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开颅

　　现在余子清的修为比起上次火车上又精进了不少，一缕缕真气立刻如无数只触手探入老人的大脑，把里面的信息清晰地反馈回来，很快在余子清的脑子里形成一幅立体图片。

　　这种以真气探索人体脑部情况，看似简单，但事实上脑部神经何等脆弱，哪里经得起真气随意冲撞。若不是余子清曾经是四梵天金仙，有着常人根本无法想象的经验，以他如今的修为却又哪里能办得到以真气探索大脑情况。事实上，就算换成一位修真界的高手恐怕也不一定能做到这点。

　　此为题外话，且说余子清探索过后，便收回了手，微皱着眉头沉思不语。

　　老人的情况比起周院长说的还要糟糕，肿瘤不仅较大，而且已经发生颅内转移。对于余子清而言，要去除肿瘤并不困难，困难的是要让老人术后能恢复如常。

　　“余先生，我父亲的情况如何？”唐副市长轻声问道。

　　“情况比周院长说得还要糟糕一些，已经发生颅内转移。”余子清抬起头，淡淡道。

　　“连仪器也检测不清楚，难倒你这么摸了一下，就一目了然了？”唐局长闻言忍不住出口质疑，语气中有些讥讽的意味。

　　这已经是唐局长极其克制了，若不是周院长曾经提过火车上的事情，恐怕他连放屁都要骂出口。

　　确实，余子清的一言一举已经超乎了常人可以理解的范围，很像个神棍。

　　余子清有些不快地斜了唐局长一眼，然后从单肩包里取出四根银针，淡淡道：“如果不是看在周院长的面子上，哪怕你用八抬大轿来请我也没用。”

　　余子清说的是事实，他虽不是什么恶人，但也绝不是什么大慈大悲的圣人。若真要随便什么人都要救一下，恐怕他这辈子要活活累死了。

　　唐局长什么时候被一位这么年轻的小子给如此不留情面地奚落过，忍不住就暴跳起来，道：“小子，如果你是在故弄玄虚，老子一定不会饶了你！”

　　周院长闻言蓦然变了脸色，唐副市长则立马斥责道：“老三，你怎么说话的，还不快向余先生道歉。”

　　唐副市长嘴上虽然斥责唐局长，但从他的表情上看，不难看出，他心里其实也在怀疑，这事情实在太玄乎了。

　　唐局长这才猛然回过神来，眼前这位貌似神棍的年轻人，目前是他父亲唯一的希望所在，咬了咬牙，冲着余子清抱了抱拳道：“余先生，刚才唐某的话是有些过了。不过我还是老话一句，你如果是故弄玄虚，我绝不会姑息，但如果你真能把我父亲救过来，我会向你磕头认错，以后只要是你余先生吩咐的事情，不论是上刀山下火海我唐永栋都会替你办好。”

　　余子清看了一眼唐局长，面无表情地将四根银针插在了老人的头部，然后站直了腰板，淡淡道：“周院长，马上安排手术室，你一个人帮忙就可以。像麻醉，输血之类的，什么都不需要。”

　　这次连唐副市长也忍不住出口道：“这怎么行？这么大一个手术，岂是儿戏？”

　　“你父亲是当事人，问他吧，他如果说不同意，那这事就到此为止，以后他的事情我绝不会再管。”余子清淡淡道。

　　唐副市长和唐局长脸色立马沉了下来，因为他父亲根本开不了口，余子清这话显然是在故意刁难他们。

　　不过他们阴沉不快的表情立马转为震惊，因为重症室里响起了他们熟悉的声音。

　　“就按余神医的意思办，如果需要什么术前协议，我马上签。”

　　“爸！您能讲话了。”唐副市长和唐局长同时惊喜道。

　　“我好像还可以动了！”唐老先生惊喜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挥动自如的手臂。

　　看着本来半身不遂偏瘫的唐老先生从床上坐了起来，唐副市长，唐局长还有方萍就如同见了鬼一样，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唐老先生，瞪凸的眼珠子差点就要掉出眼眶。

　　半响，他们才惊喜地叫了起来。

　　“啊，爸，您身体好啦！”

　　“老部长，您康复了！”

　　余子清有些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刚才自己说老人病情很严重他们以为自己故弄玄虚，如今却又过犹不及地认为老人已经康复了。自己如果真有这种本事，现在就不是在这里了，而是在仙界。

