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等人的时候，他不由想起来那个发小，还是有些后怕，明明长得一表人才，戴着个金丝眼镜，脸也是非常帅气的那种，却有个难以启齿的爱好。
上辈子知道那件事后何晨枫便和他断了联系，这辈子应该要想想办法拯救一下了。
半小时后，一家小餐馆里，谭琛看着何晨枫推过来的两万块钱，眼睛瞪得溜圆：“我靠！枫子你真去抢银行了？”
“滚蛋，正经来的。”何晨枫叼着烟，“这钱你拿着，不是我白给你的。有两个事交给你办。”
“你说！”谭琛瞬间来了精神。
“第一，帮我找个靠谱的、能做网站的程序员，我有个项目要启动。第二，你自己也琢磨琢磨，想不想干点啥，这钱算我入股。”
谭琛家里条件一般，他一直想自己做点事，但苦于没本金。
何晨枫此举，既是帮兄弟，也是为自己未来事业提前布局一个信得过的帮手。
谭琛激动得脸都红了：“枫子！你……你他妈真是我亲哥！放心，包在我身上！”
时间很快滑向下周三前夕。
何晨枫提前跟许秋薇报备：“明天谭琛那小子非要拉我去邻市看个学校，说他爸给他找了个门路，让我帮忙参谋参谋，可能得晚上才能回来。”
许秋薇正沉浸在宿舍聚会要穿什么裙子的纠结中，闻言也没多想，只是嘱咐：“哦，那你自己小心点，别又跟人打架。”
“遵命，许大小姐。”
挂掉和许秋薇的电话，何晨枫又检查了一遍背包里的东西：两张飞往三亚的机票，预定好的海景民宿凭证，防晒霜，晕机药，还有那个被仔细包好的海豚钥匙扣。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他躺在床上，脑海里已经开始勾勒郑婉莹看到大海时，那双小鹿眼里会迸发出怎样的光彩。
然而，就在这时，手机刺耳地响起。
他心头莫名一跳，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的是一个男人粗暴的咆哮：
“你就是何晨枫？！你个王八羔子敢勾引我女儿？！还想带她去看海？我看你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告诉你，没门！婉莹下周就去相亲！你再敢来找她，我打断你的腿！！”
“嘟…嘟…嘟…”
电话被猛地挂断。
何晨枫握着手机，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妈的，千算万算，忘了郑婉莹家里还有个一心“卖女儿”的爹！
计划，出现了意料之外的变故。
虽然很突然，但他没想那么多，这件事早晚要处理。
何晨枫没想多久，爸妈就下班回来了。
很快，他把当初从老妈谢海燕那里“预支”的一千块生活费，加倍还了回去。
谢海燕拿着那两千块钱，手都有些抖，第一反应不是惊喜，而是惊恐：“小枫！你……你跟妈说实话，你这钱哪儿来的？你没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吧？”
她看着儿子，眼神里满是担忧，生怕他走了歪路。
何桂林坐在一旁，虽然没说话，但紧锁的眉头也暴露了他的不安。
何晨枫心里一暖，又有点酸涩。
前世只顾自己挥霍，何曾体会过父母这份小心翼翼的关切？
他笑了笑，语气轻松：“爸，妈，你们想哪儿去了。我真是买彩票中的奖，德国踢哥斯达黎加，七比零，爆冷，赔率高。不信你们看新闻。”
他指着电视里还在回放的世界球片段。
再三保证，又拿出兑奖凭证，何桂林和谢海燕才将信将疑地收下了钱，脸上的忧色渐渐被一种“儿子好像真的长大了”的复杂情绪取代。
“这钱你自己留着，上大学用。”何桂林闷声说道。
“不用，爸，妈，这钱你们拿着，改善改善生活。我以后赚钱的日子还在后头呢。”何晨枫语气笃定，带着一种让父母陌生的自信。
安抚好父母，何晨枫联系了谭琛。两人在一家网吧的包间里碰头。
“枫子，你真是这个！七比零你都能猜到？”谭琛听到这个钱的来路后，不由得竖起大拇指，“以后有这种好事记得叫上兄弟我！”
“运气好而已。”何晨枫吸了口烟，“交给你的事，有眉目了吗？”
“找程序员是吧？我问了几个学长，有一个大四的，技术很牛，就是有点……怪。”谭琛挠挠头，“他问我们要做什么项目，说没意思的不接。”
“有性格挺好。”何晨枫点点头，“你约他明天见个面，地点他定。另外，那两万块钱不是我白给你的。算是你帮我跑腿的前期活动经费，也是你入股我未来事业的启动资金。想赚钱，就拿出点样子来。”
谭琛重重拍胸脯：“枫子，你放心！我谭琛别的不行，跑腿打杂绝对在行！”
搞定了发小这边，何晨枫的心思立刻转到了郑婉莹家那个突如其来的电话上。
郑保国的咆哮犹在耳边，看来带婉莹去看海的事，遇到了最直接的阻碍。
硬碰硬肯定不行，郑保国那种人，逼急了真可能把婉莹关起来。
得智取。
他沉吟片刻，有了个初步的想法。
不过，在这之前，他需要先确保后天的三亚之行万无一失。
他给之前联系好的、谭琛介绍的某个“有门路”的人发了条短信，确认了一下明天的“准备工作”。
第二天，何晨枫和谭琛在一家书吧见到了那个“有点怪”的程序员，叫赵铭。
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头发乱糟糟的，话不多，但眼神很亮。
何晨枫也没绕圈子，直接说了自己的想法：“我想做一个基于校园的本地化信息分享和社交平台雏形，先从我们大学城开始。初期可以是论坛模式，整合二手交易、兼职信息、课程评价、同城活动……”
他描绘的蓝图，在2004年无疑是超前的。
赵铭起初有些不以为然，但随着何晨枫深入讲解核心功能和运营模式，他的眼神渐渐变了，从漫不经心到了专注，最后甚至拿出了笔记本开始记录。
“技术实现上，有难度，但可以克服。”赵铭推了推眼镜，“关键是运营和内容。你怎么吸引第一批用户？”
“这就是我的事了。”何晨枫自信地笑了笑，“你只需要告诉我，你能不能做，需要多少钱，多少时间。”
两人深入聊了一个下午，初步达成了合作意向。
何晨枫负责战略、资金和初期运营，赵铭负责技术搭建，谭琛则负责线下推广和一些杂务。
一个草台班子，就这么搭起来了。
从书吧出来，何晨枫又去了一趟电器城，用现金买了一部小巧的索尼数码相机和一张容量不小的记忆棒。
这年头，这玩意儿还算是个稀罕物。
傍晚，他按照短信上的地址，找到了那家位于小巷深处的私家侦探事务所。
他支付了不菲的尾款，拿到了一个文件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