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怪才的自我修养
墨渊长老一句“怪才”的评价，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块巨石，林枫这个名字，连同他那匪夷所思的“捣药成粉”事迹，迅速在百草阁交流会的小范围内传开了。
虽然这“怪才”之名带着几分戏谑和不确定性，但能被墨渊长老亲口点评，本身就足以引起不少人的好奇。一时间，林枫发现自己走在迎客庄里，投向他的目光变得复杂了许多：有好奇的探究，有不屑的鄙夷，也有几分……忌惮？
毕竟，一个淬体三层的小杂役，能用那种乱七八糟的方式弄出连长老都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谁知道他还有什么邪门手段？万一不小心得罪了，被那种“怪粉”撒一脸，找谁说理去？
林枫对此哭笑不得。他只想安安静静地当个小透明，观摩学习（混日子），怎么莫名其妙就出名了？还是这种奇葩的名声！
【叮！检测到宿主在区域范围内获得特殊称号“怪才”，触发声望任务：怪才的烦恼。】
【任务内容：请宿主在接下来三天内，成功应对至少三次因“怪才”之名引发的麻烦或试探（方式包括但不限于：被人挑战、被人请教、被人围观）。】
【任务奖励：根据应对表现，获得“低调的嚣张”×1。积分+800。】
【失败惩罚：获得“人怕出名”debuff，接下来一周内被陌生人搭讪概率+200%。】
林枫看着任务，嘴角抽搐。麻烦果然来了！还“低调的嚣张”？这技能名字听起来就很欠揍啊！
怕什么来什么。当天下午，林枫正猫在交流会角落一个药材展示区，假装研究一株名为“鬼面菇”的毒草（其实是在完成系统“识别冷门药材”的任务），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这位就是青岚宗的林师弟吧？”
林枫回头，看到一个穿着土黄色服饰、身材微胖、笑容憨厚的年轻修士。这人气息不弱，大概淬体四层巅峰，胸前绣着一个药锄图案，应该是某个以灵植闻名的宗门弟子。
“正是弟子，不知师兄是？”林枫保持警惕，拱手道。
“在下厚土宗孙淼。”胖修士笑眯眯地说，“听闻林师弟对药材有独特见解，连墨长老都赞誉有加。师兄我正为培育一种‘石髓草’发愁，此草极难发芽，不知师弟可有……呃，一些特别的法子指点一二？”
林枫头皮发麻。石髓草？他听都没听过！指点？拿什么指点？用王八拳给它松土吗？
他刚想推辞说不懂，怀里的石片却突然微微一热，传递出一丝极其微弱的、关于“厚重土气”与“沉寂生机”的模糊感应？同时，他之前完成任务获得的“土壤亲和”技能也隐隐触动，让他对脚下这片土地的气息有了一丝更清晰的感知。
鬼使神差地，林枫想起墨渊长老说他“思路野”，干脆心一横，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沉吟道：“石髓草……性喜沉寂，厌喧嚣。孙师兄何不反其道而行，不必刻意催发，寻一僻静石穴，以精纯土气蕴养，辅以……嗯……午夜子时的一缕阴寒露气，或许能激发其深藏之生机？”
他这话完全是瞎编，什么午夜子时阴寒露气，纯属故弄玄虚。没想到孙淼听完，眼睛一亮，猛地一拍大腿：“妙啊！以静制动，以阴滋阳！我怎么没想到！寻常之法皆在催生，师弟却想到让其自生！高！实在是高！多谢师弟指点！”
说完，孙淼兴冲冲地跑了，留下林枫在原地目瞪口呆。
【应对成功×1！获得“瞎猫碰上死耗子”成就点×1。】
林枫：“……”
这都行？！
没过多久，又一个穿着火红袍服的烈阳宗弟子找上门，这次不是赵炎，是另一个林枫不认识的，上来就语气冲冲地说：“喂！听说你炼的怪粉能驱邪气？我师弟前日被一只‘阴魂蛛’所伤，残留阴气入体，寻常清心丹无效，你那粉有用没？拿出来试试！”
林枫心里叫苦，他那粉自己都不知道有啥用，哪敢给人乱试？他连忙摆手：“师兄说笑了，弟子那点微末伎俩，岂敢胡乱使用？阴气入体还需对症下药……”
那弟子却不依不饶：“墨长老都说有用！你是不是藏私？还是瞧不起我烈阳宗？”
眼看对方要发火，林枫急中生智，运转敛息术，让自己看起来更加“虚弱”，同时苦着脸道：“师兄明鉴，非是弟子藏私。实在是炼制那物极耗心神，弟子修为低微，昨日一试已是元气大伤，至今未复，实在无力再炼啊！”说着还配合地咳嗽了两声。
那烈阳宗弟子将信将疑，打量了林枫几眼，见他确实气息微弱（装的），脸色“苍白”（紧张的），这才哼了一声：“算了，量你也没那本事天天炼！晦气！”转身走了。
【应对成功×2！获得“演技派”成就点×1。】
林枫松了口气，擦擦冷汗。这装孙子也是个技术活啊！
第三波麻烦接踵而至。这次是几个小宗门弟子聚在一起，看到林枫，指指点点，低声议论，眼神充满了好奇和……一丝不怀好意？似乎想试试这“怪才”的成色。
林枫见势不妙，立刻施展“略有小成”的《游鱼身法》，脚底抹油，在人群里几个诡异的扭动和滑步，瞬间钻进了旁边一个正在举办小型丹药品鉴会的人群里，借着人多眼杂，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几个弟子一愣，再找时，林枫已经没影了。