　　“我只是暂时疏通了老人被压迫的神经，要想康复还得开颅，而且我也没十分把握能让他恢复如常。”余子清淡淡道。

　　余子清的话把众人从近乎癫疯的惊喜中唤回到现实，个个用带着近乎敬畏的眼神看着余子清，现在他们终于明白了周院长为什么对余子清这么尊崇。

　　“余先生，我向您认错，请您一定要帮忙救治我父亲。”唐局长突然朝余子清跪下，砰砰地磕起头来。

　　余子清急忙把唐局长扶了起来，淡淡道：“我会尽力的。”心中倒也隐隐有些喜欢这位脾气直爽，孝敬长辈的局长。

　　唐老先生很快就被推进了手术室，看着空荡荡的手术室，没有输液，没有插管，没有监测仪，没有助手……

　　只有他跟余子清两人，病床上正安静躺着的唐老先生，一盘银针和手术刀，还有几张鬼画符一样的黄表纸。

　　周院长心情很紧张也很期待，这将是他有生以来最神奇的一次手术，或许他能从中学到一点神奇的医术。

　　不过很快周院长就发现自己想从中学到神奇的医术，这个想法根本就是妄想。

　　余子清的出刀极快，刀刃还有光，一刀下去，刀刃发出的寒光一闪，唐老先生的头皮就如豆腐一般被急速划开了一道口子。

　　就在余子清出刀的同时，被周院长看成是鬼画符的黄表纸被弹到了空中，符纸飘浮在空中，蓦然间燃烧了起来，然后化为一缕黄烟，咻地钻入刀口。

　　一个手指长的刀口，竟然滴血不流！

　　周院长彻底看呆了，甚至都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如果说上次火车上，他看到是无比神奇的针灸术，那么这次他看到则是真真切切的传说中的仙家法术。

　　他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么大的手术不需要输血。

　　周院长是学医的，从来不相信鬼神怪力，但今天却相信这世界还有神仙的存在。

　　被银针控制住了痛觉神经，完全清醒地躺在病床的唐老先生，这辈子一直信仰的是马列主义，是彻头彻尾的无神论者，但今天却发现自己的世界观轰然倒塌。

　　余子清此时却根本无视周院长和唐老先生惊奇中参杂着敬畏的目光，他已经浑然忘了一切。就在头颅打开的一瞬间，他早已经把银针深入头颅内，如庖丁解牛般快速地将肿瘤清理出来，同时打出一道道刀兵符，止住伤口的血。

　　“缝线吧，周院长。”就在周院长的思想还完全停留在震惊中时，余子清却已经完成了肿瘤切除，淡淡道。

　　“完了？”周院长脱口反问道，因为整个过程才不过一分钟。

　　“嗯”余子清点了点头，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整个人如同虚脱了一般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刚才所行，虽短暂，但精气神无一不集中至极点，消耗极大。

　　周院长这才如梦方醒地拿起工具，熟练地缝上伤口。

　　等周院长缝好伤口，余子清才稍微缓过劲来，拔出了银针，朝唐老先生点点头道：“手术成功，好好休养几天，应该就能恢复自如了。还有这件事情，我不希望有其他人知道。”

　　说完也不等唐老先生开口，朝周院长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手术室。

　　因为唐老先生刚刚动完手术，周院长不敢离开，只好冲着余子清的背后说了声谢谢，然后目送他离开。

　　手术室外，唐副市长三人屁股还没坐热，就见到余子清一脸疲态地从里面走了出来，不禁吓了一大跳，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急忙围上前去。

　　“余先生，有什么事情吗？”唐副市长问道，语气很尊敬。

　　“手术结束了。”余子清淡淡道。

　　三人闻言都怔住了，一时还没回过意来余子清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过了好一会儿，唐副市长才问道：“余先生刚才说什么来着？”

　　接着三人对视一眼，一脸不可思议地惊呼出声道：“手术结束了？”

　　话出口后，唐副市长等人急忙转头找余子清求证这个消息，却发现哪里还有他的人影。有心想追余子清，但终究还是挂念唐老先生，正犹豫中，门又被推了开来，从里面走出了有些神情恍惚的周院长。

　　唐副市长三人见周院长神情恍惚，心儿不禁一沉。

　　莫非头颅打开后，发现情况不妙，又立马缝上了。

　　“老周，说吧，我父亲是不是没办法救治了！”唐副市长深吸一口气，一脸沉痛地问道。

　　周院长有些茫然地看了一眼唐副市长，道：“谁说唐老先生没得救了？”

　　“那你干嘛神不守舍的？”方萍气恼地白了一眼周院长，这事可关乎着她将来的前途。

　　“那你和余先生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唐副市长闻言心放宽了不少，此时哪会去追究周院长为何神不守舍。

　　“手术结束了，很成功，唐老先生已经被送往病房休息。”周院长终于逐渐回到了现实中来，面带微笑道。