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啊？现在？还来得及吗？
统治着大庆王朝，响彻神州大地的女帝，武昭元！
“……陛下，与西域诸国的关税细则已初步议定。”
“于阗美玉，按值十五税一；疏勒骏马，每匹定额税银五两；龟兹的葡萄酒、香料等，也定为十五税一；至于楼兰方面……”
“因其贡品丰厚，且阿伊莎公主态度恭顺，其所献绸缎、宝石等物，老奴斗胆，拟按值二十税一，以示天朝优容。”
一位须发皆白、身着紫袍的老臣恭敬地禀报着，他就是当朝宰相，张景仁，位列三公。
武昭元目光并未从手中的奏折上移开，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刚下早朝的她似乎有些疲惫。
“行了，就照此拟旨吧。”
“楼兰地处要冲，些许税利，莫让西域诸国觉得我大庆寒酸，失了气度，退下吧。”
张景仁拱手领命：“是，老臣遵旨。”，随后便缓缓退出了养心殿。
书房内也恢复了安静。
武昭元拿起另一份奏折，目光扫过，是关于长安京城治安、布防的寻常汇报。
她放下奏折，对着空无一人的书房缓缓开口道：“影卫。”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如同听从召唤的地下恶鬼，从养心殿内角落的阴影中直接渗了出来，单膝跪在紫檀御案之前。
她全身笼罩在独设花纹的黑衣中，仅露出一双与外表不符的柔情丹凤眼。
“那件事，处理得如何了？”武昭元问道，语气冷漠，听不出任何情绪。
“回陛下，现已查明。”
“信奉一个名叫‘古杨神’的楼兰叛军，就潜藏在长安城南的风满楼，表面是酒楼，实则被‘古杨神’买下，成为组织暗桩，其核心成员共计十一人，皆已监视。”
“此外，楼兰公主阿伊莎已通过秘使表态，若陛下能助她铲除其兄，顺利夺得楼兰王位，她愿代表楼兰，签下归顺国书，永为大庆藩属。”
武昭元笔下未停，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依旧在批阅着奏折：“嗯，知道了。”
她合上手中的奏折，放到一旁，又拿起另一本。
就在影卫以为汇报结束，准备悄然退下时，武昭元却仿佛随口一问，再次开口：“锦衣卫那个小子呢？”
听到这句话，阶下的影卫莫名地顿了一顿，即使隔着面纱，也能感觉到她有些尴尬的气息。
“额...回陛下，他名为方绪，初入锦衣卫一月有余，原为校尉，因护卫楼兰公主、擒杀刺客有功，已擢升为小旗官。”
“今日...清晨时分，他又去了楼兰使团营帐，与阿伊莎公主会面，至今...未归。”
汇报完毕，她下意识地抬眼，飞快地瞥了一眼御座上的女帝。
而武昭元闻言，批阅奏折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脸上也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仿佛跟先前的关税汇报没有什么区别。
书房内只剩下朱笔划过纸面的声音。
片刻的沉默后，影卫感到有些紧张之时，武昭元清冷的声音再度响起，显得整个天下棋局皆在她的运筹帷幄之中。
“倒是……精力旺盛。”
简单的几个字，让跪在下方的影卫喉头一紧，揣摩不透陛下此言是何意思，赞赏？还是不满？
武昭元接着说道：“那个风满楼......就让锦衣卫和西厂明面上去查封了吧，双方别互相告知，动静闹大些。”
“你们影卫在暗处，放几条无关紧要的小鱼出去，看看能引出后面多少条沉在水底的大鱼。”
“对了，让那小子也参与进去。”
“是！属下明白！”影卫心领神会，如蒙大赦，身形一晃，便再次融入阴影之中。
书房内，武昭元终于放下了朱笔，缓缓靠向椅背，指尖轻轻揉着眉心。
阳光渐渐上移，照亮了她半边脸庞，绝美的容颜里却染上一层深思熟虑后的倦意。
......
“...哈~...绪...绪哥...不行了...不行了，莎莎知道错了，不...不要，我...我做不出来这个动作...唔唔哼哼...”
“嗯？现在知道错了？两个时辰之前你怎么不说？快点！把腿抬起来！对......再上一点，嘿！看招！”
帐篷内春意正浓，阿伊莎面色潮红，香汗淋漓，被方绪以高超的枪法逼得节节败退，连连求饶，某些高难度的西域舞姿更是让她无比害羞。
方绪则感叹西域这地，果真是柔啊，当即就要策马奔腾，一鼓作气，杀进函谷关内，勇夺关中王之威名。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帐篷外突然传来侍女低声又想竭力提醒，以至有些紧张的声音：“公主殿下！公主殿下！”
“大庆中书省林琴晚，林大人前来拜访，商议通商细则，仪仗已快到帐外了！”
如同冰雹突降，帐篷内火热的气氛瞬间刮上一股寒气。
方绪的动作僵在半空，阿伊莎也猛地从他怀里抬起头，两人相觑，眼中都闪过一丝慌乱。
林琴晚？！怎么又是她？！还偏偏是这个时候！
“快！从后面走！”阿伊莎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拾起自己凌乱一地的衣裙，气息不稳地指着帐篷后面一个未扎绳的口子。
“啊？现在？还来得及吗？”
阿伊莎被气笑了，羞愤地打在他的胸膛之上：“讨厌，现在还说这些胡话！”
方绪这时也顾不得许多，飞快地抓起自己的衣服胡乱套上，敏锐地察觉：“诶，听你侍女的声音不是上次那个啊？”
“哦，之前那个被我杀了。”阿伊莎系着裙摆的吊带，漫不经心地回应道。
方绪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嗯，你没事就好，那我先走了。”
阿伊莎则是牵住，又偷亲了一下：“小心古杨神。”，接着再放其离去。
而后，方绪就身手敏捷地从后门钻了出去。
阿伊莎深吸几口气，洗了把脸，压下脸上的红晕，整理好仪容，努力摆出平日里那副高贵冷艳的公主姿态，这才扬声道：“请林大人进来吧。”
方绪靠在帐篷外壁上，听着里面传来阿伊莎与林琴晚的官方寒暄，心中暗叹一声：“怎么总感觉这么别扭......有种偷情被正主抓包的......呸呸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