那位所谓的“新婚妻子”。
他不是不想去，而是不能去。
他知道，从他踏入那间寝宫的那一刻起，他的一举一动，都将被彻底的监视。
他所有的秘密，都将无所遁形。
更重要的是，他不想成为任何人的棋子。
即便是皇帝，也不行。
“大人，天机阁传来最新密报。”
影刃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书房之中。
他将一卷密信，恭敬的递到了林羽的面前。
林羽打开密信，迅速的浏览了一遍。
他的眉头，瞬间紧紧的皱了起来。
“幽冥教，竟然在寻找……龙脉？”
密信上，只有短短的几个字，却让林羽的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龙脉，乃一国之气运所系。
传说中，得龙脉者，可得天下。
幽冥教这群妖人，竟然将主意，打到了龙脉的身上？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大人，根据天机阁的推测，北境之内，应该有一处龙脉的节点。幽冥教，似乎已经掌握了这处节点的大概位置。”影刃的声音，冰冷而凝重。
“位置？”
“黑水城。”
黑水城！
林羽的瞳孔，猛然一缩。
黑水城，地处北境最北端，与北莽的王庭，仅仅一山之隔。
那里，常年被冰雪覆盖，人迹罕至，环境极其恶劣。
可也正因为如此，那里，成了整个北境，防守最薄弱的地方。
“传令下去。”林羽的眼中，寒芒一闪，“命破阵军，即刻集结！”
“另外，告诉暗影卫，让他们的人，立刻潜入黑水城，查探虚实。”
“是！”
影刃的身影，再次消失。
林羽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那一片银白的世界，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