【应对成功×3！获得“溜之大吉”成就点×1。】
【叮！声望任务“怪才的烦恼”完成！】
【评价：A（应对方式多样，效果显著，充分体现了宿主的应变（苟命）能力）。】
【奖励发放：获得“低调的嚣张”技能。积分+800。】
【当前积分：6410。】
任务完成，林枫刚松口气，系统的提示又来了，这次的任务更让他头疼：
【叮！检测到宿主“怪才”人设初步建立，触发深度伪装任务：怪才的自我修养。】
【任务内容：请宿主在交流会结束前，成功制造一次“看似偶然、实则有深意”的“怪才行为艺术”。要求：行为必须与丹道或灵植相关，过程需引人注目，结果需令人费解但无法指责。】
【任务奖励：固化“怪才”人设，小幅提升在百草阁范围内的知名度。解锁特殊丹方“乱七八糟散”（雏形）。积分+1200。】
【失败惩罚：“怪才”人设崩塌，被打回“废柴”原形，墨渊长老好感度-20。】
林枫看着任务，感觉牙疼。行为艺术？还要有深意？这比炼丹还难啊！失败惩罚更是承受不起！
他愁眉苦脸地在交流会里晃荡，寻找“创作”灵感。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相对冷清的区域，这里展示的都是一些极其偏门、甚至被认为毫无用处的“废药材”。
突然，他目光被一株其貌不扬、通体灰白、叶片蜷缩如同石头般的植物吸引住了。旁边的标签写着：“石心兰，性极寒，难以培育，药用价值不明，多作观赏。”
几乎在同时，他怀里的石片再次发热！这次不是模糊感应，而是一种清晰的“渴望”！目标直指那株石心兰！同时，新获得的“药性解析”能力也告诉他，这株兰花内部蕴含着一股极其精纯却沉寂的阴寒之气。
一个大胆（作死）的念头冒了出来。
他找到负责这片区域的一位百草阁执事，一脸“诚恳”地询问：“前辈，弟子对这株石心兰颇感兴趣，听闻其性极寒，不知……若以其寒气温养一枚火属性妖丹，会否有‘阴阳相济’之奇效？”
那执事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林枫：“石心兰寒气霸道，火属性妖丹遇之必损！还相济？相克还差不多！年轻人，莫要异想天开！”
林枫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立刻露出“恍然大悟”又“不甘心”的表情，喃喃自语：“不对啊……物极必反，寒极生热……莫非需以特殊手法引导？”他一边嘀咕，一边在那株石心兰面前踱步，时而凑近观察，时而摇头叹息，还时不时用手凌空比划，仿佛在推演什么复杂法诀。
他那神神叨叨的样子，很快吸引了几个路过弟子的注意。众人议论纷纷：
“他在干嘛？”
“对着石心兰做法？”
“听说他是那个青岚宗的怪才……”
“难道这废草真有什么玄机？”
林枫见效果达到，心中暗喜，准备见好就收。然而，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开时，异变突生！
也许是石片的渴望太强烈，也许是他刚才装模作样时元气运转岔了气，他脚下一个踉跄，“不小心”撞到了展示台的支架上！那株石心兰的花盆一晃，几滴浇花残留的水珠溅了出来，恰好落在林枫下意识伸出的手背上！
刺骨的寒意瞬间传来！林枫冻得一哆嗦！与此同时，他体内那微弱的元气竟然自动运转，试图抵抗寒气！而怀里的石片，趁此机会，疯狂地吸收着那丝侵入的极致寒意！
“咔嚓……”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那株石心兰最外面的一片灰白叶片，竟然……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痕？裂痕中，隐隐透出一丝极其微弱的碧绿光泽？
虽然这变化极小，但一直盯着林枫的几个弟子却看见了，顿时惊呼：
“快看！那石心兰！”
“好像……颜色变了？”
“被他碰了一下就变了？”
“难道他真有什么特殊手法？”
林枫自己也懵了。他真不是故意的啊！这算什么？弄坏了公物？
负责的执事也赶紧过来查看，看到那细微的裂痕和光泽，脸色变幻，看向林枫的眼神充满了惊疑不定。他也不敢确定这是好是坏，但林枫刚才那番“表演”和现在的“意外”，结合起来，就显得格外……高深莫测。
【叮！深度伪装任务“怪才的自我修养”完成！】
【评价：S（过程意外，结果离奇，效果拔群，完美符合“行为艺术”要求，成功巩固人设）。】
【奖励发放：成功固化“怪才”人设！获得特殊丹方“乱七八糟散”×1（效果未知，炼制成功率极低）。积分+1200！】
【当前积分：7610！】
林枫拿着那卷写着“随心所欲，乱中有序”的乱七八糟散雏形，看着周围人惊疑的目光，和执事欲言又止的表情，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这下更解释不清了！
他这“怪才”之名，怕是真要坐实了。而由此带来的关注和麻烦，恐怕才刚刚开始。不远处，五毒教那个面色苍白的青年，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嘴角的弧度，越发冰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